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冷柔然在城堡裏不覺已過了三個月,雷震霄似乎並沒有放她定的意思?而她從開始的抗拒到後來的欲拒還迎,一顆心也逐漸麻木。
她知道除非她死,她是無法抗拒雷震霄的強取豪奪的,但她還不想死,她仍希望有朝一閂能夠回家,回去與弟妹團聚,畢竟在這世上還有二個未成年的親人在等著她回去。
所以她連死的念頭都沒有,在城堡裏過一天算一天。
一天,她好夢正酣,雷震霄把她叫醒,貴嫂進來幫她梳洗完畢,雷震霄帶著她坐上越野車來到機場前,坐上直升機,冷柔然懵懵懂懂地跟著,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
直升機降在另一個島上,改乘另一航機。冷柔然滿腹疑問,但又不敢問。當坐上另一航機時,冷柔然終於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
「我們要去哪嗎?」冷柔然從機艙看著近在咫尺的白雲,問雷震霄:
「拉斯維加斯。」雷震霄半眯起眼睛,一手把冷柔然扯進懷裏。
「賭城?」冷柔然瞪大眼睛,去哪幹什麼?賭?她當然不敢問。
「嗯。」雷震霄慵懶地應了一聲。
冷柔然從他懷裏抬起頭,此刻的雷震霄有別於平時的冷厲,半眯的眼睛掩蓋住鋒芒的眸光,本是線條冷硬的俊瞼透著幾分柔和顯得更性感誘人。
雷震霄吻上冷柔然引誘人的紅唇,一雙手在她身上來回遊栘,最後停在雙峰上輕輕地揉揑著,冷柔然嘴裏溢出一串呻吟。
「叩叩。」門外響起二聲敲門聲。
冷柔然霎時從激情中醒悟過來,她想推開雷震霄,雷震霄卻更緊地把她壓在身下。
「有人。」一冷柔然滿面徘紅扭捏不安地提醒道。
「別管他。」雷震霄甩也不甩門外的人。
門外的殷逸琮沒得到門內的人回應,知道門內春意正濃,他聳聳肩離開。
當二人從激情中褪去,飛機剛剛降落在拉斯維加拉的私人停機坪上。步下飛機,幾輛黑色賓士已候命在機場,把一行人送到大酒店。
冷柔然跟在雷震霄身邊,剛定入酒店,一位紅髮碧眼的性感女郎,尖叫著難掩興奮之色向雷震霄撲來。
「宵。」性感女郎撲進雷震霄懷裏,拉下他的頭給他一個熱情洋溢的吻。
冷柔然看著擁吻的二人,頓然覺得渾身不舒服,心像被什麼刺了一下,她尷尬地把臉別開。
雷震霄終於把熱情的女郎推開。
「宵,怎麼都不來看我?」女郎似乎並沒發現站在身邊的冷柔然,她挽起雷震霄的手臂步入酒店。
雷震霄不發一語,冷然著一雙利眼瞪向女郎,女郎不伯死地抱緊雷震霄不
放。雷震霄的情婦們都知道,誰都不許去找他,也絕不可以粘著他,他喜歡去找誰就找誰,否則就是找死。
「宵,我想死你了。霄,我愛你。」女郎嬌媚百態地撒嬌道,看見雷震霄身邊跟著的冷柔然,她心裏極不是滋味,「魔蠍」從來對女人不屑一顧,就更遑論
會帶女人出外。
雷震霄陰鬱著俊瞼,撥開女郎的手,向殷逸琮打了個眼色。殷逸琮過來把女郎隔開,雷震宵帶著冷柔然坐上電梯。
「宵,你怎麼可以這樣?」怨地沖著雷震霄的背影叫,她知道她完了。
冷柔然跟著雷震霄來到頂層的套房,暖陽透過鋼化玻璃照在房內,冷柔然一到房間幾乎頭一沾枕頭就睡過去。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全黑,房間內亮起燈,女僕見她醒來,把晚膳捧進來,雷震霄不在房間,冷柔然只象徵性地吃了一點點的東西。
冷柔然站在套房的窗前,看著拉斯維加斯的夜景,想起在大廳的女郎,她應該也是雷震霄的情婦之一吧?
