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該死、該、該死……真是太該死了!刁胤夜臉上有種深惡痛絕的痛苦神情。想不到他竟然自持力那麼差,昨晚的纏綿可以歸咎於段芊漫卑鄙的手段,然後白日的纏綿呢?這又該怎麼算?
一口口的烈酒不斷地往嘴裡灌,他不但痛恨段芊漫,甚至連自己都恨!他竟然是這麼無法自持的人,竟然……「相公,別再喝了。」段芊漫奪去他手上的酒。
她了解他的心,知道他的痛苦,但這是必經的過程,雖然媚葯不是她所下的,但畢竟是夫妻,結合是天經地義的事,她完全不後悔,反而還覺得很開心,他終於碰她了,雖然不是出於自願。
「滾,你給我滾。」
他奪回酒,惡狠狠的道。「喝酒不能解決事情,我想晚婉姐若在,她一定希望你能夠活得快樂,身邊有人可以陪你喜、陪你憂。」
刁胤夜吼道:「你這卑鄙的女人,竟然使用那麼下流的方法,哼!你以為這樣就能得到我的心?不,我告訴你,你想太多了,我的心永遠都不屬你。」
段芊漫咬咬下唇,「好!如果你這麼說會令你減少罪惡感,就由你吧!」
「罪惡感?」
「不是嗎?你不是不喜歡我,你只是對曉婉姐有種責任,請容我說一句。她已經死了;她的死並非你造成的,都這麼久了,你也該放開你自己了!」
段芊漫直接地道。
「呵呵呵!」
刁胤夜冷笑,眯起眼看她,「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我會喜歡你這種卑鄙的女人?哼!我眼光還沒這麼差。」
「夜哥,別這麼傷害我,我怕我會當真。」段芊漫知道他們父子通常都是有口無心,她知道他其實還是關心她的。
「少自以為是,滾開!」
「夜哥……」
「我說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給我滾!」
刁胤夜狠狠地將她推出門外,任她跌倒在地也不管,直接當著她的面將門關上。
「夜哥、夜……」
段芊漫滾燙的熱淚順著腮邊滑下。
他為什麼不放開自己?
為什麼要這樣傷人傷己?他到底想要證明什麼?他很痴心嗎?
她突然痛恨起他的專情,如果他對楚曉婉不是用情至深,他怎麼會這麼痛苦,又讓她心疼呢?
「你……沒事吧!」
刁念曉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其實從端了茶水后,他一直都很擔心。
「曉兒,該怎麼辦?你爹他……他會不會真的為你娘守一輩子,永遠都不放過自己?」
段芊漫真的好怕。
看她淚眼婆娑,刁念曉真的不想傷害她,但是她要他爹對他娘變心,他怎麼能夠容許這種事發生?
「我爹本來就不可能愛你,也不可能愛上其他任何女人,他只愛我娘,你該知道的啊!」他強調道。
「他只愛你娘,他只愛你娘……」段芊漫無意識地輕笑,失神地往前走,嘴裡不斷地喃喃念著。
她的心好痛,原以為兩人有了親密關係,彼此的情況會有所改變,誰知道他更加變本加厲;以往鮮少喝酒的他現在時時與酒為伴,似乎想借酒麻醉自己,強調自己對楚曉婉依舊痴心。
對!他對楚曉婉痴心依舊,那她呢?她的深情又算什麼?
「這麼多日不見你,你到底在忙什麼?莫非回心轉意,要好好陪嫂子啦?」庸少擎仍舊一派輕鬆瀟洒。
向來是工作狂、連新婚之際都迫不及待出外工作的刁胤夜,竟然連著幾天沒出現在刁家商行,實在令人意外,因此庸大少爺親自我上門問個清楚。
當然,最重要的是,順便欣賞人人口耳相傳最美麗的桃花堡究竟長什麼樣子。
「哼!多日不見,你還是如此油嘴滑舌。」刁胤夜冷漠地看他一眼。
「嘖嘖!看看你,滿身的酒氣味,怎麼?什麼時候你刁大少爺也學會借酒澆愁?莫非是嫂子看你日日工作冷落她,生氣不理你,吃到苦頭了?」
呵呵,笑死人了,段芊漫哪有這等魅力?
