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內另一場引起全體師生注目的便是校花、校草的選拔賽。

這種選拔賽雖談不上什麼育、什麼樂的,但因為是公投的緣故,實質上卻可以讓學生們感受投票選舉的神聖,讓學生們明白公正、嚴明的道理,更可以讓學生們體驗到一票的可貴,因為這次校花的選舉,淺倉薰竟然以一票之差險勝了她的雙胞胎妹妹淺倉惠,這——真是史無前例呀!

美麗的雙胞胎在一踏進「矢成」校園便成了全校人們的注目焦點,姊姊的活潑好動,妹妹的文靜恬雅,同一張面孔卻有著極端的兩種個性,亦正好符合了男生愛女生的兩種不同典型,所以今年的選拔賽一開始便是龍爭虎鬥,誰也不知道淺倉熏和淺倉惠誰會成為「矢成」第四十五屆的枝花,結果枝花之名由姊姊淺倉薰奪得,因一票之差而落敗的妹妹淺倉惠則笑容可掬的為自己的姊姊鼓掌,真是一對難人可貴的漂亮寶貝。

「薰,發表一下當選感言。」事後,校刊社的同學攔住走廊上的淺倉薰說道。

「其實我覺得我妹妹淺倉惠比我適合校花這個頭銜,而我之所以會以一票險勝她,我想一定是有人把她錯認成我了,所以才會投錯票,不過我還是要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淺倉薰幽默的說道,惹得校刊社的人笑了起來。

「你們兩姊妹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個性卻有南轅北轍的差異,不會有人弄混而投錯票的,你謙虛的理由太牽強了啦。」校刊社的人說道,「對了,明天換校草的選拔賽,你這個新官上任的校花要不要透露一下誰是你心目中的王子呢?」

「你猜呢?」淺倉熏神秘地笑問道。

「一年級的越野?二年級的森崎,還是連霸兩年的超人氣三田村學長?我想應該是田村學長吧。他功課好,長得帥,運動方面更是十全,他連三屆當選為」矢成「的校草也沒有人會懷疑的,你準備要選他吧?聽說他可是有投你一票哦!」

「我呢?你也投給了我嗎?」她挑眉揶揄的笑問。

「當然!」

「哦,那我該向你說聲謝謝喏,因為你那一票才會險勝我妹妹當上校花?」

「嘿嘿,好說,好說。」

「謝謝你賜票。」淺倉薰看著他正經的說道,「不過我得老實告訴你,你是我一路走來第三十二個為了那險勝的一票所道謝的人,至於你們三十二個到底哪一個才算是我真正的貴人呢?我想你們可以猜拳的方法來決定。」

說完,她笑著越過他,走過中庭想找一處可以讓她安靜思考的地力,她要想想放學回家后該怎麼面對惠,好強的惠一定很不甘心自己以一票之著輸給了她,沒坐上校花的寶座。唉,一想到可能又要面對惠的冷嘲熱諷,她就有股想蹺家衝動,嘖,真是頭痛!

走著走著,淺倉熏突然看到淺倉惠就在不遠處正朝自己這方走來。還好她正忙著與圍繞在她身旁的男同學們聊天,並未注意到自己,所以為了避開她在人前對自己的虛情假意,淺倉熏毫不考慮的以輕巧的姿態躍過中庭的矮籬笆牆,準備躲進庭院里的大樹後方以避開淺倉惠。

可是當她躍過矮樹所構成的籬笆時,她萬萬沒想到雙腳踏上的不是柔軟稍具有彈性的草地,而是一個人!

「哎喲!」驚叫一聲,淺倉熏因立足不穩而往下栽倒,整個人趴覆在趁著春陽而仰躺在草地上睡覺的野間崎南身上。

他穩住她的身體以防止她受傷,野間崎南雙手環抱著她,一向冷淡的語氣竟意外的浮現出幾許揶揄,與她四目交接的眼眸中也隱隱浮動著明顯的笑意。

「就算要謝票,也用不著以身相許吧?」他說。一眼就認出她是淺倉薰,三年多來,第一次讓他破天荒參與學校活動的人。

淺倉薰來不及平緩受到驚嚇的情緒,更來不及對他咒罵或道謝,一連串驚天動地的腳步聲便已朝這方傳來,想當然來人絕對是被剛剛的驚呼聲所吸引過來的。

「你沒事吧?」有人探頭過矮籬笆牆,關心的向她尋問著。

背對著天空的淺倉熏直覺反應的轉頭面向出聲之人。

「淺倉……」來人在看到淺倉薰的臉時明顯的愣了一下,「你是姊姊薰,還是妹妹惠?你會跌進籬笆裡面去,你不要緊吧?」

「我……」淺倉薰掙扎的動了一下,想爬起身。

「別動,別動,你身上可能受了傷,我們進去扶你,你別動。」見她出身,立刻有人叫道。

不管她是校花,還是校花的妹妹,能有機會為這麼美麗的人兒服務,可是他們的榮幸哩!