冷柔然可以想像得出,自己將來也會像那女郎一樣遭到拋棄,但這種結果是她渴望的自由,對她來說是多麼希冀的東西。
一連幾天雷震霄都在忙,不到半夜三更不回到房間。
小島內的囚禁日子似乎又在這兒重現。
直至到第五天,雷震霄才帶著冷柔然遊覽拉斯城,帶著她出現在各大賭場之中。證實了連日來的流言——「天蠍」幫的幫主帶著情婦亮相在拉斯城。
聽說「天蠍」幫準備在拉斯城做一筆大買賣,這筆買賣引來各路人馬的覬覦,連帶國際刑警也投人大批人馬進行盯梢。
游拉城的第二天,雷震霄便帶冷柔然登上一艘豪華輪,聽說「天蠍」幫的大買賣就在這艘豪華輪上進行交易。
豪華輪從科里拉多緩緩而行,輪船上大部是來自世界各地的恐怖組織,國際
刑警也扮成服務生混入這艘輪船上。
輪船駛出加利福尼亞港灣不遠,—艘直升機降落在豪華輪上,雷震霄和他的情婦緩緩走下機艙。突然一排子彈向著雷震宵的方向掃來,甲板上一時大亂。
剛走下直升機不久的冷柔然被耳邊的槍聲嚇得整個呆住了,「咻咻」的槍聲不斷在耳邊擦過,她一時反應不來,雙腳釘在原地動也不會動。
「女人,你在幹什麼?」雷震霄見冷柔然不躲,厲聲道;
冷柔然猛然對上雷震霄冷厲的眼睛,像從夢中驚醒般。雷震霄不耐煩地把她—把址過去,用身體掩護著她。
輪船上各恐怖組織的代表被這驟然的變故也嚇了一跳,但很快便鎮靜下來,紛紛掏槍進行阻擊。不知是誰把槍射向那些代表,剎那間豪華輪上演變成幫與幫、國與國之間的大火拚。
「撤!」雷震霄對身邊的毆逸琮和司徒允聰命令道。
設逸琮和司徒允聰護衛著雷震霄相冷柔然,邊還擊邊退回到直升機前面,直升機庄一片槍聲之下重新起飛。雷震霄看著下面的火拚,扔了個飛吻給下面火拚的人群,這飛吻絕對是死神之吻。
二十分鐘後,豪華輪在一聲巨響之下火光衝天,又連續幾聲巨響,豪華輪緩緩陷入海底之中。
直升機受震波震蕩了一下,機身搖晃了幾搖。
「『夜蠍』做得好,哈哈哈。」雷震霄看著下面的豪華輪陷於一片火海,終於張狂地暴笑起來,只有血腥才會引起死神如此狂妄的笑。
殷逸琮不知從哪兒找來紅酒,把酒遞到眾人手上。
「乾!」
「虎幫將永遠沉沒在歷史之中,」雷震霄冷酷地道。
冷柔然仍未從剛才的槍戰中清醒過來,她全身抖成一團,她驚懼地瞪著身邊這幾個俊美如魔鬼的男人,是他們?是他們策劃的一切!
