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車禍+魂葬
「吱——」春緋湮猛地握緊剎車,自行車驟然停下,發出刺耳的聲音,周圍的人紛紛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
可是人群中卻有一個絲毫不受影響,反而飛快的踹過來一隻腳——「啪!」春緋湮的車簍上又多了一塊不規則凹陷。
「太慢了!!!」腳的主人惡狠狠地拋過來一句。
「抱歉,夕夏!」春緋湮雙手合十,笑得眯起眼睛,「我們班老師拖堂了~~」
「我怎麼從你的臉上看不到絲毫『抱歉』之類的情緒啊!!」
「嘛!不必那麼認真嘛!走了走了~~」
無視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兩個大呼小叫的女生蹬著車騎入放學的人流中。
一路上討論著動漫情節,娛樂八卦,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街上的路燈不約而同的亮了起來。兩個人望著逐漸明亮的燈光,忽然沉默了。
「那,湮。」夕夏猶豫了一下,開口,「只剩下一個月了吧……」
「嗯。」春緋湮點了點頭,「高考啊……真頭痛。明天是最後一次全國模擬考了吧?」
「是啊。」
又沉默了好一會兒,眼看著到了分別得路口,湮剛想說再見,夕夏突然笑開了。
「笑什麼啊?」
「沒,就是突然想起剛上高中那會兒的事情……哈哈哈……太好笑了!」
「什麼事情?」湮的眼睛亮了起來。
「就是啊……」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人幾乎把高中三年的事情都回顧了個遍。也是,高考結束以後,大概就沒有太多的機會見面了吧。夕夏是文科生,湮是理科生,大約也不會再上同一所大學了。
「呀!糟糕!」夕夏看了一眼手錶,「這都幾點了!!不行,我得快回去了!完了完了……要被我媽罵死了!」
「啊~真的,走吧走吧。再見啊!」
「再見。」夕夏飛快地說完這一句,一蹬車子竄得老遠。
「哦,對了。喂!!夕夏!」
夕夏轉過頭去看,春緋湮轉向另一個方向過馬路,一邊笑著向她揮著手,「明天帶個新的車簍給我啊!這個都被你踹成這樣了!」
「啊……」夕夏剛想開罵,忽然看見湮的身後越來越近的卡車,想喊,卻突然喊不出聲音。她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小心……」
「嘎吱——」剎車聲。「嘭——」一聲鈍響。
夕夏就這樣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飛上半空,又落下。鮮血緩緩蔓延開來。
「湮……!!!」夕夏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扔下自行車飛奔過去。春緋湮俯卧在地上,夕夏甚至不敢把她翻過來,看看她的臉。「哦,對了!救護車!!」夕夏忽然想起來,顫抖著手掏出手機,眼淚啪嗒啪嗒掉在手機屏幕上,「喂……這邊發生了車禍!」
「請您保持冷靜!地點在哪裡?」
「在……在……」夕夏越來越害怕,手機沒有抓穩,掉在地上,「啊……」她趕緊撿起來,「在……」
不經意間,夕夏抬起頭,看到撞了人的卡車司機。他沒有逃走,而是慘白著臉,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忽然,似乎是受了太大的刺激發了瘋,本已經停下的卡車加速了!!卡車司機不顧一切得踩著油門,根本沒有注意前面蹲著一個正在打電話叫救護車的女生。
「啊——!!」
「喂?您還在嗎?請您告訴我們出事地點好嗎??喂??!!」
…………
「啪嗒。」
手機落在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零件。
唔……這裡是……
夕夏有點辨不清方向了……明明是熟悉的街道,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哪裡是學校,哪裡是家……
一個人也沒有的街道。
「喂……有人嗎……?」夕夏一邊叫著,一邊跑向路邊的商店,「啊……」
商店裡貨架上像往常一樣擺滿了貨物,可是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
「怎麼回事……?」夕夏有些害怕,退回街上跑了起來。
「有人嗎……?」「這裡沒有……」「這裡也沒有……」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夕夏累得再也跑不動了,坐在廣場的長椅上喘著氣。
「夕夏……」
啊?夕夏猛地抬起頭,尋找剛才那個有些遙遠的聲音。
「喂~~夕夏!!!」
啊!是頭頂傳來的!湮的聲音!夕夏趕緊抬頭去看。只見一塊巨石從天而降……
「啊~~~!!!」夕夏猛然驚醒。面前的湮額頭上爆開一個大大的「十字路口」,敲她栗子的手還舉在半空。這就是那塊巨石的真相。
「哦……原來是夢啊……」夕夏鬆了一口氣。
「你也真是,睡得那麼死,我叫了好久都不醒。」
「對了!」夕夏的心裡猛地拉上一根弦,「這裡是哪裡?醫院?剛剛我們不是都被卡車撞了嗎?」
