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遠處的天邊彷彿在回應夢安琪的話,驟然閃過一道銀光,就好像戰士的刀鋒把天上的雲朵劈開一半。一陣狂風從窗外吹進來,宛如一條幽暗的道路,把二人同時攝到附近的山頭上。天上又閃過一道銀光穿過二人的身軀,久久地環繞在二人的身上。
「阿諾比斯。」夢安琪投進科恩的懷裡。
「安琪兒。」科恩緊緊地擁著她,相擁的二人彷彿腳踩著浮雲,一起面對著下面的高山、叢林、大地。
狄摩斯克部落酋長赫瓦拉,聽手下報告,他們的地獄之子科恩先生房間捲起一道狂風,科恩先生和他房裡的女孩在那陣狂風中消失不見。
赫瓦拉叫人去找巫師,巫師已風聞而至,正準備施法問神時,天邊又捲起一團黑雲,狂風幾乎把人畜吹上天邊。
狂風呼嘯過後,萬里無雲,科恩和夢安琪出現在眾人跟前,赫瓦拉和瓦西亞以及整個部落的土著全都匍伏地上,一片吶喊之聲響徹雲霄。
巫綺盈和勞韜奇他們久等不到派去的人回來,在那陣狂風驟起之時嚇了一跳,狂風過後響起的歡呼,讓他們跑出屋外。
只見科恩和夢安琪被土著簇擁在前面,鼓樂聲一陣緊似一陣,巫綺盈以為他們又準備狂歡,但土著們歡呼了一會,科恩對他們說了什麼,便逐漸散去。
巫綺盈穿過眾土著,走到夢安琪前面,她緊張地拉著安琪,左瞧右看,又把她轉過來,擺過去,又摸了摸她的臉頰,捏了捏她的手臂。
「巫婆,你沒事吧?你到底怎麼了?」夢安琪莫名其妙地被她轉來轉去,又捏又摸的,忍不住問。
「安琪,你沒事。」巫綺盈臉上滿面擔憂,她終於檢查完,鬆一口氣。
「我很好啊,你擔心什麼?」夢安琪奇怪地問。
「他沒把你怎麼樣吧?安琪,雖然你現在是完好無缺沒錯,但我擔心你是不是個假人。」巫綺盈有點語無倫次地。
「你說什麼啊?」夢安琪好笑地問。
「安琪,昨晚我還鼓勵你向他表白,但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真的考慮了好久,我覺得你們不配,而且大家都持反對票。」巫綺盈瞄了旁邊的科恩一眼,在夢安琪的耳邊低聲道。
「為什麼?」夢安琪好奇怪地看好友一眼,昨晚是誰慫恿誰?
「他……他是……」巫綺盈不知該怎麼跟夢安琪解釋,說他是魔鬼的化身?不嚇死夢安琪才怪。
「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科恩走過來,把手搭在安琪的肩膀上,對巫綺盈保證道。
「受不受委屈已在其次,我反對你們倆在一起。」巫綺盈想把夢安琪從科恩身邊隔開,但卻被科恩先了一步把安琪擁在懷裡。
「憑什麼?」科恩皺起了眉頭問。
「管我們憑什麼,就憑我們四個,四張反對票,多數壓少數,不行呀?」巫綺盈沖科恩強詞奪理。
「安琪,我覺得你是應該再考慮清楚。」一直坐在旁邊狀似思考問題的勞韜奇也搭腔。
「對啊。」孫耿初斂去平時的嬉戲,一臉嚴肅認真而且好像很嚴重地道。
「安琪早有答案。」平時不大喜歡說話的張一清,又一語中的。
「不,不行!不管你有什麼答案。安琪,你什麼人都可以選擇,就是別選他。雖然沒錯,他人長得很帥,又多金,是『科爾曼』財團的總裁。但這種男人沒有安全感,喜歡他的女人太多,隨時要擔心他會不會被其他女人搶走,你會很累,我也替你覺得累。或者你可以考慮勞韜奇呀,他也不錯呀,你重新考慮一下他。」巫綺盈把勞韜奇推出來。
「巫婆,你沒事吧?」夢安琪看著巫綺盈一副語無倫次的樣子,一頭霧水,好像一覺醒來,什麼都改變了。
「安琪,巫婆是在擔心你啊。」孫耿初推了推進視眼鏡。