雷震霄看著冷柔然蒼白的臉色,顫個不停的嬌軀,不悅地皺起眉頭。他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把冷柔然一手抓過來,把嘴裏的酒哺人她口中。
「唔。」冷柔然把酒咽下肚裏,心底的恐慌仍揮之不去。
雷震霄把她擁進懷裏,一雙大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背。雷震霄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披到冷柔然身上,冷柔然在他的輕撫下激動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
世界各地的新聞報紙對此次的事件進行了詳實的報道,世界各地的恐怖組織也紛紛追查挑起這次事件的幕後策劃人。而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虎幫的嫌疑最大。
虎幫剎那間成了黑社會的眾矢之的,不斷受到世界各地恐怖組織的連環襲擊,短短一個月,有著數十年歷史的虎幫,終於從黑道銷聲匿跡。
「天蠍」幫內歡聲雷動,這種歡欣鼓舞的情景並下鄉見,「天蠍」幫從此少了個強勁的死對頭,對「天蠍」幫來說是天大的喜事。
冷柔然無法與他們同樂,她想起那天火爆的場面,她第一次感受到在槍林彈雨中生命的脆弱。
「你不開心嗎?」雷震霄手握著一杯紅酒,看著站在樓梯口扶攔的冷柔然問。
「我應該開心嗎?」冷柔然搖了搖頭問。
「你要記住,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你不侵犯對方,就會被對方吃掉,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難道你不明白?」雷震霄一手托起冷柔然的下巴,冷然地對她說道。
「也許從你的角度是如此,但從我的角度我希望和平。」冷柔然不畏地瞪著雷震宵道。
「和平?這是偽善家的論調,世界沒有真正的和平,只有永遠的戰爭。而我們只不過為了幫助某些有需要的人,提供他們需要的武器。」雷震霄傾身向前看著冷柔然道。
「這是什麼歪論?」冷柔然被他的謬論說得有點哭笑不得,
「別那麼死板,女人。」雷震霄把臉靠近冷柔然,灸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龐。
冷柔然倒退一步,但被雷震霄伸手擄進懷裏。
「你竟敢懷疑我的真理。」雷震霄邪惡地在她耳邊吹氣道。
「這也叫真理嗎?」冷柔然從他懷裏抬頭好笑地道。
「你懂什麼是真理嗎?女人!謊言說了一百遍就成真理。同一道理,和平定虛假的,戰爭是實在的,為了和平所以需要戰爭,這跟謊言說了一百遍就成真理,是不是一樣?」雷震霄邊說邊靠近她的唇,在她的唇上輕輕地吻了吻,然後沿著唇線吻了一圈,用舌頭挑開她的貝齒,吸吮她的甜美。
冷柔然竟然無法反駁他的謬論,他說的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謬論和真理只有一線之差,有人打著和平的旗號發動戰爭,有人因為戰爭所以希望和平。世上沒有永遠的和平,也沒永遠的戰爭。
「你會放了我嗎?放我回去?」冷柔然大著膽子問。
「你這麼急著想逃離我?」雷震霄威脅地道。
雷震霄攔腰抱起冷柔然,踢開卧室的門,又把門踢回去,把喧嘩的聲音隔絕在門外。
「你永遠也別想。」雷震霄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說著醉人的情話,「我是魔鬼,你只有永遠待在魔鬼的身邊。」
冷柔然閉上眼睛,感受著他帶來的顫律。她無法認同他的所作所為,她所接受的教育不允許她認同。他是惡魔,是誅滅十次也不解恨的惡魔。
