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九賢人
百曉寒一時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節,乾脆不去想,取出春秋劍,帶著彎小小殺出一條血路,將被分割包圍的各部手下聚攏起來,隨著人數的增加,實力漸長。
這一戰殺得空前慘烈,自天明殺到天黑,天黑又大戰一夜,直到次日的中午,百曉寒手刃了數十個高手,才將彎小小的隊伍聚攏起來。
許多少在後方聞報大驚,立刻去找他最重要的貴主五鳴。五鳴自始至終一直都沒有參戰,他覺得參與這種低水準的戰爭的戰爭是對他的侮辱,所以一直坐鎮在大後方,一個叫「靜閑」的小村子。許多少連夜趕到靜閑村,將情況彙報給五鳴。
五鳴聽說自己兩個師弟,數十個弟子師侄被殺,又驚又怒,急忙問是什麼人乾的,許多少告訴他是一個名叫「百曉寒」的人,是彎小小請來的貴主,似乎是燕國人,手上有一把極其厲害的寶劍,無人能擋。
五鳴皺著眉頭,冥思半響,也想不出什麼時候聽過一個叫百曉寒
的人。
七賢人這次只委派了九淵和七夜兩個師弟參戰,本想憑他兩人,便足以橫掃整個北方原始森林了,何況一個區區的彎小小,所以派出兩人後,便各干各的事去了,只留下五鳴在這裡等消息,他們萬萬沒有料到,九淵和七瓊竟然會被人打敗,而且竟然被人殺死。
九淵和七瓊的功力雖遠在五鳴之下,不過五鳴乍然聽說來了個名叫「百曉寒」的高手,不得不多一分心思,當即不敢耽擱,直奔出去。五鳴支援給許多少的高手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此刻只有幾個她手下的將領在支撐戰局,這些人哪裡是百曉寒的對手,只是依仗著人多,完全靠人海戰術來抵擋百曉寒的瘋狂殺戮,此刻見五鳴一句話也沒留下就要走,大吃一驚,慌忙上前攔住他,道:「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
五鳴眉頭一皺,冷冷道:「你想攔我?」
許多少見他神色不善,嚇了一跳,急忙縮到一邊,道:「不……不是,我是說……」
五鳴「哼」了一聲,打斷她的話,道:「我早說過,我們幫你是為了達到我們的目的而已,你只不過是我們的一個棋子而已,你沒有任何資格能跟我講條件。」說吧,閃身就走。
許多少愣在那裡,說不出話來,她忽然感覺有些迷茫,自己躊躇滿志的挑起這場戰爭,到底是對還是錯?
她的一個近臣小心的湊上來,道:「大公,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許多少嘆了口氣,道:「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彎小小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我們必須要進攻。對了,曲三平,沈有和卡申早已解決了?山和岑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吧,讓他們三個人對付百曉寒,憑他們三個人的力量,應該……」
北方原始森林,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裡,群山環抱著一湖綠水,湖邊綠樹成蔭,這個不大的湖中間還有一個小島,島上蓋著一間十分不起眼的茅屋。
綠景在北方原始森林是很難看到的,
尤其是不冰凍的湖水,更加難得,由於這裡地處在一個活火山附近,地脈較熱,才造成了這種奇怪的自然景象,也虧得這茅屋的主人能找得到這種雅緻之所。
茅屋看似不大,裡面卻十分寬敞,裝飾傢具做工都十分考究,看起來就像古代一個殷實的大財主家庭。
此刻,茅屋裡坐著數十個人,正中一張八仙桌兩邊各坐著一人,左的一個文質彬彬一身書生打扮的中年人,正在悠閑的喝茶,而坐在右邊的一個面容明顯蒼老的人,卻顯得有些急躁不安。
中堂一下,兩邊各坐著一排人,左邊坐在第四個位置的,正是五鳴,其餘的便是九賢人的其他五位。
坐在最末的老八八神明顯有些沉不住氣,站起來對坐在正堂左的:「大哥,九弟和七弟的仇豈能不報,我這就去將那個百曉寒殺了。」
九賢人的老大一文,慢條斯理的放下茶碗,微微一笑,道:「報仇?仇豈能不報,只看是怎麼
個報。八弟,你這急脾氣,總是改不了。」一文說話斯斯文文,臉上總是帶著笑意,絲毫看不出死了師弟的傷心。
一文慢慢轉頭看坐在他右邊的老者,道:「楊老,你怎麼看?」
這姓楊的老者名叫楊英華,他的弟子商郵在前線至今沒有消息,正自憂心忡忡,聽見一文問,皺著眉頭道:「既然七賢弟和九賢弟不成,少不得我們的去一趟。」
一文淡淡一笑,道:「去自然是要去的,但是……」說到這裡,扭頭去看五鳴。他們兄弟幾人,雖雅號是「九賢人」,卻只是一文自己標榜取的,他的八個「賢弟」,個個性烈如火,沒有一點跟「賢人」沾邊的地方,唯獨這個五弟,行事沒有那麼莽撞,頗的他喜歡,這也是他派五鳴去前方鎮守的原因。
我們跟一文的目光一觸,便知道他想讓自己說什麼,便站起來道:「大哥,楊老,小弟以為,這憑空冒出來的百曉寒,絕不簡單。咱們想想,本來這次利用許多少去掃滅彎小小,我們出了幾十個人,理應完勝才對
,然而對方卻突然間冒出來一個高手,十分值得懷疑。」說完,看看八神,頗有職責的道:「八弟雖然在咱們兄弟中出類拔萃,卻未必強過七弟太多,那百曉寒既然能殺了七弟,你去也未必能夠取勝。況且,更為關鍵的是,這個百曉寒的來歷,太值得懷疑了。」
一文讚賞的點點頭,道:「是啊。彎小小的情況,咱們是一清二楚,她手下那幾個人,隨便是誰都不夠咱們一根手指頭捏死的,這個百曉寒,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楊英華聽了一驚,道:「難道……你們覺得他是……」
一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我聽說,柯元那個傢伙,一驚消失了。」
楊英華蹭的站起來,吃驚的瞪著一文,道:「什麼?消失了?什麼意思?」
一文淡淡一笑,左手托著茶碗,右手拿著蓋子,蓋子在碗沿上輕輕一擦,笑道:「什麼意思?呵呵,說不定,就是死了。」
楊英華慢慢坐下來,額頭的冷汗直冒,自言自語道:「連柯元都被他殺了……連柯元都被他殺了……連柯元……」說著,抬起頭驚恐的看著一文,道:「一先生,那麼你覺得……是那老東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