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娃娜到底說了什麼?」

中山友惠實在受不了艾爾的沉默,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但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將她抱得緊緊的,彷彿她隨時會化為沫泡消失不見般。

「艾爾……我快不能呼吸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連忙放開她,小心的察看她。「我弄傷你了嗎?」

「沒有,你沒弄傷我。」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驚慌失措,他一向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怎會在聽到娃娜的話,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娃娜她什麼也沒說。」他淡淡地道。

中山友惠當然不會相信他的話,因為娃娜明明對他說了很多話,怎麼可能什麼也沒說?

他為什麼要對她說謊?又為什麼要對她隱瞞?究竟娃娜說了些什麼?

娃娜可以預知未來,那麼娃娜說的一定是有關她的未來,她的未來究竟會怎樣?

「艾爾,告訴我,娃娜究竟說了什麼?」她不喜歡這種感覺。「莫非娃娜說我很快就會死掉?」

他用力地吻住她,像在懲罰她似的。「不許胡說八道,你會長命百歲的!」

「那她究竟說了什麼?你快告訴我!」她忍不住提高音量。

車子停了下來,打開車門,拉著她的手道:「我們去許願。」

這時,中山友惠才注意到車子竟停在情人湖前。

「我不去!」她拗起脾氣。什麼嘛!問他什麼他都不回答,她才不要跟他去許願!

「走吧!我們一起去許願。」他臉色不佳地道。

「不去!」她甩掉他的手,其實,如果他肯告訴她。娃娜究竟說了什麼,她會毫不考慮地跟他去許願,但現在——她沒心情!

「天使!」這不是溫柔的呼喚,而是充滿了怒氣。

「別這麼叫我!』,她也不明白自己在拗什麼,只覺得心浮氣躁,胸口就是有把無名火熊熊地燃燒起來。

艾爾的怒火也不亞於她。

但是.他的失望大過於生氣!

她不肯跟他一起去許願,是因為她根本不想許下諾言,她終究還是不愛他!如同娃娜所說的……

「開車!」他摔上車門,咆哮地吩咐司機。

他暴怒的神情嚇壞了中山友惠,她只是不想許願,他有必要生這麼大的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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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真的生氣了!

但中山友惠更生氣!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為了她不肯跟他去許願而生這麼大的氣!

連續好幾天,他都到天亮才回來。

為了懲罰他的小氣,她決定回自己的房間睡覺,除非他先來找她,先向她道歉,要不然,休想她會原諒他!

但是,她赫然發現,沒有他的夜晚竟是如此的漫長、孤寂、難耐!他的冷落卻也使得她的心痛苦地緊揪著,她孤獨的躺在黑暗中,渴望著他的親吻和那令她意亂情迷的愛撫,這種強烈的失落感簡直快將她撕成碎片……

這一夜——

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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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慾望得不到滿足的失落感,在中山友惠睜開雙眼時依舊困擾著她,令她覺得情緒異常地低落,但是,她命令自己不能再受艾爾的影響,否則,他將會很高興他達到了他的目的——完全地征服她。

她洗了個冷水澡,讓自己恢復冷靜,並對著鏡中有著黑眼圈的自己扮了個鬼臉,嘲諷自己有這種失落的情緒是根荒謬的。

畢竟,維繫他們之間關係的只是一場交易,三個月一到,她就要離開他了,屆時不知哪個女人會來遞補她的位置,她該學著看開一點,或許她該慶幸艾爾對她保持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令她可以更快地調適好自己的心情。

「加油!」她對著鏡中的自己鼓勵道。

「叩,叩!」浴室外傳來米西雅的叫喚聲,「小姐,你梳洗好了嗎?」

「好了。」她打開門,看到米西雅臉上焦急的表情,忍不住問:「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主人……在樓下等你。」米西雅回答。

「他回來了?」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主人剛換好衣服,好像又要出去了。」米西雅說。「主人要我請小姐下樓,他有事要對你說。」

「呃……」她點點頭,不知道艾爾一大早找她究竟想說什麼?難道他是想向她道歉?她的腳步因為這個想法而加快。

「小姐。」米西雅拉住她。

「怎麼了?」

「主人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你要小心說話。」

其實,這幾天所有人都明顯感受到艾爾的不悅,所以,大家都提心弔膽的在做事。

「我知道了。」他的心情不好?她的心情又何嘗好了?

果然,一下樓,中山友惠就見到艾爾綳著一張臉,彷彿被誰倒了會似的。

看來她高興得太早了,他根本不可能會向她道歉!

