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塢是西湖河畔最有名的一家妓院,妓院內迎客的姑娘雖多不可數,但個個卻都是經過一番精心調教,伺候的功夫足以教那些上門尋歡的爺兒們銷魂不已。
當然,凡是妓院必有一個艷冠群芳的花魁,搶盡西湖鋒頭的花塢也不例外。
美貌名妓沉飄飄即是百花之冠,一些達官貴人們莫不雙手捧著銀兩,想見她美麗的嬌顏一面。
只是沉飄飄的目光向來過高,並不是每個上花塢來銷魂的人都能見到她,除了第一眼即叫她愛戀上的。
「唔……端爺……」
不絕於耳的吟哦聲,斷斷續續地飄揚在歡愛氣息濃厚的雅房內。
沉飄飄雙腿大開地勾住有力的腰身,半褪的肚兜掩不住彈蹦而出的碩大乳房。
她緊緊地攀著結實的手臂,腹部像湧起波波熱浪似的,任由他火熱的灼挺在她體內衝刺,歡愉與痛苦的表情交織在她美艷的嬌容上。
只是如此活色生香的畫面,一點也融化不了臉上的嚴寒,他用視若無睹的冷漠眼神在她體內狂亂的抽動肆虐。
「唔……端爺,可以了……」沉飄飄發出欲仙欲死的嚶嚀,顯然已承受不住這永無止境的性愛歡愉。
並沒有緩下動作,反而像是要發泄過多的精力般,更加劇烈地撞擊著她豐盈的嬌軀,雙手無情地揉捏她高挺渾圓的雙峰。
「哦……」沈飄飄美麗的眸子半睜,迷戀又貪婪地望著他。
絕凜的眸芒掠過眼中,他加快律動的節奏,直到一陣充實而飽滿的痙攣降臨,沉飄飄尖叫出聲,在極樂的歡愉折磨下,終於承受不住地昏死過去。
馬上不留情的抽身,在宣洩過後,稍稍獲得控制的意識,才不至於有殺人的念頭。
自從水中仙子由他手中逃離之後,他的情緒就一直處於極度陰晴不定的狀態下,所以他必須找女人來發泄他猶如排山倒海的鬱悶,否則他真會因挺不住而爆開來。
「大當家。」門外忽然響起冷焰的聲音。
冷眼一凜,沉聲道:「進來。」
「啟稟大當家,發現上官青雲的蹤跡了。」無視於沉飄飄一絲不掛的赤裸春光,冷焰態度嚴謹的報告著。
「要閑雲先行跟上,其餘等我的命令。」面無表情地吐著無溫語調。
「是。」他銜命告退。
「等等,我要你找的人找到了沒有?」的眼眸快速閃過一抹複雜的幽邃。
冷焰一臉恭敬的搖頭,「屬下搜遍整個山林,就是沒有找到大當家所形容的女子。」
驀然閉眼又睜開,眼中的寒意似乎更深沉。
「那就往杭州和洛陽這兩個方向去找。」冷冽的聲音清晰逸出,他就不相信她會突然憑空消失。
「是!屬下馬上去辦。」
※※※
「唔……唔……」
一陣陣令人鼻酸的哭泣聲傳來,讓正在整理花圃的阿土伯感到訝異,不由得隨著哭聲舉步循去。
當他瞧見蹲在牆角偷偷哭泣的春梅時,便露出一臉慈祥和藹的笑容。
「怎麼了?小春桃,是誰欺負你了?」瞧瞧,一雙眼睛哭得像兔子眼似的,真是可憐呀!
