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愛你，寬。

室內溫暖、靜謐，只剩兩個人的呼吸聲。

濃烈的情愛氣息瀰漫在房間每個角落，讓他們無法忘記剛剛經歷過的天堂之樂。

她緊緊靠著他結實的胸膛，美麗無瑕的臉孔看向他，他卻心事重重。

她看出他的疑惑，不顧雙腿間的疼痛，半坐起身，任白色的被單滑落，抓著他說出自己的情意。「寬．我為什麼要把我自己的身體給你，因為我愛你。」

「亮亮……」他驚訝地看著她。

「你難道感覺不出我對你的愛嗎?你一直是我的唯一，但等到你離開，我才發現我不能沒有你……」她哽咽．「我很笨，是不是?竟然不知道珍惜身邊的你……你離開之後的兩年，我處處打聽你的下落，從雜誌上知道你得了巴黎新人獎后，故意叫司機開車晃到你公司樓下，幸運地，我碰到了你，但不幸的，也看到了你的女朋友恰倩……可是我依然無法死心，下定決心變得更好，揮別過去「干物女」的形象，甚至騙爸爸說要去旅行，處心積慮地住到你家，想讓你注意到我、愛上我……」

想到之後發生的不愉快，她難掩失落。「但是顯然我做得很失敗，你一直沒有愛上我……怡倩告訴我，說你們快結婚了，我只能難過地離開你……」

他啞然失笑。「恰倩跟我只是普通朋友，我不可能跟她結婚的。」

築亮愣住。「什麼?」

「我跟她重逢的時候，正好她剛離婚，帶著孩子沒有地方去，我是單純地看在過去的友情上，想幫她忙，所以提供一個房間暫時讓他們母子住，如此而已。當時她也說過。等她找到住的地方后，很快就會搬出去。」

「真的嗎?想不到她會撒這種瞞天大謊．那是我太笨了，才會相信她的話……」她突然想起．「可是，當時怡倩打電話給你，問你我的去留問題時，你留都不留我……」

「這真是天大的誤會啊!她突然打電話說你收拾好行李要走了，我還能說什麼呢?想到你那麼無情，竟然說走就走，我就夠傷心的了……唉!我沒想到完全是恰倩從中作梗，害我們誤會了彼此。」

「如果你真的要跟她結婚，我也不能不放手……」築亮別過頭。幽幽地述說自己的心情轉折．「我只是想，再怎麼樣也要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再見你一面，就算這輩子只能擁有你一夜，我也心滿意足了。」

室內無言，沉默了好久。

「那你現在確實擁有我了，真的可以毫無怨言地放手嗎?」他笑著反問。

她回頭．緊緊抱住他。「……我做不到。我發現擁有了你以後，我還是想要你，不是一點點，而是全部，全部的你、還有全部的心……我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這麼貪得無饜：永遠要不夠你。」

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他撫摸她細緻的背，無奈又認命地說：「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這是我跟上帝承諾過永遠不透露的秘密，沒想到，我還是打破了我的承諾。」

「什麼承諾?」她抬頭看他，紅通通的臉頰格外惹人憐愛。

他溫柔地傾訴心聲。「我告訴上帝，我一直偷偷愛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應築亮。我早就愛上她了，愛了好久好久，愛到無法自拔，可是這份濃烈不悔的愛，我只能深藏在心裡，因為我以為她永遠不可能會愛上我的……」

她一臉驚喜，感動得幾乎掉下眼淚。

「老天!這真是奇迹，我真不敢相信你早就愛上我了……」她抱住他，深情凝視著她的愛人。

在這浪漫的表白時刻，他帶苦微笑期待她的吻，不料，她卻「動手不動口」，開始對他拳打腳踢起來——

粉拳拚命捶他的胸膛，完全把他當成沙包，還一邊又哭又笑地罵：「該死，該死的你!害我傷心好久好久，害我以為，你真的愛恰倩，害我心如刀割、肝腸寸斷……」

他握住她的粉拳，真摯地說：「對不起，因為我的不坦白，害你受苦了。」

其實，她早就原諒他了，但此時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她突然感到害羞，不自覺地想避開他熱情的目光，於是倒在柔軟的床上，拉起棉被遮住自己的瞼。