圍站在籬笆外的男生們有志一同的立即抬高腳,準備跨進籬笆內英雄救美,可是卻被驚見突然扶起淺倉薰而坐起的男生時,嚇得一排人猶如骨牌效應般的—一將腳往後縮,並在淺倉薰還來不及了解發生什麼事時,跑得一個人都不剩。天啊,是野間崎南!

「你受傷了?」聽到受傷兩個字,野間崎南立刻皺了起來,他伸手捉住她肩膀輕柔的扶著她坐起身,並專註的看著她問,根本理都沒理會周遭的那陣騷動。

「什麼?」收回放在突然空無一人的籬笆邊的茫然雙眼,淺倉薰反應不過來的轉頭看他。

「你沒受傷吧?」他再問一次,這回他聽得很清楚。

「沒有。」她回答,並輕巧的推開他退出他的懷抱,「你在這裡做什麼?我還以為你休學了哩,因為從開學那一天碰到你之後,連續一個月我都找不到你的人,這陣子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不會又和人打架,因為受重傷而沒辦法到學校上課吧?」

見她沒受傷,野間崎南再度四平八穩的向後倒躺在草地上,並閉上了眼睛。

「喂,我在跟你說話耶,你有沒有聽到?」淺倉熏有些不滿他的態度而伸手戳了戳他的胸部,見他完全不為所動后,不自覺的加重手指的力氣,「喂,你到底有沒有聽到呀?喂!」

捉住她愈來愈用力戳刺著他的手,野間崎南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她說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怕我。」而且像她這樣敢對他動手動腳的女生,天底下大概也只有她一人敢吧!他忖道。

「你真奇怪,為什麼一定要每個人都怕你,我不怕你不行嗎?」抽回手,淺倉薰皺眉看著他,「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這一個月你都躲到哪裡去了,怎麼都沒到學校來?」

「你找我做什麼?」將手枕在腦後,他這回沒有閉上眼睛。反而好整以暇的用他那雙能看透人心的深邃眼神凝望著她問。

奇異的,一絲羞怯的神色出現在淺倉熏眼中,她不著痕迹的避開他深邃的眼眸,不可思議他竟然能輕而易舉就攪亂了她面對異性始終不會波動過的心湖。她吸了一口氣,拋開心中那抹突如其來的陌生情緒。

「你問我找你做什麼?當然是為了上次你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啦,我不要你以身相許!」

「為什麼?」

「為什麼?」她將目光移到他臉上,皺起了眉頭,「這種事值得用為什麼來問嗎?好,如果你一定要聽為什麼,那也很簡單,因為以身相許那句話從頭到尾都是個玩笑,我根本沒打算要接受你回報我那次的舉手之勞,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了。」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從來不欠人什麼。」他看著她說。

看著他,淺倉熏愣了好一會兒,「那……那……你乾脆請我吃一頓好了,這樣就可以抵銷你欠我的啦。」她突然異想天開的叫道,並在沉思了一秒後用力的拍擊掌心,決定道:「對,就這樣,你請我吃頓飯好了。」

側身,以身肘撐起頭來看她,野間崎南不由自主的為她純真無邪的想法而露出了笑意,還忍不住調侃她說:「你是不是肚子餓了,中午沒吃飽?」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她會真的對他點頭。

「啊,你不提我倒真的忘了。」她瞠目結舌的喃道,「我忘了吃午飯了。」

野間崎南臉上揶揄的神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話了的表情,他緩緩的坐起身,瞪著她慢慢的開口,「你說你忘記什麼?」

看他一眼,她搔了搔頭髮訕笑的說:「我忘了吃午飯了。」而現在中原標準時間是十五點零七分。

野間崎南看了手錶一眼,突然站起身來,然後一聲不響的彎腰將坐在草地上的她拉了起來。

「幹什麼?」淺倉熏一臉莫名其妙的抬頭看他,並未注意到躲在他們附近對他們探頭探腦的同學們。

「我帶你去吃飯。」他說,然後逕自跨過矮籬笆牆,好整以暇的站在走道上看著她。

「帶我去吃飯?」淺倉薰愣了一下,心想現在下午的第二堂課都已經過了,餐廳內怎麼可能還會有中餐可以吃,他要帶她到哪裡去吃飯?

