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千鈞一髮間。
「不準動!」官澤湧飛快地奔了上來,他手中的槍不偏不倚地瞄準著倫絲塔的心臟。
隨後出現的竟是柏烈,他的手上也握著一把槍。
「你們怎麼會來?」倫絲塔無法置信地驚呼著。「柏烈,你不是應該「應該喝了妳的咖啡而昏迷嗎?」柏烈冷笑道。「妳待在我身邊那麼久,卻不了解我的習慣--我從不喝外人泡的咖啡,以免被人下藥,而這也包括了妳。所以妳的迷藥咖啡都被我倒在水槽里了。」
「你……」倫絲塔氣得跺腳。「你們怎麼知道……」
「我早就懷疑妳是雷氏集團派人暗殺我的,是不是?雷勒派妳來卧底,是不是?可是我之前一直苦無證據,沒辦法抓到妳。後來我跟官澤湧商量后,決定要隨時跟蹤妳。」柏烈氣定神問道。「妳大概沒想到。那枚紅寶石的戒指里暗藏著一個小型攝影機,裡面電池、天線,一應俱全。藉由無線電波的傳訊,不論妳在城堡的哪個角落,我們都能隨時看到妳的影像。」這就如同衛星轉播般,藉由衛星發射的功能,讓人們看得到影像和聲音。
「就連妳偷偷爬上城堡的頂樓,準備要暗殺蕥蓎,我們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官澤湧在一旁補充道。
眼見事迹敗露,倫絲塔急忙抓住蕥蓎,並將手槍抵在蕥蓎的太陽穴上。
蕥蓎的心臟彷彿停止了,而宮澤湧和柏烈則大驚失色。
「放下你們手裡的槍!否則等著替她們母子收屍吧。」倫絲塔得意地命令著。
柏烈和澤湧只得丟下手裡的槍,以保護蕥蓎的安全。
「把鐵門關起來!」一旦鐵門從裡面上鎖,外面的人就無法打開。
他們四個人就轟立在頂樓,一場激烈的戰爭即將開始。
「終於,」倫絲塔狂笑著。「攤牌的一刻到了!」
「說吧!」柏烈百次低聲下氣。「只要放蕥蓎走,妳開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不可一世的貝柏烈居然像只哈巴狗般地乞求?」倫絲塔不可置信地笑個不停。「真是有趣!」
「倫絲塔!」宮澤湧鎮定地說著。「趁還來得及回頭時,趕快回頭吧!別走錯了路。」
「不!」倫絲塔的雙眸充滿了恨意。「你毀了我的文夫,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不是我毀了他,是他毀了他自己。」柏烈疾言厲色道。「人生的道路上,本來就是起起落落,有贏有輸的,在國際武器製造的舞台上,雷勒雖然處於下風,可是誰又知道哪一天他也許會東山再起呢!而他若是就此一蹶不振,那只是證明了他是一個沒用的男子漢罷了!沒有失敗的勇氣。」
柏烈臉上泛滿著真情摯愛。「不論是贏或輸,對我而言,都不是一種幸福。人真正的幸福應該是有一個充滿愛的家、有一個深愛的人和心愛的孩子。
那才是圓滿、才是幸福。」
柏烈幾乎要下跪了。「我求求妳!倫絲塔。我很愛蕥蓎,請妳不要傷害她。」
聽到他的心聲時,蕥蓎感動地流下了淚水。
官澤湧乘機勸導著。「倫絲塔!難道妳不愛雷勒嗎?就算妳殺了蕥蓎,妳也無路可走了,妳這樣只是將自己逼上死路,終生都無法和妳愛的人在一起了…難道妳一定要玉石俱焚才甘心嗎?」他隨時戒備著,準備伺機搶下倫絲塔手裡的槍。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倫絲塔拚命地搖著頭。她陷入了混亂之中,更失去了戒心,而蕥蓎趁這個空檔,機靈地用手肘用力地撞擊著倫絲塔的肋骨,掙脫了倫絲塔的束縛,往前仆倒,而柏烈則緊緊地抱住了她。
「哎喲--」倫絲塔痛得鬆了手,宮澤湧立刻跨步上前,抓住倫絲塔的手臂,想奪下她手上的槍。而倫絲塔則拚命地掙扎著,兩人在陽台的邊緣扭打起來,她的手被官澤湧用力地箝制在頭上,她不甘示弱,拚命地扣下了扳機,朝天空連開了兩槍。砰!砰!
