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接下來的發展,完全大出眾人的意料之外,翟仲宇主動要求要留在長寧王府照顧因受風寒而發高燒不退的昭佶,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對於長寧王與翟老夫人來說,他們可是樂見其成這件事情的發展。
『沒想到你竟然是皇上為我所選的妻子——昭佶郡主。』翟仲宇看著那躺在床上昏睡的女孩,一臉無奈又深思的表情。
想起昨日他們初次見面就兵戎相見的情景,翟仲宇不禁又是一陣搖頭嘆息。想必昭佶郡主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在她的心中,她到底是如何看待這門親事的呢?是不滿,還是心懷委屈?
他走到窗前,伸手推開緊閉的窗扇,看向天空中浮雲掠空的情景,心是痴迷的,是狂亂的。
眼前的這個女人,竟是自己未來的妻子。
她所有的一切,都與他心目中所想像的大不相同。
洛琳。一個他曾深深愛過的女子,她溫柔體貼,善良美麗。
而她,嬌蠻無理,蠻橫自大。
洛琳是他心目中的天使,而她,看起來卻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專門來向他討債的。
洛琳只因為身體不好,有輕微的氣喘,就被祖奶奶嫌的一無是處,而這個素未謀面的小郡主,祖奶奶卻疼的像是心頭肉般。
雖說他並不喜歡這個小郡主沒錯,但是基本的道義關懷,這點他還是有的,所以他才會主動提出留下來照顧的請求,也知道,當昭佶醒來之後,他所有可能會遇上的難題,但是這些都不重要,畢竟她還是皇上為他所找的妻子,既然是要成為夫妻的人,他就得學著去接受她。
儘管他的心中,有千百個不願意。
「翟大人,郡主要吃藥了。」小綠站在門口欠身一揖。
「免禮,快去服待郡主吧!」他看向仍舊昏睡的女孩一眼。
「是。」小綠靠過去,不敢正視翟仲宇的眼睛。
其實若不是她亂出餿主意,也不會害得小主人跌到蓮池,更糟的是,竟然還引狼入室,把翟仲宇給留在雅園裡,這與當初她們的設想,完全不相符。
她們原本的想法,是想讓昭佶來個下馬威,讓翟仲宇見識到她舞刀弄槍的潑辣樣,最好是能在翟仲宇的身上劃下兩刀,沒想到,翟仲宇也不是浪得虛名,三兩下就反將昭佶制服,而且連半點傷也沒有,反到是昭佶自己弄得又癢又痛,還發燒感冒的,真是得不償失。
服待昭佶喝過葯后,小綠捧著空碗站在原地。
「有事?」翟仲宇皺眉。
「呃!我想翟大人也累了,不如就讓小綠來照顧郡主吧!」小綠硬著頭皮說。
「不用了,你出去吧!」他揮手道。
「是。」小綠不敢想像,當昭佶醒來之後,看到翟仲宇之後的第一個表情,會是什麼樣子。
***
朦朧中的昭佶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眼神正瞪視著她,那種眼神彷彿要將人溶化般,她只覺得全身火燒似的難受,她難過的扭扭身子,馬上就感覺到額頭上傳來的冰涼,好舒服好清涼的感覺。
她睜開眼,落入眼眸里的居然有一雙如炬的雙眸,而且那雙眼所在的位置,還正是在她夢中揮之不去的臉龐。
「你醒了。」這張的臉的主人,發出了仿若天鵝絨似的嗓音,此刻聽起來竟是如此的好聽。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覺得頭還有些昏昏的。
「你高燒不退,所以我就留下來了。」他說起話的樣子,依舊是冷漠的如千年寒冰。
「你……渾蛋,我討厭你。」記憶中忿恨的情緒再度涌回她腦子裡,她霍然起身,只是突然的暈眩,卻又讓她再度躺回床上。
「你累了,還是再多休息吧!」他幫她躺回床上,又替她把了把脈知道她的暈眩只是身子的疲累所致。