「快過來呀,難道你要我過去抱你?」等了一會兒,見她依然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不動,野間崎南缺乏耐心的皺眉叫道,並在說完后真的再次跨過矮籬笆牆,來到她身邊半彎下腰抱起她。

「喂,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會跌倒啦!」淺倉熏被雙腳突然懸空的恐懼感嚇呆了,尖叫中她以雙手緊緊的扣住了他肩膀,直到他抱著她跨過矮籬笆牆將她放回地面上她依然緊緊的擁著他不肯放手。

野間崎南低頭看著自己胸前她黑色的頭頂一眼,有些好笑的對半掛在他身上,一副抵死也不放手的她開口問道:「你要我抱著你走出校門嗎?」

一聽到他的話,淺倉熏立刻鬆開緊扣在他肩膀上的手,蹬蹬蹬的向後退了三大步,並揚起一臉怒然又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瞪他。

「你不要突然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嚇我行不行呀?我會被你嚇死的!」她怒不可遏的朝他叫道,「還有,你說走出校門是什麼意思?你剛剛說要帶我去吃飯,不會是要帶我到校外去吃吧?拜託,我等會兒還有兩堂課要上,你把蹺課當飯吃可是你的事,你別想也拉我下水,我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好學生,你知道嗎?」

「五分鐘后我在學校左後門門口等你,你若不到的話,我會親自到你教室去接你。」看了她一眼,野間崎南對她說道,然後完全不理會她的尖叫與抗議,他舉步離開,幾秒鐘后便消失在中庭尾端的轉角處。

瞪著他消失的背影,淺倉薰忍不住在原地用力跺腳以泄心頭之氣。

可惡,他真是太可惡了!哪有人像他這麼惡霸,完全不顧周圍的人事物,我行我素得讓人毫無插嘴的餘地,他真是太惡霸了!就算他真的那麼討厭欠人情債,那麼想及早回報她的舉手之勞以防它成為他心裡的疙瘩,那也犯不著急於一時呀,幾個月都肯等了,有差這兩個小時嗎?他真是太惡霸了!

五分鐘后在左後門等她是嗎?好吧,他要等就讓他等好了,她才不要去哩!她就不相信他真的那麼目無尊長、大膽妄為到敢明目張胆的當老師、同學的面前跑到她教室里去拉她陪他蹺課,她絕對不相信他做得出來!

忿忿不平地走向教室的方向,她並未發覺周遭有人開始以猜疑的目光注視著她,他們都在想她和野間崎南,那個聞名矢成學園、甚至於整個大皈的壞學生到底有何關係?她的一切表情與動作似乎沒有一絲恐懼或遭受到威脅的樣子,她和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關係呢?「

側坐在機車後座,淺倉薰任呼嘯的機車引擎聲弄得雙耳有些陣痛,任迎面而來的風速打得雙頰有些生痛,然而這些卻依然讓她無法相信自己真的蹺課了。被他抱出教室一起蹺課溜出學校來了!

老天,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她怎麼會坐在他機車後座呢?課呢?她真的蹺掉兩堂課,沒辦法補救回來了嗎?老天!

真不敢相信他天大的膽子到底是從哪裡借來的,竟然真的在他所說的五分鐘后出現在她教室外,還筆直的朝她教室門口走來,大有一副來勢洶洶的誓在必得之姿態,嚇得她差點沒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老天,他真的來了!這是她看到他身影出現在窗口內時,心中第一個響起的哀呼聲,然後第二個呼喊便是,老天,他又想明目張胆的走進教室里來抓她嗎?那行?!所以為了防患未然,她立刻趁著台上老師轉身在黑板寫字的當口,迅雷不及掩耳的由後門沖了出去攔截住他,並快速的將他拉離到她教室所及的視線之外。

「喂,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氣急敗壞的瞪著他叫道。

「我說過五分鐘后見不到你,我會親自到你教室來接你的。」他臉是沒有一絲被放鴿子的怒氣,只是平靜的陳述他來此的目的。

「你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我跟你說過我要上課……」

「一句話,你要跟我走,還是要我架著你走?」他截斷她說。

「你……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惡霸!哪有人像你……」她怒氣沖沖的瞪著他大叫,卻在驚見他的大手伸向她,大有一副言出必行的決心時,立刻見風轉舵的朝他叫道:「好,我跟你走就是了。可是你再給我三分鐘好不好?」