槍聲嚇到了城堡里所有的人,也使得貝柏烈和蕥蓎更為緊張。
警衛根據聲音來源,一擁而上。可是他們卻打不開厚重的鐵門,完全束手無策。
官澤湧則被突如其來的槍聲而嚇得鬆了手,誰知倫絲塔克失去了重心,尖叫地往下墜。
「啊--」她驚人的尖叫聲劃破了天際,在這千鈞一髮間,官澤湧本能地將上半身伸出了牆外,拚命地抓住了倫絲塔的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支撐她搖搖欲墜的身體,不一會兒他額頭上就冒出了大顆的汗珠,臉上也出現了痛苦的表情。
「柏烈,快去幫忙!」蕥蓎急忙地叫著。
而柏烈毫不猶豫地邁步向前,對吊在生空中的倫絲塔大喊著!「把另外一隻手給我!」他大部分的身軀都越過了陽台,奮力地救著她。
費了好大的一番工夫后,他們終於氣喘吁吁地把差點摔成肉醬的倫絲塔給拉了上來。
驚魂未定的倫絲塔,雙腿一軟便跪倒在地上,歷經生死關頭后,她淚流滿面道:「我用盡心機想要除掉貝家的人,你們為什麼還要救找?」
「妳並不是一個壞人。」蕥蓎安慰著她。「在我看來,妳只是因為深愛丈夫,而單純地想為丈夫報仇罷了。」
「妳好好想想吧!」柏烈沒好氣道。「如果妳認為我在武器製造業佔有一席之地,是嚴重地羞辱了雷勒。那就看在我救妳,讓妳撿回一條命的分上,將一切一筆勾消,讓我們互不相欠吧!」
沈默的氣氛圍繞著。
許久之後,官澤湧才打破了僵局,對倫絲塔說道:「妳走吧!希望我們永遠不要再見面。」
倫絲塔哀傷地打開了鐵門,門口的警衛立刻將她團團圍住,護送她離開。
「柏烈!」
「蕥蓎!」
浩劫餘生后,兩人恍如隔世。
「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一句話,」蕥蓎投入柏烈的懷裡,深情地說。「我愛你,柏烈。」
「我也愛妳,甜心!」他低頭給她深深地一吻。
而此時,蕥蓎竟捧著肚子哀嚎著。
「怎麼了?」柏烈焦急地問著。
「我……好像要生了。」她癱軟在柏烈的懷裡。
「什麼?」柏烈整個人立刻慌亂了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快去叫醫生!」一旁的宮澤湧連忙指揮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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蕥蓎躺在床上時,已經不知道痛了多久。一陣又一陣的疼痛,讓她好幾次幾乎都要昏了過去。因為是頭胎,又缺乏適量的運動,因此可能還要陣痛很久。
「別怕!」柏烈握住她的手,頻頻安慰著。「我會一直陪著妳的。」
醫生趕來了,禮貌地請柏烈出去。
柏烈卻拒絕了,他肯定地說:「我要留下來陪我的妻子。」
「你……」蕥蓎不可思議地低嚷著。「你不怕……」
「在古代時,男人陪妻子生產或是幫妻子接生是天經地義的事。妳別大驚小怪!」他輕鬆地坐了下來,表情慎重地說:「對了!我有好多話要告訴妳「我也有好多話要告訴你……」每陣痛一次,她就緊緊握住他的手不放。
不過她急於知道真相,也就顧不得痛了。「昨天你偷偷到倫絲塔的房間……」
「原來妳還沒睡著,偷偷跟著我啊!」他皺起了濃眉。恍然大悟道。
「哎!怪不得妳今天會大發雷霆,把我的衣服從頂樓丟了下去。我的甜心啊!
