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跟著羅致旋迴到據說是他們倆同住的地方,管初彗在屋內東摸摸西看看的,就是希望自己能想起什麼來,可惜她的腦袋裡還是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看著他拿給她看的相本,它們的內容比楊洛給她看的更精采、更年輕、更活力十足,因為照片里的她從少女時期開始,每一個階段的照片都有,而且照片中的她都充滿了幸福與開心的笑容,光是用看的,她似乎就能感受到幸福的滋味。
這與和楊洛相處時,以及翻看他給她看的照片時的感覺完全不同,這種感覺很怪異也很奇妙,因為她明明什麼都想不起來,但她卻能感受到幸福。
「小彗?」
一聲充滿期盼的呼喚將她從神遊太虛中喚回,她抬起頭來望向聲音的來處,只見叫喚她的是那個叫天璣的男人。
「嗯?」她輕應一聲,不確定他叫她什麼事。
「對不起,我並不是故意要打擾妳的,可是我肚子真的好餓,可以麻煩妳弄些東西給我吃嗎?」他望著她乞求的問。
「我也是,我快餓昏了。」麥峪衡也立刻跟進道。
「你們還不回去?」羅致旋皺眉望向兩人。他想和小彗獨處,沒想到這三個人卻硬是要留在這裡礙眼,真是令人生氣。
「肚子餓沒力氣開車,我怕會發生車禍。」梁矢璣理由正當的說。
「我也是。」麥峪衡也附議。
一旁的季芛瑤則是聳聳肩,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我要搭順風車,他們不走我也沒辦法。」
「妳家就在對面而已,要搭什麼順風車?」羅致旋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然後再轉向那兩個欠揍的傢伙。「還有你們,在我家巷子轉角就有間7-ELEVEN,你們若真的肚子餓,可以到那裡買東西吃,不需要我帶路吧?」
「天璇,你別這麼小氣行不行,你可知道我們有多久沒吃到小彗料理的美食了嗎?」梁矢璣露出垂涎三尺的表情。
「天璣說的對,更何況你晚餐也還沒吃不是嗎?反正小彗都是要煮,就多煮一點大家一起吃嘛。」麥峪衡加入遊說行列。
「我又沒說我餓。」
「過去三個月來,哪裡曾聽你說過餓這個字,要不是我們三不五時出現,押著你去吃東西,你早八百年前就變成餓死鬼了。」季芛瑤嘲諷的開口。
「八百年前我又還沒出生。」羅致旋撇唇道。
「那只是一種形容詞,難道你聽不懂嗎?真是可憐,看樣子這三個月的思念與折磨把你變呆了。」她搖著頭,一臉同情的說。
「小彗,自從妳失蹤后,妳知道這個傢伙過得有多頹喪嗎?每天除了想妳、找妳之外,就跟行屍走肉一樣。妳看他,是不是跟照片里的他比起來瘦了一大圈,又難看了好幾倍?」麥峪衡介面。
「可他瘦歸瘦,發瘋打起兄弟我來,卻一點也不含糊,到現在那些被他打傷的地方還會痛,不過我想他應該跟我差不多吧?」梁矢璣則是趁機告狀。
聞言,管初彗不由自主的看向羅致旋,下意識的好像想從他身上找出受傷處一樣。她將他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確定他身上沒有受傷后,才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她的氣才松到一半,卻因突然接觸到他的眼神,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他深邃的眼眸正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她,雖然他仍一句話也沒說,但那深情熾熱的視線卻讓她感覺口乾舌燥,臉頰發燙。同時那凌厲迫人的目光,更是讓她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他該不會看出她因為聽說他受傷而感到緊張與擔心吧?
他該不會看出她因為他熾熱的視線而心跳加快吧?
雖然記不起他,但是聽見他為她憔悴與瘋狂時,她的心竟像有種突然被針刺到的疼痛感覺,這是一種心疼與不舍的感覺吧?
雖然記不起他,但是她卻無法剋制自己的心跳因他而變快、臉頰因他而發燙,這應該就是喜歡的感覺吧?