但在這一刻,她願意和他一起沉淪,即使沉淪在硫磺火海或地獄的最深處,她也願意。
「別試圖逃走,你逃不掉的,永遠也逃不掉。如果魔鬼要下地獄,地獄裏一定要有你,我無論如何也要拉你一起沉淪。」雷震霄吻著她身上的肌膚,她是他的,永遠是他的。
和她在一起已經有半年了,他還沒有厭倦她,這對雷震霄來說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他對女人的眷戀不會超出三個月,只要三個月一到,他就會毫不留戀如扔掉一件夾裳般丟掉。
所以他有過許多女人,但他從來不懂何謂愛,他也不需要愛。在他的概念裏,愛是多麼飄渺而不可捉摸甚至滑稽可笑,愛只是一個名詞,一個虛偽的名詞,在他的詞典裏沒有愛,除了掠奪還是掠奪。
因此他不要愛人,也不要人愛。和他在一起的女人都知道,他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也下需要女人愛他。
只有她,是的,只有她,
他很奇怪為什麼是她,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是她。這半年來他身邊只有她,而更奇怪的是他想要她的心,要她的心甘情願,要她的傘心全意。
「你別想逃,即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把你抓回來。」雷震霄從冷柔然的身上拾起頭,霸道地道。
從機場看見她那剎,尤其是她回過頭來看他的一剎,他就堅定要她的念頭。他從來不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但他居然很有耐心地和她玩了起來。
他當時有事必須親自解決,因此他派人一直盯著她,有關她的資料在她到達台灣時已握在他手上。他沒馬上把她搶過來成為他的,是因為他知道她的作品得到金馬獎的提名,她來台灣是為了參加金馬獎典禮。
他從不會為女人設身處地的著想,而他居然花盡心思地只想討她的歡心,把代表蠍子王地位的金環送她,送一大束花,還把她在大陸的弟妹送回新加坡,更甚的是派坐瑞良投資電子公司,照顧她的弟妹令她無後顧之憂。
「我不會讓你逃,也不會讓你有機會逃,你最好想也別想。」雷震霄把她壓在自己身下,充滿情慾的眼睛,散發著邪魅的光芒。
「我……」她想說她不會,他手上握著她弟妹的性命,即使她多想逃離這個豐籠,但她不敢拿他們的生命來作賭注。
黑道上無人不知一向視女人如無物的一天蠍」幫幫豐,身邊帶著個美麗的女人,無論他去什麼地方或南談重要交易,也會把她帶在身邊。而這個女人和半年前,在台灣失蹤的劇作家極為相似。
在一個多雨的季節,雷震霄帶著冷柔然去了趟中東,準備把手上的生化秘方賣掉,以謀取暴利。幾個恐怖組織在乎取秘方的同時,又發生了一場你死我活的火拚。
雷震霄相當滿意地看著這一切,不管他走到哪,必然引來一場又一場的血腥暴動。他是人間的惡魔,是一切罪惡淵藪的締造者,
中東的交易令人相當滿意,但當他們準備離開某國的時候,在離開酒店前往機場的路上,遭到一股武裝份子的襲擊。
猛烈的炮火讓人恍如置身於一場戰爭之中,呼嘯的流彈從空中劃過,焚燒的汽車轟然炸響,周圍陷於一片火海。
「天啊。」冷柔然嚇得蜷縮在車內,看著外面的戰火有一些的懼怕。
「狗屎,這些不知死活的家夥。」雷震霄伸手把她護在身後,手持雙槍,冷疑的瞼上是嗜血的殘酷。
這台車子是經過最新改良,防彈防震性能相當好。雷震霄鎮定自若地指揮著部下對抗敵人,對那些不怕死的恐怖份子進行最殘酷的報復打擊。
「青蠍」殷逸琮、「銀蠍」於俊庭、「黑蠍」司徒允聰和「銅蠍」左瑞良,各帶著最新的精銳武器和富有作戰經驗的手下迎頭痛擊。
突然三聲巨響,一顆炮彈在雷震霄的座車附近炸響,整台車子被震掀了起來,在地上打了個滾,倒在一邊。