「謝謝,但我很好啊。」夢安琪不解地道。
「我知道,現在是很好,但……我真不知怎麼說了。」巫綺盈頓了頓腳。
「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一直沒說話的科恩,突然用中文對他們說。
「你,你會說中文?」巫綺盈一臉愕然地指著科恩,天!她還以為他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哇!這個男人,如果她不相信他是魔鬼,那她就是笨蛋。
「我有必要告訴你嗎?」科恩冷冷地道。
「別這樣。」夢安琪拉了拉科恩的衣袖,科恩瞥她一眼,沒再吭聲。
「你很了不起啊?噢,你是很了不起。我們現在終於明白你為什麼會找上我們來探險了,原來你……你……」巫綺盈再說不下去,如果巫師說的都是真的,那……她不覺打了個寒顫。
科恩冷冷地瞥眼一臉神色古怪的他們,知道他們對他心生忌憚,看來巫師在他們跟前己透露了口風,雖然巫師並未確切地知道他到底是誰。
但他身上與生俱來的魔性,是不容錯辨的,況且這個部落崇拜地獄之神,巫師又有通神識鬼的本領。
「安琪,你還是回到我們的身邊比較安全,正如巫婆所說,你或者可以考慮勞韜奇的。」孫耿初也很擔心地道。
「你們都怎麼啦?你們好奇怪。」夢安琪滿臉疑惑。
「安琪,你相信我們全都是為你好,真的是為你好,所以你必須離開他身邊。」巫綺盈對夢安琪道。
「為什麼?你們的說話很奇怪,到底為什麼?」夢安琪莫名地問。
「他們知道我是魔。」科恩向安琪道。
「哦,原來你們是擔心這個。」夢安琪恍然大悟地笑了,原來她的朋友們在替她擔心,「你們安啦,我早就知道了。」
「什麼?你知道?那……那你還和……他?」孫耿初深受打擊地大叫。
「是啊,我跟他的源淵極深,相信我,我沒有騙你們,我跟他的事不是三言二語解釋清楚的,你們放心,OK?」夢安琪笑著安慰她的朋友們。
「不是,安琪,我覺得相當不OK。」巫綺盈搖著頭不贊同。
「綺盈,有許多事情不是你表面所能看到的,在宇宙之中,有許多事情不是你否認不存在就不存在,因為事實是如此。」夢安琪道。
「我不明白。」巫綺盈搖頭道。
「是的,我們也不明白。」孫耿初他們一個個都搖頭。
夢安琪看著她的朋友們,抬頭看一眼科恩。科恩正俯下頭看著她,他們互相默默地對視一眼,在這一眼裡,她知道她該怎麼做。
「你們都知道古墓的傳說,都知道傳說中有一部天書,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有大部分原因是科恩要尋找那部天書,當時我們都不相信,對不對?」夢安琪看眾人一眼道。
「那僅此是傳說而已。」勞韜奇點頭。
「錯,是真的!不過確切地來說,不是天書,也不是普羅米修斯盜取的天書,它是一份契約,是上帝與人類簽署的契約。」夢安琪。
「安琪,你在說神話故事嗎?」孫耿初笑了笑。
「不!」夢安琪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想盜取契約的是他。」夢安琪指了指身邊的科恩道。
塑料帳篷里土著在他們一切安置妥當后離去,而他們打算休息一天,明天再進入古墓。
第二天,天色晴朗,萬里無雲。一行人背上裝備,推開古墓石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令人感覺窒息。他們擦亮火把,走過一條通道,通道上雕刻著一些古老的圖案和古老的文字。在那些古老圖案附近刻著一行清晰的文字:擅入者死!