不,她怎麼可以這樣呢?她根本就還不確定自己究竟是任余兒或是管初彗,怎麼可以輕易的就為他心動呢?
心動?為他?
天啊,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到廚房弄些東西給你們吃。」她低下頭匆匆的起身,然後頭也不回的鑽進廚房裡,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己怎會知道廚房的正確方位。
「你把她嚇跑了。」
一見她的身形隱沒在通往廚房的轉角處,梁矢璣立刻開口揶揄羅致旋,天知道他眼中的狂熱都快要讓這間房子燒起來了。
老天,他就不能忍一忍嗎?
他該不會忘了小彗喪失記憶這件事吧?這麼熱情也不怕把人給嚇跑了?害他在旁邊看得都替他緊張死了。
「你們還不走嗎?」聞言,羅致旋轉頭對他們三人皺眉道。
「幹麼一直趕我們走,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可是特地為你留下來的?」梁矢璣靠向椅背,沒好氣的說。
「不知道。」
「喂喂喂,你這是什麼態度?」才碰觸到椅背的身體又直了起來。
「天璇,你迫不及待想把小彗一口吃了的態度太明顯了,難道你不怕把她給嚇跑嗎?畢竟對現在的她而言,你跟一個陌生人沒兩樣。」麥峪衡開門見山的說。
陌生人三個字讓羅致旋緊咬了下牙根,青筋瞬間在他額角隱隱浮現。
「我會在最短時間內幫她想起一切的。」他發誓般的進聲道。
「你打算怎麼做?」
羅致旋緊抿著嘴巴沒有回答。
「好吧,既然你有你的想法與計劃,那我們就不多管閑事了。」梁矢璣從座位上起身。「小瑤,妳今天要回娘家住,或是要我送妳回高碩那裡去?」他轉身問季芛瑤。
「我又還沒嫁人,你幹麼說得好像我已經嫁了一樣?」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我真搞不懂妳,妳現在的生活就和結婚沒兩樣,為什麼妳不幹脆和高碩把婚事辦一辦?」梁矢璣不解的說。關於這個疑點,除了她之外沒人想得通,包括高碩也一樣。
「幹麼,你管閑事管上癮啦?要不要我送你一個管家婆的封號?」她皮笑肉不笑的對他挑眉。
梁矢璣看了她一會兒,突然用力的呼了一口氣。
算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還是不要自找麻煩好了。
「妳要搭我的便車,或是峪衡的?」他重新開口問。
「你的。因為比較順路。」季芛瑤起身跟著他。
「好吧,那我們就先走了,天璇,你自己看著辦吧。」麥峪衡跟著,也站了起來。
接著,三人朝他揮了揮手走向大門的方向,然後一一隱沒於大門外。
電燈泡一離開,羅致旋立刻迫不及待的住廚房的方向走去。
他靠站在廚房門邊,神情溫柔的望著廚房內忙碌的身影,眼眶隱隱發燙著。
她終於又回到這個屬於他們的家了,終於又回到他身邊了,終於。
心好酸,眼眶好熱,喉嚨又苦又澀,他有種想哭的感覺,但是卻更想立刻將她緊緊抱進懷中,用愛囚禁她一輩子,讓她再也無法離開他半步。
「小彗。」怕嚇到她,他在跨進廚房時,沙啞的輕喚她一聲。
管初彗聞聲轉頭,意外的發現自己對小彗這個名字適應得相當快速,好像她在失憶之前真的就叫小彗似的。
「對不起,麻煩你們再等一下。冰箱里的東西幾乎都過期壞掉了,我才剛剛挑好一些還可以用的食材,正準備要開始烹煮。」甩開自己紊亂的思緒,她迅速的開口對他說,以為他是來查看進度的。
「不必忙了,他們都回去了。」他望著她說。
「嗄?」管初彗呆愕了一下,「怎麼……他們不是肚子很餓嗎?」
「所以他們才決定到外面吃比較快。」
「是嗎?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他靠在流理台邊問。
「我的動作太慢了。」
「不是妳的錯,是我的錯。」
她不解的抬起頭來看他。進廚房煮東西的人是她,怎麼他會說是他的錯呢?
