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既然身為保鏢,上杉豐自理所當然得寸步不離的跟在僱主龍居靜的身邊,即使他私底下是那麼的心不甘情不願,不過他萬萬沒想到他的心不甘情不願竟及不上龍居靜的。
龍居靜怒不可遏的僵站在黑龍組總部里的走廊上,惡狠狠的盯視著不苟言笑,表情始終如一都沒變過的上杉豐自,手關節抓得喀喀作響。
他很生氣,這輩子還沒那麼生氣過!
「我已經告訴過你在組織里,你用不著這樣寸步不離的跟著我,你沒聽到嗎?」龍居靜以冷峻得令人發顫的聲音問他。
「聽到了。」上杉豐自看了他一眼,表情不變的緩慢答道。
「那你為什麼還跟著我?」
他置若罔聞的沒有答話。
「說話呀!」龍居靜按捺不住的硬聲命令道。
對於上杉豐自他真的有一肚子氣,最難相信的還是上杉豐自成為他保鏢的時間甚至還不滿二十四小時,他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否正確,畢竟與上杉豐自敵對時只需瞬間決定生死便OK了,哪有現在與上杉豐自朝夕相處的痛苦。他瞪著上杉豐自。
「你還記得我的身份嗎?」上杉豐自回視他緩道。
「我是在問你為什麼還跟著我。」龍居靜嚴厲的說。
「身為你的保鏢,我不跟你跟誰?」上杉豐自依然故我,說話慢條斯理,毫不受他怒目與厲聲的影響說道。
「我說過在組織里,你用不著這樣多此一舉的跟著我。」他的依然故我讓龍居靜再自制不了的朝他咬牙道。
「多此一舉?」上杉豐自挑了一下眉頭,「我倒不認為這是多此一舉。」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龍居靜立即拉下臉,以極度不悅與駭人的表情瞪著他,冰冷的問。
「記性真差。才昨天的事你就忘了嗎?」上杉豐自撇唇說道,絲毫不受他冷峻的表情與聲音影響到,「如果結城光正的事還沒讓你學到什麼的話,我想你有必要現在就開始存棺材本,那也許勉強還來得及。
龍居靜不可思議的瞠大雙眼,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他怒髮衝冠的才開口就被打斷。
「我有說錯嗎?」看著他怒不可遏的表情,上杉豐自嘲弄輕蔑的再度開口道,「別跟我說你到現在還完全相信自己的組員,不曾懷疑過他們這種屁話。」
龍居靜沒有爭辯的餘地,因為他說的都是實話,但卻不願讓一個外人如此批判組織與自己,龍居靜怒目相向的朝他大聲吼道:「你給我住嘴!」
「嘴巴長在我臉上,要不要住嘴還輪不到你管。」
「上杉豐……」
「你給我聽清楚,龍居靜!」突如其來的,上杉豐自一把揪起措手不及防的龍居靜衣領,將臉傾近他,冷言冷語的迸聲道:「在黑龍組裡你也許貴為少主,高興的時候給人糖吃,不高興的時候就對人拳打腿踢,但是我不吃你這一套,所以在我面前你最好收起你少主的架式,不要企圖干涉我的任何決定與行動,你聽清楚了沒?」
「你……」龍居靜有一瞬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之後他冷酷無情的盯著上杉豐自的眼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對我,放手。」
「我雖然是你的保鏢,但那並不表示我就是你的僕人,你最好牢牢記住這一點。」上杉豐自不為所動的繼續維持著同樣一個姿態對他說道。
「你在說這些話之前,別忘了這是誰的地盤。」他冷聲警告道。
「我好害怕喔。」上杉豐自嘲弄的放開他。
龍居靜端著一張鐵青色的臉龐瞪上杉豐自,即使不說話,他那雙殺氣騰騰的陰鬱雙眼卻擺明了他此刻的惡劣心情。而此時,背對著他那方的走廊突然走來一名組員,必恭必敬的停在他身側。
「少主。」他先是彎腰叫道,卻在抬頭驚見龍居靜那張臉上駭人的表情時,蹣跚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什麼事?」龍居靜冷若冰霜的盯著他問。