眾人倒吸一口氣,轉過一道彎,影影綽綽見前面吊著什麼,眾人上前一看,赫然發現原來是屍體,他們都嚇了一跳。
那個人的死狀很可怕,他二眼暴凸,一臉驚恐之狀,胸口之處穿過一個洞。
張一清和孫耿初過去把屍體解下來,那個人應該是來墓中探險的采險者,可能是被一條從前方延伸過來的植物吊起來,然後又被什麼物體穿破身體而死。那條植物他們搞不清從何而來。
把死者的屍體處理后,他們又轉了一個彎,前面豁然開朗起來。高約數丈的大柱足有三個人般粗大,孫耿初數了數,一共有二十根。
這兒應該是古墓的大殿,頂部雕刻著相當精細的圖案,周圍牆壁上的圖案也相當精美漂亮,大殿相當寬廣。
殿內到處積滿灰塵,裡面的祭奠器皿陶罐,摔得滿地皆是。看來是有人想把這些器皿搬走,但似乎還沒來得及就發生了什麼意外的事情。
「這兒好像曾發生過什麼?」夢安琪看著周圍。
夢安琪的話剛落,突然一陣尖銳的嘯聲傳來,緊接著一股昏黑的濃霧向他們這邊捲來,無邊無際的濃霧凝聚成一個巨人,他咆哮的叫囂,向眾人撲來。
科恩驟然向濃霧巨人出手,只見一道銀光與濃霧巨人相遇,銀光與濃霧不斷抗衡,兩股力量相持了約半小時,巨人慘叫一聲,霧終於逐漸散去,一切又回歸到寧靜。
眾人開始分散行動,張一清和孫耿初拾起地卜的器皿研究,勞韜奇釉巫綺盈跑到另一邊在牆上敲敲打打,科恩拉著夢安琪的手,往四周看了一眼,他拿著火把,和夢安琪走入另一條通道。
「安琪兒,你可以感覺到什麼嗎?」科恩一邊照著墓道中的路,一邊問身邊的夢安琪。
夢安琪搖了搖頭,她什麼都感覺不到。
「不急,我們才剛進來,有的是時間。」科恩安慰她道。
他們轉進一個小殿,有面牆壁雕刻著浮雕,浮雕積滿灰塵及蜘蛛網,科恩把浮雕上的蜘蛛網扯掉,夢安琪到處張望。
「阿諾比斯,你看。」夢安琪手上的手電筒沿著石壁向上照,石壁浮現一行古希臘文字。科恩把火把照向牆壁,夢安琪伸手抹去牆上的粉塵。
「當天使到來永生之門將會打開。」
夢安琪和科恩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又看了看牆壁上的字,科恩把火把向附近的牆壁照了照,只見旁邊雕刻著一幅精美的圖案,圖案附近有塊石門,上頭凹陷著一個星狀及一個方形的已蝕的圖案。
這扇門是永生之門?
夢安琪走到科恩身邊,科恩閉起眼睛,順著石牆的門摸了下。
「門后是條通道。」科恩道。
「這扇門真是永生之門?」夢安琪滿腹疑問地問。
「嗯。」科恩想了想,牆上的文字很奇怪,看來又是吉馬魯提斯的預言,這扇門將會因安琪兒的到來而打開。
正在科恩沉思時,夢安琪也在考慮用什麼方法打開門。天使到來,門會打開?是預示她嗎?夢安琪沒想那麼多,她從工具袋裡拿出一把長鑿,向石門壁上敲了敲。
「慢。」科恩突然出聲制止她。
「嗯?」夢安琪看看他,停下手上的動作。
「不可以用強行的方法打開門。」科恩解釋道。
「那麼還會有其它方法嗎?這扇門太久沒打開,它都蝕了。」夢安琪舉著手電筒往四周照了照。
「或者會像牆上所寫,門會自動開啟。」科恩對夢安琪笑了笑。
「不可能!這扇門已有幾千年沒開啟了。」夢安琪搖頭。