「唔。」冷柔然悶哼一聲,被車子彈起又摔下,一頭撞到車子上。
「柔然。」雷震霄撲過來把她抱起,冷柔然撞得昏頭昏腦頭破血流,鮮血涓涓地流出來。
「我要那些人死,統統都要死。」雷震霄心痛地緊緊抱著她,目露凶光,暴吼。
於俊庭快速上車,為冷柔然包紮處理。
「青蠍、黑蠍,給我殺,殺無赦。」雷震霄冷厲的眼眸露著暴戾的殺意,令周圍的空氣驟然降冷。
一小時後,槍聲炮聲終於靜止,一切又歸於寂靜之中,遍地屍骸血流成河。來襲擊雷震霄的恐怖份子,沒一生還,
殷逸琮清點了一下人數和損失的物品,於俊庭馬上幫傷殘人員包紮,迅速撤離該地。半小時後,他們坐上飛離中東航機。
冷柔然跟在雷震霄的身邊,經歷著一場又一場的血腥,如果她沒來台灣領獎,她這一生絕不會過得如此殘酷而刺激。是她這劇作家如何撰寫劇情橋段,也沒法把自己編進戲碼裏。
冷柔然回到小島后,在床上躺了二天,到第三天她從床上下來,跑到大廳,
想到外面走走,被雷震霄強制地把她抱回房間。
「我的頭不痛也不暈了-」冷柔然被他按在床上,抗議地道。
「不行,你的傷:I還沒好,不可以跑下床。」雷震霄霸道地道。
「整天躺在床上很悶的嘛。」冷柔然不自覺地向他撒嬌道。
「悶?我很樂意替你解悶。」雷震霄邪笑著吻一吻她道。
「你……我不理你,」冷柔然滿面羞赧,噘著小嘴一副小女人狀。
雷震霄看著她下自覺流露的媚嫵嬌態,竟然有點失神。他何時在乎過女人?女人除了可以洩慾,除了可以在床上取暖之外,他視女人如草芥。
雷震霄冷硬的臉容不自覺地變得柔和,嘴角揚起一道帥氣的弧形,彎出一道好看的笑容,躺上床,把她擁在懷裏。
他在笑,笑得很帥。
他是十惡不赧的惡魔,該下地獄的魔鬼。冷柔然眨了眨眼睛,瞪著天花板不自覺地長嘆了一聲。
「唉……」
「怎麼了?」雷震霄捉起她的手吻過每隻纖指,最後停在她的掌心上。
「沒有。」冷柔然瞥他一眼搖頭。
「說。」雷震霄命令道。
「我……」冷柔然欲言又止。
「把話說完。」雷震霄不悅地皺眉,
「我想回去看看弟妹。」冷柔然不看雷震霄,不想泄漏心底的想法,故意道。
「等適當的時候,我自會讓你見他們。」雷震霄冷然地道;
「我不是囚犯。」冷柔然有點激動地道。
「沒人說你是囚犯。」雷震霄冷凝的目光透著一股不悅。
「我被困在這兒,我哪兒也不能去。」冷柔然有點傷心的感覺,如果他不是惡魔,如果她不是被困……她……
「你還有什麼不滿足嗎?」雷震霄語氣冷厲,冷凝的眼眸閃過一抹陰寒,陰鴛的目光盯著冷柔然的眼睛道。
「你知道的。」冷柔然無親地搖了搖頭。
「我討厭得寸進尺的女人,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你的一切都是我的,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包括你的恐懼你的不甘。別忘了……」雷震霄霍然從床上起來,陰寒著一張魔鬼的俊臉俯下身來,「你的弟妹還在我的手上。」
「你……」冷柔然不覺打了個寒顫。
是啊,他可以決定許多人的生死,他根本把人命不當一回事,只要能為他謀取暴利,他根本不在乎人們的生死。
她無法擺脫他的掌控,連她的生死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冷柔然有點悲哀。
「等我玩膩了你,我自然會把你扔掉,毫不猶豫地扔掉。」雷震霄冷酷地打擊道。
冷柔然霎時眼淚溢滿眼眶,她咬著唇低垂暑頭,顫抖著不讓哭聲溢出嘴唇。雷震霄冷然地轉身離開房間,剩下冷柔然低聲飲泣起來。
他翻臉比翻書還要快,她能指望什麼嗎?魔鬼的愛?或是魔鬼的憐憫?魔鬼會賦產愛?魔鬼的愛不就足製造更多的血腥更多的暴亂?死神之吻,魔鬼之愛,就是把生命踐踏在腳下,強取豪奪。
她太不自量力了,她真以為自己是誰?