「我……這……那個……」他因為太害怕而結巴得厲害。
「吞吞吐吐的,你在說什麼?」龍居靜心情惡劣的吼聲道。
「稟少主,您要的那間房間小的已經整理好了。」被他一吼,男人嚇得差點沒跪地求饒,他的頭低到幾乎要折斷的彎度,迅雷不及掩耳的衝口說道,說完之後即無力的拚命顫抖。
瞪著眼前被嚇得不知所措的屬下,龍居靜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常,在沉默的用力吸了一口氣再呼出之後,他尋回平日的嗓音與語調,冷靜的開口,「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看了一眼嘴裡說著是,雙腳卻連動也沒動一下的屬下,龍居靜好不容易壓抑住的怒氣再度蠢蠢欲動起來,不過從小到大所受的特殊教育,卻讓他很快的再度取回自制力。他將目光轉回始終在一旁冷眼旁觀的上杉豐自,突然轉身舉步往前走,而不用回頭看他也知道,上杉豐自一定又是寸步不離的跟在他後頭。
「這是你的房間。」走到他吩咐人清理出來給上杉豐自住的房間,龍居靜開口道。
「這是你的房間?」上杉豐自草率的看了四周一眼,隨意的問。
「這是『你』的房間,不是我的。」為什麼他只要一開口就能瓦解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呢?龍居靜生氣的瞪著他。
「既然不是你的,那麼就不會是我的。」
「你是什麼意思?」龍居靜倏然回身面對他問。
「身為少主,想必你的房間應該不會小到哪裡去吧,那麼多睡一個人應該還不至於會造成任何阻礙。」
「你……你想跟我同房?」他不可置信的瞠大雙眼。
「何必如此大驚小怪,難不成你會擔心我非禮你?」看著龍居靜瞠目結舌的表情,上杉豐自嘲弄的露出一絲冷笑,「很抱歉,我沒有那種喜好,就算有的話……」他嘲弄的眼光將龍居靜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然後一本正經的搖頭道:「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你我,我也不會動你一根寒毛的。」
龍居靜聞言,臉上倏地竄起一股猶如受到了莫大侮辱的恨意,忍無可忍的朝他揮出拳頭。「上杉豐自,你別以為自己身手了得就沒人能動得了你!」龍居靜恨聲吼道。
「很抱歉,雖然我身手了得,但是從來沒有這樣自以為是過,倒是你這樣血口噴人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上杉豐自行動敏捷的閃過他的攻擊,嘴巴上的冷嘲熱諷卻似乎沒有要停止的打算,「還是這就是你們道上剷除異己的手法之一,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嘛!」
面對他不斷的嘲弄,龍居靜根本已經氣得失去了理智,一心一意只想把他挫骨揚灰,讓他永世不得超生。可是想歸想,自己一連串狠厲的攻擊卻連沾都沾不上他的邊,只好憤恨的停止攻勢,像頭被激怒卻又被關在鐵籠內無計可施的怒獅般猛盯著他。
上杉豐自臉不紅氣不喘,就連呼吸都沒有一絲紊亂的隨著他的停止攻擊而站定身,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盯著他嘲笑道:「以你這樣的身手,也難怪你那些屬下會急著幫你找保鏢了。」
龍居靜咬牙切會的盯著他,握緊的拳頭中指甲正痛嵌進手掌里。自己該死的為什麼要忍受他?一個保鏢?他真以為自己身邊少了他便會必死無疑嗎?他以為自己真如此少不了他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是自己僱用他的惟一理由,可是現在……
「我待會就給你一千萬,你的任務到此結束。」龍居靜盯著他冷聲說道,說完之後未再多看他一眼即甩頭離去。這種保鏢不要也罷!