「安琪兒,不可以強行打開永生之門的,你知道嗎?」科恩很有耐性地對夢安琪眼眸沉思起來,科恩的話的確沒錯。安琪看著他,等待他的決定。
「現在是什麼時間?」科恩問。
夢安琪用手電筒照向腕錶,卻發現腕錶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
「我的錶停了。」夢安琪伸手拿起科恩的左手,他的手錶也停了,停在九點二十分的時間上,這應該是他們進入古墓的時間。
「這……」夢安琪抬頭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
「這兒手錶的確起不了作用。」科恩搖了搖頭。
安琪皺起眉頭,手上的手電筒往四處照了照,她赫然發現對面的牆壁又有一組小當奇怪的符號,是由兩f和三個Q的符號組成,是個很奇特的組合。
「哪是什麼?」夢安琪問。
科恩把火把照近那面牆壁,又閉上眼睛伸手撫上那幾個符號。
「裡面有門上的鑰匙,鑰匙放在一個箱子里。」科恩邊說邊向牆壁伸出手,一道銀光打入牆壁內,將一個精緻的箱子挖了出來。
夢安琪在科恩挖箱子的時候,在附近有新發現,她從工具袋裡掏出工具,在地上一陣敲敲打打。在一陣敲打之下,夢安琪發現一個鐵皮箱,「阿諾比斯,過來幫幫忙。」夢安琪叫。
科恩捧著那個精緻的小箱過來,看見地下的鐵皮箱,他把小箱子放在旁邊,伸手把鐵皮箱從地上拉上來,科恩把箱子上的灰塵抹掉,然後銀光一閃,鐵皮箱的鎖應聲落地。
夢安琪打開箱子,裡面放著一本黑皮書,她用手抹去書面上的灰塵,書面上寫著一行咒語:「用你的左手按著你的右手,你的右手捧著你的心。」
夢安琪很莫名地就照上面的指示捧著自己的心,突然,一道金光自那本書內放射出來,把整個洞壁照亮。
「安琪兒。」科恩正在研究那個小箱子,看見這道金光,想阻止又阻止不了。
當金光褪去,一切又歸於寂靜。夢安琪過去摸了摸書面上的字,她的心裡感覺到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想翻開那本書。
「安琪兒,別翻那本書。」科恩在旁邊制止。
「為什麼?」夢安琪不解地看著科恩。
「你看這本書,和石門上的方形吻合嗎?」科恩指了指石門上的方塊形狀。
夢安琪在科恩的提醒下,看向那面石壁,又看了看手上的書本,把書舉到那塊方形的位置上,剛剛好放得下。
「應該還有另一把鑰匙。」夢安琪看著星狀的位置道。
科恩把手上精緻的箱子打開,裡面赫然放著就是一把星狀的鑰匙。科恩把鑰匙放上那個位置上,厚重的石門「轟」地一聲緩緩打開,門后是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通道。
一陣陰風從那條通道吹過來,吹得二人不覺打了個寒顫。夢安琪正想跨進去,被科恩一手拉住。他伸出火把照了照周圍、發現並沒異狀,他向前跨出一步。
「阿諾比斯,你看牆壁上。」夢安琪在牆壁上又發現一行字,她嘴裡喃喃念道:「煉獄之火燃燒。」
她話音剛落,科恩沒來得及阻止她,只見一團火苗在通道的另一頭向著二人迅速撲來。