「你這傢伙,滿腦子的女人。」
其實他雖日日酗酒,可至少有限度,不會喝得爛醉如泥,只是借酒澆愁愁愁更愁罷了。
「女人?」庸少擎又自以為是地驚慌大嚷,「什麼?原來是閣下在外拈花惹草,引起家庭糾紛?」
「庸少擎,你似乎唯恐天下不亂。」「哈哈,讓你猜對了,天下若不亂,豈不是無聊透頂!」庸少擎將手枕在頭上,「對了,你這傢伙真不夠意思,喝酒也不找我。」
「你有什麼喝酒的理由?」
「喝酒還要理由?哈哈!」庸少擎差點沒笑彎腰,「真抱歉,本少爺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想喝就喝,何必找借口?」
他就是這麼的瀟洒,說真的,刁胤夜倒有些羨慕他。
「算了,我們談正事吧!」
「談正事?」說到這個,庸少擎又沉下臉。
「你來的目的不是在此?」
「很抱歉,這只是順便。」庸少擎老實地笑著,「你這小氣鬼,和你認識這麼久也不曾請我到堡中作客,害我每天絞盡腦汁想借口,今天好不容易來了;說什麼也要好好逛逛,看看名聞遐邇的桃花堡究竟是什麼模樣。」
刁胤夜勾起一抹冷笑,就知道要他這個人專心一意地工作,還不如殺了他痛快些。
算了,反正心頭也鬱悶得緊,就陪他去逛逛吧!
「那我們邊走邊談。」
「什麼?」庸少擎差點沒暈倒,「你這工作狂。」
幸好桃花堡的美景猶如畫中那般,雖然時值夏日,但桃花依舊盛開得十分嬌艷,讓人沉醉。
「哇。好美的地方,將來我也要為我心愛的姑娘,打造一座屬於她的夢幻天地。」庸少擎俊美的臉上寫著希冀。
「喔!花花公子也有收心的時候?」刁胤夜的聲音帶著冷諷。
「喂。你別小看我,其實我的痴情絕對不少於你。」
「是嗎?跟真的一樣。」
「當然是真的。」庸少擎肯定地道。
刁胤夜覺得稀奇,忍不住側目。
「閣下已經有心上人?」
「沒錯!」庸少擎湛亮的黑眸發出異樣的神采,「那個姑娘很與眾不同,她很有生氣、也很有活力。」
有生氣、有活力?這句話讓刁胤夜想起了一個人——段芊漫。
不!怎麼又會想起她呢?她不該在自己心裡停留,根本不應該。
「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那麼不幸被你看上,你爹不是急著要你趕緊成親嗎?正好了了他一樁心事。」刁胤夜輕笑。
終於有人收拾這花心的妖孽,真是可喜可賀。
「喂!被我看上是她的運氣好!」庸少擎自負地道。
「是,那個夠運氣的姑娘到底是誰?」刁胤夜也有幾分好奇。
「她……」庸少擎難得手足無措,搔了搔頭,「我也不知道,我正在找尋她呢!可惜只見過一面。」
只見過一面就讓花花公子失了神魂?
「那女人好大的本事!」刁胤夜看他吃癟的模樣,拚命地忍住想大笑的衝動。
「別笑我了。」庸少擎哪會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咱們兩個半斤八兩,誰也沒強過誰。」
看到刁胤夜霎時臉色一變,才警覺到自己說錯了什麼。
「啊!對了,你想不想知道我喜歡的女孩長什麼樣子?」庸少擎趕緊將話題再度轉到自己身上,「那個女孩雖然很兇,不過很美、很有個性,她的眼睛亮亮的,嘴唇紅紅的,還有她的臉……」
刁胤夜仍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無法自拔。
連不遠處一連串的笑聲揚起,他都沒有察覺,直到——
「她的樣子就像、就像……是她!天啊,真的是她。」庸少擎突然大喊,眼睛直視著前方。
刁胤夜懷疑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一個美麗的女子正在桃花瓣飛舞下,不停地旋轉,而那曳長的裙擺隨著她的旋轉,漾出一朵朵的漣漪花。
是段芊漫!
她旁邊那個笑得十分開心、淘氣頑皮地大力搖著桃樹的人,竟然是他那老氣橫秋的兒子?
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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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走啦,我們出去走走,否則你一直悶在房間里發獃,看起來更笨了。」刁念曉實在有些擔心段芊漫。
自從那日和父親爭吵后,她就一直這麼失神著。
以往熱力十足的她,現在變得十分沉默,什麼話也不說,有時候一整天都沒說上幾句話,除了向刁老夫人請安之外,也鮮少踏出房門,讓人很不習慣。
奇怪了,他爹不喜歡她,她不是早就知道,為什麼現在才來傷心?刁念曉實在想不透。
「曉兒,你自己去。」
「我自己去?」這個家他從小晃到大,一草一木都熟悉得不得了,哪裡還會覺得新鮮,倒是她……
對了!自從她嫁過來后,看她每天都忙著想要引起他爹的注意,要不就是拿著綉盒不停地刺繡或做衣裳,一定沒好好逛過這個家,他正好趁此機會帶她去晃晃;要不然她若真的悶出病,他有個傻瓜娘,那就太悲哀了!