「除了酒之外,這三個月來我什麼都沒買。」
管初彗忍不住微蹙了下眉頭。她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他這樣說,心裡就有一股不悅、不贊同的感覺,甚至還有點生氣的想對他叫吼。
除了酒之外,什麼都沒買?難道說過去三個月來,他每天都只喝酒度日不成?難怪他的臉會呈現一種像是蒼白又像是營養不良的憔悴顏色。
「這傷是車禍留下來的嗎?」
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讓她抬起頭來看他,而他則順勢伸手輕輕地將她額上的劉海撥開,露出半藏在她劉海下的那道疤痕。
管初彗被他眼中的自責與心疼給震懾住了,完全說不出話來。
「還痛嗎?」他的手輕輕地劃過她額上的疤痕,輕聲的問。
她像是被催眠般的輕輕對他搖了下頭。
「妳好像瘦了一點。」他的手順勢滑下她臉頰。
管初彗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對他的碰觸絲毫都不覺得害怕,反而還有種近似期待的緊張感。
她在緊張什麼?期待什麼?
感覺他的手指輕輕地從她額上的疤痕劃過,然後向下滑過她臉頰,再從下巴掠過慢慢地滑向她耳下方,撥弄著她敏感的耳垂。
管初彗緊張得連腳趾都要捲曲起來了。
他到底想要幹麼,而她呢?為什麼還獃獃地站在原地任他為所欲為,她只要往後退一步,就能脫離他越雷池的碰觸了不是嗎?為什麼她還不動呢,為什麼?
還在思考自己究竟怎麼了,沒想到他的臉卻慢慢地向她靠近,然後唇輕輕地覆上她的。
她渾身一震,雙眼圓瞠的瞪著近在咫尺的他,而他則一動也不動的貼在她唇辦上,沒有更進一步,也沒有任何退縮的專註回視她的瞪視。
他在幹什麼,在等她的允許嗎?
可是他親都親了,現在才想要顧慮她的意願,會不會太慢了?
但是話說回來,她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還不動手將他推開,或者是乾脆狠狠地給他一巴掌?這樣獃獃地站著,任憑他吃自己的豆腐卻毫無反應,根本一點都不像她,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的沉默就像是在默許他的舉動一樣,羅致旋開始情不自禁的以一種驚人的溫柔誘惑勾引著她。
他的唇溫柔的摩擦著她的,他的舌則徘徊在她唇齒之間,以堅定卻不霸道,強勢卻又不粗魯的動作,誘哄著她開口接受他的熱情。
管初彗不由自主的輕吟出聲,牙關才稍微一松,他的舌便已趁機鑽進她口中,擾亂她僅存的一點理智。
他的舌先是溫柔的在她唇舌間移動、探索著,然後開始慢慢地誘引她回應他的吻。
她想要抗議,卻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回應起他的吻,並在感覺到他的熱情的同時間,也感覺到自己的顫抖。
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的回應讓羅致旋的喉嚨發出了一聲低吼,他不再強忍自己對她的渴望,迅速的釋放苦苦壓抑在體內的慾望,激烈的狂吻著她。
他的舌深深地探入她口中,戲弄著仍有些羞怯的她。
他們倆的身體一樣悸動、一樣緊繃;心跳得一樣快,呼吸也一樣急促。
親吻與碰觸無法滿足他們分開了整整三個月的饑渴,他們需要更激烈、更徹底的擁有對方,才有辦法從這接近痛苦的尖銳感受中超脫出來。
「小彗。」他沙啞低喃的輕喚,注視著她因慾望而氤氳的雙眼,然後慢慢地將自己的堅硬頂入她體內。他們的身體契合得有如刀與鞘。
「啊……」
她難忍的一再呻吟出聲,感官上的過度快感幾乎像是折磨,讓她欲生欲死的難以忍受。
他低喃的對她說了些什麼,好像是在安撫她一樣,但是她卻什麼也聽不進耳,只想懇求他快點讓她紆解,快點解救她。
她無法自己的喘息著、顫抖著,十指幾乎全掐進他背部的肌肉里。
事後,管初彗全身綿軟無力的依靠在他身上,她清楚的聽到自己淺促的呼吸聲與急促的心跳聲,但是腦袋卻是一片空白。
她剛剛到底做了什麼?她和他做愛了嗎?她簡直就不敢相信!
