楔子

楔子

四川攀枝花是境內豐饒富庶的一座縣城,老百姓平日以務農販茶維生。

這天,攀枝花最有名的一條大街上依舊人聲鼎沸,在歡悅和善的眾臉中,今天卻來了一個滿臉兇惡的彪形大漢,半敞的胸口露出毛茸茸的胸毛,最教人感到可怖的是他那一雙如鋼鈴般的大眼睛,好像要把人給吞到肚子里去似的。

眾人一見到這樣一張面生的面孔,都不由自主讓了開去,生怕會沽上不該惹的麻煩。

那大漢後面還跟了一個小孩子,大概七、八歲年紀吧,面孔有點黑黑的,兩隻眼睛活靈靈的,看起來很討人喜歡。

那大漢左瞧右瞧,不知道在找些什麼,最後在眼光右方給他找到了一個攤子。

他筆直地走向那個倒楣的攤子,旁邊的人早就慌忙的在收攤了。

「喂!」碰的一聲,大漢一掌拍在桌上,驚醒了睡到不知天南地北的神算劉文驄。

這個劉文驄是個連考了五次秀才,次次都名落孫山的衰書生。今年都已經四十多了。就因為家無恆產,人無人才,所以沒人願意嫁給他。不得巳之下只好來擺攤子靠著算命養自己嘍。

「客……客人……」哈!有生意上門了。劉文驄急忙眯起因為苦請而視力受損的雙眼,仔細打量著眼前酌衣食父母……

哎喲我的媽!這是哪裡來的凶神惡煞?

劉文驄堆起了笑,雙手搓著搓著。今天這個生意沒做成不打緊,可千萬不要把小命給送掉了。

「大爺是要測宇還是算命?」

大漢瞄了一下站在身旁不發一語的小男孩兒一跟,粗聲問道:「喂!你是什麼時候生的?」

那小男孩歪著頭,一股的倔強。「誰知道那麼多?我爹娘早死了,不然你去問他們好了。」

這大漢大是惱怒,呼地一掌就往他臉上摑下去,啪的一聲,那小男孩被打倒在地上,臉上多了五道紅紅的指印。

「我問你話,你居然敢跟我頂嘴?」

眾人見他手段狠辣,每個人都嚇得噤聲。

他才是個小孩子呀,需要下這麼重的手對他嗎?

那小男孩爬起來,用手背抹掉嘴角被大漢打出的血絲。他舔著嘴裡的鹹味,雙眼愈睜愈大,聲音也愈來愈大。「你打我?你打我?」衝進大漢的懷裡,掄起小拳頭就是一陣猛打亂捶。

那大漢又是手一揮,小男孩如斷線風箏飛了出去,砰里磅唧,一個菜攤子今天出門沒拜土地神,所有的東西全都掉在地上,爛的爛、髒的臟。老闆大聲慘呼:「我的菜啊……?

那大漢踏前兩步,從一堆爛糊糊的菜葉中把小男孩撈了起來,揪到神算劉文驄的面前,用力捏住男孩的小臉蛋,獰聲道:「算命的,你給我好好看清楚,替我給這個賊胚子取個能統領天下的好名字。要是取得好,大爺我重重有賞。」

取……取名字?

劉文驄的冷汗已經將內衫都濕透了,忽然聽到只是要取個名字這麼簡單的事而己,登時三魂收回了兩魂。還好,取個名字這等事他還做得來,今天這關應該過得了。

「記住!我要他是這世上最橫行霸道的人,人見人怕,天下第一,唯我獨尊。」這大漢口吻之狂教人咋舌。什麼天下第一,唯我獨尊,那他倒不如去做皇帝算了。

劉文驄正在努力的翻命書,聽到大漢這麼一說,突然靈機一動,抬起頭笑道:「有了。大爺的才華真是勝過我神算千倍百倍。您說要給小少爺取個統領天下的好名字是吧?那就叫世珩如何?」

「世珩?」大漢擰起眉頭。「這個名字一點也不好聽。」銅鈴大眼又慢慢睜大了。

「好得很,好得很。」劉文驄的冷汗又開始在大冒特冒了,連忙為自己辯說:「您剛才不是說了,要小少爺做一個世上最橫行霸道的人?所以我給他命名叫世珩,這個珩呢是美玉,音同義不同,意義非凡,又雅又別緻啊。」

大漢聽了眉頭慢慢放鬆,嘴角扯一扯,不知算不算是微笑許可。

「你這個名字取得不錯,我黑風寨的大名以後要是響遭天下,到時候就請你來做我的軍師。」

「黑風寨?」劉文驄驚呼一聲,那……那不是縣太爺抓了十數年,卻一直鍛羽而歸的土匪窩?那這個人……

那大漢揪起小男孩甩到肩上,哈哈大笑,看得出他心情大暢。當然暢嘍,他以後可有個繼承衣缽的後人了。

小男孩不甘心被人像沙包一般丟來甩去,大喊著:「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閉嘴!」大漢一巴掌往他小屁股上毫不留情的用力打下去,小男孩大叫一聲。

大漢丟了一錠銀子在劉文驄桌上,哈哈而笑,負著小男孩,在眾人驚恐的眼光注視中踏步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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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俠補天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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