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詭異的棄權(上)
就在雲毒還沒搞清楚正道眾人的憤意是出於什麼時,讓正道眾人多他愈不滿的事情卻又接著生了。
看著大傷初愈的段鬼,二話不說就風飛下台,連戒指里的唐伯都忍不住對他生出几絲同情的味道,「這個姓雲的,算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呀,全盤皆輸啊!」
原因很簡單。大傷初愈的人,一般都是不會妄動真元的,而段鬼,此時卻毫無顧及的飛身而下。更重要的是,既然是嚴重到需要七氣歸元丹來救治的傷,那麼即使服下七氣歸元丹,也不可能那麼快醒轉,更別說醒轉過後馬上就能從容使用真元力。
就算眾人無法想到雲毒是要借段鬼的「致命傷勢」來藉機對於聽雨施壓。也能認定雲毒是刻意誇大了段鬼的傷勢,是打算藉機表現。
至於唐伯口中的「陪了夫人」,自然是從那句「趕到最後一刻做到這一點」的竊語聽出,雲毒剛才控制於聽雨的方法,不但是一次性的,而且有時間限制,很可
能還付出了什麼代價。
「咦,不對呀唐伯!」梁易忽然挑了挑眉。
「我說小子,你怎麼就那麼喜歡否定我呢,你倒是說說,我又有哪裡說得不對?」
「我不是在說你這話不對。唐伯,『陪了夫人又折兵』這句話,我記得不是出自《三國志》就是《三國演義》吧?」
如今這已經不僅僅被梁易定義為疑惑,而是一個懸疑。為什麼唐伯這個在幻仙羽里被關了十萬年的傢伙,會對一些近幾百上千年來才有東西那麼了解?更為關鍵的是,為什麼羽文天君之塔的「文」字層……
「敢情你是在說這個,剛才怎麼不說清楚?我就說嘛,我唐伯的觀點,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出錯。」近墨者黑的唐伯如今已經沾染了不少梁易同學的自戀本事。
「唐伯,我剛才雖然不是否定你的觀點,但是你剛才的觀點,倒確實又出錯了。」
唐伯頓時不滿了,反駁道:「我說你小子是在故意找茬吧?我說他陪了夫人又折兵、滿盤皆輸,哪裡又錯了?這個雲毒現在不但引起了不小的公憤,而且,剛才打敗那個叫雲霄的,尚且只是引來段鬼這種天刑期的人。現在連段鬼這種天刑期的人也『打敗』了,眾人這會兒都以為她是大乘期高手,那麼上台和她結親的人,實力將會更加……」
恍然意識到什麼,唐伯的話戛然而止!
雲毒並沒有那麼傻,如果於聽雨打敗天刑期的人,會讓更高的高手上台,那麼他絕不能有剛才那種做法。
但事實上他卻那麼做了。因為知道於聽雨打敗不墜後期頂峰的雲宵,像段鬼這種有機會勝過她的,倒還不在少數。
但這修真界,大乘期的人,本就屈指可數,更別說在場的只是正道的人,更更別說在場的只是一部分正道的人,更更更別說在「屈指可數」的情況下,像淺雪丫頭、不悔老婆、曹玉如、閉月劍派掌門
這等女流,還佔了大半,更更更更別說餘下的像永靈門掌門吳奇這種男性,據梁易所知,似乎都是早已名草有主的類型。
如今,想再有人上台,恐怕……
「咦!」
梁易忽然挑了挑眉。因為在坐幾位名草有主的大派掌門,竟然都是一臉的熾熱之色的落在小狐狸身上,而眾所周知連女兒都有了的吳奇掌門,本應該是最不可能對小狐狸起心的,那眼熱的神情竟然比別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吳奇掌門莫非是對於小姐有意?」梁易放過去一個好奇的傳音。
吳奇一驚。轉爾卻意識到他這一驚實在多餘。用傳音穿過屏障的是梁易前輩,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當他正不知該如何透過屏障回答梁易前輩時,梁易的聲音又落到腦海,「無妨,吳掌門直接開口說話即可,我聽得到。」
現代的唇語教程,也不知比古代達了多少倍。想當年考試作弊的時候……
吳奇不禁再生感慨,連傳音都透不出去,梁易前輩居然光讓人用嘴巴開口。
「回梁真人,確是如此。別說是我夫人已在天雷中隕命,即便尚有妻小,恐怕也會不顧一切和於小姐結緣啊。我等日後到了仙界,只不過是泛泛之輩,但於小姐年紀輕輕便達到大乘期修為,如此天資,即便飛升之後,恐怕也算的上翹楚。若是娶了她,日後前途不可小計!哎……」
吳奇的話彷彿讓梁易看到了一對對畢業過後便分道揚鑣的熱戀大學生。利益面前,沒有感情。現實面前,也很少有愛情。剛才自己儼然是忽略了,小狐狸現在已經在眾人眼裡,已經不單單是一個普通「大乘期」那麼簡單。只是吳奇這傢伙似乎總是那麼虛偽,想就想唄,還故意哀聲嘆氣一句來表示對亡妻的忠貞。
不過梁易倒是覺得,他現在,還真該為下一招這麼一招蠢棋的雲毒哀嘆那麼幾聲。
「大陣已經過重新控制,請各位重新搶拍屏障吧。」就在這時,台中央分明傳來雲毒帶著幾分從容和自信的聲音。
梁易忽然一皺眉頭。
他並不認為雲毒有如此自信,是因為依然還蒙在谷里,還沒意識到小狐狸的分量已經重到了讓眾高手可以不顧妻小的程度。
因為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台上台下四面八方,愣是一直鴉雀無聲!
而再觀剛才一臉熾熱的吳奇等人,那份熾熱依然還在,但臉上,無不溢滿了……遺憾!
「吳奇掌門,何故不搶拍呢?」
「梁真人,你就別再取笑我了。連他們幾個都沒搶拍,我就更不可能了。」吳奇黯然的搖了搖頭。
梁易自是滿心茫然。
這裡的人以吳奇資格最老,修為最高的,也是他這個接近大乘中期的人。更有把握勝過於聽雨的人,明明是他才對,怎麼聽這話的意思,卻成了:連其它幾個人都沒可能成事,他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