走進六本木會社,青木關和葛木輝兩人因意外的看見出現在室內的上杉豐自而怔站在門口處,兩人以不可思議的表情對看一眼后,青木關率先開口問。
「豐自,你怎麼在這裡?」
「武道館今天沒課,所以我就過來這邊逛逛。」
「武道……」青木關眉頭一皺,不耐煩的揮手道:「誰跟你問這個!我是問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在當黑龍組少主的保鏢嗎?難道保鏢也有假日可休……但是今天也不是星期日呀!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任務已經結束了。」上杉豐自輕描淡寫的說。
「結束了?」青木關與葛木輝同時間叫了出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葛木輝迫不及待的接著問,「龍居圭介何時脫離險境醒過來的、他決定既往不咎的放過白虎組、冰川組那群人?這種縱虎歸山的決定難道黑龍組內沒有人反對?還是這次的死裡逃生讓他突然感悟到『冤冤相報何時了』這句至理名言,突然洗心革面的決定解散黑龍組?這麼大的消息我們不可能不知道的,所以……」
「所以你這個任務不可能這麼容易就結束的。」青木關插嘴的替葛木輝結尾道,之後即目不轉睛的直盯著上杉豐自試探的問:「豐自,你沒動手把那個少主海扁一頓吧?」
上杉豐自看了他一眼后搖頭。
「還好、還好,情況沒我想像的糟。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剛剛說結束了又是怎麼一回事?」青木關追著問。
「龍居靜把我給Fire了,他覺得他不需要保鏢。」上杉豐自沉默了一會兒才說。
「而你就這樣乖乖的聽他的話走人?」
「他連一千萬的錢都付給我了,我沒有理由還賴著不走。」
「拜託,上頭交代的任務是監視他們又不是叫你去賺那一千萬,你竟然……我一直以為你的沉穩應付這個任務應該是綽綽有餘的,沒想到……」這下子玩笑開大了,豐自家的武道館不會真因受這事牽連而結束長久以來的優質歷史吧?那他青木關的罪過可就大了。不行,不行!他得想法子救一救才行。
「豐自,你不要你家的武道館了嗎?」葛木輝突如其來的開口問道,驚得各懷心事而陷入沉思的兩人倏然抬頭瞪他。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上杉豐自擰眉問,青木關卻以眼神指責他的背叛。
關於這件事,照理說上頭以如此不光明正大的手段威脅下屬聽命行事,這種丟臉的事上頭是不可能會泄漏給任何人知道的,事實上也是。可是葛木輝卻由他這兒聽來,還大方的將它講給當事人聽,這下子……天啊!難道這就是現世報嗎?他是不是該先找好落跑的路線,準備逃離現場了?
「你先別管我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我只是想問你放棄了嗎?還是有點後悔想繼續執行這次的任務?」葛木輝丟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給青木關,對上杉豐自問道。
上杉豐自抿嘴沒有說話。
「有點後悔是不是?」葛木輝盯著他問。
「後悔有什麼用?更何況教我保護那種人,我實在是……」上杉豐自沉默了好一會兒后才皺眉道。
「很不願、很不屑?」葛木輝挑眉插口道,旋即又正色的接著說:「但這就是我們PSA的工作,為了達成任務,即使過程中要你去真實的扮演一個欺善怕惡、無惡不作的人渣,你也得咬牙撐下去,因為你要救的是大部分的人,而不是你所看到那小部分的一、兩個人。」老實說他到現在還很懷疑以豐自這種一板一眼的個性,怎能在PSA中待如此之久。
「還有,你得想想你家的武道館呀。你不會以為上頭是在跟你開玩笑吧?」見上杉豐自頗有要被說動的表情,青木關在一旁補充說,「學武之人最重視的不是忍嗎?難道這麼一點小事你都沒辦法忍下來?我看你家武道館收了也好。」見他始終低頭不語,青木關忍不住激他。
「關。」葛木輝白他一眼,喝止的出聲。
青木關雙肩一聳,伸手拉了張椅子坐下,「惦惦的」不再說話。
而葛木輝則在吸了一口氣后說:「來吧,我們來想想怎麼讓你重回黑龍組當保鏢,除了你家武道館之外,你還得顧顧我們六本木的聲譽。想我們六個人接下的任務什麼時候曾失手過呢?你也不會想首開先例吧!」
