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痴情少女
第六章痴情少女
次日一早，旭日東升，陽光普照，殘雪覆蓋山川田野，積雪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萬道金光。岳小詩、方劍南、鄭少陽、鄒雲飛十數個弟子在華山腳下揮手送別吳情。看著吳情策馬揚鞭，馬蹄下積雪撒拋慢慢遠去。岳小詩的心頭湧起一股難受的滋味：是酸？是甜？是苦？是辣？是咸？她自己也無法體會，分辨得清，只是輕嘆一聲，柳眉微皺，慢聲吟道：「離別之情心酸痛，企盼捷訊早傳聞。思念切切兒女事，鴻鵠遙唱相思曲。」她的話音未落，晶瑩、潔白的淚珠卻從美目中滾滾滑落，融入積雪之中。
數天後在車來人往的陝西西安縣的大道上飛奔著一匹駿馬，馬上一個玉樹臨風的青年正揚鞭策馬前行，不用問也知道是剛從世外桃源中學會曠世神功的華山新掌門吳情。他一身潔白無暇的儒衫和一匹沒有一根雜毛的汗血寶馬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顯得特別扎眼。
雪后初晴，趕路的人似乎比前一天多出一部分，道雖是官道，卻不是很寬闊。吳情仰望著遙遠的前方，一座裝飾豪華的暖轎正急急地開來。抬轎的人步法甚為矯健和輕盈。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抬轎的轎子手不是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而是四個看似弱不禁風的纖纖少女。轎子前後還有四個姑娘在護轎，綠一色的勁裝，柳條似的腰肢上各自佩帶著一把名貴的寶劍。在嬌柔美麗香氣四溢的靚麗之中，隱含著一股江湖俠女的巾幗氣質。八個姑娘長得國色天香，美艷絕倫，只要不是瞎子，是有一雙能看清事物的眼睛的人，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她們不美。
路上的行人儘管有事需要趕路，但還是有很多人忍不住眼福，紛紛讓道，停步注視著那八個年少貌美的姑娘，口中「嘖嘖」地讚歎美女的風韻。
瞬息間八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抬著暖轎快捷地走到吳情的馬前。不知是吳情的白馬不太溫馴，還是積雪融化后泥濘路不好騎馬的緣故，當暖轎距離吳情的白馬只有丈把遠的時候，他的白馬卻稍稍停頓了一下，擋住了暖轎的去路。兩個在前開道的姑娘並沒有看吳情一眼，矯喝道：「什麼人？快閃開！別擋住我們家小姐的道兒！」她們揚起縴手中的花鞭，正要掃向吳情的白馬。可秀目一瞥白馬上的吳情，紅唇忍不住輕啟贊聲道：「好一個英俊瀟洒的男兒！」
暖轎也停了停，從裡面傳出嬌滴滴的聲音：「綠婷，沒有我的口令為什麼要停轎？」
左首那個被喊作綠婷的姑娘雙手向轎內作揖道：「小姐，路上有位公子騎馬擋住了道兒！」
暖轎中露出一隻瑩瑩玉手，輕輕地掀開珠簾，從裡面走出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姑娘來，蓮足輕移，雙眸流波閃動，用柔和、溫情的目光看著白馬上的吳情，一身白儒衫和白馬在白雪的映襯下，顯現出一種別具風情的洒脫和英俊神色。她的芳心不由一動，吐氣如蘭：「啊！這塵世間居然會有這麼一個神武不凡的佳佳公子！」