「怎麼了?」他關切地問。「是剛剛被我弄痛了嗎?」

靈機一動，她向他撒嬌，身子捱向他。「嗯!好痛喔!」

「那我抱你去泡個熱水澡，應該能舒緩一些酸痛。」

「好啊!」他扛抱起她，她樂於被他抱。「要順道按摩喔!」

「沒問題．」他親她。「我甘願做你的僕人。」

熱水一開，霧氣很快瀰漫整間浴室，他們坐進按摩浴缸里，透過玻璃窗眺望窗外景色。

應築亮坐在愛人的懷裡，閉上眼享受這幸福的一刻，擁有他的感覺真好……

「對了，不準拍內衣廣告!」他耳提面命。「你是我的。」

「好……我答應你。」她甜膩地拉長尾音。「現在我是你的女人了，我會聽你的話，你說不可以就不可以。可是……那你的型錄怎麼辦?」

「時間不夠就換成室內攝影，模特兒我請公關去想辦法。」

「那件小馬甲是我的，不能給其他人穿喔!」她命令。

「我知道，「亮PLUS」推出的每一款新設計本來就都是屬於你的……」他不自覺地透露了自己的「商業機密」。

有如一道閃電閃過她面前，她恍然大悟。「難道……「亮PLUS」是你為我創立的品牌嗎?」

「是的。」他坦承。「離開你之後，我寄情於「亮PLUS」，把對你的愛幻化為一件件的服裝。」

她感動得無法自己。「喔!寬，我愛你，愛死你了!」

他們泡著熱水澡，仰望窗外的星空。外頭天氣依舊非常寒冷，在路燈的照射下，清晰可見地上積了一些雪，雖然不多，卻隱隱閃耀著光芒．

突然間，雪花由天空飄下，像是仙子灑落的花辦，也像是一顆顆瑩白的珍珠，環繞著他們的周圍。

「下雪了!」她驚嘆。

「嗯。」他抱住她。「下雪的時候，有你陪伴的感覺真好。」

她緩緩轉過身，感覺到他的堅挺．

熱水讓他們的肌膚冷紅，他身下慾望勃發，相戀的人兒緊緊交纏在一起，他親吻她因激情而挺立的蓓蕾，順勢進入她……

直到清晨時分，康泓寬才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

又是忙碌的一天開始。

儘管一夜無眠，但是他依然精神奕奕，神采飛揚．

九點整，現場工作人員一切準備就緒。

在小老闆的主導下，決定先撤掉內衣系列的拍攝，直接進展到禮服和洋裝的部分。

此刻，築亮換上了「亮PLUS」最新一季的禮服，剪裁合身的鵝黃色禮服在鏡頭前十分出色，飄逸的裙擺搶眼又貴氣。

一旁的助理頻頻稱讚：「沒看過身材這麼符合打樣裝的模特兒!應小姐，只能說你的身材正是我們設計師最愛的siZe。」

築亮掩嘴偷笑。這是當然的，因為「亮PLUS」的每一件設計都是照她的尺寸所量身打造，理所當然合身得不得了。

接著是一件紫色的平肩緞面禮服，胸前裝飾著亮眼的水鑽，搭配整體的發妝、珠寶，應築亮再次展現了國際名模的大氣，儀態自若，表現非常得體亮眼，面面俱到。

儘管隔著相當的距離，築亮和康泓寬兩人只能遙遠相望，但是戀人間交錯的視線火熱到不行，傳遞的情意是騙不了人的。

拍攝進度非常順利，他們才花四天就結束了整個外拍行程。

康泓寬決定在市中心的日本料理店請大家吃好料的，稿賞大家的辛苦。

看到好吃的生魚片，亮亮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她不顧形象拚命吃，一連吃了好幾盤生魚片，眾人看得瞠目結舌，原來私底下的各模是個大胃王。

築亮率性地說：「拍攝順利完成：心情好嘛!這時多吃一點沒關係，明天再減回來就好了。」

「沒錯、沒錯。」誰敢說不呢?