「唔……唔……小姐……小姐又不見了。」春梅不斷的掉眼淚,並努力睜大腫得像核桃似的小眼。
「這很正常嘛?」阿士伯莞爾一笑,臉上有著見怪不怪的表情。
這白雲山莊的水靈小姐從孩童時就愛玩失蹤的把戲,庄內上下有誰不知,早就習以為常了。
「可……可是小姐明明答應要回房間等我……」結果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想也知道她又笨到上了小姐的當。
「好了,別哭了,哭多了對眼睛可不好。」阿士伯安慰的拍著她的肩。
春梅聽話的擦乾眼淚,仰頭可憐兮兮的問他,「阿土伯,你到處走動的機會最多,說不定有看到小姐往哪裡去才對,是不是?」
「這……我一早就待在花園裡修剪花草,也沒離開過半步……」阿士伯搔搔耳朵,眼中有著一抹歉然。「幫不上你的忙,實在是很對不住。」
「不!你別這麼說,是我不好。」春梅認命的站起身,抽噎道:「要不是我這張嘴閑不住,在廚房和王嬤嬤多聊了兩句,小姐也不會偷溜不見。」
事實上,她也已經看破,並且有著接受老爺和夫人責罰的心理準備。
「咦!這……小姐該不會又上樓家賭坊去了吧?」阿土伯忽然冒出一句。
聽了阿士伯這如醒腦丸似的話,春梅原本黯沉的臉立即光亮起來。
「對對對?我怎麼都沒有想到呢?」她興奮不已的猛點頭。
依小姐那愛玩又怕無聊的性子,一定又是上樓家賭坊去找水仙小姐解悶。
太好了!這下有了目標,找人就不是難事。
「謝謝你,阿土伯,那我馬上就去把小姐找回來!」說完,春梅立刻往側門快捷方式的街道跑去。
雖說小姐的那一票莫逆之交她都見過,不過其中尤以最溫柔美麗的水仙小姐給她的印象最佳,也最符合她心中對名門閨秀的期許。
但,這倒不是說水銀小姐或者是水晶小姐有什麼不好,只是她們離經叛道的怪異性格,都跟她小姐一樣不分軒輊。
而她呢,則是寧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並不是她杞人憂天,而是太了解這不足為外人道的個中秘辛,當然會自動自發的對她們敬而遠之,以免突來不測風雲,成了她們的俎上肉。
就拿水銀小姐來說。
雖然美若天仙,但也是個讓人肅然起敬的惡女,惡到就連一些專門欺負善良百姓的地痞流氓見到她,都會自動自發的靠邊閃,以免下場成了中元普渡時,擺在供桌上拜拜的豬頭。
而水晶小姐就更不用說。
艷麗無雙、嫵媚性感的外表,時常會為她招惹來一些無妄之災,尤其是自喻風流倜儻,實則不自量力的登徒子,常常會因為色迷心竅,忘了「美麗的女人最危險」這句千古明訓。
而後果當然可想而知。
調戲美人不成的下場,當然是被打回原形,讓拜拜的供桌上,又多一副湊熱鬧的牲品。
所以說,雖然她私底下很尊敬她們那些為民除害、造福鄉里的義舉,但基於顧全小命著想,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她寧可問她們遠一些。
也還好她現在要去的地方是水仙小姐家所開設的賭坊,想起善解人意的水仙小姐,就讓春梅不禁羨慕起跟在她身邊伺候的婢女夏蘭。
一樣是為人婢者,為何命運會有天地之差?
要是她家小姐能有水仙小姐一半的溫柔可人,那她也就用不著這麼辛苦找人。
連嘆三聲,春梅心中無限哀戚。
望著逐漸遠去的春梅,留在原地的阿土伯不禁搖頭嘆息。
「唉!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真不知道小姐那古靈精怪的性子,將來有誰能夠管得住哦!」他喃喃自語的道。
老爺和夫人是別指望了,要說大少爺的話,那更是提都甭提。
試問,山莊里上上下下有誰不知道,年紀大了小姐將近十個年頭有餘的玉樓少爺,有著極為嚴重的戀妹情結,是標準的有妹萬事足,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對小姐說。
可憐喲!照這樣說起來,老爺和夫人這一家子還真是上下不濟,竟然沒有一個人製得了小姐這天生的磨人精。
看來,這唯一的期盼,就只能仰仗未來的姑爺了。
唉--※※※
「下好離手!下好離手?」莊家清脆響亮的聲音在樓家賭坊內回蕩。
這洛陽城縣內,最富盛名的樓家賭坊,是出了名的公正無私,任何想在這兒耍老千的玩家,都只能落得一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所以,只要到過樓家賭坊的人都知道,手腳乾淨是保命的不二法則。
但,今天樓家賭坊內的情況實在是有點詭異,所有賭客的目光皆不由自主的往同一個方向飄去。
「來呀,快瞧瞧?」
那莊家悅耳甜膩的吆喝聲,在吵雜喧囂的賭場內,就像是駭浪中的一股清流,教人神清氣爽,通體舒暢。
只是那弱小身子顯得太過細瘦,彷佛風輕輕一吹就會不支倒地,整個身軀藏在一套過大的白色錦袍中。
但這還不是最怪異的,最令人感到不協調的地方,就是那莊家小小的頭上,竟戴了頂過大的文人帽。
那低低的帽檐幾乎遮去莊家一大半的臉龐,而其餘的另一半真面目,這會兒則全落在遠起的陰影中。
這不禁令人懷疑,都遮成這樣了,還能賭嗎?