她也擺出一張臭臉給他看。

「明天我要你陪我一起出席陛下的生日晚宴。」他冷冷的說。

就這樣子?有沒有搞錯?他邀她出席晚宴還擺臉色給她看?她才不答應呢!

中山友惠才想開口拒絕,艾爾卻比她更快一步地說:「這是你當情婦的職責,不可以拒絕!」他殘忍的說。

「情婦」兩個字像把利刃準確的插入中山友惠的心口,讓她的心開始淌血。

他一定要把話說得這麼絕嗎?

「下午設計師會過來替你量身訂做禮服,你喜歡什麼顏色、款式,可以跟他們商量。」說完,艾爾大步的越過她離去。

他不得不加快腳步,因為她受傷的表情令他感到十分心疼,他怕自己心一軟,又會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地「疼惜」她一番。

他也不是故意要說這麼傷人的話,只因為她實在太令他生氣了!

他百般容忍、疼惜、縱容她,換來的卻是她的無情與頑固。

他這麼愛她,愛到無以復加,而她卻連和他一起許個願都不願意!如果他真的傷了她,那她又何嘗不是傷了他?而且是重重的傷了他!

「小姐……你要用早餐了嗎?」米西雅怯怯的看著流著淚的中山友惠。

「我……不餓!」她該生氣,她好想生氣,可是,她憑什麼生氣?

艾爾說得沒錯,她是他的情婦,他要她做什麼,她都沒有拒絕的權利。

她該慶幸自己的心尚未完全淪陷,她更該感謝他,因為他的話點醒了她,教她認清自己該做什麼!

既然她的身份是情婦,那她就會扮演好這個角色。直到三個月期滿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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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布料並未讓中山友惠感到喜悅,反而讓她覺得悲哀。

她不知道艾爾要她出席晚宴的真正用意是什麼?他是想向人炫耀他豢養了一個情婦,或者是想讓她在眾人面前難堪呢?

「小姐,請問你選好要哪塊布料了嗎?」

設計師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的心情是鬱悶、灰暗的,那些明亮鮮艷的布料跟她一點也不相稱,所以,她挑了一塊全黑的布料。

「小姐,這一塊……不太好吧?」設計師露出不贊同的神情。

「就這一塊!」她覺得黑色再適合不過了。

見她如此堅持,設計師也不敢多表示意見,只是禮貌的詢問中山友惠喜歡的禮服款式。

「簡單就好。」

情婦穿得再美,終究也只是個情婦,一個屬於男人的玩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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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設計師覺得黑色禮服過於單調、黯沉,特別以金色雪紡的長領巾來點綴,反而有畫龍點睛的效果。

在黑色與金色的襯托下,中山友惠自皙的肌膚更顯得雪白,晶瑩剔透。

「小姐,你今晚好美喔!」米西雅也忍不住發出驚嘆。

「是嗎?」中山友惠卻顯得意興闌珊。

在她眼中看來,自己只不過是一隻囚鳥而已,一隻失去自由的鳥,又怎麼可能會美麗?

「小姐,你這兒天都很不開心,今晚你應該放鬆心情。」米西雅貼心的說:「皇宮很華麗,宴會上一定會有很豐盛的美酒、佳肴,我相信你一定會玩得很開心。」

如果可以,她倒希望可以不要去。

皇宮再華麗也吸引不了她,美酒佳肴她也沒興趣。

「主人在樓下等你,我們快點下去吧!」米西雅催促。

「再讓他等一下。」不是她故意拿喬,而是她真的。很不想跟艾爾見面,因為她怕他又會給她臉色看。

大家都說女人心眼小,男人又何嘗不是?

最可惡的是他居然還用話刺傷她的心,他大概不知道他傷她有多深,而她也不會讓他知道。

「小姐……」米西雅上心下心不安的看著她。

「好吧!我下樓去。」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她還是早點去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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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在大廳里等待,只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早就後悔自己的出言不遜,那完全是賭氣之下所說的氣話。

他知道自己昨天的話傷了她,他一定要想辦法好好補償她不可。

抬起頭,見到身穿黑色禮服,美麗得讓人目不轉睛的中山友惠,艾爾只覺得渾身一陣燥熱。

他多想將她擁在懷中,親吻她雪白、柔嫩的肌膚。

他開始後悔答應陛下帶她一起出席晚宴。

那該死的設計師竟把禮服設計得如此暴露,讓他差點就想拿塊布將她從頭包里到腳趾。

他不想讓其他男人覬覦她的美麗,尤其是艾登!