「我不要你碰我。」昭佶將手迅速地縮回被中,算是抗議他無理的碰觸。翟仲宇的眸中難得露出輕微的笑意:「你是我未來的妻子,你記得嗎?」「呸!我才不承認,我死都不會嫁給你,你死心吧!」昭佶牙尖口利的說。
「是嗎?」翟仲宇出乎反常的,神情竟有些潦落。
「對,沒錯,你死~百個心吧!」昭佶恨恨的說。
「看起來,你的精神好多了,我可以放心了。」翟仲字舒然站起身,走到了門邊,他又回過頭來說:「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聽王爺提過,他說下個月初六要讓我們成親,你就等著作我的新娘吧!」
「我不會嫁給你的。」她大聲咆哮。
翟仲宇看著昭佶的撒潑樣,他停下了腳步,那表情好像正在思考些什麼,他側轉身子看向躺在床上的昭佶,一付頗有感慨的樣子「老實說我也不想娶一個潑婦當妻子,但是很遺憾,我們都沒有選擇,不是嗎?」瞧他一付極力忍耐的模樣,好像娶她是他天大的恥辱,她拿起枕頭朝他扔過去,她大聲吼道:「你去死啦!我不會嫁給你的,你死都別想。」
「你會,」他『啪』的一聲,接住了枕頭:「因為你絕不會想害王爺為了你,而背負一個抗旨之罪,如果你真想害自己的王族,被誅九族的話,我也無話可說了。」說完,他就面無表情的離開了房間。
房間內只留下昭佶因無可抑遏的憤怒而嘶聲的尖叫。
***
一個雲淡風清的夜。
一條嬌小的黑影在月色的引領下,翻過圍牆,來到翟仲宇的房門前。
來人身輕如燕,身手矯健的像是只狩獵的野豹,他輕輕地推開房門的一條縫,兩眼巡視著房內的動靜。
房裡很漆黑,但是可以確定翟仲宇一定是睡在這一間,他捏著手裡翟府的地圖,再次確定這一間是他所要殺的人的房間。
他躡手躡腳的掩進床邊,看著在厚重的棉被覆蓋下蜷屈的人形,他抽出懷裡的雙手尖刀,悶聲不吭的舉手就猛往棉被上砍,一時間,棉絮滿天飛,刀起刀落間,整間床板幾乎已被斬成兩斷。
看樣子蒙面人是誓要在棉被下的人砍成七截八斷,恨意極深。
蒙面人在一陣亂砍之後,得意的笑著說:「哼!這下我看你還死不死?」說話的嗓音竟是女子輕柔嬌氣的語音。
「我不曉得連一條被子,也可以叫姑娘動這麼大的肝火?」邪邪的低笑,扯出嘲笑的音軌,聲音自那蒙面女予頭頂的樑上飄出。
「你……」乍見本該是應死的人,竟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蒙面女子一時驚慌的迎視著他。
「姑娘還真是夠有膽量啊?竟然敢只身前來暗殺?我到想看看姑娘究竟是何方人物?」翟仲宇柔柔的嗓音中,竟帶著不協調冰冷的寒意。蒙面女子雙眼一寒,帶著殺氣騰騰的恨意,舉刀就往翟仲宇的身上招呼。
蒙面女子似是志在取翟仲宇的性命,一招一式皆在取人性命,無一招自保之式,所以在武功招式上雖是遜於翟仲宇一籌,可是她幾近無賴似的打法,一時之間,翟仲宇竟拿她不下。
本來,翟仲宇是想將她生擒拿下,所以手上多留了好幾分情,可是蒙面女子一招比一招狠,一式比一式絕,既然對方下手的招式,招招致人於死,那他當然也無需客氣,毫不留情的反擊。
就這樣將近數十回合的交手下,蒙面女子漸露敗跡,一個閃神,左手的刀刃被奪,她連忙用右手刀迎敵,可是交手不過數招,翟仲宇便又將她手中的刀擊落,並一掌拍在她的背心,蒙面女子承受不住他雄厚的掌力猛然衝擊,鮮血隨著她的慘叫由口中噴出,她如斷線風箏般往後跌開。
本來一連串的打鬥聲,早已將翟府上下全都驚醒,眾人紛紛提著燈籠往發生打鬥的地方奔來,卻驚見一條人影隨著『砰』的一聲巨響自翟仲宇所居的窗檑飛出,跌到花苑中,眾人更是嚇的躲的遠遠的。「將她送至高副統領的手裡,就說他夜裡行刺本座,該怎麼處理,就交給他發落吧!」翟仲宇自破敗的窗檑邊,冷冷的下達命令。