將車停在黑龍組大門外三十公尺處,上杉豐自坐在車上繼續他未完的自我調適,他終究還是回來這裡了。
真的不想去,但是他不能拿家裡的武道館來當賭注,況且輝說的話也沒錯,他們六本木的名聲可不能砸在他手上,畢竟有太多人對他們六人在PSA中特立獨行、享有特權的行徑早已看不過去了,倘若他這回又有什麼疏忽的話,那後果絕對是可想而知的。
武道館捨不得,任務也放不下,看來自己惟一的一條路就是眼前這一條了。輝說,既然龍居靜從頭到尾都擺出那種酷姿態,那要回到他身邊當保鏢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是他該怎麼做?壓根兒就是不想做的事,再怎麼簡單對他來說似乎還是只有個難字可以形容,這就是所謂的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吧。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像下定決心般,上杉豐自將鑰匙拔了出來,伸手準備打開車門下車去。
然而就在這時間,一輛轎車由他車後方駛過,靠邊停在他前方五公尺左右,他開車門的手停頓了下來,雙眼筆直的盯著那輛車內的人。
龍居靜?剛剛坐在車內與自己錯身而過的身影是他吧?上杉豐自坐在車內不斷的盯著前方車內的兩個人影,一邊忖度的猜想他在這個非常時段出門怎麼會沒帶屬下?而開車載他的男人又是誰?
在他的記憶中,黑龍組的高級幹部之中好像並沒有這個人,可是會在這個時段與龍居靜在一起的人,應該並不單純。只是他不懂的是,為何他們的車要停在外頭而不直接開進大門去?
各種推測的聲音在上杉豐自心中響起,他愈皺愈緊的眉頭卻在一瞬間撥雲見日的打了開來,他瞠目結舌、不可置信的瞪著前方車內兩人突如其來的親熱舉動,然後幾乎要忍受不住的嘔吐出來。
老天,兩個男人卻在接吻,天啊,龍居靜真是個Gay!
接吻的兩人分開后,龍居靜和對方說了些話后推開車門下了車,在依依不捨之下揮別那輛絕塵而去的車子,他挺起胸膛向距離二十公尺外的家門走去。而上杉豐自則獃滯的坐在車內,直到他人影沒入他家大門后,依然無法由震驚之中恢復過來。
老天,自己那天說他是同性戀也只是隨口說說的,畢竟有一柳建治這個朋友在,要自己不領悟不能以貌取人這道理根本是不可能的。而龍居靜雖然長得比一柳建治要再漂亮些,可是黑幫少主、同性戀……天啊,他真的是個Gay!
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上杉豐自從駕駛座下拿出青木開交給他的竊錄聽器,瞪著它發獃了好半晌。這是關那個科技天才岳父在家無聊時研發的小東西,雖然小巧卻精緻得讓世代科技望塵莫及,而且功能奇多且大。關原本的打算是叫他別太硬,倘若龍居靜真不肯讓他入主房間的話,那麼只需要借題發揮的到龍居靜房間轉上一圈,那麼便萬事OK。不過他倒沒想過要如此省事,畢竟黑龍組在這種情況之下,哪個人說話不是小心翼翼、話藏玄機的?所以他想一切還是以眼見為信比較保險,不過現在……感謝關硬是將這些東西塞給他。
額手稱慶三秒鐘,上杉豐自將數個如米粒大小般的竊錄聽器收置袖袋中後下車,拿起簡單的行囊朝黑龍組大門走去。門前組員自知敵不過他而對他客氣的放行,隨後急電通知內堂,所以當他散步式的踏進正廳大門時,龍居靜已經好整以暇的等在那裡了。
「你又回來這兒做什麼?」一見到上杉豐自,龍居靜劈頭便道,而臉上冷峻的氣勢則像是想將他嚇走似的。
不過上杉豐自不為所動的繼續走進屋內,直至與龍居靜保持一段他認為安全的距離時才停止,並牛頭不對馬嘴的突然開口迸聲道:「中國有句諺語說,一失足成千古恨,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
「我問你到這兒來做什麼?」他莫名其妙的問題讓龍居靜的聲音又冷了幾度。
「你以為我喜歡來嗎?」上杉豐自肩一聳,帶著他特有的狂傲姿態瞥了龍居靜一眼,輕聲哼道。
「上杉豐自,回答我的話!」龍居靜怒不可遏的朝他吼道。
「別對我大呼小叫的,我不是你屬下。」他立刻吼了回去。這個娘娘腔的竟然敢對他大呼小叫!