娘?!不不不!她才不是他的娘,是他的……
算了,不去研究,先拉她出房門才是重點。
「走啦。我想你一定沒有好好看過桃花堡,我們桃花堡是很美的,別人想進來還沒法子,你若不去看看就太笨了。」雖然關心她,但他的口舌還是不饒人。
「我……」
「別你呀我的了,婆婆媽媽!」刁念曉乾脆拉起她的手往外沖,「走啦!」
「好吧,那你走慢一點,小心點。」段芊漫叮嚀著,怕他莽撞得跌
跤。
「沒事,本少爺才不會像你那麼笨。」刁念曉放開她的手,活潑地向前跑去。
是的,自從和段芊漫常接觸后,他陰鬱的個性變得活潑許多,只可惜他自己都沒發覺。
「是,小少爺最聰明了。」她刻意奉承道。
「你現在知道還不晚。」他得意地笑著。
段芊漫絕美嬌俏的臉上也露出一抹笑。
努力了這麼久,總算沒有白費。雖然刁胤夜依舊不肯接受她。但是刁念曉對她的態度很顯然的不同了。
她真的很欣慰。
或許、或許有那麼一日,刁胤夜也會了解她的心,像他兒子一樣接受她?會不會有這可能性?會不會……
「哎喲!」嬌呼了聲,段芊漫覺得頭好痛。
原來她一直想著事情,沒注意到前端的路況,竟然就這麼的撞上桃樹。
「哈哈哈!」刁念曉聽到她的呼叫聲,回過頭來看到她的糗狀。差點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你真笨,連走路都會撞到樹,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段芊漫有些惱羞成怒地努著唇。
她明眸一轉,發現被她撞到的桃樹花瓣盡落,那落英繽紛的美景乍現,所有的心事都被埋藏,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歡喜。
「哇,好美,好美的花瓣雨。」她笑吟吟地道。
她忍不住跑上前,伸手接住那飛落的片片花瓣,盈滿小手。
「花瓣雨?」刁念曉玩心一起,立刻提議:「好,我們就來場花瓣雨吧!」
他開始使勁地搖晃桃樹,讓那花瓣隨著搖晃掉落在段芊漫四周。
段芊漫的笑容更大,眉眼彎成了最美的弧度。
她忍不住在這場花瓣雨下輕舞,旋轉著。
「好美啊!」刁念曉讚歎。
不知道是說花美還是人美,或者都美吧!
現在的段芊漫就像是花中精靈,美得亟欲乘著花瓣雨飛去那般。
這麼美麗的女子,是他心中親娘的模樣,他的親娘很美很美,美得就像眼前的仙女那般。
「呵呵呵!」他忍不住發出屬於孩子歡樂的笑聲。
兩人玩得不亦樂乎,直到不識相的人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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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找到你了。」庸少擎突然出現,抓住正在旋轉的佳人。
「你……」段芊漫被嚇得愣住,一時忘了反應。
「我尋遍於整座杭州城,甚至連附近的城鎮也找遍,就是不見你的蹤跡,想不到今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老天還是讓我找到你了。」庸少擎神情激動地說著。
那天他有要事在身,所以沒辦法多加探尋佳人的身份,而後,他就不斷地尋找她的下落。
誰知道她就像平空消失,不管他怎麼找,就是找不到人。沒想到她竟然會出現這裡。
雖然她的裝扮不一樣,不再像當天一樣女扮男裝,但是他絕對不會錯認那雙美麗的眸子,那是最好的證明。
「我終於找到你了。」他真摯地開心道。
「公子,你、你是誰?」段芊漫慌忙地掙脫他的鉗制。
「我是庸少擎?你忘了嗎?那日市集走得匆忙,但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他急急的表明自己的身份。
「市集?庸少擎?」段芊漫想起來了,杏眼一橫,「原來你就是那破馬的主人。」
「那是神駒。沒錯,我正是神駒的主人庸少擎,你記得了吧?」
「我……」
「不記得,她記得你做什麼?」刁念曉急忙地道。
真是急死人了,他爹到底在幹嘛?明明人在旁邊,卻任由這個無恥的惡徒拉著他娘東問西扯的,而且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只是莫測高深的看著眼前的狀況,實在讓人又急又氣。
「咦!你這小鬼打哪兒來的?」庸少擎懷疑著。
顯然他剛剛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佳人身上,完全沒注意到她身旁還有個小人兒在。
「我才要問你是哪裡來的,桃花堡可不是尋常人可以闖入的。」刁念曉趕緊看向父親,「爹,你快將這惡人拿下。」
「爹?」庸少擎的視線回到刁胤夜身上,再看看小男孩,突然點頭笑開,「嗯,好像,你們父子兩個長得其像。小鬼,我是你庸叔叔。不是壞人。」
什麼庸叔叔?看他那麼輕浮的拉著他娘,刁念曉就認定他是壞人。
「爹,你快說話。」
「曉兒,你的確該喊他庸叔叔。」刁胤夜說道。
他的臉上沉鬱依舊,沒人猜得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當他看見庸少擎不顧一切的沖向段芊漫,甚至激動地拉著她的手時,天知道他多想一掌劈了他當柴燒。
但是他不能,他沒有理由這麼做的,不是嗎?
