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 行動的前夕
屋內的傢具物品都在兩人的對決中變得支離破碎,場面凌亂不堪,華麗的紗帳也在戰鬥中變成了破布,丟棄在地上。
珍珠心中焦急,心知今日若是不能擒住衛英離,那她逃拖的希望將更加渺茫,怎奈體內蠱毒未清,對她的影響不小。
拼了,不能就這麼僵持下去了!珍珠心中發狠,不顧可能帶來的後果,催動內力大喝一聲,身體猛的爆發出耀眼的白光,「砰」的一聲,白光散去,衛英離倒在一堆殘破的木屑上。珍珠捂著胸口喘息著,一絲血跡從嘴角流了下來。而衛英離胸前更是噴濺著點點血漬,看起來觸目驚心。
珍珠還來不及說話,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就在一個人影閃電般進來的同時,珍珠果斷的拼盡全力來到衛英離跟前,右手伸出。
「砰」的一聲,珍珠的身子就像破敗的棉絮,輕飄飄的飛起,瞬間斜飛,倒在一側的地上,「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珍珠一陣氣血翻湧,胸口像炸裂般疼痛起來。勉強壓制住翻湧的氣血,珍珠回頭看了一眼來人,苦笑了一下,心說還是功虧一簣。
來人一聲不吭,也不看跌坐.在一邊的珍珠一眼,只是小心的扶起衛英離就往門外走。
「你決定了。」珍珠低低的聲音聽起.來軟弱無力,艱難的開口,但卻清晰地讓來人身子不由顫抖了一下,一時竟僵在那裡。珍珠這一說話立馬牽動傷勢,令她不得不捂住胸口緩解疼痛。
「是。」
珍珠撫著胸口喘了一口氣,幾.不可聞的嘆息一聲,一字一頓的說,「希望你不會後悔。」
來人轉過身,眼神複雜的看著萬分狼狽的珍珠,神.情卻是前所未有的堅決,「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只是」說著頓了一下,「姐姐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說完扶著衛英離出去了。
門很快的合攏,又是一室的安靜,只剩下珍珠略顯.沉重的呼吸聲,玲瓏拍打著翅膀飛到珍珠的肩頭,輕輕用嘴啄著珍珠的衣領。珍珠在呆愣中回神,無奈的看了它一眼,說道,「玲瓏,我是不是很沒用,哎!」就算有武功,可是還是逃不出這個牢籠。
玲瓏嘎嘎叫著,用翅膀掃過珍珠的臉頰,安慰似.地說道,「努力。努力。」
珍珠「咳咳」的咳.嗽著,差點又噴出一口血來,心說這還真是很特別的安慰啊!
珍珠支撐著站起來爬到被打裂了一個床腳的床上,拿出冰魄魂玉貼放在嘴唇上,慢慢的一股很淡很淡的黑氣出現在魂玉上,珍珠凝神內視,內力運轉三十六周天,還是喪氣的放棄。冰魄魂玉雖然能壓制情蠱的毒性,但是卻不能完全消除它,看來它也不是萬能的啊!畢竟這蠱毒並不單純的是毒藥而已。哎!這樣一來,以她現在的狀況想要離開這裡恐怕會更加困難了!
莫涼一座普通的宅院,衛英離經過短暫的休息傷勢已經沒有大礙,看到衛英離沒事,小錦鬆了一口氣。體貼的倒了一杯水送到衛英離的嘴邊。
「王爺,喝口水吧。」
衛英離冷漠的眼神揪了小錦一眼,似是沒有看到面前的茶杯一般,從床上坐起身,高聲道,「影修。」
看著影修進來,又說道,「通知他們,三天之後入夜時分行動開始。」
影修神情一凜,面容嚴肅而振奮,匆匆而去。
小錦默默地聽著,卻好像一無所知一般,依舊把茶杯送到衛英離的眼前,衛英離臉色一沉,伸手一掃,茶杯摔在地上撒了一地茶水和碎片。
「這裡沒你什麼事,以後沒我的吩咐不許進來,你出去!」
「可是王爺」
「出去!」衛英離厲聲道。
小錦氣息一滯,緊咬的嘴唇,略顯蒼白的面色,幾乎要滴出水來的淚汪汪的眼睛,想要說什麼,可是還是忍住了,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無動於衷的衛英離,默默往門口走去。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要是你以為成了我的女人就可以對我橫加干涉,那隻會自找死路!」
小錦的脊背僵直了一下,肩膀垮了下來,牙縫裡無力的吐出一個字,「是。」然後僵直著出去了。
衛英離嫌惡的掃了一眼小錦離去的方向,只不過是個已經沒用的棋子罷了,要不是看她還算忠心,就憑她不聽他的吩咐,擅自去地下牢房這件事,他就會把她處死。雖然她也算救了他,但這並不能成為她蹬鼻子上臉的理由,他衛英離豈會是那種會被女人綁住手腳的人?