「啊!」身體突然凌空被抱起,讓她驚嚇的低呼一聲。
「別怕,我們回房間繼續……」他低喘的親吻著她的耳朵,輕聲細語的對她說道,「因為我還想要妳。」
他的坦白讓她渾身一顫,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還想要她?他們剛剛才做過,呼吸甚至於都還沒有平復不是嗎?而他竟然跟她說,他還想要她,他是在跟她開玩笑嗎?
不,這並不是她現在要思考的問題,她該想的是她怎麼能、怎麼可以讓他對自己做出這種事呢?他們才剛剛認識不是嗎?
天啊,事實上她和他根本還稱不上認識,至少對現在失憶的她而言是如此。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還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任余兒還是管初彗,如果她是任余兒,是楊洛的妻子,貝兒的母親的話,那麼她剛剛所做的事……
老天,她要怎麼對得起楊洛呢?
該死的,現在想這些已經太遲了,因為該做不該做的事剛剛全都已經都做了,木已成舟,甚至她還達到了高潮。
為此,她掙扎得幾乎無法原諒自己。她怎麼可以?
感覺他將她放到床上,也知道他接下來想對她做什麼,但是她卻一動也不想動的放棄了自己。反正都已經是背叛了,做一次和做兩次又有什麼差別呢?
她茫然的躺在床上,感覺他正在替她脫衣服,先是上衣、內衣,然後接著是她的裙子。不一會兒,她已全身赤裸的仰躺在床上,在他面前。
接下來,他一定會壓到她身上吧?
她木然的想著,但是接下來覆蓋在她身上的並不是他,而是一件柔軟舒適的棉被。
她訝然眨了下眼睛,抬起頭來看著他。他剛剛不是說,還想要她嗎?怎麼……
「睡吧。」他霍然躺到她身邊,輕柔的將她連被擁進懷裡,柔聲的說。
她轉身面對他,臉上寫著明顯的不解,但他卻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深情的在她額頭上印下輕輕的一吻,然後伸手輕輕地覆在她眼睛上,要她閉上眼睛睡覺。
想不透他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但是鬆軟的棉被再加上說不出來的熟悉氣味,和他堅定卻溫柔的懷抱,讓她不由自主的慢慢放鬆下來,疲累伺機攫住她,沉睡入夢。
管初彗在床上輾轉片刻,突然完全清醒過來,但睜開眼睛之後,卻被身旁與她同床共枕的人給嚇了一大跳,震驚得差點沒跳下床去。
羅致旋在千鈞一髮之際阻止了她,他伸手摟住她的腰部,將她固定在床上的瞬間,同時翻身覆在她身上。現在,她整個人都在他的勢力範圍內了。
管初彗雙眼圓瞠,屏息的瞪著他,她情緒紊亂得無所適從。
看著一個幾乎不認識的赤裸男人懸在她身上,又想起昨晚所發生的一切,她尷尬得渾身僵硬,恨不得身體上方能冒出一個黑洞將她整個人吞噬算了。
可是矛盾的是,在尷尬、自責與渾身僵硬之間,她的心情卻是平靜而且舒適的,好像這樣的情景、這樣的畫面、這樣親昵的感覺,就是她平時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她早已習慣這一切。
這種感覺真的很怪。
溫柔的晨光透過薄紗窗帘灑滿整間卧房,她無法承受與他對視的尷尬,只能將視線轉移到其它地方,開始注意房內的一切。
這是一間誧滿實木地板的房間,床鋪的左邊是一大面的落地窗,可以看見庭院里搖曳的樹影,右邊則是一整面隱藏式的更衣室與浴室。
理所當然的想法讓她陡然一愣,既然是隱藏式的更衣室與浴室,為什麼她會知道它們的存在呢?畢竟她昨晚根本就沒有機會去探勘這一切不是嗎?
