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黑菊來襲
別墅的燈忽然滅了下來,黑暗中響起一兩聲驚呼,轉瞬即逝。
「來的好快!」蕭峰心裡咯噔一聲,一把抓住可煜的手拉到身邊,小聲說道,「躺在沙上不要動,很快就好。」
儘管黑暗中看不到任何動作,可煜還是點點頭,乖巧的如同剛成親的小媳婦,一聲不吭地貓在沙里,儘力睜大眼睛尋找著蕭峰的身影。
「小三,你在這守著可煜,哲少跟我來,讓兄弟們都退到客廳來。」蕭峰順手拎起靠在沙邊的唐刀,小心地向外挪動著。
來人既然切斷了電源,說明這是一幫習慣在黑暗中作戰的傢伙,而且數量很少,這麼做,是想在光線的掩護下逐個擊殺吧?
「還真是群見不得光的傢伙!」迅判斷了局勢,蕭峰冷哼了一聲,唐刀鏗然出鞘,清朗的聲音傳遍別墅內外,「所有人到客廳匯合,現異常馬上動手!」
話音未落,蕭峰輕輕扯了扯哲少,身形一閃,已閃到了客廳一側的吧台內。
哲少會意地貓下腰跟了過去,靠著吧台蹲了下來,他選擇的角度相當刁鑽,從吧台外根本看不到他的位置,但是外面的一舉一動,都能清晰地落入他的視野。
客廳中湧入了幾條人影,幾束強光手電筒的燈光忽地掃了過來,哲少低下頭躲過燈光,輕聲說道,「前院的兄弟。」
已經適應了黑暗的蕭峰沒有吭聲,微微閉上眼睛,聆聽著四周的聲音。
門口和樓梯上都有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傳來,彼此間相互喝呼了兩聲,便安靜了下來,迅散開分佈在客廳各個方位。
幾個機靈的年輕人已經打開了應急燈,擺放在客廳的入口和樓梯拐角處,連窗戶下也放上了兩支強光電筒,任何從外面進入的人員都躲不過燈光的範圍。
年輕人們在賴三的指揮下圍著沙聚集在一起,長刀出鞘,子彈上膛,殺氣騰騰。
蕭峰背靠著牆壁站在吧台內,唐刀低垂,雙眼微眯,緩緩掃視著客廳。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似乎緊張的忘記了呼吸,靜靜地等待著殺手的出現。
但是潛藏在暗處的敵人卻彷彿早已隨著夜風一同飄走,始終沒有出現。
客廳里的年輕人開始露出了懷疑的神色,手中的武器漸漸低垂,開始彼此交流著眼神,蕭峰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焦灼。
他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很顯然這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對手,先用突如其來的斷電讓所有人陷入慌亂,然後讓獵物在焦灼不安中等待危險的降臨。
但這個時候的獵物是極度亢奮的,任何一點危險的苗頭都會引起他們瘋狂的反撲和撕yao,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們在無限的等待中喪失耐心。
其結果,不是完全喪失理智,就是徹底失去鬥志。
無論是哪一種局面,在老謀深算的殺手眼裡,都將是最好的獵殺時機。
蕭峰扭頭看了看哲少,自始至終穩如磐石的年輕人在昏暗的光線下,朝著蕭峰露出了一絲微笑,燦爛宛如蓮花。
客廳里忽然響起一聲輕叱,是賴三在訓斥著失去耐心的手下,蕭峰忽然輕輕地笑了笑,握緊了手裡的唐刀。
房間里昏暗的光線忽然扭曲了一下,彷彿有無形的大手猛地伸了出來,攪散了微弱的燈光。
「終於出現了。」蕭峰的臉上笑意更濃,朝著哲少默默地點了點頭。
「三、二、一,低頭,閉上眼睛!」
高呼聲中,哲少獵豹般彈射出去,一枚圓滾滾的東西從他手中飛出,在半空中砰然爆響。
耀眼的白光驟然爆起,熾烈的光芒帶著摧毀一切的狂暴氣息,瞬間席捲了每一片角落,璨如烈陽!
「我靠,下次用這種高爆閃光彈,做個預告行不行?」賴三揉著眼睛從沙上爬了起來,猛甩著腦袋說道。
「噗~」一片血霧在賴三眼前飛濺四射。
蕭峰的唐刀泛著清冷的光輝,倏然斬落,距離沙不遠處的地板上,一個正捂著眼睛翻滾的黑衣人彈動了兩下,死魚般挺直了身ti。
「做預告的話,你現在可能就是這個傢伙的刀下鬼了。」蕭峰淡淡地說了一句,踢飛了黑衣人手裡通體漆黑的太刀。
「再說我不是提前喊了一嗓子嗎?」哲少看著一個正在樓梯上四處打轉,連連撞牆的傢伙,一槍轟爆了他的腦袋,「三哥,門口給你留了一個,解解恨?」
「那敢情好,在哪呢……我靠!蛤蟆!你在幹什麼!」
「啊?沒幹什麼啊,忽然現這個傢伙躲在門口鬼鬼祟祟,抓來審問一下啦……你說我殘忍?不是吧,我才剛剛切掉他的十根手指頭,外加兩隻耳朵,半截鼻子而已……好吧好吧,你說是就是吧,交給你好了……咦,這傢伙很有骨氣啊,yao舌自盡了,還有個很重要的部位我還沒開始切呢……不要這樣看著我嘛,我很有同情心的……」
「峰哥,有問題嗎?」哲少看到了蕭峰若有所思的表情,低聲問道。
「這三個傢伙,好像跟傳說中的實力不太吻合。」蕭峰環視著客廳,「快安排幾個兄弟去恢複電路,有槍的盡量用槍,事情似乎沒這麼簡單!」
別墅後花園,長青年拄著陌刀迎風而立,高大的身軀散著強烈戰意,噴薄洶湧。
「你的手下已經完了,還不肯和我放手一戰?」
青年的對面,卻是一片虛無的夜空,淡淡的霧靄在空氣中緩緩流動,若隱若現。
這個年輕人難道是瘋了,要對著一片空氣自言自語嗎?
「自詡為守護者的黑菊,就是這樣縮頭縮尾的鼠輩嗎?」青年星辰般的雙目陡然爆睜,射出兩道凜冽神光,全身的殺氣激昂鼓盪,直衝雲霄。
霧靄深處突然傳來了一聲低沉地嘆息,良久,夜幕中憑空伸出一隻bai皙的手來,輕輕一拉,彷彿要撕開這無邊的夜色。
空氣似乎忽然扭曲了一陣,一道人影輕輕地從黑暗中跨了出來,彷彿是掀起門帘進屋那麼簡單,就那麼隨隨便便地站在青年面前,靜靜地說道,「你要戰,我便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