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憂心大去
覃悟狂聲大笑道:「說的也是,的的確是過份了一點,是敵是友,端看閣下你自動選擇了。」
崔方洲嘿嘿地低笑,說道:「看起來這隻寶瓶,的確是和我無緣,這就奉還與皇甫道兄就是。」
說完手腕輕振,那隻玉瓶向皇甫少宇臉上飛過來。
皇甫少宇抬手接住,只聽到莫剛剛聲怪笑,反身即起,情知有故,突然間才發覺到緊隨後那隻玉瓶以後,出現了蠶豆般大小的一點紫色火焰,原來是其中的有詐。
原來崔方洲眼睜睜地被逼著把室瓶退還,心頭硬是不甘,這才施了眼前如此陰險的計謀,明為還瓶,就在瓶后偷偷放出了一枚太陰雷火,由於前有寶瓶掩飾,無法為對方看出,兩邊相距如此之近,皇甫少宇一旦發覺,再想遁走,其勢已經是不及。
倉促之間,無法倖免,皇甫少宇禁不住心頭大吃了一驚,暗想著此命休矣。
哪裡知道,這些情景卻一清二楚地看在覃悟眼中。
由於兩人站立的位置不同,從一開始便清楚地看在了覃悟眼中,自不容他如此施展。
眼看著這枚太陰雷火即行炸開,就在此危機一瞬間,一道光芒,飛快若電閃地發自覃悟左手食指頭端,其勢絕快,只閃現,已經追上了崔方洲所施展的那一點太陰雷火,一襲一飛,仍息已經百多里以外。
妙在這些去勢,居然是追躡崔方洲前行的背影以後,閃現而至,前行的崔方洲,滿以為這一炸之威,不要說是皇甫少宇難以遁開,非死不可,就是身旁的覃悟也別想脫身事外,哪裡想到事到臨頭,居然作法自斃,會臨到了自身頭頂,實在是做夢也想不到。
說著快,那時遲,耳聽得身後飛快風聲響,崔方洲轉頭一望,只嚇得怪嘯一聲,一念未興,眼前已經爆出了山崩地裂般的一聲雷霆,可憐崔方洲本來一心害人,到頭來居然是害到自己頭頂,現在情況正與剛才皇甫少宇一般,攻守逃避都已經不及。
隨後紫色光芒爆處,崔方洲渾身上下,被炸得粉碎,就有一道顏色純紫的光芒,閃現而至,直向西天而逝,隨後這股去勢,傳出了高亢刺耳的一聲凄厲長嘯,轉眼之間,聲光兩消。
皇甫少宇與潭悟兩邊對看一眼,招回化身。
覃悟長長地嘆息一聲道:「這又是從何說起,真正是在劫難逃。」
皇甫少宇怒笑道:「此人正是我本世的滅門仇敵,誅殺他十次也不為過,現在放他保住了元嬰,也是上體天心之德。」
覃悟聽聞皇甫少宇此世的經歷后,也是唏噓不已。
皇甫少宇惆悵地說道:「嚴格說來,修道后是不可在尋世俗仇恨,但這次只能怨他自己,此人喪生在自己所煉製的雷火上,也算的是死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了。」
皇甫少宇這才打量著手上那隻玉瓶,不由微微點頭道:「莫怪乎這廝要盜竊這隻玉瓶,原來居然是一件純陽至寶,卻是難得得很。」
覃悟點頭道:「誰說不是,這裡遺留的法寶甚多,正合適道友開派之用,青城道人一門在道友日後主持之下,定當光芒萬丈,鴻圖大展,可喜可賀。」
皇甫少宇道:「果然有此一日,也皆道兄所賜,我青城道派弟子生生世世也不敢忘今天大恩。」說完向覃悟深深一拜,以示不忘。
覃悟哈哈一笑,隨後回了一拜道:「怪不得七妹與大哥對道友你推崇備至,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你先不要謝我,以今天局勢論,這座洞府非你來主持不可,否則一旦落入壞人之手,情況將是不堪設想,因此我和大哥商量之很久,便只有由你來此接受之一途。道友如今道法境界氣法都已經恢復,一切也就不用我再多事,日後開府盛會,再與各兄妹專程致賀吧。」
皇甫少宇道:「這就不敢當了,說道兄這就要走?」
覃悟點頭笑道:「我的任務已經達,不走又怎地?一切都看你的了,再見吧。」
說完以後微微點頭示意,手勢一舉,一道虹霞閃現,已經當然是蹤。
皇甫少宇往空一拜,這才轉過身來。
一切劫難似乎都已經過去,特別讓人高興的是,坐收了這座前輩真人洞府,了卻了心頭一件要事。
由於有了剛才崔方洲的前車之鑒,擔心再行遭致一些不相干的其他人窺視,皇甫少宇乃即施展道法,將這座洞府外觀封鎖隱蔽起來,前後前後施法一遍以後,這才走去裡面。
