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 秘密
衛景帝悠悠醒來,明妃趕忙過去,「皇上!」
衛景帝看了明妃一眼,艱難的喘了一口氣,想支撐起身體坐起來,「外面情形怎麼樣?」
「這」眾人對視一眼,臉現憂心之色,但是並沒有回答。
衛景帝頹然的倒在榻上,閉目嘆息了一聲,又睜開眼,「慕容留下,你們都下去吧!」
明妃忍著眼淚看了衛景帝一眼,咬著唇,終究沒有說話,「是!」
明妃寬大的袖子一揮,眾太醫都退下了,她也慢慢走出御書房。
慕容端上前來到衛景帝身.旁,扶著他坐了起來,衛景帝捂著胸口,壓抑著身體的陣陣鑽心的疼痛,「慕容,咳咳,太子,就交給你了,你,馬上挑選忠心的人護送太子從密道離開京城,拿上朕的玉璽,虎符,聯絡江淮等人進京勤王,一定要保住太子,衛國的未來就kao他了。朕把太子交給你了。」
「皇上!臣,遵旨!」慕容端咬著牙,「皇上.放心,臣一定會誓死護衛太子。」
「咳咳,好,這樣朕就放心了。」衛景.帝生怕自己這跟隨了一生的影衛會拒絕,幸好他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知道現在自己最信任的只有他,把太子交給他,也是最無奈的選擇。
至於其他的皇子,衛景帝閉了閉眼,他會在太子走.后,安排他們分批逃亡,至於能不能躲過衛英離的毒手,就看他們的造化了,這樣一來也能擾亂叛軍的視線,為太子爭取更多的時間,為了衛國的江山,只要保住太子,即使犧牲他所有的兒女也是值得的。
長生觀,觀城等人已經人去樓空,在得知衛英離造.反的那一刻,他們已經同保安局,媚門等眾人秘密集合,並且轉移地下。由於聞香齋等明面上的產業早已被衛英離當做私產,並且為衛英離賺到了足以支撐叛軍的軍餉,所以這些產業沒有遭到破壞,其他人的轉移也只是以防萬一。現在珍珠下落不明,他們只能做最壞的打算。
讓人不放心是,周浩影也不見了蹤影,這個時候,.真不知他跑到那裡去了。
整個京城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各個關門閉戶躲在家中瑟瑟發抖,不知外面為什麼喊殺聲一陣高似一陣,街道上到處都是燈火通明,刀光劍影,一股人流順著京城的南門以勢不可擋之勢向皇宮席捲而去。走過之處留下一路的屍體和鮮血。生命脆弱的像一塊抹布,任人踐踏,收割,分不清敵我,零散的散布在染血的街道上。刀槍劍戟滾落一地無人撿拾,那上面滴落的血漬說明在不久之前曾經收割過一個甚至多個人的生命。在火把的照耀下,散發著詭異的慘白光澤。
戰事一度處於膠著狀態,李錚帶領著手下為數不多的侍衛同東宮侍衛一起奮力抵禦著一撥又一撥猛烈的進攻。此刻他們已經無險可守,厚重的宮門擋不住猛烈的攻擊,高大的宮牆擋不住敵人的攀爬,眾侍衛身上已經不同程度的挂彩,人人精疲力盡,終於在一聲巨大的轟鳴聲中,皇宮終於失守,叛軍像兇猛的怪獸沿著屍體堆砌出來的缺口向皇宮深處席捲而去。
李錚帶領著眾人且戰且退,漸漸被叛軍逼入最核心的御書房附近,後宮眾人早已各憑本事,四散逃逸,那些妃嬪們也已經不見了蹤影。李錚現在已經顧不上其他,家裡有臨月在不會出什麼事,即使他為國盡忠,也有兒子可以繼承香煙,只是惋惜快樂的時光太短暫,要是當初聽了臨月的話,隱居沐仙山,那麼此刻肯定在享受悠遊自在的時光吧!不過他不後悔,因為能為衛國盡忠本就是李家的家訓,今天就是最後盡忠的時刻吧!這種死法,也未嘗不算壯烈。
突然一個帽檐壓的很低的侍衛擠到李錚的跟前,微微抬起頭,李錚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顧不得深處險地,「你怎麼在這裡?兒子呢?」
臨月抬眼輕笑,「放心,我把他還有福伯送到我師侄那裡了,不會有危險,倒是你,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打算死在這裡啊!」
李錚頓了一下,「呃!呵呵!」
臨月狠狠地白了李錚一眼,伸出手扭著他腰上的一塊軟肉,扭得李錚沒因為受傷疼痛的身體此刻卻變了臉色。
「你想讓我當寡婦啊!我不管,今天我們夫妻並肩作戰,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臨月神情堅定的說。
李錚紅了眼圈,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好!」
一個侍衛的加入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因為叛軍的首領出現了,衛英離身穿盔甲,英姿颯爽,鬥志昂揚,闊步朝御書房走來,叛軍分開一條道路讓衛英離以及臨音,楓林等人通過。緊緊圍在御書房外面的眾侍衛稍稍騷動了一下,對峙的範圍又縮小了不少。
「逆賊衛英哲篡權謀逆殺害先皇,本王剷除逆賊順應天命,爾等還不束手就擒,還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格殺勿論!」衛英離犀利的眼神一掃,鏗鏘的話語在內力的催動下,響徹皇宮。眾人面面相覷,雖然疑惑,但是並沒有因為衛英離的一己之言而稍有鬆懈。放而kao的更加緊密,手中的兵器也攥的更加緊了。
忽然御書房緊閉的大門打開了,王公公亦步亦趨的走出來,「皇上有旨,放碌王等人進去。」
李錚等人對視一眼,還是一眼讓出了一條道路,皇上的旨意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妥協了嗎?