此時康泓寬對眾人舉杯相敬。「這幾天大家辛苦了，另外還要特別謝謝應小姐這顆幸運星，讓我們的拍攝提前順利完成，明年業績肯定會長紅，乾杯!」

「乾杯!」大家拍手叫好．

這一天，眾人一起同樂，康泓寬和應築亮沒有機會獨處，直到深夜，其他人都走了，他開車送她回家。

車窗外，路燈閃爍，車裡播放著動人的音樂，有他在身邊，她覺得世界祥和又美好。

「為什麼你今天請客要選擇吃日本料理?」她明知故問。

「你不是愛吃日本料理嗎?」他處處都為她著想。

「我好感動．」她拉著他的手臂。「寬，我捨不得你離開我。」

「亮亮，我也捨不得離開你。」趁著紅燈，他甜蜜地親吻她一下。

「你等一下要回家嗎?」她嘟著嘴問。

「不然要去哪兒?」

「可是，怡倩還在你家……」她難免擔心。

「別想太多，我會回去告訴她我們的事，請她儘快找個適合的住處搬家。」

「你一定要直接跟怡倩講清楚喔!可不要又被她三言兩語給騙了，知道嗎?」她再三提醒。

「好、好．大小姐交代的事，我怎麼敢不從呢?」他故意開玩笑。

她媚眼一瞪，調侃地問：「大小姐如果現在要你，你給嗎?」

「給!」

她以為他在開玩笑，誰知車子剛好經過偏僻的公園，他方向盤一轉，將車子停在沒有燈光的隱密樹下，火辣辣地解開上衣扣子，露出強壯的胸膛。

「大小姐，來吧!你不是要我嗎?」說著，伸手要抱她。

她幾乎笑翻天．「天啊!我實在好愛好愛你，沒有你，我怕我晚上會失眠……」

「失眠的話可以打手機給我。」

「我才不要打，我就是要讓你對我愧疚。」

她翻身坐到他的上方，嫩手撫摸他的胸膛，雙唇在他的胸前游移，他喘氣連連，饑渴難耐。緊接著，她的手往下，解開他的拉鏈……

即使到最後一刻，築亮還是不忘提醒道——

「明天早上，一定要告訴我，她已經搬走了喔!」

因為，在她內心深處，她還是好怕，伯恰倩不會那麼輕易放手。

早上八點不到，築亮迫不及待地call康泓寬。

「昨晚談得怎樣?」失眠的她帶著黑眼圈，牽挂地問。

「恰倩哭了一整晚，還是不肯搬。」手機里，康泓寬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奈。

「我就知道，恰倩很愛你，不會那麼簡單就放你走的。」一個女人會要這樣的心機，可見她的執著有多深。

「等下班后，我會再找機會跟她好好談談。」康泓寬還是維持一貫的柔和態度．

「談?談有用嗎?今晚呢?你還要回你家嗎?」

「這是我家，我不回來這裡要去哪兒?」

「我不希望你再跟她同住一個屋檐下。」她實話實說，認為這個階段他不應該再跟怡倩有交集。

他沉吟了會兒后，問道：「亮亮，那你要我怎麼做呢?」

「你乾脆不要再回去了，時間久了，怡倩會知難而退的。」

「那我要住哪裡?」

「你可以住我家，我家以前你就住慣了，而且現在爸媽去歐洲拍片，要半年後才會回來。」

「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康泓寬對築亮很縱容，完全由她作主。

萬歲!那你晚上下班后收拾好簡單的行李就過來，我會煮一桌好吃的菜給你吃!她不忘補充道：「當然，絕對都是你愛吃的!」

下午，應築亮和傭人一起把屋裡屋外打掃了一遍，凡是看得見的地方都清理得一塵不染，繼而想到他需要個工作室設計衣服，立刻要傭人把隔壁的空房打掃乾淨，她自己則忙著去超市買菜，兩個小時后提著大包小包回家，略作一番整理后，立刻下廚大展身手．