「雙!」
「就雙吧!」
「我賭雙!全下注了。」
坐在莊家面前的三名賭客異口同聲,連眉頭也不皺一下,將面前一大筆賭金全推上前,輕柔似水的聲音中,似乎也可聽見慵懶及冷傲雙聲。
這個賭局之中只有四個人。
除了那個較為弱小的莊家之外,另外這三個賭客的身份也令人費思量。
一個是聲音較為柔緩的藍衫賭客,一個則是做俠士裝扮的青衣劍客,最後也是最為引人注目的,是身穿一襲紅錦勁裝,臉孔妖艷驚人的少年。
由於四人過於俊美的容顏,以及神秘不尋常的身份,不斷引起在場所有賭客的密切注意。
尤其是從四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尊貴氣息,以及防守在他們身邊的一群彪勇大漢,讓他們更加地確定這四人的身份不簡單。
他們是誰?這大概是樓家賭坊內,所有賭客此時共同的心聲。
「開!」忽然一聲輕喝,莊家將罩住的骰子點數公布。「十二點,雙!莊家通輸,照約定,莊家通輸贏錢。」
不會吧!怎麼會有如此光怪陸離之事在他們眼前發生?
莊家輸還贏錢?!
嗟,這到底是哪門子的賭法?
怎麼他們這些走遍大江南北的賭客,都從來不曾聽過,真是在奇怪了!
莫非……他們是在玩辦家家酒?
可能嗎?在勢力雄厚的樓家賭坊內,是誰不要命了!
「呵呵!蒙各位好友的厚愛,承讓了。」
由白水靈裝扮而成的莊家笑得合不攏嘴,迅速將桌上一堆金光閃閃似的籌碼橫掃至眼前。
「三家通吃,手氣還真旺。」唐水晶慵懶的拂了拂紅色衣袖,美艷絕倫的臉上有著索然無味的表情。
唉!最近日子過得真無聊,整天懶洋洋的泡在賭坊里,骨子都快生鏽了。
「客氣客氣!這人若是運來了,想輸錢都難哦!」白水靈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
「別太囂張,小心樂極生悲。」喬裝成紫衣劍客的聶水銀忍不住的嘲諷。
「這點恐怕就要讓你失望了。」白水靈奸詐的故作嘆氣狀,十分惋惜的搖頭說道:「算命仙的說我命貴,是天生的福星,將來註定一輩子豐衣足食,無災、無病到終老。」
「嗤!算命仙的話要是可以信,連豬都可以飛上天了。」聶水銀十分輕蔑的瞪她一眼。
開玩笑!又不是三歲孩童,那些專門騙吃騙喝的江湖術士,為了多賺一些銀子好糊口,要他把滿臉麻子的醜女說成嬌艷動人的美女都行,只有她這個天生「蠢星」才會信以為真。
「嫉妒我命比你好就說一聲,我不會笑你的!」白水靈大方的擺擺手,唇邊泛起一抹寬容的笑意。
會眼紅是人之常情,她能夠諒解。
「我不介意當場讓算命仙的話變成黃牛,想試試嗎?」聶水銀冷冷一笑,白玉般細嫩的雙手正躍躍欲試。
她是十惡不赦的妖魔投胎,非常懂得利用暴力來威脅那些想早日超生的人。
「呵呵呵,不用了!我爹娘教我要愛惜生命,當個長命百歲的禍害。」白水靈露出一個言不由衷的假笑。
在人拳頭下,不得不低頭。
聶水銀不愧為惡人之最,每次口頭上討不了便宜就來這一套,真是令人髮指到想吐血!