「是。」幾名府中的侍衛低頭應是,趕忙上前,想將這名不知死活的蒙面人帶走。「我要殺死你,只有你死了,我才可以不用嫁,我……我死都不要嫁給你……渾蛋……」蒙面女子氣弱遊絲的呻吟,一字一句,皆落在翟仲宇的耳里,他的身形飛快掠出,閃到蒙面女子的身前,心中莫名一動,扯下對方的面紗,失聲道:「昭佶郡主——」
***
「你這個不肖孫,渾蛋孫,竟然把你未過門的老婆,打成這樣,你……你這樣還算是人家的丈夫嗎?」翟老夫人心疼的看著躺在床上,面無血色,仍舊昏迷的昭佶。這個寶貝孫媳婦,可是她的心頭肉,手中寶,翟老夫人緊抓住昭佶的小手,一疊聲的說:「昭佶啊!你可要快點醒來,祖奶奶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讓我那個不肖孫傷害你的,以後,你要罵他,打他,祖奶奶我全部通通贊成,只要你快點醒來,好不好?」『她死不了的,我沒有打到她的要害。」翟仲宇狀似慵懶的斜倚在牆邊,嘴裡說的無情輕鬆,可是他沒有忽略在他的心底所泛起的莫名愁緒從何而來。
當他知道傷在他手底下的蒙面女子,竟是他的未婚妻——昭佶時,他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人狠狠的,從背後刺了一刀,是那麼的痛,那麼的意外。
她竟然為了不想嫁給自己,而不惜拿生命作注,差點死在他的手底下,難道她真的這麼不想嫁給我嗎?
雖然自己也並不是那麼情願想要娶她為妻,但是礙於聖命難違的情況下,他還是勉強自己去接受這段婚姻,可是昭佶顯然不是一個能夠接受命運擺布的女子,她竟然以如此激烈的手段,想要挽回她自己的幸福,我呢?
我又算什麼?
「什麼死不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是你未來的妻子,你將來要攜手走一生的伴侶,你……你竟然這麼冷血無情的說一句,她死不了,你……你這個人的血,真的是冰的。」翟老夫人無情的痛罵。
「我可是你的親孫子,別說的一付好像不認識我的樣子。」翟仲宇下意識想要反抗翟老夫人的心理,再次悄悄湧上。
「祖奶奶你只要有人替你生個曾孫,你不就高興了,現在我與昭佶郡主的婚事已定,祖奶奶你應該可以放心了,不是嗎?」翟仲宇還是忘不了翟老夫人狠心拆散他與洛琳的一切。
「每次只要一談到婚事,你整個人就變了,平時的你是個孝順的乖孫,可是一談到這件事,你馬上就開始反抗我,甚至還頂撞我,你……你真的變了。」翟老夫人難過的淚如雨下。
看到翟老夫人傷心的模樣,翟仲宇煩躁的爬梳了下頭髮:「別老是用你的親情來壓我,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你這樣……」
「你以為我願意嗎?」翟老夫人抓住了翟仲宇的弱點,開始猛力發揮:「我還不是為了咱們翟家的命脈,想想咱們翟家三代一脈單傳,傳到你手上,你什麼人不好愛,偏偏愛上一個無法為你生一兒半女的帶病女子,不是祖奶奶狠心,而是你太過痴心了,說什麼弱水三千,你獨取一瓢飲,你到好,自己浪漫,完全不顧家族的血脈傳嗣的問題,你能捨棄這一切,祖奶奶可不行,這一次不管你再怎麼樣,我一定要你好好對待昭佶,畢竟唯一一個能夠當你妻子、我們翟家孫媳婦的人,就只有昭佶一個人。」
翟伸宇苦笑的搖頭:「不要忘了,昭佶郡主恨不得將我殺死,不要到時候,你死了孫子,又賠了孫媳婦。」
「放心放心,」翟老夫人胸有成竹的說:「憑你的武藝,昭佶那丫頭再練個一百年,也不是你的對手,再說,愛情大全里不是有說打是情,罵是愛嗎?我相信你們倆個人的愛情,一定能夠轟轟烈烈,情意綿綿的。」
「『愛情大全』?那是誰寫的東西?」翟仲宇挑挑眉,不解地問。
「那是奶祖奶奶我當年奉行不孛的法則。」想當年她就是靠這條法則,硬把她的親蜜愛人,給搶到手的。