吳情居高臨下，目光如電，早已瞧見了轎內走出了一個比抬轎、護轎的八位姑娘更加嬌艷的美人來，心神也禁不住輕輕一盪。只見她身穿一件名貴的貂皮大襖，秀髮如墨，罩在一頂嵌有藍寶石的紅帽子底下，輕描淡畫，一雙眸子清亮透明，像兩顆成熟的葡萄，蕩漾出一串串令人心神俱醉的漣漪。白齒紅唇，櫻桃小口，倘如讓男人親吻一下，那絕對比吃一頓山珍海味要有滋味得多。臉是一張白裡透紅，靚麗秀氣的桃花臉，欺霜賽雪的肌膚，酥胸下面兩個柔美的少女圓乳微微地挺起黑色的貂皮大襖。修長的嬌軀，好一個風華絕代貌美勝花的少女！八個綠衣姑娘本屬上上之美，可跟她們家的小姐一比，要差上一大截。吳情開始看她們行路氣勢囂張，認為轎中乘坐的人物定是朝廷作威作福的官員或是黑道梟雄，意欲出手教訓她們一頓，一瞅轎內盈盈踏出一位國色天香的美少女，便無心找茬兒，正要揚鞭策動駿馬。
忽見那美麗的少女對綠婷悄悄地耳語了幾句。綠婷的粉臉上呈現一片驚愕和羞澀，疾步走到吳情的白馬前，縴手行之常禮，甜甜一笑聲似夜鶯地道：「請問公子尊姓大名？我家小姐誠請公子赴往前面小鎮酒肆「仙緣居」小酌幾觴如何？」
對待那個靚麗少女的盛意邀請，一百個男人，至少有九十九個不會拒絕，也不忍心拒絕！何況是飲酒，恐怕就是毒酒丹頂紅也會痛飲三盅。吳情就是無情，不冷不熱地言道：「多謝你家小姐的美意！我們同是天涯海角過客，匆匆一面之緣，毋須問其姓名。恕在下無禮，不能奉陪，後會有期！」吳情又揚起了馬鞭。
怎料綠婷的臉色煞變，柳眉倒豎：「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敬酒不吃吃罰酒！哼、、、、、、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們崑崙八婢飄泊江湖，笑傲武林，三年來踏遍大江南北還無一人膽敢在我們家小姐面前買狂呢！言罷，寶劍輕展，其餘七個姑娘幾乎是同一時刻拔出長劍，按規律擺出一個八卦劍陣，圍住吳情。
吳情端坐在白馬之上，心中禁不住微微一震：素聞崑崙派門下有八個武功高強的奴婢，乃是崑崙派現任掌門趙天寶獨生愛女「冰花仙女」趙雨馨的貼身侍婢，武林人稱「崑崙八婢」。那麼轎內剛出來的美少女自然是趙雨馨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手中的馬鞭輕輕一落，白馬仰首嘶鳴正待伸蹄踏步。
崑崙八婢卻野蠻地用利劍將吳情的馬頭阻攔住。白馬一驚，高仰著頭，幾聲長鳴嘶叫，四蹄欲奔不能。
吳情在白馬上一勒韁繩，目睹八個姑娘執劍盛氣凌人的樣子，心中不由地暗笑「世界上每天都有許多人在為自己的家人、朋友請客，卻很少見偶遇人拿著寶劍請客。他卻有奇遇，而且同時是八個靚麗可愛的少女為一個美麗的女主人持劍請他喝酒。美酒和美人是男人生命中的最愛、、、、、、他會去么？不能！只見他轉動了一下鞭子向趙雨馨認真地看了一眼道：「崑崙派在武林中師一個名門正派，名列七大門派之一，門人就是這麼橫蠻無理的么？」
趙雨馨一隻纖纖玉手扶住轎身，耳聽吳情朗朗之言，玉面緋紅，本想揮手止住八婢放肆的舉動，放吳情離去。可是心裡又有點怪怪的感覺，因為她活到現在還從沒有請過人飲酒，而且是陌生的人，陌生的男人！她的秀眸瞥了一眼吳情，瞧他腰間佩帶著一柄上古名劍，想來必定也是名門後派的年輕少俠，劍術造詣一定有著驚人的地方。何不讓八婢試一試他功夫的深淺，也好壓一壓吳情的傲氣。所以猶豫了一下，就沒有阻止八婢的舉動，只是美目脈脈含情地注視著吳情，任憑八婢肆意狂行。