剛才在外面,還看不出內室有多大,等到進入實地打量以後,才發覺到原來裡面如此寬大,前洞后洞,左明右暗,層層相聯結,足有數千座之多,真是觸目驚心,嘆為觀止。
皇甫少宇費了極強長的時間,才窺得全豹,自即日起,就在此仙府中住了下來。
冬去春來,轉瞬數月。
這一日陽光明媚,皇甫少宇算準了幾位摯友即走來訪,特別采了些佳果,備下仙釀,大開中庭,來至前洞,特地除去了四周道法禁制,敬候佳賓。
不過是很短的時間,半空之中已經有了動靜,就看到一道五彩祥雲,圍繞著男女三人,風馳電掣般地來到了眼前,在半空繞了一圈以後,垂直而下,直落眼前。
一個玉樹臨風的全真道人,一個風姿雲鬢的美婦,再一個是修長玉立,秀髮披肩的少女!後者差點早就已經迫不及待,身形一旦落定,隨後快速地向皇甫少宇停立的地方走來,那雙美麗的大眼睛里,交織著興奮,渴望……只是等到她觸目到站立當前的皇甫少宇時,竟突然地站住了腳步。
「皇甫……大哥……不……我……該叫你什麼好呢?……你現在已經是……一派宗師了……」說著她的臉紅了,情不自禁地垂下了頭。
皇甫少宇緩緩地走到了她眼前,仔細地打量著她,後者終於鼓起了勇氣,抬起頭平視。
四目相視之下,一剎那間勾起了多少回憶。
「夷光……」皇甫少宇輕輕喚著她的名字,微微笑道:「我還是我,你仍然叫我皇甫大哥吧!」
夷光笑了,帶著三分扭捏,她向身後看了一眼,說道:「我師父和張師伯都來了。」
說話的時候,靜靜真人張靜成,九尾妖狐胡麗已經雙雙含笑來到眼前。
張靜成不等皇甫少宇開口,先自上前一步,執住了他的手,含笑道:「恭喜道友,別來無恙否?」
「九尾妖狐」胡麗滿臉歡喜地說道:「這就是當日的那個野小子嗎?可是不像了……皇甫真人,可別見怪,誰叫我們認識在先呢,這會兒要再改口稱呼你什麼,可是透著怪彆扭的……」
面對著這兩位往日前輩,今天同道,皇甫少宇發自內心地由衷地笑了。
他如今身為青城道派的掌門,一代宗師,何況道法道法境界,前生記憶均已經恢復,這些已經不容許他妄自菲薄,輩份在身,更不容以小輩自稱。
「歡迎大駕,可真是貴客光臨,名山失輝了,三位請。」一行人走去中庭,相繼落座。
胡仙子看到一切,早就已經讚賞不絕。
張靜成更禁不住讚歎一聲道:「月初接清徽七子中的藍仙子飛書相告,了解了道友近況,才知道閣下如今不僅前世道法境界都已經復原,特別可喜的是就把開府南贍部洲,名山名門相得益彰,貧道來此南贍部洲,少說也有首十回了,竟不知道這裡藏著如此規模的一座前輩真人洞府,真是不可思議,妙哉、妙哉。」
胡仙子這時己離座而起,看一處贊一處,便逼著皇甫少宇帶領一觀,夷光更不時地指東問西。
飽覽一遭以後,一行人再回到了中庭坐定。
胡仙子含笑道:「今天來拜會道友,一來是瞻仰名府名山,高領雅教,再一件使是把小徒夷光託交給你,她和道友本是三生情侶,跟著我這個不學無術的師父,終無出頭之日,倒不如請道友成全造就,說道友今天道法境界高出我二倍有餘,此事該當何為,想必早就已經有先見,還請不容見拒才是。」
皇甫少宇對此,果已經有先見,傾聽之下,微笑道:「此事總也要夷光姑娘自己願意才是啊!」
一言既出,夷光早就已經羞得面紅耳赤,微微一笑,便自低頭不語。
明眼人當然是一看就知道,她當然是願意的了。
張靜成嘆息一聲道:「夷光能得道友提攜照顧,傳授道法,實在是再理想不過,就是胡仙子,她也想庇護於道友大力,在此短住上一些時間,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皇甫少宇這才忽然想到道家道法境界渡劫後期不久將至,胡麗並非修道正宗家出身,心有畏懼,有心託庇自己,也是人情之常,好在這裡丹室甚多,讓她住此也是不妨事,夷光仍然是和她一起居住較為理想,隨後便一口答答應下來,胡麗傾聽之下,果然臉色大喜,身旁的張靜成也像憂心大去。
皇甫少宇冷眼旁觀之下,證實了這一對情侶必然已經合好如初,不免暗中對他們祝福不停。
至此為止,似乎一切的劫難,都已經成為過去,特別是夷光的來臨,了卻他內心的一大宿願,將來的事還多得很,如何光大青城道派,造福天地,應該是最重要的了,他已經不再畏懼,且滿懷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