妳實在錯得離譜,而且小題大作,自討苦吃。昨天我只是去告訴倫絲塔,她被開除了,請她走路。我之所以選擇在晚上。並親自到她房間告知,是不想讓她藉機在眾人面前大吼大叫的,或是故意找妳麻煩,讓妳難堪。沒想到,妳還是誤會了。」
蕥蓎捧著疼痛的肚子,勉強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是如煦藍所言,為了倫絲塔嗎?」
「如果妳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柏烈氣得咬牙切齒地說道。「都怪煦藍多嘴,胡亂顛倒是非,哪天我一定要找她算帳!倫絲塔是一直在誘惑我沒錯,而且好幾次都恰巧被煦藍看到。我知道煦藍誤解了,而我也從來沒有解釋過,所以誤會就越來越深了。其實我很早之前。就知道倫絲塔是雷勒的妻子,之所以沒有拆穿她,甚至善待她,是因為可憐她,也對自己造成雷勒的挫敗而有些愧疚。而且那時我和官澤湧也一直遲遲無法找到元兇,所以也拿她沒辦法!」
「那你為什麼要隱姓埋名,不肯做貝柏烈?」那是她心中最大的遺憾。
「我們雖然是夫妻,可是卻彼此隱瞞,一點也不坦白。而且以你的家世背景而言,你怎麼可能會看上我,我不但平凡,又不夠聰明……你怎麼可能會愛上我?」
「噓!妳不要講話,只要乖乖聽我講。」他要告訴她許多話,包括他的過去,他對她的愛,和他們的未來。
他緩緩地開了口,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讓她心花怒放了起來。
「我是貝柏烈,這一生傲視群雄,高高在上,從未有過挫折。我是曠世奇才,專門發明及製造毀滅性的武器,藉由武器掌控了全世界,也控制了無數國家的政局及領袖。面對我銷售武器而引發的種種戰爭,我視而不見,完全不在乎。我承認在認識妳以前是一個無情的人,我自認是冷血的天才,根本不懂么叫做愛。直到和雷氏之間,因武器較量而引來殺機,一連串的暗殺事件,燕我第一次陷入了低潮,首次了解到生命的脆弱,這時我才領悟到原來我在不知不覺中殺死了很多人,我的錢全是用無數條人命換來的,充滿了血腥。原來我也是一名劊子手……」
她心疼地握緊了他的手,安慰著他。「我突然厭惡起自己,我陷入了極度的絕望里,我不要做貝柏烈,所以我逃離了!我選擇離家出走,寧願做一個賭徒也不願做回貝天才……」
「柏烈……」
「直到遇見妳,我才再度燃起對生命的希望。」他發光的眸子里。裝滿了濃濃的愛。「我這才發現原來我不是冷血動物,妳豐富了我的生命,讓我被七情六慾所掌控著,讓我再度找回自己。我不在婚前解釋清楚自己的真實身分,那是因為我擔心會失去妳。」
「你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雖然疼痛不斷地加劇,她們仍是不死心,要乘機問個明白。「是不是因為我有了你的孩子,你才不得不娶我?」
「不是的,孩子是無法取代母親的。更不能取代妳對我獨一無二的重要。」他戲謔地說著。「妳相不相信,當妳的內褲飄落到我的陽台,妳的內衣掉到我的頭上時,我就被妳迷住了。所以當妳告訴我懷孕的事時,我高興極了,乘機把妳給娶了回來!」
「為什麼妳會懷疑我不該看上妳呢?」他望著妻子的嬌顏,那輕盈絕俗的美,讓他讚嘆不已。「妳美得讓我眼睛為之一亮,讓我心田發燒震盪。妳又十分單純善良,將世界視為童話般的美好。我愛上了妳的美,更為妳的個性而著迷,妳總是看到美好的一切,更讓我相信這個世界是美麗的。」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愛我?」她淚眼矇矓道。「當我們因為懷孕而結婚時,我以為你只是為了孩子,才不得不娶我。當你恢復貝柏烈叱?風雲的身分時,我更是惶惶不安,整天活在恐懼中,擔心你隨時會拋棄我。可惡!你害我受了很多苦。」
「我不敢說。」柏烈的痛苦不亞於她。「我怕我的愛會帶給妳災難,危害到妳的生命。一旦有不懷好意的人知道我在意妳、我愛妳。妳就會成為他們下手的目標。可是沒想到無論我如何小心防範,事情還是發生了,倫絲塔利用妳來要脅我,她甚至要殺死妳。」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難以承受道:「我無法想像失去妳的日子……」
「沒想到你的思慮如此周全,而我卻只會吵吵鬧鬧的。」蕥蓎後悔極了,慚愧地說著。「請你原諒我的愚昧。」