「不服氣就說出來,我會讓你有上訴的機會。」她不怕出人命,反正多的是蠢人替補,她不怕找不到欺負的對象。
看到聶水銀眼底的精光一閃,白水靈莫名的打個冷顫。
這不是好預兆!「我……無話可說。」
騙人者人恆騙之。
她不是怕惡勢力,只不過是太清楚聶大惡人的話中,十句有九句是虛言,千萬不可輕言信之,否則無疑是自掘墳墓,死有餘辜。
「你們都看到了,不是我不通人情,是她自己棄權的。」
呻!當惡人更寂寞,總是找不到好對手。
「算了吧?水靈,除非你的道行夠深,否則是鬥不過她這個妖女的。」樓水仙微微一笑,不抱樂觀的搖搖頭。
「大嘴水仙,口水太多了是嗎?我記得山西那邊好象剛鬧旱災。」聶水銀眼一斜,輕柔的嗓音隱含著危險的算計。
放眼望去,整個洛陽城內,膽敢當著她的面說她是妖女的人,屈指可數。
「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那種拋頭顱、灑熱血的閑事由你去就夠了。」美眸閃動著無邪的靈黠,樓水仙薄柔的唇瓣淺淺勾起笑謔。
「嗟!虧你們樓家還是鼎鼎有名的俠義之庄,要是你這話傳了出去,我看掛在你家大門上的那塊匾額遲早被踩爛!」聶水銀諷刺的說。
到時候,樓家老爹不哭死才怪。
「無所謂,反正我早就覺得那塊破柴太礙眼,連拿下來當柴火燒都嫌費力。」樓水仙輕鬆的微笑。
人生如白駒過隙,不過短短數十年。
想一想,她爹已被「俠義」這兩個字奴役了大半生,當然沒有理由被這虛無的枷鎖再繼續套下去。
「煩死了?你們幾個到底還要端嗦多久?」悶得快發霉長菌的唐水晶打著呵欠,精神不太集中地伸伸懶腰。
無聊,好無聊!真想找個好色的登徒子來玩玩,順便活動一下僵硬的筋骨。
「還要再玩嗎?」閃動著水漆的星眸,白水靈顯然已經當莊家當上癮,一雙巧手老練的搖著骰子。
「你眼睛長到肚臍眼去了,沒看見已經有人癱死在那裡了嗎?」聶水銀惡毒的說,冷淡如冰的眼射向唐水晶。
沒用的女人!才一會兒沒放她出去招蜂引蝶,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嗤!可憐那些死了丈夫的寡婦,上巨個加起來都沒她一個人饑渴。
「這簡單,只要找個男人給她不就行了。」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白水靈一雙美眸此刻竟閃爍得詭異。
「找誰?」好奇是人的天性,樓水仙也不例外。
不知道水靈這居心叵測的腦子裡又在打什麼捉弄人的歪主意。
「隨便!反正賭場里多得是男人,順手一抓就是了。」說完,她眼神意有所指的往後一飄。
這時,站在她們四人身後的彪形大漢們,個個皆毛骨悚然的一顫。
原本定如盤石的雙腳,在聽見她們的話后,悄悄的往後移了一大步,生怕自己就是那個被順手一抓的倒霉鬼。
命只有一條,這幾個恐怖到連鬼都退避三舍的魔女,他們可沾惹不得呀!