崑崙八婢本來對吳情頗有好感，見吳情不識好歹，忍心拒絕她們家小姐的美意邀請，芳心頓時憎恨生怒。看趙雨馨未加阻攔，正合心意，八支寶劍徐徐舉起，俏臉上呈現一片駭人的殺機，八雙水靈靈的眸子充滿了怨恨之意。真難以令人相信那麼美麗可愛的美女也會生氣發怒，模樣更是別具一格。八婢佔住八個方位，八把長劍在綠婷的一聲嬌叱聲中舞成了一個風雨不透的劍陣，招式奇詭莫測，陣法配合得相當默契。無論從哪一個方位進攻，都會遭到無情利劍的襲殺。崑崙八婢之所以那般狂傲，就是因為崑崙掌門趙天寶教會她們這個變化莫測、神鬼難防的八卦劍陣，目前武林中人還無一人能夠破解此陣，有些人是看在趙天寶的面子上，沒有給他破解，有些人卻是沒有遇上，所以遇到的卻敗了。今日八婢芳心大怒，火氣攻心，力量全部發泄在八柄利劍上，劍陣以威不可擋之勢逼著吳情出手應戰。
吳情若不出手招架，結果只有一個亂劍分身的下場。吳情沒有跳下馬，依然還是穩坐在白馬之上，手執長長地馬鞭在八婢的八卦劍陣中橫衝直撞，左右衝鋒。馬鞭上護其人，下護其馬。交戰了四十**個回合，勝負卻有了定局。儘管崑崙八婢的八卦劍陣中殺氣縱橫，威力不凡，可與吳情那內家真力所凝聚的鞭氣相抗衡，亦不過是太湖微波，東海小浪了。將近五十個回合不但連吳情的衣角和白馬的皮毛都沒有傷到分毫，反倒讓吳情一根馬鞭攪得手忙腳亂，香汗淋漓里了。吳情畢竟是吳情，他的功夫可與當今武林頂尖的高手「天醉神僧」相互媲美！華山本身歷代武功成就斐然，加上他又學會了兩種絕世神功，精通五行八卦的奧妙玄理，憑八婢的劍陣圍困於他，無疑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孔子眼下說儒文，貽笑大方。眨眼之間，一個風雨不透的八卦劍陣被吳情和白馬沖成七零八落，潰不成陣。八個姑娘力不從心，氣喘噓噓，但也不甘心落敗，又聯手拚命地攻出最後一個絕招「八面玲瓏」。
吳情淡然一笑：「來得妙！」馬鞭勁舞「夜戰八方」。
八婢大驚，花容失色，嬌呼道：「哎喲、、、、、、」八柄寶劍從各自的縴手中脫落飛出，射向長空。路上的行人也驚叫著四散退開。
吳情早已做好準備，一聲長嘯，身軀騰空而起，雙手揮動，敏捷地抓接住八柄徐徐下落的寶劍，再輕飛漫舞地落在暖轎前的泥濘地上，雙手把寶劍呈遞給「冰花仙女」－－－－－趙雨馨。不卑不亢地道：「在下一時失手得罪了趙姑娘的八婢，還請小姐多加原諒小生的魯莽行為！
趙雨馨伸縴手拽住劍穗，不但未曾嗔怒，反於聲似鳳鳴「咯咯」地甜笑道：「公子好武功！想奴家崑崙八婢的八卦劍陣在武林中縱橫了三年，經歷了四十二次大小戰鬥，傷亡敵手一十八人，尚且無一人能夠衝破此陣。公子卻只用一根馬鞭就將八婢一個風雨不透的嚴密劍陣各個擊破，事實實在是令本姑娘欽佩敬仰！不打不相識，小女子趙雨馨能否懇請公子耽擱一時半刻，移駕前面五七十丈之遙的「仙緣居」中斟酌幾杯烈酒如何？就算小女子向你賠不是罷了。「那聲音溫柔動人，充滿了細膩的情感，好像花前月下，男女情人之間的浪漫心聲。