「不是……」湮放下了手,拉過胸前那條長長的鐵鏈,「你看……我們已經死了……」
「死……了……」夕夏一瞬間有些不敢相信,「我們現在在哪兒……?」
「還是那個路口啊。」湮指指馬路中央,「我醒來的時候,看到我們兩個人的身體都在馬路中央,魂魄卻到了這裡,而且胸前多了這條鎖鏈。」
「……」馬路中央已經沒有人影了,只剩下撞得變形的卡車還有兩人的自行車躺在一邊。
「剛剛已經有車子過來把我們兩個的身體拉走了。」
「哦……」
「嗯?」湮有些意外地轉過頭來,「你怎麼都沒什麼反應……?」
「我也不知道。可是卻真的不覺得有多悲傷。真的。」
「啊……」
「那,我們現在該去哪兒呢……?」
「誰知道……」湮搖了搖頭,「反正家是不能回了……我們回學校吧,怎麼樣?」
「好吧。」
夜晚的學校不知為什麼總是顯得格外詭異,平時熱熱鬧鬧的教學樓此刻卻影影綽綽,深得看不見底。兩人猶豫了半晌,決定還是去開闊一點的操場比較好。
反正已經是魂魄了,真的是來無影去無蹤。
「我們現在倒是可以毫無阻攔地去文印室看明天的試題……」夕夏開著玩笑。
「是啊……真諷刺……」湮順勢在操場看台上坐了下來。
「嗷————」忽然,遠遠地傳來野獸一樣的嘶吼聲。
兩人「嗖」的一聲跳了起來。「不會吧……」湮望著操場另一端正急速向她們奔來的物體,「白色骨質面具,發出紅光的眼睛……還有胸前那個洞……這個不是……」
「是虛啊!是真的虛!」夕夏首先反應過來,拉過湮就跑,「快跑!你想被吃掉啊!!」
眼看著身後的虛越來越近,兩人一閃身跑進了學校劍道部的道館。
「啊,幸好門沒鎖……」
兩個人躲在窗子下偷偷朝外面看。是一隻小型虛,它一下子找不到兩人,正在困惑的四下張望。
「果然,普通的虛根本沒智商……」夕夏翻著白眼。
「喂,我說。」沉默了半晌的湮突然開口,「我怎麼覺得你的興奮多於恐懼啊……」
「是嗎?」夕夏拍拍臉頰,「有這麼明顯?……」
那隻小型虛似乎感覺到了兩人,緩緩朝這裡走來。未等夕夏把話說完,湮突然站起來,拿過牆邊的竹刀。「夕夏,」她有些嚴肅得開口,「我去抵擋一會兒,你趁機逃出去。」
「不行!怎麼能丟下你一個人!」
「誰讓你逃走了!」湮的頭上蹦出一個「十字路口」,「既然有虛,那就一定有死神。你逃出去找附近的死神。」說完就跑出了道館,把虛的注意力引到了另一邊。
夕夏看著和虛對峙著的湮,一咬牙,跑了出去。
湮用餘光看到夕夏已經跑出了一段距離,集中注意力到眼前這頭小型虛身上,把竹刀豎在身前。「這麼近距離看到真的虛……」湮自言自語,「還真是怪噁心的……」
「嗖——」眨眼之間,那頭虛似乎是等不及了,猛地撲上來,「嗷——」
湮迅速避開虛撲過來的爪子,順勢雙手握緊竹刀朝虛的肚子上狠狠一個橫劈——「嗷——」虛吃痛大叫起來。
「這麼多年劍道果然沒有白練,」湮皺皺眉頭,「這要是真刀,這頭虛已經歇了……」
虛似乎被惹怒了,又撲了過來!
「只會撲嗎……?」湮這次朝另一邊閃躲,準備用同一招劈虛的肚子……「嗷——」
竹刀剛剛觸及那頭虛,突然有叫聲從身後傳來!另一頭虛!!
「糟糕了!!」湮已經感覺到另一頭虛的利爪近在咫尺,可是無論如何也收不回已經出手的竹刀……突然,一道刀光掃過「刷——」。
「刷——」一陣更為猛烈的刀風,湮的頭髮都如被風吹一般晃動少許。
面前的虛在被竹刀再次擊中腹部向後飛跌出去的同時被人一刀劈成兩半,很快化為空氣中的塵埃消失了。而身後那第二頭虛,已經不見了蹤影。
湮睜大了眼睛看著身後一瞬間消滅了兩頭虛的人……不……死神。
「抱歉哪,來晚了。」死神說著,朝湮走過來。
黑色死霸裝,橙色短髮,還有幾乎一人高的大刀……
「草……草莓??」湮幾乎要跳了起來,「黑崎草莓??」
「草莓?」死神有點無奈得抓了抓頭髮,「我叫黑崎一護!我說你啊,一個普通的魂魄,在這裡幹什麼?!差一點就沒命了你知道不知道!!」
「誰叫你不早點來!」湮無所謂地把竹刀又放回了道館,「你這個死神代理很不夠格啊……」
「你……算了。」一護決定不跟她斤斤計較。
「湮……呼……呼……」夕夏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你沒事吧?」
「沒事。」湮擺擺手,「不過,一護,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不是空座,是東京啊!」
「啊?這裡就是空座啊,你不會死的時候腦子壞了吧……」一護做輕蔑狀。
夕夏和湮面面相覷了一會兒。
「難道說,」夕夏思考著說,「故事裡的空座市,其實就是現實中的東京?」
「有這可能啊,」湮點點頭,「現在看來《死神》中的一切應該都是真的了……」
「也就是說……」
不知為什麼,一護忽然覺得眼前的兩個女生的笑容突然變得很邪惡……
「你不必向我們解釋什麼了,」湮笑嘻嘻得拉著夕夏站在一護的面前,「尸魂界什麼的,我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魂葬吧。」
一護沒有再說什麼,把那把大刀轉過來(作者:忽然覺得這個動作難度很大),刀柄輕輕在兩人的額頭上印了下去。
微光閃過,兩人的身影漸漸模糊,化為黑色的地獄蝶飛向未知的地方。
只留下橙色頭髮的少年,站在原地自言自語:「怎麼現在越來越多的魂魄都知道尸魂界了啊……」他嘆了口氣,「尸魂界的資料外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