翟仲宇對於翟老夫人的愛情史,一點興趣也無,他將雙手拆疊在胸前,又恢復平日的冷漠道:「我知道我說不過祖奶奶,但是要想我乖乖就範,恐怕祖奶奶也知道並不容易。」他還是那一付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標準表情。說到底,要他接受翟老夫人喜歡的女子,作他的妻子,他就是打從心底反抗。
「你會跟我一樣愛上這個丫頭的。」翟老夫人有把握的說。
「是嗎?」他可不敢保證這一點,因為照昭佶郡主這種衝動的個牲,總是來暗殺的這一招,總有一天,難保他不會錯手殺了她。
「這個小丫頭真像我當年年輕時候的樣子。」翟老夫人愛憐地用手撫摸昭佶的臉龐,沉醉在往日的回憶中:「我真是愈看愈中意這個丫頭。」在一旁的翟仲宇聽了翟老夫人的話,臉上明明白白的表示他的不贊同,可是他只是將眸光調向遠方,不發一語。
「唉!祖奶奶累了,想休息了。」翟老夫人作勢用手捏著自己的肩膊,一旁的翟仲宇也上前攙扶。
「別勉強自己,早就讓你別來了。」翟仲宇忍不住的念上兩句。
「我不照顧我的孫媳婦,你會關心她嗎?」翟老夫人反到怪起他的不是。「她是我的未婚妻,於情於理我都會顧著她的。」翟仲宇雖然個性冷漠剛直,但是該負的責任與道義,他從來不逃避。
翟老夫人微笑的點頭,只要是他說出口的話,她就相信他一定會做到。「那好,你今晚就留在這兒守著她吧!明天一早,我會遣人告訴長寧王說她的寶貝郡主在我們府里作客,要玩個幾天。」
「這麼說好嗎?」畢竟未過門的女子,總有許多顧忌與不便。
「哎呀!反正你們都已經是要作夫妻的人了,這是天下人眾所周知的事情,有什麼好避嫌的?」翟老夫人在這方面,可是非常的開明。
「那就隨你的意思吧!」翟仲宇也不怕別人說什麼。
***
當昭佶悠悠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坐在床邊看著她的翟仲宇。
「怎麼又是你……渾蛋……」昭佶掄起拳頭,作勢就要往他的胸口捶去。
「別胡鬧了。」翟仲宇劍眉微蹙,冷峻的制止她起身。
「我高興,我就是喜歡胡鬧,你若是不高興,你就給我滾的遠遠的,我不想看到你。」說話間,她才猛然驚覺自己所躺的這個地方,並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雅園小樓,她馬上又大驚小怪起來:「這是那裡?」
「這是我現在睡的地方。」之前他睡覺的房間,已經被昭佶破壞的無法住人,現在為了方便照顧她,只得把她帶到他的書房裡來。
「什麼?」她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原本是我睡的床,只是現在讓給你了,我睡那裡。」說著他比比離床不遠處的書案。「等一等!」她頓時想起一個不對勁的地方:「我為什麼會睡在這裡?而且還是跟你同處一室?「
翟仲宇淡漠的挑眉:「你該不會是忘了,你曾經行刺過我的事情?」「怎麼會?」昭佶杏眼圓睜:「我以為你死定了。」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她亂砍過後,短暫的以為自己脫離惡夢的喜悅。
「很可惜,我沒有死。」他故作惋惜狀。
「哼!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你等著瞧吧!」說著,她翻開被子,準備下床。「你傷的很重,現在最好別動。」他再次制止她,給她一個善意的勸告。
「哼!我這個人天性不喜歡欠人家的情,尤其是我最討厭的人。」說著,她推開他的阻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好不容易站穩了腳步,卻意外的發現,自己身上陌生的衣裳。
「我的衣服呢?你這個壞蛋兼色鬼!」她沖著他吼。