雷震霄惱怒地走出卧室,女人部是一個樣,只要對她梢為好一點點,就會得寸進尺。
「狗屎!可惡的女人。』雷震霄一掌拍在旋梯的扶手上,「咯嚓」一聲,旋梯的扶手馬上斷掉三即。
殷逸琮在大廳,看著滿面怒容從卧室下來的大哥,瞭然地咧開嘴唇嬉笑。
「你笑什麼?」雷震霄看著他那抹笑容很凝眼,暴怒地道。
殷逸琮唇邊的笑意更深,他聳了聳肩。
「大哥,我笑我的,似乎沒有妨礙你。」毀逸琮淡然地道。
「收起你這張笑臉,否則就以幫規處罰。」雷震霄強勢地道。
連笑都以幫規處罰?開玩笑,殷逸琮馬上收斂臉上的笑容。
「可惡的女人,女人都是一樣的可惡,一樣令人討厭:」雷震霄如扛怒的暴
獅般,「啪」又把大廳上一個價值不菲的花瓶掃在地上。
殷逸琮呆了呆,知道這回那個「可惡的女人」真的惹怒這隻暴獅了。
「對,女人都一樣可惡。大哥就將她扔掉算了,不過是只菜鳥,竟敢惹大哥動怒發火。」殷逸琮湊熱鬧地決定來個火上添油。
「可惡,可惡。」雷震霄渾身散發的冷然的氣息,令周圍的空氣倍感壓力,雷震霄杵在地上,嘴裏仍舊不斷地怒罵。
「大哥放心,交給兄弟,絕對讓她生不如死。」毆逸琮做出個殺的手勢,只等人哥點頭,就街上房間把那個可惡的女人拉出來。
雷震霄倏然停止嘴上的咒罵,怒然地瞪著殷逸琮。
「兄弟首先鞭打她五十下,再灌她辣椒水:」殷逸琮連二、二十年代的酷刑都搬了出來,
雷震霄瞼色更加陰沈。
「還不解恨?拆她的骨剝她的皮好了。」殷逸琮和雷震霄互相瞪視著,嘴裏仍說著殘忍的話。
雷震霄更加陰寒地瞪著殷逸琮。
「折磨人的方法有許多,兄弟不一一說出來了。」殷逸琮哪有看不出雷震霄的怒氣,他卻故意視若無睹。
雷震霄仍然冷著一臉魔鬼般冷酷的俊臉,狂怒之色已達到邊緣,殷逸琮翻了翻眼。
「乾脆讓她上絞刑架算了。」
「夠了。」雷震霄暴喝一聲,這一聲怒喝幾乎把城堡的琉璃頂層掀了去。
殷逸琮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我以為大哥樂見其成。」他說得淡然,但心裏卻笑翻了,誰不知道那「可惡的女人」是捧在手上,疼在心裏的寶貝,明明就是捨不得嘛。
不過那「可惡的女人」居然有這本事,敢惹怒惡魔,讓他暴怒如狂獅。這女人不簡單,他佩服她。
「誰讓你說出這麼殘酷的刑罰,」雷震霄仍如一頭暴獅般吼道:殘酷?算嗎?殷逸琮好笑地搖了搖頭,看來他們的大哥被那個女人迷得神魂
不是普通的顛倒。
雷震霄一手又把一件古玩掃在地上,大廳上一片狼籍。於俊庭、司徒允聰以及剛從虎幫歸隊的艾·路易斯從外面進來,看到的就是滿地破碎。
並沒多少人知道,艾·路易斯就是「天蠍」幫的「夜蠍」,十年前他潛入虎幫,就為了把虎幫一舉殲滅,拉斯維加斯那場槍擊案,他的功勞不少。
「發生什麼事?」於俊庭上前問道。
毆逸琮聳聳肩並沒作答。
於俊庭狐疑的目光投向雷震霄,看看雷震霄又看看殷逸琮,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探巡,希望看出一點窺覦,
「不是我。」殷逸琮翻了翻眼,把一切撇得乾乾凈凈。
於俊庭挑了挑眉,目光投到旋梯斷掉的扶手上,似乎了悟了什麼,
冷柔然在房裏聽到雷震霄的暴怒聲以及瓷器破碎的聲音,陣陣爆裂聲震懾她的心房,令她瑟縮下已。她下應該激怒他的,她下應該激怒他。天啊!他不會就在大廳上殺人吧?