晚上，康泓寬如她所願地出現在家門口。

她一打開門看見他，立刻開心地投向他的懷裡。

「我煮了你最愛吃的菜。」

「謝謝。」他親啄她的嫩唇。

她先帶他上樓放行李。

「這裡一點都沒變．」他環顧四周，懷念地說。

「但是乾淨多了吧!」她笑。「以後保證不會讓你在枕頭底下發現我的內褲。」

他大笑出聲。

「對了，我知道你下班后還要工作，所以找了一問視野好的客房充當工作室，來，我帶你去看．」

她拉著他走進一間客房，裡頭工作台的位置正好面對著窗戶，累了可以欣賞庭院的美景。

「明天找人把你需要的用品搬過來就可以用了。」

「你真的很細心呢!」他非常戚動。

「因為我愛你啊!」她主動吻他。

三十分鐘后，他們下樓準備用餐，傭人們早已識相地避開，讓他們小倆口共度浪漫的夜晚。

這一桌菜真的都足他喜歡吃的，康泓寬心滿意足地感受著她的體貼。

之後，他們甜蜜回房，享受快樂的時光。

「今天不工作了，專程陪你聊天。」

「真的嗎!我喜歡你陪我。」

晚上兩人膩在一起，他任她隨心所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打電動，他陪她，她一改以前漠視他的性子，隨時會關心他累不累，自己打夠了也懂得適時休息，不會連打一整夜，甚至會陪他看他喜歡看的藝術雜誌。

除此之外，他們也天南地北的聊著天，聊到小時候的趣事，也聊到最喜歡的書籍。

「我最喜歡木偶奇遇記這個故事了。」

「為什麼?」她好奇地問。

康泓寬回憶道：「結局安排仙女讓木偶皮諾喬變成真人，我覺得好神奇、好美……那種如獲新生的希望好讓人震撼，對我而言，童話里的仙女彷彿就是你，給了我努力下去的力量，你就是我心目中的仙女。」

「不過我不像仙女不可捉摸，我切切實實地可以靠近你、貼近你……」她獻上熱吻。

這一夜，他們一起洗鴛鴦浴，在床上瘋狂地需索著彼此的身體……

兩人甜蜜的日子沒過多久，一個星期後，築亮接到恰倩的電話，約她到咖啡廳「談判」。

築亮也覺得這件事遲早有一天要解決，所以答應前往。

兩個女人彼此對坐，互別苗頭。

「你太過分了!到底使了什麼詭計騙泓寬，讓他離開我和小勇?」恰倩開門見山地罵。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你不需要過問。」築亮直言不諱。

「不要臉的狐狸精!破壞別人的感情，你會得到報應的!」她顯得非常激動。

「怡倩，請你冷靜一點，我無意傷害你，但是泓寬從頭到尾就沒愛過你，他愛的是我，你要面對這個事實，感情是強求不來的。」築亮理性地跟她分析事實．

「不可能!他遲早會看穿你的真面目，你這個壞女人!」恰倩咬牙切齒地罵著。

壞女人?築亮只覺得啼笑皆非，不以為然地回她道：「我是不是壞女人，該由泓寬來認定，你的評論對我沒有意義。」

「別以為別人看不出你玩的把戲，你根本不愛泓寬，你的目的只是想利用他的才華!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聲稱自己設計的衣服，根本就是出自泓寬的手，你毫無羞恥心地在媒體上炫耀，欺騙大家說是你設計的，這麼不要臉的行為，你敢否認嗎?」怡倩嚴厲地指控。為了擊倒應築亮，她收集了一段時間的剪報，看到娛樂新聞的片段，正好報導應築亮在展示「自己設計的」衣服。

趁著泓寬出差期間，她到工作室翻找他的畫冊，發現了這些衣服的設計圖，因此推測築亮根本就在說謊。雖然泓寬現在已經把畫冊帶走，沒有留下證據，不過看到築亮臉色發白，她就知道自己瞎貓碰上死耗子，剛好蒙到了!

