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等商柘發話,宮介行就劈頭蓋臉地打了下去,下手又重又狠,絲毫沒有保留的餘地。
王八蛋!敢羞辱他就該下地獄!就算自殺也要先砍上一萬刀!
想到那天所遭受的恥辱,下手就更狠了。
商柘還搞不清怎麼回事,就被大力踹倒在地上,頭頂上的拳頭紛紛砸來。
「流氓!變態!無恥!去死!」
一邊打一邊惡狠狠地罵著,宮介行只覺得全身的熱源都在擴散,力量像要爆發出來似的令他無法停下來。
「介行!」
「敢那樣對我,我殺了你!」
咆哮著,宮介行撲了上去,死命地勒住商柘的頸脖。
就在商柘忙著掰開他鋼爪一般的手時,身上的睡衣又被扯了開來。嚇了一跳,胸膛上就傳來一陣疼痛,低頭一看,宮介行居然在用力咬他。
他到底是要殺他還是要強姦他?
像是報復上次的對待,宮介行又是踢又是踹又是打又是咬,把所有中華民族打架的精髓都使了出來。商柘就好像一個玩具一樣,被他百般凌虐。
「下流齷齪大變態!要你死!」
商柘被連續幾個耳光打得耳朵嗡嗡直響,眼看著一巴掌又要打下來,為保住自己的聽力,他忙一把抓住。同時,也因為看到那白色的繃帶上已經滲出了點點血跡。
「夠了!」
大吼一聲,他翻身將宮介行反壓在身下,制止住像只狂暴的小豹子一樣的他。
宮介行大口喘著氣,眼睛亮得出奇,彷彿要噴出火焰來,較之平常似乎也更為濕潤,臉漲得通紅。雖然處於狂暴中,這個樣子的他看起來卻有一種異樣的嫵媚。
商柘剛冒上來的火在窺見那微張的嘴唇里鮮紅色的小舌後一下熄滅,他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宮介行卻不知道這些,雖然被壓制,他的雙手仍不忘抓扯著對方的頭髮,但很快又被扭至頭頂。
「死王八!噁心的豬!我要燉了你!你……唔!」
正破口大罵,嘴唇突然被一個熱熱的東西封住了。宮介行不由得張大了眼。
他又被吻了!
這個吻很快結束,商柘支起上身,被扯破的衣服下露出結實的胸膛。正想罵人的宮介行吞了吞口水,那看上去竟有一種情色的味道,尤其商柘又再次露出了那種冷靜得可怕的眼神。
「如果你打算誘惑我,至少要這麼做。」
盯著他,商柘一字一句地說。
他說什麼!
正欲反抗,衣服就被整個剝掉,連長褲都被一下抽走,丟了出去。
商柘的力氣大得驚人,令他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
「上次放過了你,但這次是你自己來的,所以就得負責到底!如果你再打我,我就吻你!」
嚇得叫不出聲,雙手拚命抵抗著,還是輕而易舉被男人脫光了全身的衣物,隨即那精壯的身體覆蓋上來。頓時被灼燙的熱度席捲,發現自己的下半身比大腦更快地在第一時間起了反應,宮介行羞得忍不住闔起雙腿,但馬上又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撐開。沒有來得及品味遭受目光凌遲的屈辱,宮介行就驚叫起來。原因是他感覺到了一種更龐大更灼熱的東西挨近了他的身體。
身體立刻戰慄起來,與其說害怕,更像一種興奮的期盼。
持續了十分鐘左右的撕抓扯打,漸漸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也摟上了商柘的脖子,更不知道什麼時候主動吻了上去。唇舌的交纏似乎還不夠,當商柘離開他的唇吻向下時,他不自覺地發出了不滿的聲音。身體彷彿比任何時候都要敏感,單是輕輕一碰,都讓他酥癢難耐。情不自禁地抓住商柘伏在他腹間的頭顱,隨著那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哼叫出來。情慾像繃緊的弦,隨時都可能爆發。
突然腰部一個大幅度的彈起,他大叫出來,同時拉起商柘的頭,瘋狂地送上自己的唇。
這種時候已經想不起恥辱不恥辱的事情,也忘了來這裡是為了痛揍某人一頓,在商柘進入的時候,除了起初有一點點抵抗,他幾乎是主動地迎合著。比疼痛更劇烈的,是一種令人發狂的躁動。身體被大力搖晃著,膝蓋近乎麻痹,到了最後,全身上下除了交合的地方,都失去了知覺。連同意識也模糊起來。
任憑一種讓人昏眩的迷亂的快感所貫穿。
不知道在地板上做了幾次,等宮介行蘇醒過來時,已經轉移到了床上。商柘依然騎在他身上晃動著,是那一陣陣電流般的戳刺感逼醒了他。光是想象商柘這樣在他體內做了多少次,他的堅挺就再度站立起來。
他從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竟是如此淫蕩。
反反覆復,做到背脊發麻,已經沒有力氣去招架了,商柘還是沒有放開他。
最後,籠罩他的,仍是一片令人迷醉的黑暗。
***
宮介行是被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照醒的。
轉動了一下眼珠子,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待看到透過窗帘照射進來的溫煦的太陽光時,才意識到已經白天了。
這裡是哪裡?