「只要妳不要再把我的衣服往陽台扔就好--」他調侃著。
她已經痛得受不了了,仍吃力地說:「從跟你結婚的那一刻起,我就將過去那份自以為是的愛埋葬了起來,我告訴自己要努力地愛上你,誰知這一點也不困難,我早就不知不覺地愛上你了,並且全心全意深深地愛著你。」
「這真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如童話故事般--」他高興地說道。
「我好想念你送我的聖誕禮物,小小的Disney童話世界模型……」巨大的痛楚湧了上來,她痛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我會變出來給妳的。好好加油吧!加油!」他愛憐地摸著她的髮絲,鄭重起誓道:「我發誓我要讓童話故事,活生生地搬到現實生活里,妳會是我貝柏烈的新娘--而王子和公主從此以後,就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了。」
「用力!再用力!」此時醫師問始不斷地催生。
她用盡全力,汗水淋漓,早就虛脫得快沒力氣了。
「再用力!再用力!」
她用儘力氣將孩子推了出來。
當嬰兒呱呱墜地,傳來洪亮的哭聲時,蕥蓎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柏烈也終於放下了一顆心。
「母子平安!恭喜貝總裁,喜獲麟兒!」醫師高興地道賀著。
護士將孩子接了過來,簡單地清洗后,便將他包裹在白色的布巾里,交給了貝柏烈。
「妳做得很棒!」柏烈輕輕地吻了吻孩子,再將他抱到蕥蓎面前。「這是我們的孩子!」
「喔!他看起來不像是個天才。」蕥蓎笑咪咪地說著。
「他確實不像。」他輕吻她的耳際,滿足地說著。「他是聖誕老公公帶來的奇蹟!這是今年聖誕節最好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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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氏城堡上上下下充滿了喜氣。
蕥蓎經過徹底的休息后,在孩子滿月時,準備為孩子洗禮。這也是貝家的「小天才」,第一次跟大家正式見面。
他們到巴黎市中心的瑪德萊娜教堂為「小大才」洗禮。
這座古老又深具歷史價值的教堂,是拿破崙為了紀念他的軍隊而蓋的。它外觀彷彿是希臘式的廟堂,也是充滿紀念性的建築物。它完成於西元一八一四年,距今已有近兩百年的歷史了。
洗禮的過程祥和而順利。「我從來不敢奢望他是一個大才。」蕥蓎低聲對丈夫說道。「我只要他平凡就好了。因為平凡就是一種幸福。」
「他會的。」柏烈保證著。「我當了爸爸后,突然覺得天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讓孩子平安快樂。」
他們舉行了簡單的家族聚會,也算是慶祝及恭賀。蕥蓎終於見識到貝氏家族的成員,也大開了眼界。原來貝氏家族的主要成員除了貝氏兄妹外,其餘的重要幹部個個像是人中之龍、人中之鳳,都是世界上的佼佼者。而她相信他們背後也都有著一段美好的戀情……而蕥蓎的父母親竟然地出現了。那是柏烈精心安排的,讓他們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裡,與女兒相會。
「爸爸!媽媽!」蕥蓎再度見到睽違已久的父母,心裡充滿了激動,對於過去的不愉快,她早就不介意了。因為自從她當了母親之後,才終於了解到父母的偉大。
「爸媽對不起妳。」蕥蓎的媽媽充滿了愧疚。「我們只想到利益,卻忘記了人生最重要的是家人的情感。一家人應該彼此珍惜,團聚在一起!」她難過地說著。「妳不在的日子裡,我真的好想妳啊!女兒。」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早就忘了!現在重要的是我有了幸福的歸宿。」蕥蓎帶著夢幻般的微笑,真心地說著。「謝謝爸爸和媽媽這麼多年來對我的疼愛!我真幸福,以前有父母的愛,現在和未來則有丈夫和孩子的愛。」
貝煦藍也將從台灣傳來的e-mail印給蕥蓎看,那是幻笛和震霍捎來的祝福。