見狀,白水靈原本只是悶聲的笑,此時終於忍不住大笑特笑了起來。
「水仙,你……你家的這些……保鏢大哥們真……真的好可愛哦!」她雙肩因顫笑不止而上下抖動。
太厲害了!每次都上當。
「我看是可憐沒人愛。」要不然怎麼她每次來都不忘要捉弄他們一番。
唉!交友不慎,樓水仙實在感到羞傀。
「不……會呀!你瞧……他們個個人高馬大、肌肉……結實,配上水晶的……嬌艷嫵媚,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白水靈笑不可抑的拍著桌子,連眼淚都冒出來湊熱鬧。
不行了,真的不行!她的肚子笑得好痛……好痛哦?
「懂得適可而止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樓水仙好心的提醒。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的腦子莫非是笑壞了?
「想秤秤你的小腦袋瓜子有幾兩重就繼續笑吧!」蠢女人!難道沒看見有人臉色已經黑了一半嗎?聶水銀在心中暗罵。
「可是……我停……停不下來………」受不了了,怎麼笑氣硬是不斷地衝上來?
白水靈努力的吸氣又吐氣。
天!要她不笑真的很難,很難!
「笑夠了沒?」唐水晶危險的瞇起眼。
老虎不發威,被人當病貓。
很好!果真是損友,一票人竟然把她當成花痴般耍,有種!
「再……給我一炷香的時間。」憋笑是很容易得內傷的,她得發泄才行。
「想換牙?」唐水晶的臉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沒問題!她很樂意親自動手,反正體內多餘的精力正愁無處發泄。
白水靈勉強的合上嘴,又是吸氣又是吐氣的搖頭。
畢竟生命是很可貴的,絕不能讓出遠門的父母回來后不認得她。
「笑啊!怎麼不繼續笑了?」唐水晶皮笑向不笑的挑眉。「我很樂意幫你重整一下五官,而且還完全不收費哦!」
「不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可不想讓我父母在玩回來后哭死。」白水靈笑得虛假。
做人可以不知輕重,卻不可以沒有自知之明。
雖然事實殘酷,但她很清楚,也很明自己有幾兩重。
論頭腦,相信她們四人都在伯仲之間、不分軒輊;但要是論拳腳功夫的話,那她是絕對打不過武林世家出身的聶水銀,也比不上從小就在五位嚴師「愛心」督導下,精通各門武藝的唐水晶。
而她這個天生福星可還想再繼續長命百歲下去。
唐水晶拍拍肩上灰塵,以慵懶的語氣說:「那就合緊你的嘴巴,別再讓我看到你那口白牙。」
看人笑話是她的生存樂趣之一,但若換做自己被當成笑話看,她不認為自己還能有什麼好臉色。
「確定不繼續玩了嗎?」樓水仙緩緩起身,唇角含笑的看著三個好友。
「不玩了,不玩了!」白水靈搖頭皺著眉。
唔……想不到在賭桌上混了六、七個小時,屁股都坐僵了,還真疼!
唐水晶揉揉僵硬的脖子,也跟著站起來。「我要到外頭去透透氣。」
好煩!心情鬱悶急待發泄,出去轉個兩、三圈,看看會不會好一些。
「我沒意見。」聶水銀無所謂的聳聳肩。
反正走到哪裡都是一樣無聊,除非張虎那一群地痞流氓又出來危害鄉里,否則日子還是得無聊的過下去。
「那好吧!今天就到此為止。」樓水仙小手一揮,立即有人上前等待命令。
「小姐。」負責管理樓家賭坊的袁術揚一點兒也不敢怠慢。
「把所有的籌碼都換成銀票,我們不玩了。」
「是!」
不消一刻,袁術揚立即恭敬的將銀票送上,那大贏家出自然笑得燦爛逼人,眼睛閃閃發亮,頓時忘了下半身的不適。
「不好意思,今天本貴人福星高照,財源滾滾而來,貪財了?」白水靈毫不客氣地將所有的銀票往懷裡塞。
貴人?所有的人聽見她這麼一說,全都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
好個得意忘形、不可一世的「貴人」。
「請慢走,歡迎下次再來!」袁術揚笑臉盈然的送著四位嬌客。
「會的會的!我一定還會再來的。」白水靈眨眨狡黠的眸子,一個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在她絕美的臉上漾開。
她雖不愛財,但沒理由把送上門的錢財往外推,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