慌張地欲一彈而起,卻被腰部傳來的陣陣刺痛給摔了回去。
天……真不是一般的疼痛,他到底做了什麼?
被單下的身子是全裸的,兩腿比跑完了幾千米還要酸痛,而手掌上的繃帶卻是重新包紮好的。
疼痛難忍間,記憶一點一點蘇復。
當完全想起昨夜發生了什麼事後,他的臉頃刻間黑了。
無法忍受繼續待在這個房間里,趁身邊沒有人,宮介行顧不上疼痛地起身下床,就算再痛他爬也爬離這裡!
豈料腳還沒踏到地板,他整個人就摔了下來。
幾乎同時,一個人影飆至他面前,抓住他被摔得慘兮兮的身子。
「介行!你沒事吧?」
正痛得齜牙咧嘴,聽到聲音,宮介行立刻抬頭。
體內的風暴在看到對方的臉孔后齊卷而上!
「放開我!你無恥!」
不顧一切地大吼著,想到昨天這個人對自己所做的事,宮介行就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變態色魔!你去死!」
「介行!」
「不準碰我!」
雙手亂舞著,啪地一下又打在了對方臉頰上。
「下流!一級變態!你這個強暴犯!」
剛罵完,手就被用力扭住了。
「你罵夠沒有?」
剛才甩出巴掌的那隻手被抓得緊緊的,在商柘的眼神下,宮介行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罵聲驟止。
商柘單手將他的雙手扭至身後,空出一隻手箍住他的下巴,強硬地抬起。
「我昨天說了什麼,你不會忘記了吧?如果你打我,我就吻你!」
說罷,宮介行的嘴唇就被堵住了。
原以為又是那種粗暴狂虐的吻,宮介行還緊張得閉起了眼睛,哪知,與粗魯的動作相反的,唇上的吻既溫柔又細密。
像在呵護一樣珍貴的寶物,商柘綿密而結實地環繞著他,溫柔而又不失力度地侵佔著他口腔的每一分每一寸。宮介行從未經歷過如此纏綿悱惻的吻,甜美得讓他差一點就掉下眼淚來。而在對方越來越熾熱的懷抱中,彷彿也忘了掙扎,只一心一意地沉浸在這個似乎足以將身心都獻出去的熱吻之中。
直到商柘離開他的唇,他還沒能從那甜蜜的昏眩中蘇復過來,只無力地靠在對方懷裡。恍惚間,聽到商柘輕輕吐出一聲嘆息,環在身上的手臂收得更緊了。
這是……怎麼回事?
他為什麼要讓這個羞辱了他的傢伙抱在懷裡?而且非但不討厭,還打心底感到甘甜與滿足?
拜託!宮介行,你有點骨氣好不好?趕快推開這色魔,狠狠給他一腳踹得他斷子絕孫啊!
心裡不斷地這麼說著,身體卻沒有一點動作,確切說,四肢好像不聽他大腦的指揮,身體和心似乎背離了。
商柘像抱一個孩子似的寵溺地摟抱著他,剛毅的下巴熨貼在他的額頭上,過分親密的貼和讓他可以感覺到那滾燙胸膛下有力的心跳。
上方傳來的濃烈的氣息也令他無法正常思考。
這種情景……曾經出現在他的夢中,怎麼現在……?
不知道該相信什麼,宮介行惟有任頭腦一徑恍惚著。
不知過了多久,商柘低沉的嗓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如果你能溫柔一點,我恐怕早就愛上你了。」
什麼?
宮介行如漿糊般的腦子因這句話而一下激醒。
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溫和憨厚的老好人,商柘低頭看著他,帶著無可奈何的苦笑:
「你若是喜歡我,為什麼不能再溫柔坦率一些呢?」
這話什麼意思?他還敢怪他!
宮介行剛要發火,就被下句話壓了回去。
「其實我很高興,當知道有人默默喜歡我喜歡了那麼久,我真的很高興。原以為我不是那麼受歡迎的人,卻還有人一直的喜歡,而且還是你,這種感覺,說是驚喜也不為過,真的!」
被一雙認真的眼睛注視著,宮介行縱使想否認,也說不出一句話。
熱息倏地靠近,額頭又被吻了一記。
不待吃驚,又聽到:
「如果告訴你,我以前也曾喜歡過你,你相不相信?」
宮介行的眼倏然瞪大,不知是驚愕還是興奮,他瞪住那漸漸浮現起些許難為情的臉。
商柘方正如雕刻的臉龐微微發紅,竟讓人覺得有一種致命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