「要做什麼?」

「收拾東西呀。」她沒好氣的瞪眼說道,「你總不能叫我把書包丟在學校吧?我有功課要做,而且明天還要上課哩。」

「去吧。」他看她一眼說道,並在她邁開步伐往前走時補充說道:「三分鐘,別忘了。你可不要再讓我等到不耐煩而到你教室去接你哦。」

哼一聲,淺倉薰偷偷摸摸的由後門爬回教室內的座位上,然後潦草的留了張便條請同學轉交給與她不同班的妹妹淺倉惠,簡單明了的交代她因事而不能回家吃晚飯等事項,然後在害怕野間崎南會找他們麻煩的同學們掩護下,以狗爬式的方法成功的蹺出教室。

現在想起那驚險萬分的經過還真是刺激,她從小到大可從來不曾蹺過課,更別提是當著課上老師站在講台上課時蹺課,那種感覺……那種經驗……老實說,有還不如不要有的好,真是太可怕了!

不知何時,車於已駛進大阪最繁華的市區內,他狂飆的車速也放慢了許多,並在美食街的一間麵食館前緊急煞車,機車準確無誤的停進路邊的停車位內。

「你要請我吃什麼?」跳下車,淺倉薰張望著一整條美食街讓人看得目不暇給的美食看板,咽著激增的唾液問道。

「你想吃什麼?」

「什麼都想吃。」她看著花哨的美食看板,再度咽了一口唾液,「不過請客的人是你,由你決定。」

「那就吃烏龍麵吧。」

「好呀!那就……烏龍麵?」淺倉薰慢動作似的將臉及目光轉到他身上,不可置信的瞪著他,「烏龍麵?!我千辛萬苦的蹺課出來給你請,你竟然要請我吃烏龍麵?!你有沒有搞錯!」

「你不是說由我決定嗎?」野間崎南笑著看她,愛煞了她現在瞼上的生動表情。

從來沒想過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類型,也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個女孩可以這麼吸引他,甚至於可以讓他的情感深陷,直到她——淺倉薰的出現。

他們倆之間的緣起在他受重傷之際,兇巴巴的她不知是無知還是因有犯濫成災的情感,竟一點也不避嫌的對他伸出援手幫他整療身上所有的傷口。

她不算是他生命中第一個對他假情假意伸手幫他的女人,然而當時對他來說她在他心目中卻已與所有他認識的女人不同了,因為所有女人在他心中的名字都叫做女人,而她這個女人的名字卻叫做「兇巴巴的女人」,看!她給他的第一印象多麼深刻,以至於第二次巧遇的機緣下,他可以一眼就認出她來。只不過中間稍微「突錯」了一下,因為他從來沒想過她會是個雙胞胎,不過好家在,她畢竟是與眾不同的,要不然她怎麼可能像烙印般的進入他心中呢?

喜歡她的活潑開朗、喜歡她的古道熱腸,更喜歡她不懼惡勢力的純真無邪,與以心來相信人,而不是的眼睛來評判人的智慧,這樣的她教他怎能輕易放過?所以他只能用以身相許這荒謬的方法搶先一步賴上她了。

「我是說過由你決定,可是你真的那麼窮嗎?除了烏龍麵之外就請不起任何東西了嗎?」淺倉薰苦著臉問他。烏龍麵!什麼不好請,偏偏請那個街頭巷尾無所不在,就連超商裡頭的泡麵架上都找得到的烏龍麵,哦,我的天啊!

「吃吃看吧,等吃過了以後你要嫌再嫌吧!」野間崎南對她苦兮兮的臭臉投以淡笑的搖頭。

伸手牽起心不甘情不願的她走進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烏龍麵店,他相信它——這間店裡的烏龍麵,絕對不會讓她失望的。

「爸媽,我回來了。」

向坐落在客廳內的父母招呼一聲,淺倉薰低著頭掩藏臉上的嫣紅,邁開大步伐往房門方向走去。

老天,他竟然吻了她!雖然只是蜻蜒點水的一吻,可是……可是那畢竟是她的初吻,而且……而且最令她不能忍受的還是她自己的反應!她竟然……竟然……哦,沒在他越雷池的那一剎那間賞他一巴掌就算了,她竟然還……還在他吻了她之後嬌羞的躲進他懷裡,對他投——懷——送——抱!