「你到底來這兒有什麼事?昨天我不是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既然錢都已經收下了,你還來這兒做什麼?」兩人大眼對小眼的瞪了好半晌之後,龍居靜咽下怒氣,稍微恢復自制力的三度問他。
「就是因為收了錢才來,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道理我還懂。」上杉豐自也恢復了之前冷漠狂傲的姿態,微微揚起不屑的嘴角說道。
龍居靜閉緊嘴巴冷冷的盯著他,一會兒之後問:「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說我有什麼目的?」上杉豐自聳聳肩,技巧性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我退讓一步住你隔壁的房間,不再堅持和你住同一個房間,但是你也得答應在我們交易期間,不準干涉我的任何舉動,在我認為有必要之下不準違逆我,必須聽我的命令……」
「夠了!」龍居靜臉色泛青的打斷他。
上杉豐自慢慢的閉上嘴巴,靜靜的看著他想,真是惡夢,為什麼有男人能長得像他這樣?即使是怒火高熾時竟也能透露出一股令人驚艷的氣韻?而最可怕的還是自己竟然能感受到這一點,哦,真是一場惡夢!
「走吧,帶我到我房間去,我想把東西卸下來。」側開頭去不再看他,上杉豐自甩開心頭那股令人生氣又莫名其妙的情愫,撇唇說道。
「我並沒有說你可以留下來!」龍居靜低聲吼道。
上杉豐自再度回頭看他,然後像是挑釁般的慢慢開口,「即使你說不能留下來,我還是會留下來,世界上沒有人能左右我的決定。」上杉豐自大言不慚的說。
「你……」瞪著他,龍居靜氣得說不出話來。
「還有一點我想我必須讓你先知道,那就是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看著他發顫的身軀,上杉豐自突然心血來潮的嘲弄他道,「如果我的存在讓你擔心你朋友會因此而起了什麼誤會的話,請你告訴他,並非天下間所有男人都和他有同樣的癖好,叫他用不著庸人自擾,知道嗎?」
「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咬緊牙關,龍居靜沉下臉迸聲問。
上杉豐自露出一抹冷嘲熱諷的笑容道:「你放心,既然你會叫他把車停在那個地方而不是門口,那就表示你並不想讓人看到那一切,知道這一點的我又怎敢冒犯的把它說出去呢?畢竟堂堂一幫少主是個同性戀這事若傳了出去,嘖,那真的不是頂好聽的,不是嗎?」
目不轉睛的瞪著他,龍居靜的表情在這段時間內可以說是千變萬化,不過即使如此,他仍沉默的什麼也沒說。
「我說過不會把它說出去就不會說,你用不著擔心我會食言而肥。」上杉豐自以為他被嚇呆了,忍不住皺眉告訴他。真是傷腦筋,自己並不是有意要拿這件事來威脅他,只是一時忍不住嘲弄他一下,誰知道他會如此認真。
龍居靜靜靜的看了他許久之後,突然什麼也沒說的轉身走開。
「喂,你要去哪?」上杉豐自覺得莫名其妙的問。
「你不是要放東西?」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的說,「我帶你到你房間去。」
因為龍居靜沒有回頭,所以上杉豐自看不到他現在的表情,不過所謂聞聲辨色,想必現在的他鐵定已經有內傷了。上杉豐自無辜的聳聳肩,隨他身後正式混入關東首屈一指的黑龍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