吳情的心神一盪，要說冰花仙女是一個金枝玉葉般的美人兒，溫聲軟語地好言相請一個男人去喝酒，別人恐怕就是下一千個跪，磕一千個頭，也是求之不到的。可是吳情似乎太不懂美人心了。他雙眼冷漠地凝望著大地與山川上的積雪在陽光下慢慢地融化，揖手為禮道：「小生十分感謝趙小姐的美意盛情！只因在下有重事在身，還請趙小姐多加海涵！日後若有機緣，再由小生宴請眾位姑娘好了。」說完又掠上白馬。
趙雨馨是崑崙派掌門的獨生女，趙天寶夫婦晚年得女，心底自然百般溺愛這顆掌上明珠，要月亮不敢摘星星，含在嘴裡怕化了，放在手上怕跑了。今天破天荒頭一遭邀請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喝酒，竟然被吳情狠下心腸兩次回絕了她。令她的一顆芳心受到莫大的委屈，美麗的眸子中閃爍著兩顆晶瑩潔白的淚珠，寶劍字她的縴手中滑落下來，清淚已從睫毛的跳躍中滾落在劍身上，淚染劍刃，人為情傷。
吳情心中「咯噔」一下，手提韁繩不知如何是好！是走？還是陪著美人去喝酒呢？
崑崙八婢目視趙雨馨從小到大從未流過淚的雙眼中珠淚滴落，芳心受傷，頓時驚慌失措，疾奔過來，拾起地上的寶劍，再次上前圍住吳情和他座下的白馬。冰花仙女高傲冷艷，猶如天仙一般的美麗容貌，從未天下間任何一個男人有過好感，今日她好心請客，吳情卻不領受美人恩，豈不是太殘忍了么？
」綠婷快要噴出火來的雙眼中含著兩顆不知是氣恨還是難過的眼淚，狠毒地盯著吳情，一咬玉牙，怒聲罵道：「你、、、、、、你這個該千刀萬剮，死無人憐的臭男人，太、、、、、、無情無義了！我家小姐兩次好心好意地請你去喝酒，是她人生中長大第一次邀請的男人、、、、、、如非她心中有點喜歡、、、、、、否則、、、、、、你就是跪地相求，磕得頭破血流，她也斷然不予理睬。今日要你留下來，你就必須留下來！不然我們崑崙八婢就是血濺五步，橫屍當場，也要與你拼個魚死網破，為我們家小姐出一口惡氣！」綠婷、綠葉、綠荷、綠柳、綠煙、綠霞、綠雲八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不是淚水滴流就是滿眼憤恨，再也拉不出一點笑容。
吳情的心中在顫慄，假如自己再跨馬前行一步，八婢一定會捨命血染當場，不顧一切地阻攔自己。他眼光緩緩地看向屹立在轎旁黯然神傷的趙雨馨。她的雙眸中又滾出兩顆清澈透明的淚珠，足以證明綠婷所言非虛。趙雨馨和他初次相識頗有好感，假如自己一旦去了仙緣居，事情的結局又會怎麼樣呢？他默默無聲地呆坐在白馬之上，不知如何是好。
綠婷八個婢女沒有動手，她們在等待冰花仙女的命令或是吳情的舉動。只要一句話或是一個輕微的動作，她們便會捨生忘死地與吳情血戰一場，不死不休。一場劍拔弩張的戰鬥即將開始了。良久、、、、、、良久世間好像停止了運動，圍觀的人越聚越多，誰都不敢說出什麼是非的話來。
趙雨馨一雙秀麗的眸子無限幽怨地看了一眼吳情，悠悠地一嘆道：「八婢休得無禮！公子請便吧。但是、、、、、、小女子禁不住疑問的心情，想問一聲公子的尊姓大名好嗎？因為這是雨馨長這麼大第一次遭人拒絕的事，我將、、、、、、刻骨銘心、、、、、、永生難忘、、、、、！」
綠婷、綠葉在旁傾聽著趙雨馨凄婉的語聲，心裡酸酸的，眼眶一熱，異口同聲地嬌呼道：「小姐、、、、、、你、、、、、、究竟是為什麼、、、、、、？
趙雨馨並不理會八婢的呼喊聲，一雙柔情似水的淚眼痴痴地盯著吳情和那匹白馬發愣，女人淚水的流淌不是愛的表現就是恨的剖露。