哦,老天,她是不是神經錯亂了?他們說不上真正的認識,見面次數加起來也不過只有三次,而他竟然吻她,她也……哦,老天!

「薰,你過來。」

在她經過客廳的時候,坐落在客廳沙發里的母親朝她叫道,她卻沒有聽到,整個人、整顆心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野間崎南為什麼會突然吻她呢?是因為習慣?那他未免太花了吧!還是因為她的美色讓他情不自禁?嗯,有可能!可是那個蜻蜓點水之吻一點也不像見色起意的色狼會做的事,畢竟太浪費了不是嗎?何況她又長得這麼漂亮……呵呵呵——做人是不能謙虛了,過分的謙虛會傷到別人的,所以她呢……呵呵呵,就只能勉為其難的承認自己漂亮嘍。

咳,言歸正傳,野間崎南為什麼會突然吻她呢?因為喜歡她……她可以這樣想嗎?為什麼這樣想時,她心中竟有股暖流源源不絕的流出,通達她全身百骸,讓她整個人不只是暖了起來,甚至於熱了起來、發紅了起來呢?她——不會在不知覺間喜歡上他吧?

淺倉熏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嚇了一跳,驀然抬頭想甩開那不可思議的想法時,卻又被不知何時站在她眼前的淺倉惠嚇了一大跳。

「蕙,你嚇到我了。」輕拍起伏過快的胸口,淺倉薰輕呼的對她說。

「媽在叫你,你沒聽到嗎?」淺倉惠柳屆輕佻,以過於溫柔的聲音對她說。

「媽?」淺倉薰訝然的回頭,入眼的是一瞼風雨欲來的母親,她正站在通往客廳的走道上盯著自己,「媽,對不起,我可能有點心不在焉,所以沒聽到……你叫我有事嗎?」她旋轉過身子,往回走到母親面前問道。

「你這麼晚回來,去哪裡了?」

「和朋友出去吃飯。」

「和朋友出去吃飯?你和朋友出去吃飯卻讓我們全家在這裡等你一個人回來吃飯,等你到七點半,還得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你……我平常是這樣教你的嗎?你說!」母親生氣的瞪著她吼道。

「媽,我有請惠告訴你我晚上有事,不能回家吃晚飯,她,惠……,你沒告訴媽媽嗎?」淺倉熏倏然轉頭看向妹妹。

「我不知道,你並沒有告訴我……」淺倉惠一臉莫名其妙的搖頭回答。

「我留了紙條請由美幫我拿給你,你沒看到嗎?由美不可能會忘記的。」淺倉薰激動的打斷她說。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淺倉惠滿臉無辜的表情小聲回答,「倒數最後一節下課時,我還到你教室去找過你,可是你同學跟我說你從前一堂課就蹺課了,根本不知道跑到哪裡……」

「惠!」淺倉薰急聲阻止她,卻已來不及。「蹺課?!」母親尖銳的抽了一口氣,「惠,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誰蹺課了?」

「我……」淺倉惠一臉完蛋了、闖禍了的表情,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看看母親又看看淺倉薰,最後終於決定三緘其口的低下頭去,可惜這對淺倉熏並無任何益處,相反的只有將她害得更慘,因為——「是熏蹺課對不對?你每次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又想袒護薰了,可是這一次你最好老實告訴媽媽一切事實,還是你—一薰,你老實告訴我你今天是不是蹺課了?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給我學壞了是不是?」母親慈愛的目光在轉向淺倉薰時變得嚴厲,怒不可遏的向她質詢。

淺倉熏非常不願意將這場不愉快的意外歸咎於淺倉惠身上,包括不回家吃晚飯和蹺課被知道的事,可是惠在低下頭前,在眼中所閃爍的不懷好意與幸災樂禍卻讓她不得不懷疑這一切……

惠是故意的,淺倉熏不得不接受這個傷人的事實,惠之所以會謊稱沒收到她的留言,又故意在媽媽面前說出她蹺課的事完全是為了報復,惠在報復她搶了「矢成」校花的寶座,惠是在報復她!

想過惠會生氣,卻沒想過惠會為了一個「無路用」的稱號而這樣害她,她們是好姊妹不是嗎?她們是人人稱羨的一對好姊妹花不?好……別再自欺欺人了,惠根本不曾把她當姊姊看,她在惠心目中是個仇人,一個專門奪取惠所想要的一切的仇人,她好難過。

「蕙,回答我!」母親生氣的大吼。

「媽,對不起。」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以後我再也不會蹺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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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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