貝煦藍之前從台灣媒體上得知幻笛、蕥蓎和葛震霍三個人的愛恨糾葛,因此在蕥蓎坐月子時,特別和台灣的金雍宇聯絡,請他將蕥蓎的近況告知幻笛。
幻笛和震霍都為蕥蓎得到幸福而高興不已,立刻從台灣傳來了祝福,這一份深厚的友誼,讓蕥蓎感動極了。
她這輩子擁有了柏烈的愛,人生已無缺憾。而親情和友情更豐富她的生命。
他們深夜才回房。
當她一踏入房內,他便迫不及待地關上了門.並將她緊緊擁在懷裡,頻頻抱怨著。「妳故意穿小禮服誘惑我。」
「我只是懷念我的初夜,那時就是穿這件黑色禮服,喝下了彷彿被你下藥的濃酒,就被你迷倒了。」蕥蓎俏皮地說著。
「那都是聖誕公公搞的鬼……」他咕噥著。「讓我這天才每每一見到妳,就渾然忘我,無法自已……」
他享受著幫妻子脫衣的樂趣。原本是想慢條斯理地折磨著她,誰知一碰到她的嬌軀,就再也無法把持住自己了。
他迫不及待地將她放在床上,並快速地將兩人的衣服丟到一旁。
蕥蓎的心底湧出一股激烈的狂喜。因為他像她一樣饑渴。
「瞧你急的……」她取笑他。
「對不起,我不能再等……」他再也無法忍受,也無法控制了,積壓許久的熱情一觸即發。他迅速地沖入她體內,火熱猛烈得讓她尖叫。
「太快了……」她還來不及反應,便墜入了無邊無際、天長地久的纏綿中。
蕥蓎赤裸的身子緊緊地貼著他,手無法抗拒地在他硬挺的背上來回地撫摸著,感受它的顫動。
天啊!她是這麼強烈地渴望著他……她的唇探索著他的喉間、肩膀與胸膛。她為他強壯有力的身體而歡喜不已。所有的快感迅速地擴散著,讓他整人狂野而興奮了起來。
「天啊!我這麼快又要你了!」柏烈粗重的呼吸聲響起,他狂熱地低語著。「這一次,我要慢慢來--」
他的唇在她雙乳間挪動,熱情地爬過那灼燙而腫脹的弧線,他的手愛撫著她的身體,帶給她每一寸神經狂熱和興奮的顫抖。
她的手抓緊了他。「柏烈……」
他躍坐在她身上,折騰了她好久,直到她求饒為止。
他滑進她的腿間,當她火熱的濕潤緊緊包圍住他時,他覺得自己又要發狂了。帶著原始的慾望,將兩人的身體完全融合成一體。
激情過後,他們的身體仍密切地結合在一起。在無聲中,靜靜地品嘗著那份濃郁不變的愛情。
「你還會厭惡做自己?唾棄做貝柏烈嗎?」蕥蓎提出了疑問。
「有了妳,就不會了。妳是我的安定劑。有妳在身邊,我做誰都一樣。沒有了妳,我一定痛恨做貝柏烈。」他說出了一番似是而非的理論。
「為什麼?」蕥蓎不解地問著。
「妳不懂嗎?」
「不懂。」
「不懂就算了。」柏烈賣著關子。「等兒子長大后再說給他聽,他一定會懂的。簡而言之,是妳讓我發現了自己,肯定了自己,所以我不能沒有妳。」
「這就像我總是搞不懂,為什麼有的數學家說了1+1=1的道理是一樣的。
天才的心,果然是難以理解的。」蕥蓎聳聳肩無奈道。
今年的聖誕節,除了「小天才」是最好的禮物外,他送給她的禮物,竟是那個Disney的小模型。
「我特地將它從公寓里拿回來,因為我知道我們不太可能再回到愛的小窩了。」他遺憾地說著。
他知道她對這個小模型念念不忘,相當嚮往童話世界里美麗而無憂的世界。「不過我並沒有將公寓退租,還要求房東要永遠保持著室內的擺設,就像我們仍然住在裡面一樣。當然我可以買下那棟房子,不過我認為妳應該希望保持原狀,來紀念我們因為租房子而相識的過程。」
「這是你第一吹送給我的禮物,也是我最愛的禮物。」她主動地踮高了腳尖給了他無數的吻。「謝謝你。」
「我要向妳的Disney模型許願--我會帶妳遊遍全世界,走遍世界上每一個美好如童話王國般的地方。」柏烈誠懇地說出了承諾。
「真的嗎?」她興奮極了。
「今年的新年,我就先帶妳到義大利,參加威尼斯的嘉年華會。」
威尼斯的嘉年華會?那可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超大型嘉年華會啊。到時候將可以看到馳名於世,各式各樣不同造型的面具。不但可以大飽眼福,更可以留下永生難忘的回憶。
蕥蓎高興得像個孩子似地嚷個下停,期待著那一天能快點來臨。
而柏烈則是拚命地取笑著她。「都做媽媽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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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古羅馬的曆法,威尼斯每年的嘉年華都在不同的時間舉行,而今年較為提早,在二日一日就開始了!