而且令她不由自主蹙起眉頭的是,她除了可以猜出那面木牆后的設計外,竟還有種感覺,好像知道男主人的更衣室在最左邊,而女主人的則是在中間,最右邊的則是一間通風良好、光線明亮,夜晚甚至可以賞月觀星的奢華浴室。
她到底是怎麼會有這種理所當然的想法呢?
「妳在想什麼?」羅致旋好奇的開口問,他一直在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他的聲音讓她不得不將視線移轉回到他臉上,可是只一瞬間,她又將視線給垂了下來。因為他的眼中充滿了毫不隱藏的熾熱愛意,讓她不知所措卻又感覺身體逐漸發熱了起來。
「你別這樣,先讓我起來好嗎?」她有些不自在的開口求道。
他沉默不語,讓她原本只敢停駐在他胸口上的視線不得不慢慢向上移,直到再次注視到他的眼睛為止。
「經過昨晚,妳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嗎?」他終於開口,靜靜地凝望著她問。
管初彗臉頰微微發燙的搖頭。「讓我起來好嗎?」
「即使如此,妳多少也有感覺對嗎?」沒理會她的要求,他徑自以平靜的語調再問道。「我所給妳的熟悉感與安全感,遠超過楊洛所給妳的,對不對?」
她無言的看著他。
「妳說妳無法接受楊洛的碰觸,但卻接納了我。妳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因為妳的身體仍然記得我。」他平靜的說,原本懸在她身上的身體卻慢慢地壓了下來,整個覆在她身上。
肌膚相親的感覺讓管初彗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她不是害怕--不,她是在害怕,只是她怕的並不是他,而是自己對他的反應。因為光是他壓在她身上,兩人肌膚相親的愉悅感覺,便讓她幾乎要忍不住的呻吟出聲。
天啊,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是個色女!
「雖然妳失去了記憶,但是妳的身體還記得我的碰觸、我的呼吸、我的節奏、我的心跳,還有就是存在於我們之間難以抵擋的熱情。」他繼續說道,每說一句話便親吻她一下。
他雙手不慌不忙的在她身上游移著,所到之處無不在她身上留下一片灼熱感,讓她的體溫隨之愈竄愈高,整個人感覺隨時都要燃燒起來。
「叫我的名字。」他的聲音忽然飄進她耳中,沙啞而低沉。
她顫抖的沒有應聲。無法滿足的快感像是一種疼痛般的折磨著她,她渾身顫抖而且熾熱,除了將他緊緊地抱住、纏住外,腦袋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叫我的名字。」他突然停下一切愛撫她的動作,再次堅定的開口。
她緊閉著雙眼,沮喪得幾乎要崩潰的哭出聲來。
「小彗,叫我的名字。」他沙啞的要求著。
她睜開濕潤的眼,看著他充滿慾望、熾熱與自製的眼眸。這個男人看似溫文儒雅,溫柔多情,但是一旦認真起來,卻是可以比任何人都還要堅定、霸道,而且殘忍。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這種感覺。
「小彗,叫我、叫我的名字。」
他的身體因渴望而顫抖,但是為了達到目的,他卻可以如此殘忍的對待自己。
「旋。」她恍惚的看著他,不知不覺的輕喊出他的名字,卻不知道這一聲呼喚是為了解救自己或者是解救他。
聽見她的呼喊,他忽然對她微微一笑,然後便低下頭來親吻她。
不再壓抑對她的渴望,他的吻猛烈熱情,毫不保留。在熱情的狂吻她之間,他與她合而為一。
快感在最短時間內同時攫住兩人,他們一起顫抖,一起感到體內排山倒海的激情正迅速的在吞噬他們倆。
他的動作愈來愈快,她陷入他肩背的十指就愈來愈深,直到來勢洶洶的高潮將他們倆攫住,讓他們倆的低吼與啜泣叫喊聲融合成一片。
然而融合在一起,交織成一片的又豈是只有他們倆的聲音?還有他們倆緊緊相擁的身體,以及緊緊相依的兩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