吳情的心中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情熱浪在胸腔洶湧澎湃，如電死的目光再次觸接到找雨馨的那雙淚眼，咽喉之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倘如自己不是早已和師妹情定終身，一定會對這種天生麗質的美人情有獨鍾。他略改口氣，溫聲回應道：「今日之事，實屬小生之錯，還請趙小姐多加原諒！在下姓吳，單字一個情字。順祝小姐一路平安，多多保重！」吳情忍住心扉快要沸騰的感情熱浪，策馬揚鞭，行雲流水般地消失在大道中。
驀然之間，人群之中翩然走出一個身寬體胖的大和尚，口中喃喃自語地念叨：「他、、、、、、就是、、、、、、畫中的、、、、、、吳情、、、、、、？」隨後邁開流星大步，疾如大鳥般地奔著吳情所行走的同一方路線急追而去。
趙雨馨目送著吳情騎著白馬漸漸地消失在積雪化盡的泥濘路上，美目中又垂下兩顆淚珠滾落於泥水裡，櫻桃小口輕聲自語道：「他的名字叫、、、、、、吳情？他真的是名副其實的無情么？書上不是說「道是無情卻有情」么？唉、、、、、、難道我不美，一點都不值得他喜歡和欣賞嗎？假如今生今世能和他縱馬江湖，笑傲武林，豈不是這一生的快樂與逍遙？」
綠婷八位姑娘執劍侍立在旁默聽著趙雨馨痴情的傾訴，心內酸楚異常。趙雨馨八歲時曾和門當戶對的武林天地堡之一的「呂恆天堡」堡主－－－－－呂良傑的大公子呂不悔有著訂婚之約。長大后，呂不悔對趙雨馨是夢寐以求，愛得瘋狂。可是愛是兩個人的事，並非一廂情願。趙雨馨偏偏不喜歡呂不悔！她討厭呂不悔的面孔和一雙眼睛，不是呂不悔長的丑，不是他的眼睛小或是殘疾。如果讓呂不悔趴在地上給趙雨馨磕上十個響頭，求得她的一個微笑，呂不悔也絕對不會後悔。但事實上一個姑娘不喜歡一個男人，那就是用任何代價也無法去求取得到的－－－－－情義無價。
冰花仙女－－－－趙雨馨今朝一改往昔冰冷的神色，暗生情愫於一個素未謀面的青年江湖俠士，值得么？可是吳情那神武英俊的形象已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坎上，他就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趙雨馨靜聲向八婢吩咐道：「綠婷轉過轎子，前面帶路，跟著吳情公子白馬所踏的足跡跟上去。沿途命令崑崙派門下弟子迅速查明他的行蹤，一切動向向我稟報。」
綠婷八個婢女似乎不敢相信她們家小姐所說的話，遲疑了一瞬間，驚詫地問道：「小姐，你是說、、、、、、跟蹤剛才那個對你無情無義的吳情去？」
趙雨馨粉面一沉：「不許辱罵他！難道連本小姐的話都敢不聽么？」
綠婷眾婢沒有回話，也不敢回話。因為她們已深深地感悟到趙雨馨已經陷於了情感的沼澤中去了，而且是深不可拔啦。男女之間的感情是很複雜微妙的，越是得不到的，偏偏就想得到，彷彿那才是人生最珍貴的。尤其是江湖兒女，一旦暗生情愫，哪怕就是歷經許多痛苦，也是心甘情願，死也不悔的。好像那種情才是極品的，要比一帆風順的愛情寶貴幾百倍。綠葉、綠花、綠煙、綠雲四婢已抬起豪華暖轎，纖足蜻蜓點水般地向前邁去，此乃正是天若有情天易老，人若有情人易傷。自古多情空餘恨，恨在人間一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