衛英離想起地牢的那個人,不由有些惱怒,看來是到了動手的時候了,也好,反正這一天他也等了好久了,十幾年背負的一切已經讓他不堪重負,現在是到了清算的時候了!衛英離冷笑著,森森的寒意瞬間使屋內的溫度下降到冰點,透徹整個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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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我有事,你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的跟著我!」迦南阿諾怒視著眼前那個一臉無辜的女人,心底湧起的一股無力感,就是神佛也會被這個難纏的女人給煩的火冒三丈,更何況是他這個凡人。
自從他出京之後就被這個女人給盯了梢,雖然好不容易甩掉了後面的尾巴,但還是被這個女人給盯上了。好吧,他承認一開始是知道德蘭在後面跟著他的,否則也不會利用她擺拖衛國的探子了,但是沒想到她比探子更難纏,竟然一路跟著他一起玩兒起了捉迷藏。就因為他一時的心軟,導致現在變成了現在明目張胆的同行。他承認他是有些心虛的,但是現在他沒有閑心去處理德蘭的事情,珍珠到現在還是下落不明,他已經夠頭疼了,哪裡還有閑心管別人的感受。所以積蓄了幾天的怒火終於猶如火山噴發,烈焰高漲。摧毀面前的一切牛鬼蛇神,也包括德蘭。
德蘭只是斜著一隻眼睛倪了他一眼,然後自顧自得吃著面前的一盤炒蠶豆,好像它是山珍海味一般。
阿諾怒了,很氣勢的上前端走德蘭的美味,恨恨的敦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哐啷」蠶豆撒了一桌子。德蘭可惜的看看桌上的蠶豆,終於扭過臉來,對上阿諾快冒煙的眼睛。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是想回遼國,你只是不想別人知道你的行蹤罷了,你是想自己去找珍珠,對吧!」德蘭閑閑的開口,「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
「那我也要跟著你,除非你把我甩掉!」德蘭打定主意是不會輕易更改的。
「你」阿諾磨著牙。呲牙咧嘴,怒不可遏,伸手拽起德蘭的衣領,「別你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德蘭瞪著眼,與他對視,氣沖沖的說。「別以為只有你關心珍珠,我心裡也很著急,但是你這麼大海撈針真能找到她嗎?這裡是衛國,你以為我們衛國的人都是傻子,可是任你在這裡為所欲為?我跟著你,就是因為也許對你有些幫助,你還不領情。真是狗咬呂洞賓!~」
德蘭氣呼呼的拍掉阿諾作怪的手,理直氣壯的跟阿諾理論著。
「你」阿諾眯起了眼,危險地看著德蘭,忽然氣勢垮了,好吧,他承認,這丫頭有時候說話還是有些道理的,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現在本來就很受那個老狐狸的關注了,很有可能真的會再次暴lou他的行藏,也許有德蘭同行會方便很多,起碼可以拿來當擋箭牌。
「你保證不給我添亂?」阿諾還是不相信。
德蘭舉起手,「我保證!」
「好吧!雖然你的誓言我很懷疑能有幾分可kao,但是也只好如此了!」阿諾聳聳肩,一臉無奈。
這對歡喜冤家終於又湊在一起開始了大海撈針的拯救行動,一個本就有心的人和一個心裡有愧的人難道真的就能當做兩個人什麼事也沒發生嗎?騙鬼去吧!
莫涼守將文虎在經過一天的訓練回到東街的府邸,帶著一身的疲憊和焦灼。他不知道他這麼做將來會怎麼樣,但是既然已經走上這條不歸路,就只能一直走下去。前幾日,那人送來消息,說是讓他隨時做好準備,至於準備什麼,他心知肚明,所以這幾天他的精神一直處於一種高度戒備的狀態,腦子就像是被冰塊包圍著,冷靜的可怕。而今天,當他邁步進入客廳,看到那塊隨著一張小紙條送來的火紅的瑪瑙麒麟玉佩時,他知道是時候了。
一切就像一股無法阻擋的旋風,在衛國的上空盤旋,黑暗的角落裡多少秘密在時隱時現,衛國看似平靜地外衣下,暗流洶湧,京城處在風雨飄搖中。
不知有多少人收到了像文虎一樣的東西,不知有多少人徹夜難眠,下定了決心,走上那條孤注一擲的道路。成,則為王,敗,則為寇!權利,慾望,伸出黝黑的手,抓住那些不甘寂寞的人們,熏紅了他們的雙眼,迷失了他們的心智,成敗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