艾登那天的出現絕不是巧合。

他究竟想做什麼?

「你今晚真美。」

他輕輕執起她的柔義,為她戴上他下午特地去選購的鑽石手環。

這算什麼?給她戴上手扣?怕她逃跑嗎?

也許這隻鑽石手環的確是美麗且價債不菲。

但是,中山友惠卻一點也不開心。

「我不習慣戴這些珠寶首飾。」

她想解下手環,但卻被艾爾給阻止了。

「不許取下來!」他氣炸了,這小妮子還真有惹他生氣的本領。

他送她手環,原以為可以博得她一笑,不料她竟臭著一張臉說不要戴,這怎不教他光火?

中山友惠深吸口氣,強壓下幾欲發標的怒氣。

他竟然說「不許」?!這算什麼?對她下命令嗎?

是的,他是主人,她只是他的玩物,別說要她戴手環,就算他要給她戴上項圈,她也不能反抗。

這樣的想法,令中山友惠的心情更加鬱悶、低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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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皇宮,華麗得令人嘆為觀止。

正如米西雅所說的,宴會上到處都是美酒、佳肴。

陌生的環境和四周投射而來的異樣眼光,讓中山友惠的背脊僵直,手心微微冒著汗。

艾爾察覺到她的異狀,他擱在她腰間的手微微加重力道,彷彿在為她打氣加油。

「待會兒我將你介紹給陛下認識。」艾爾說。

「不……不用了!」她實在不想認識太多人,尤其是他回中那個位高權重的陛下,即使見了面,她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事實上,中山友惠此刻最想做的就是跟艾爾獨處,他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跟她單獨說說話了,她好懷念那段有他陪伴的日子。

「艾爾表哥!」

一個嬌柔的嗓音傳過來,隨即,一個嬌小的身影朝他們奔來,像只小貓咪般偎向艾爾。

「伊蓮,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艾爾寵愛的摸摸小表妹的頭。

「昨晚才回到家的,這次我是專為陛下慶生趕回來的。」

「伊蓮,我跟你介紹——」艾爾看著中山友惠。

「艾爾表哥,我爸媽想跟你說話,走啦!」

伊蓮在看向一旁的中山友惠時,眼神充滿了敵意,隨即驕縱的硬將艾爾從中山友惠身邊拉開。

「可是——」

「走啦!」

艾爾回頭看了沉默不語的中山友惠一眼,他張口似乎對她說了些什麼,但因為周團十分嘈雜,中山友惠根本聽不清楚他到底說了什麼。

孤單的感覺再次席捲了中山友惠。

曾幾何時,她竟變得如此依賴艾爾……「小貓咪的利爪是很容易傷人的!」

低沉的嗓音從中山友惠背後傳來。

她回過頭,便見到艾登那令人膽戰心驚的陰驚目光。

發現他正逐漸走近她,中山友惠不由自主的倒退好幾步,躲到垂下的流蘇簾幕後,卻無意間聽到一段令她心寒的對話——

「噯,你們看到艾爾身邊的那名東方女子沒有?」一個身穿華麗禮服的女子故意以暖昧的語氣詢問身邊的同伴。

「有啊!我們都看到了。」有人回答。

「那你們可知道她跟艾爾是什麼關係?」女子又問。

「艾爾說她是他的朋友。」其中一名看起來較為憨厚的年輕女孩說。

中山友惠認得這名女孩,因為剛才艾爾曾經介紹她們認識,那名女孩是將軍之女,叫做瑞琪兒。

「哈!瑞琪兒,說你『單蠢』還真是一點也沒錯,你看他們像朋友嗎?」女子尖銳地嘲諷道。

「不然像什麼?」

「這還要問嗎?」另一名女子笑得更加暖昧,「傻瓜,那個東方女子當然是艾爾的玩物噦!」

「玩物?」瑞琪兒不敢置信的拔尖音調。

「對,等艾爾玩膩了,就會一腳把她踹開!可憐明Bl」

「活該!有什麼值得可憐的?只不過是個下賤、淫蕩女子罷了!」

她們所說的一字一句都傳人中山友惠的耳中,她只覺得心口一陣陣抽痛,終於,她再也承受不住的奔出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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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艾爾的玩物!

她是下賤、淫蕩的女人……

天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中山友惠忍不住掩面痛哭出聲。

「人言可畏,不是嗎?」

一條手帕出現在她眼前,那冷冷、近乎嘲弄的口吻讓中山友惠抬起淚眼。

又是艾登!

中山友惠不明白,他為什麼老是陰魂不散的出現在她身邊,他究竟有什麼企圖?