翟仲宇顯然對她粗俗的言語,感到非常刺耳,他扳起臉孔道:「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名字嗎?我叫翟仲宇是你未來的夫婿,不是你嘴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管你叫什麼名字?我只要知道我的衣服呢?」昭佶開始鬼吼鬼叫起來。
「被我扒光看光了。」他生氣的回她。
「什麼?你脫我的衣服,還……」昭佶一時間氣憤的眼珠兒掛上了眼稍:「你這個渾蛋加三級的下三濫,我恨死你了,我……咳……咳……」昭佶被他的話給氣的臉色慘白,胸口一陣悶痛,無法順暢呼吸。
翟仲宇馬上發現到她臉色的變化,他嘆了一口氣,剛剛扳起的臉孔,馬上又放柔了下來,他輕輕地扶她回床上,道歉似的說:「我沒有換你的衣服,是府里的丫鬟替你換的,我也沒有看你的身體,剛剛我是故意氣你,才會那麼說的。」
在那一瞬間,昭佶看到了他冰冷的外表下,溫柔的一面,雖然只是轉眼間片刻的柔情,可是她還是看到了。
看他說話的表情是那麼的真,他應該是沒有騙我,但是基於她還是討厭他的理由下,她還是無理取鬧的撒潑。
「你……你騙人,剛剛說那樣,現在又說這樣,叫我怎麼相信你?」昭佶氣的上氣不接下氣。「別逞強了,你不是很恨我嗎?如果你不把身體養好,你要怎麼殺我?」看她咳的這麼難受的樣子,原本冷峻的心情,竟為此變得浮躁不安,想想以前若是遇到令他心煩的事情,也不致令他失去平靜淡漠的心情,而今,遇上她,一切的一切,似乎全走樣。「你說什麼?」雖然她全身痛的像是骨頭全散了般,但是她還是隱隱感覺到他的碰觸令她不安。
「我那一掌打在你的心肺之上,在你傷勢未好之前,以後只要你亂動氣,你的胸口就會像現在一樣,鬱悶難當。」他在說話間,己不著痕迹地將一股真氣,緩緩地自掌心傳向她,慢慢地她蒼白的臉色,才漸漸浮出一絲血色。
「哼,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昭佶才剛順_口氣,一張小嘴馬上又不安份了:「一定是你知道我非殺你不可的決心,你怕了,所以才故意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想逼我認輸,我告訴你,你別想,我是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殺你的機會的。」
「想殺我?我到是不意外。」見她又有力氣開罵,想必應該已經沒事了才對,遂不再與她鬥嘴。
「什麼意思?」見他似乎想要離開的背影,她自後頭叫住他。
翟仲宇轉過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我問你,要你嫁給我,真的有比死還難過嗎?」
「你不知道我很討厭你嗎?既然我討厭你,你要我怎麼跟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大眼瞪小眼的終日面面相望?你知道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嗎?」昭佶振振有辭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翟仲宇臉上原本淡淡的笑意,已被一層陰霾所取代。
「是嗎?那很可惜,我們的婚姻註定要痛苦一輩子,誰也無力改變。」翟仲宇的口氣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變的森冷詭譎。
話說完,他轉身就離開,再也沒有回過頭。
而昭佶的心,也隨著翟仲宇預言般的話,竟變得有些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