與其他嘉年華會最大的不同是,一向充滿神秘感的威尼斯,在嘉年華會期間更是發揮至極致,大家都可以拋開真實的身分,戴上面具盡情狂歡。
義大利這個國家,在以往是有階級之分的,只有在這幾天可以戴上面具,、貴族變成乞丐,讓平民變成國王,拋開階級的顧慮而盡情狂歡。而在這段時間裡,威尼斯境內的劇場、廣場、咖啡館等,都瀰漫著詭譎的氣氛,讓人彷彿置身於神秘的世界中。
還未抵達威尼斯中心,就可以看到許多費盡心思,用心妝扮的人在路上走著。等到進了威尼斯城內,圍繞在身邊更是充滿了神祕、美麗或是逗趣的妝扮。
而蕥蓎和柏烈因為想先逛遍整個威尼斯,便穿得十分正式,因此顯得非常特殊,令人矚目。
晚上則有各式各樣的精彩活動登場,不論是燦爛的煙火,或是大運河上美麗遊船,還是古老華廈中的神秘宴會,甚至是廣場上的醜劇表演及瘋狂舞會,都讓人目不暇給。
蕥蓎和柏烈相約在今天晚上。要戴上面具盛裝一番,然後各自去狂歡。等狂歡過後,再尋找對方。找不到的人,要加以處罰。而處罰的方式,則由贏的人決定。
而貝煦藍也跟著他們來威尼斯度假了。因為柏烈現在成了她最好的「擋箭牌」,而且和柏烈一起出門,父母才會放心。然後貝煦藍又用盡了三寸不爛之舌,才讓官澤湧放下心,不再堅持跟在他們身邊,以保護他們的安全。所以這次三個人難得沒有保鑣跟隨,可以徹底地放縱,好好地玩一玩了。
不過和柏烈出來玩只是個幌子,最主要的是她想要透透氣,享受一下自由的滋味。因此才一到威尼斯,貝煦藍便和他們走散了。而她一點也不害怕,反正她知道回旅館的路,而且她打算要徹夜狂歡。
看著身邊各式各樣奇怪的妝扮,似乎十分有趣。讓貝煦藍也躍躍欲試,她準備請路邊及廣場上的化妝師,好好地替她設計一番。
「哥哥總說蕥蓎嫂嫂是白雪公主,那我就做灰姑娘好了!」貝煦藍雖是天才少女,卻也有著一般少女的夢想,可是她還多了幾分跋扈與狂妄。
她一向都瞧不起男人!
她認為沒有男人比得過她,更別提想要駕馭她了!