「阿諾比斯。」夢安琪嚇了一跳,被眼前所見幾乎嚇倒。
科恩迅速反應過來,抱起夢安琪向上飛躍,剛才的通道霎時變成一片火海,放眼望去,全是不斷熊熊燃燒的大火。
「阿諾比斯。」夢安琪緊緊躲在科恩的懷裡,俯視著下面的火海,她突然明白,他為什麼非要她把生命交到他手上,原來如此。
科恩抱著她,終於越過燃燒的火海,二人落到地上,夢安琪仍死揪著科恩胸前的衣服不放,科恩把她摟進懷裡,安撫地拍著她的背。
「阿諾比斯,我愛你。」夢安琪抬頭,拉下科恩的頭,送上自己的紅唇。
「我的天使,我也愛你。」科恩吻著她,在她的唇邊道。他不斷舔弄著她的唇瓣,彷彿要藉由這個吻,來填補他二十八年來生命的空虛。
二人熱吻著,早把剛才的驚險拋到腦後。古墓之中吹來陣陣陰風,二人終於從熱吻中回過神來。科恩摟著夢安琪,又走過一條迴廊,來到另一個偏殿。
這個偏殿與其它的不同,這兒好像是個餐室之類,有圓桌圓凳,牆上的壁畫也雕刻著一些飲食圖案。
「我們在這兒憩息一會好嗎?」夢安琪四處看看,向科恩提議道。
「好。」科恩點頭,他拍了拍其中一張石凳的灰塵坐下,把夢安琪抱到自己腿上坐好。夢安琪把手電筒放在圓桌上,雙手環上他的脖子,二人額頭抵著額頭,寂靜的古墓中只有二個急促的呼吸聲。
夢安琪從眼角瞄到圓桌上有一個精美的圖案,圖案正中突起一個看似按扭的東西,她放開科恩,拿起手電筒照了照,科恩也看見了,他們一起把桌上的灰塵抹去。
「好像是幅圖。」夢安琪道。
「嗯。」科恩研究地看著桌上的圖案,每個圖案的旁邊有幾個古希臘文,這些希臘文串起來是:罪惡之門!
「不要按桌上的按扭。」夢安琪想按那個按扭,科恩一手捉住她的手,好在及時制止了她。
「為什麼?」夢安琪不知道自己差點闖禍,莫名地問。
「你看,周圍的符號可以組成一串文字,你讀來聽聽。」科恩指著桌上的希臘文字,對夢安琪道。
「罪惡之門。」夢安琪順著科恩的手所指之處,把那些字母拼成一行文字,原來如此,原來會打開罪惡之門,夢安琪深吸了一口氣。
「所以這個按扭按不得。」科恩握住她的手對她道。
「但不知道這個罪惡之門後面藏著什麼東西。」夢安琪很好奇地道。
好奇心可以殺死一條牛,這話一點沒錯,夢安琪雖然不敢按那個按扭,但她好想知道門後面到底藏著什麼罪惡。
「那是地獄的罪惡之門,你千萬不能夠把它打開,知道嗎?否則你會必死無疑。」科恩把她摟進自己懷裡,知道她很好奇,但同時知道她如果打開這扇門的後果,不是她可以承擔得起。
「這兒真的是魔域中的『死亡之地』?」夢安琪從科恩的懷裡抬頭問。
「嗯。」科恩點頭。
「但天書到底藏在哪兒?」夢安琪蹙起秀眉間。
「不會在這兒。」科恩道。
「不在這兒?但我們來這兒幹嘛?」夢安琪一臉不解地看著科恩問。他不是說來這兒尋找天書嗎?天書不在這兒,幹嘛來這兒?
「我們要在這兒尋找入口,所以這兒周圍會充滿危機但也充滿希望。」科恩抬頭看了眼周圍,對夢安琪道。
「入口?」夢安琪從他懷裡問。
「對!入口。」科恩點頭道。
「為什麼我沒有你知道的多?」夢安琪很不明白地問,他們要共同尋找那份契約,但似乎一切都是科恩來主導,她是不是很沒用?