當一切聲音歸於寂靜,大廳上的眾人靜默地看著他們的幫主,雷震霄仍然渾身散發著狂怒的氣息,令眾人噤聲。
冷柔然拉開房門,打算看看外面被毀壞的情況,順便看看下人有沒遭受池魚之殃,剛才她聽到有人顫抖的聲音,他不會在盛怒中把那個人殺了吧?
冷柔然還沒定到扶攔邊上,又是一聲狂獅怒吼。
「你又跑下床幹什麼?」雷震霄怒吼道。
冷柔然嚇得撥腳就逃,恍惚後面有惡鬼追殺一般。
大廳上所有的人霎時明白他們大哥的怒氣從何而來,而殷逸琮看見冷柔然如見鬼般的逃回房中,再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雷震霄見自己把冷柔然嚇得半死,不要命地沖回房中,想阻止又阻止不了。看著殷逸琮狂笑不已,他抿緊薄唇,怒然直瞪那張笑得相當放肆的俊臉:
其他三人也抿著嘴唇,努力忍住笑意,雷震霄冷厲的目光掃視眾人,陰鬱地扔下眾人走上旋梯。留在大廳上的四人終於忍不住,爆笑起來,
冷柔然跑回房中,一頭撞在床沿上,撞得她齜牙咧嘴,淚水直流,頭上的傷口又滲出血來,
雷震霄走進房間,就看見冷柔然抱著頭坐在地上痛呼流淚。他生氣地走到床邊,一把抱起冷柔然。
「你看你做了什麼?」雷震霄仍然一臉不善,但語氣卻相當溫柔:
「我也不想的。」冷柔然伸手扯住他胸前的衣服,眨了眨眼睛,有點暈頭暈腦的。
「你還說,」雷震霄責怪道,他輕輕把冷柔然放在床上,然後轉身沖著樓下的於俊庭大聲吼。
「俊庭,快上來看看柔然的頭。」
於俊庭聽到這一聲獅吼,不敢怠慢,從大廳飛縱上來,檢視過冷柔然的傷口,安撫雷震霄一顆暴燥的心,細心地為冷柔然重新上藥整理傷口。
「輕一點。」雷震霄站在一邊盯著於俊庭的動作道。
於俊庭翻了翻眼,不與理會?
「注意一點,別再碰裂傷口就行了。」於俊庭邊為冷柔然包紮邊道。
「該死。」雷震霄突然進出一句。
「我沒有。」冷柔然楚楚可憐地道。
「我下是說你。」雷震霄對白己生起悶氣來:
冷柔然噘起嘴,一瞼泫然欲泣。
「我真的不是說你。」雷震霄坐在床邊把冷柔然抱在腿上安撫道。
於俊庭怪異地翻翻眼,滿懷興味地瞥眼雷震霄,這個男人真定他們冷酷無情、殘暴血腥的「魔蠍」大哥嗎?他轉性?
「你在這兒磨磨蹭蹭幹什麼?還不快滾出去。」雷震霄對於俊庭吼道,
「大哥,小弟哪有?」於俊庭冤枉地道。
「滾。」雷震霄吼道,
於俊庭聳了聳肩,趕快閃人。走出卧室,把門輕輕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