「庸叔叔。」刁念曉緊繃著小臉,失去了方才天真的笑容。
「乖!」庸少擎注意力又回到佳人身上,「今天真是好日子,看到了傳說中的桃花堡,還見到你;這一次,我不會再放你走了。」他認真地大聲宣布。
段芊漫詫異地張開了口,不、不是訝異這個庸痞子的話,反正這個人臉皮厚,會說出這種話不意外。
她意外的是刁胤夜的反應。
有人當著他的面對他的妻子做出這種宣示,難道他不該有所反應嗎?
他怎能無動於衷?她有些心碎。
「怎麼了?」庸少擎顯然還沉浸在找到佳人的快樂中,否則他該想清楚為何段芊漫竟然會出現在不開放讓外人進入的桃花堡中。「喔!我了解,你別怕,他這個人天生一張酷臉,其實沒有惡意,對不對?好兄弟。」
他還以為段芊漫是被刁胤夜沉鬱的臉嚇到。
老實說他也有些懷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刁胤夜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將他除之而後快。
「唉!我說搞不清楚狀況的庸才叔叔啊!其實我娘比你還要清楚我爹,你就不用雞婆的多作解釋了。」刁念曉氣不過,直接出言諷刺,卻沒注意到自己對段芊漫的稱呼。
庸少擎沒空去在意這小鬼對他的稱呼,因為有更嚴重的事震撼了他。
「什麼?你說什麼?娘?誰是你娘?」他懷疑的問著。
這小鬼的娘,也就是刁胤夜的妻子,不是死很久了嗎?
「就是她呀!」刁念曉指了指段芊漫,趕緊站在她身邊,親熱地拉住她的手,不容許庸少擎覬覦。
「她是你娘?」庸少擎差點沒尖叫。「不會吧?胤夜,你倒是說說話。」
不可能!如果她是這小鬼的娘、是刁胤夜的妻子,以刁胤夜的個性不可能放由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騷擾而默不吭聲,除非
「你就是那個深閨怨婦?」話一出口,庸少擎才發現自己說錯了什麼。「不不,我是說你就是刁胤夜新娶的妻子?」
深閨怨婦!說得真——好!
段芊漫嬌俏的臉上有些苦澀,輕輕頷首。
看到她被騷擾,丈夫竟然能夠如此沉默而且不痛不癢,她好不容易揚起的希望又隨之幻滅。
庸少擎清朗的臉上眉頭皺起,天啊!真是無法接受的答案。
尋尋覓覓多時的佳人,竟然是人家的老婆。他再也瀟洒不起來,多想揍死刁胤夜這混蛋。
「刁胤夜,那你怎麼說?」庸少擎想知道他的想法。就算要跟他狠狠打上一架,他也願意奉陪。
刁胤夜看了眾人一眼,毫無表情的臉上宛如戴著面具,依舊沒有什麼改變。
「我沒什麼好說的。」說完,他隨即轉身離去。
「刁胤夜,你、你這混蛋、你這不懂得憐香惜玉的混蛋!真是氣死人了,氣死我了!」庸少擎氣惱他對段芊漫的忽視。
從第一次相見,他就想將她捧在手心上呵護,並認真地想過要為她收心,專心疼愛。沒想到刁胤夜竟然毫不在乎。
段芊漫已經心痛得無法承受,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這種難堪的場面,只想好好的痛哭一場,不過倔強的她絕對不會在旁人面前落淚。
她轉身想走。
「等等。」庸少擎攔住她,「他不在意你,他根本不在乎你,你還留下來做什麼?跟我走,我會給你幸福。」
他向來目空一切,唯我獨尊,根本不在乎自己所說的話是否適宜,真心地表達心中所想的。
「不,我不需要你的幸福。」段芊漫紅著眼眶堅定地道。
「可是……」
「喂!我娘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你還不快走,別來糾纏了。」刁念曉趕緊牽著段芊漫的手離去。
庸少擎對這突如其來的遽變無法承受,呆愣在現場,看著他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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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兒。」段芊漫熱切地喊道。
一聲聲的娘,喊得她碎掉的心有些複合,該喜、該悲,怕是分不清了。
「你別難過,爹不喜歡你,但是我、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刁念曉說不出喜歡她的話,但是他的表現已經足夠了。
「曉兒……」段芊漫忍不住落淚,「乖兒子,娘替你做了很多、很多衣裳,拿給你穿好嗎?」
「好啊!」刁念曉看著她哭,也不想再去跟她爭論稱呼的事。反正她真的不令人討厭,如果奶奶一定要替他找個娘的話,她其實也不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