衛英離微微一笑,得意的神情浮現在臉上,帶著眾人魚貫走了進去。
御書房裡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瀰漫著,不時傳來衛景帝艱難的咳嗽聲,喘息聲沉重的就像一面破鑼,「你來啦!朕沒想到會是你!為什麼?」
在臨音等人檢查過屋內再沒有別人的時候,沖衛英離使了個眼色,然後退到了門外。
衛英離慢慢走到衛景帝榻前,眼神複雜的看著他,冷笑著說道,「為什麼?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嗎?」衛英離臉龐微微有些扭曲,憤恨的眼神直直盯著衛景帝。
「你簡直是個衣冠禽獸,為了皇位可以強jian自己父皇的女人,還在她懷了你的孩子之後,利用孩子威脅她,利用她得到皇位,卻在登基的時候一腳把她踹開,讓她死不瞑目。」
衛景帝瞪大的眼睛,「你~~你聽誰說的,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衛英離輕蔑的看著他,「你死到臨頭還敢狡辯,你以為這些事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嗎?可你沒想到會有人知道這些事吧!楓林把一切都告訴我了,否則豈不是讓你這個殺親父奪父妻的豬狗不如的東西逍遙法外?」
「我不知道那個楓林跟你說過什麼,但是事情絕不是你說的那樣,事已至此難道朕還會騙你嗎?我承認有對不住你母親的地方,但是絕不像你說的那麼不堪,你是我的兒子,這麼些年來我對你怎樣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殺親父,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難道不是殺親父嗎?咳咳!」衛景帝一氣兒說了這麼多,又猛烈的咳嗽起來,帶出點點血絲。
「呵呵!事已至此,也由得你說!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就是我不來,你今天也會毒發身亡!弒父嗎?這也是跟你學的!我沒有奪你的妻子已經是夠便宜你了!」衛英離一點也不以為許。
「你咳咳咳咳!」衛景帝一陣氣喘吁吁,氣的說不出話來。
誰會想到,這個一向乖巧懂事的衛英離原來這麼深藏不漏,他竟然會栽在自己兒子的手裡。
「事實的真相不是這個樣子的,你根本不是皇上的兒子!」一聲清脆的聲音突然出現,兩個人影轉瞬間出現在御書房內。
「你~~你是怎麼出來的?」衛英離指著珍珠,驚訝的問道。她明明應該被關在莫涼才對啊!怎麼會被她逃出來的?
珍珠沒有說話,只是閃身來到衛景帝榻前,掏出一枚解毒丹給衛景帝服下,然後皺著眉把了一下脈搏,「皇上,你中的是一種蠱毒,解毒丹也只能暫時壓制毒性,我也無能為力了。」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由於來的太晚,蠱毒已經浸入五臟六腑,回天乏術,解毒丹也只能維持他多活半天而已。
周浩影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到衛英離跟前,「這是我們很久之前在天下第一庄楓林的書房找到的一封信,一開始我們並不知道這信上說的是誰,直到剛才才把整件事串聯起來。」說完把信遞給衛英離。
珍珠道,「我師兄臨源還看過其他幾封信,這上面提到的李墨月想必就是你的母妃吧!這哲字應是說的皇上,看字裡行間的意思,當年的事乃是兩廂情願,並沒有誰逼迫誰一說,而且你並不是皇上的兒子,確確實實是先皇的子嗣。」
衛景帝聽到這些只是嘆了一口氣,心說李墨月,原來到頭來,你對我撒了這麼大一個謊,你做這一切就是怕我殺了衛英離吧!要不然我絕不會讓衛英離活到今天。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