她乘勝追擊。「你根本只是個花瓶，什麼都不會，竟然還剽竊泓寬的作品，你說……萬一社會大眾知道事實的話會怎麼樣呢?」她笑得不懷好意。

「我……」築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沒想到恰倩竟然會利用她過去犯下的錯誤來威脅她，偏偏這是事實。

當初媽媽希望營造女兒有藝術設計的天分，所以逕自對外宣稱她穿的衣服都是她自己設計的，她雖然覺得不妥，但當時年紀尚小，也不知道要反對，沒想到如今卻被發現了……

恰倩冷笑。「別想否認，像你這種女人，根本配不上泓寬!如果不希望這個醜聞曝光的話，你最好趕快離開泓寬，把泓寬還給我!」

不!她絕不認輸!

築亮被激怒了，大力一拍桌，反擊道：「告訴你，我是不會離開泓寬的，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會的花瓶，當然……當然會設計衣服!」

「哼!那就證明給我看啊!」

「好!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設計出一件專屬於我的婚紗禮服，你等著瞧!」

事已至此，築亮乾脆豁出去地撂狠話，說完就拿起包包離開，獨留恰倩在後頭憤恨地瞪著她。

慘了……

在回家的路上，剛才放話的勇氣已經消失無蹤，築亮苦惱地猛嘆氣，不知該如何收拾自己惹的麻煩．

其實，她冷靜面對就好了，欺騙社會大眾本來就不對，她為了說謊而付出代價也是應該的，只是……她不想把康泓寬也拖下水。

回到家，康泓寬正在工作室里埋頭苦幹。

她走了進去，康泓寬停下裁縫機的工作，看她的神情不太對勁，關心地問：「怎麼了?」

「我……我今天和恰倩碰面了……」她神情難堪地娓娓敘述過程。

「怡倩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我從來沒跟別人提過啊!」想不到事情會演變至此，他安慰她道：「你別擔心，這不是你的錯，伯母也只是愛女心切，希望你能成為大家矚目的焦點。再說，這件事我一點都不在意，所以旁人也沒辦法利用這一點炒新聞。」

築亮哭喪著臉。「泓寬，對不起，我讓你失去了展現才華的機會……」

「傻瓜，我根本就不在意，何況那只是我練習的作品，你肯穿，我高興都來下及了，怎麼會怪你呢?」康泓寬抱住她，輕聲說道：「恰倩只是故意找麻煩，你不用介意。」

「可是……我怕恰倩把這件事公布在媒體上，也會害到你的前途。」

「別擔心這些，我不怕。」

「嗯……」她支支吾吾道：「泓寬，我想要向她證明我的才華，堵住她的嘴……」

「那你想怎麼做?」

「請……請你收我為徒好嗎?」

「什麼?」他一愣。

「我……我想在最短的時間內設計出自己的新娘禮服，如此一來，就可以證明我是真的會設計衣服!」她想像著自己設計出的婚紗禮服，眼神閃閃發亮。

「很辛苦喔!門外漢。」他提醒。

「我不怕吃苦。」她下了不小的決心。「我願意學，為了讓自己學會烹調和如何整理家裡，我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只要是為了你，一切都值得。」

「看到你所下的苦工和力爭上遊的決心，我當然很願意收你為徒。」他跟她擊掌。「成交!」

「謝謝你支持我!我好愛你喔!」築亮情不自禁地抱住他。此刻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因此心血來潮地說：「快!把我抱起來旋轉，像新娘子一樣!」

「你喔!真像小孩子。」說歸說，他仍是笑著抱起她轉。

銀鈐般的笑聲頓時回蕩在室內。

正在工作的傭人都感染到了這對戀人的幸福，自從康少爺搬回來后，小姐快樂多了，再也不像過去那樣整天綳著張臉，連帶地他們也開心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