「你不必怕我,我是真心關心你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雖然這麼說,但是,從他眼中,中山友惠全然感受不到他的關心,有的只是冷冷的寒意。

這個男人太危險、太有壓迫感,她一點也不想跟他獨處。

中山友惠再也顧不得禮貌。轉身就跑。

然而,艾登卻緊跟在後,像只緊盯著獵物的黑豹般。

穿著禮服的中山友惠根本就跑不快,沒一會兒就被他從背後抱住。

「不要,放開我!」她驚恐的又叫又掙扎,然而,她的力氣根本對抗不了艾登。

他用力地掐住她的下巴,陰森的一笑。

「你果然有趣,我倒要嘗嘗你的滋味是否夠嗆?」說著,艾登俯下頭就想強吻她。

「放開她!」艾爾像陣旋風般沖了過來。

他鐵青著一張臉,朝艾登揮了一拳。

艾登也不甘示弱的反擊,頓時,兩人扭打成一團。

「住手!」突然,國王威嚴的聲音響起,他身旁的侍衛也上前將他們分別架開。

「陛下!」艾爾和艾登同時垂下頭。

「今天是我的生日晚宴,你們兩人竟在這兒打架,成何體統!」

「陛下——」艾爾試著要解釋,卻被國王揮手打斷。

「有什麼話明天進宮再說。」

「是,陛下,那我們先行告退了。」艾爾拉著一旁早已嚇壞了的中山友惠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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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臉上的瘀傷看起來很嚇人,他的嘴角也被打破,還滲出血絲。

「你流血了。」

中山友惠怯怯的伸出手想為他拭去血漬,不料卻被他一手揮掉。

中山友惠怔了怔,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她發脾氣,她也是受害人,他沒有關心她有沒有受傷,也沒有詢問她的感受。反而還給她臉色看……委屈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你哭什麼?」他的口氣聽起來不再那麼生氣,但還是很刺耳。

她用手揩去淚水,偏過頭望著車窗外的景象,不理會他。

「你為什麼會跟艾登在一起?還讓他吻你?」他心頭的妒火又熊熊燃燒起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說我勾引艾登?你可以直說呀!」她也光火了,她差點慘遭狼吻,結果不但沒有得到任何安慰,還要被人這樣誣賴,更令她傷心欲絕的是,誤解她的人竟然是艾爾!

「一個巴掌打不響——」

「啪!」中山友惠再也忍不住地打了他一記耳光,別人怎麼看她、誤解她,她都可以忍下來,但他對她的誤解,讓她無法忍受。

「你做錯事,還動手打人?!」他氣得青筋暴露。

「我沒有做錯事!」她不想白白受人冤枉,「是艾登想欺負我!」

「為什麼你會跑到花園去?」他已經開始相信她。

「因為——」她沒有把她聽到的那段令人難堪的對話說出來。「我是想出去透口氣,沒想到他就一直糾纏著我,還企圖強吻我!」

「該死,我真該一拳打死他。」艾爾早知道艾登是想報復。

他絕不能讓悲劇再重演!

「他傷到你了嗎?」他的怒火已經全消了。

「不用你關心,你還是去關心你那個伊蓮表妹吧!」她吃醋地道。

「伊蓮只是個小妹妹,你不會這麼小心跟吧?」艾爾勾起她的下巴,吻去她臉上的淚珠。

「對,我就是小心眼!」

「小心眼的女人一點也不可愛!」他憐惜的輕啄她柔嫩的唇瓣,彷彿要宣洩這些日子以來的壓抑,他的吻越來越狂熱,一發不可收拾。

中山友惠發出嬌喘聲,體內不斷升高的燥熱感幾乎教她無法承受。

艾爾的唇滑至她耳後的敏感部位,溫熱的鼻息在她耳畔吹拂著,令她渾身顫抖不已,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撫著他的臉,另一隻手也輕扯他白袍的領子。

她無意識的動作令他滿意地扯開一抹笑容,他以舌尖舔弄著她柔軟的耳垂……

「艾爾……」她低喚著他的名字。

「天使,我在這兒,你真令人發狂。」

汽車熄火的聲音讓中山友惠及時拉回她漸漸飄遠的理智。

她推推他,「艾爾,我們不能在這裡……」

他輕嘆了一聲,萬般不舍地抽回自己的手,替她整整凌亂的禮服。

「待會兒,我一定要你好好補償我。」

她羞紅了雙頰,幾乎不敢迎視他灼熱且引人犯罪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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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夫萬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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