義大利人真是天生的設計師,居然可以設計出逼真的玻璃鞋。不過那卻是最便宜的壓克力所做的鞋子,十分難穿。可是為了要扮演灰姑娘,也只得忍耐了,將腳硬塞了進去。
沒關係!等午夜十二點一過,她就會把玻璃鞋丟到空中,摔它得稀爛。貝煦藍自我安慰著。
化妝師幫她梳了一個很漂亮的髮髻,換上了彷彿是新娘禮服般的晚禮服。
貝煦藍將灰姑娘的面具戴上后,立刻光芒四射,像是真正的公主般。只可惜沒有南瓜車和侍衛的護送……唉!她想到哪裡去了呢?這又不是真的要去參加王子的舞會,而且王子在哪裡,都還不知道呢!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點也不覺得無聊。光是各式各樣的面具及千變萬化的夜景,就讓人看得眼花撩亂,深怕時間不夠用呢。
歐洲國家大部分都有著大大小小的水池,上面雕刻著許多栩栩如生、維妙維肖的人物。這常常是代表著中古世紀因黑死病而死亡的受難者。如今這些水池卻成了眾人們的許願池。
水池邊總是圍繞著許多情侶,親密地接吻擁抱著,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只有她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在熱鬧異常的嘉年華會裡,她竟突然湧上了一股寂寞的感覺……她是天才啊!不應該有這種情緒的。
而此時,她發現身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戴著面具的年輕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燕尾服,系著紅色的小蝴蝶結,一副光鮮亮麗的模樣,就像是個王子般,可是他卻戴了一個「青蛙」的面具。
「喔!我知道你在扮演童話故事裡的青蛙王子--」貝煦藍笑嘻嘻地說著。
「妳竟看得出來?」青蛙王子意外著。「一路上沒有一個人猜得出來,妳卻猜到了,真有妳的!」
他低頭剛好瞧見她腳上的透明高跟鞋,便肯定地說:「喔!我知道妳在扮演灰姑娘。」
「沒錯。」
「那妳在等待王子嗎?」
她搖搖頭。意興闌珊道:「我才不相信童話。那是騙小孩子的玩意,少女的迷信!」
青蛙王子詫異地望著她,似乎想從她那古靈精怪的眸子里看出一些端倪。
「妳的想法很特別,妳的人很--」
「我的人很壞--」貝煦藍介面道:「我常想如果將我比為童話里的人物,我覺得我會是女巫,下咒語將王子變成一隻大青蛙。」
青蛙王子為她的單純直率,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既然來到許願池,一定要許個願。雖然我們只是萍水相逢,不過我很樂意給妳一枚金幣,讓妳許願--」
他掏出一枚金幣遞給她。
望著眼前古老的金幣。貝煦藍瞪大了不可思議的雙眼。那一枚金幣上面綉著α的字樣,天啊!那正是貝家之前遺失的一袋金幣啊!
「你這金幣從哪來的?」
「妳說呢?」青蛙王子的嘴角泛著詭譎的笑意。
「這是--」她不能說出金幣的來源,否則不等於是暴露了自己的身分嗎?
「青蛙王子」實在可疑得很,她應該要問個清楚,追根究柢才是。在疇躇間,柏烈竟然急急地奔了過來。
「妹妹!」
「哥哥!」
出門在外,他們一律以兄妹相稱,以免被人察覺特殊的身分。
「哥哥,你是怎麼認出我的?」貝煦藍佩服著柏烈的好眼力。
「妳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柏烈沒好氣地。
貝家女人眼珠的顏色是十分特別的,在世界上更是絕無僅有的。表面上看起來是黑色的,但又不是完全的黑,是一種介於東方人與西方人之問的神秘灰色。
「哥哥,你假扮魔法師,是不是?」貝煦藍覺得好新奇。「你戴高腳帽,手執魔杖,身披披肩,又戴著貓頭鷹的面貝,好好玩喔!」
柏烈原本想妝扮成賭徒,偏偏賭徒的模樣實在沒什麼特色,於是他索性扮成魔術師,反正魔術師與賭徒只有一線之隔,都可以帶給人意外的驚喜。
「妳有看到﹃白雪公主﹄嗎?」柏烈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般。
他可以猜到蕥蓎一定是扮演白雪公主,而她也會是白雪公主無庸置疑的最佳人選。
煦藍搖搖頭。
難道蕥蓎又不見了?
「﹃白雪公主﹄?」青蛙王子開口了。「她是個讓人難忘的女人,我有看過她,對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往哪裡去了呢?」柏烈又升起了異常的恐懼。
「我看到她跟一位白髮蒼蒼的國王走在一起。」
「國王?」看樣子蕥蓎一定是認錯人了,誤以為他裝扮成國王。
不對!他和蕥蓎一直都是心心相印,水乳交融的,她應該不可能認錯自己的丈夫。
難道……鎮定些!柏烈命令著自己,也許蕥蓎跟他在玩捉迷藏,等一下就會出現在他面前。
「哥!怎麼辦?」
「我們再四處找找看!」柏烈和煦藍約定一小時后再回到許願池。
「我也幫你們一起找白雪公主,好嗎?」青蛙王子自告奮勇道。
「我們人單力薄,多一個人當然好啊!」貝煦藍沒有拒絕,因為她也想找機會來多多認識這位神秘的青蛙王子,乘機探一探他的口風,看那神秘的金幣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