「因為上帝要我們共同去完成,所以他要你只給我愛的力量,因為你的愛,令我降低心底的魔性,所以我能清楚地知道一切。」科恩解釋道。
「原來如此,阿諾比斯,我愛你。」夢安琪瞭然地點點頭,對科恩道。
「我知道,我的天使。」科恩眼裡含笑地看著夢安琪。
「我好像說一百遍一千遍也不覺得討厭。」夢安琪扯著他胸前的衣服。
「我也一樣,我的天使,我好愛你。」科恩微微彎下腰,看著她的眼睛,在她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
「阿諾比斯,我們一定能夠找到那本天書的。」夢安琪開心地道。
「我知道。」科恩微微地笑道。
「等找到那部天書,我們要找一處世外桃源,然後一起生活,與天地同在,再也不分離。」夢安琪道。
「對!我們會永遠生活在一起,與天地同在,再也不分離。」科恩略顯激動地摟著她。
「阿諾比斯。」夢安琪又把臉埋在科恩的懷裡,她好感動好激動,她的心充滿對他的愛,愛,原來是如此偉大,原來可以戰勝一切困難,無往不勝。
二人相擁著,讓時光一點點的消失,圓桌上的手電筒終於用盡它的能量,慢慢地暗下來,周圍陷人一片昏黑。幽深的古墓之中,只有二人緊擁著,交纏一起的呼吸聲。
「哎呀。」夢安琪如從夢中醒過來般,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怎麼了?」科恩問。
「我都忘記他們了,我們進來的時間應該很久,我們快去看看他們。」夢安琪扯住科恩道,「手電筒呢?」
「別動,讓我來。」科恩道,他伸出修長的手,從圓桌上準確地拿起那支手電筒,再從夢安琪的工具袋裡摸出三個電池,幽黑的古墓又充滿亮光。
科恩拉著夢安琪,穿過幾個迴廊,終於回到大殿上。但大殿上靜悄悄的,哪有他們的蹤影?周圍的一切彷彿和剛進來時一樣,什麼都沒改變,改變的是這兒的器皿,被擺在祭奠的桌子上。
「他們呢?」夢安琪往四處看一眼,周圍的火把仍然把古墓照得亮如白晝,只看到他們四人的工具袋散放在地上。
「也許他們出去了。」科恩也不知道他們待在古墓之內到底有多長時間,不過時間的確是夠久了。
他們沿著來時的路走出去,推開古墓的石門,外面的天色黑蒙蒙,不知是半夜或是黎明。二人舉著火把往他們的帳篷走去,路上靜悄悄的,既沒有蟲子的鳴叫,也沒有雀鳥的嘰喳。
回到露營的帳篷,夢安琪和科恩都放低聲音,就怕他們已經熟睡,吵醒他們不好。夢安琪先到巫綺盈的帳篷,她要確定巫綺盈是否在睡覺。
她把火把交給科恩,然後亮著手電筒摸進帳篷,夢安琪照了照床塌,又照了照周圍,帳篷里根本沒人。
夢安琪心裡一呆,把每個角落都照看一遍,哪有巫綺盈的身影?
難道她沒回帳篷里過夜?夢安琪馬上跑出來。
「怎麼了?」科恩看她神色不對,關心地問。
「她不在帳篷內。」夢安琪有點緊張地道。
科恩愣了愣,他拉著夢安琪的手,安慰她,「別急,或者她害怕自己一個人,所以到他們的帳篷里了。」
「我們快到他們的帳篷內看看吧。」夢安琪心急地道。
科恩點點頭,摟著夢安琪走向勞韜奇他們的帳篷,他把火把放在帳篷外面,然後和安琪一起走進去,但帳篷里也沒有勞韜奇等人的身影。
二人如雷轟頂般站在地上,他們都到哪兒去了?他們還沒回來?如果他們沒回來,為什麼大殿內也不見他們?他們若離開大殿到別的地方挖掘,為什麼不帶著他們的工具袋?
「他們不在,他們都不在,為什麼會這樣?」夢安琪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
「先別擔心,到我的帳篷內看看。」科恩冷靜地道。
夢安琪拉著他的手,和他一起來到他的帳篷,科恩的帳篷內也沒半個人影,那麼說勞韜奇他們真的還沒回來了?
「他們真的沒回來,他們還在古墓內。」夢安琪憂心如焚地道。「安琪兒,別擔心,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相信我。」科恩皺了皺眉頭,難道他們進入了不該進的入口?但他感覺不到他們有危險。
「你是在安慰我,我現在就去找他們。」夢安琪說著打算跑出帳篷,她很擔心他們的安危。
「聽我說,他們現在不會有危險,說不定等天亮的時候,他們就會回來了。你要相信我,我能夠感應得到他們的安危,相信我,他們現在沒危險。」科恩拉著想往外沖的夢安琪。
「真的嗎?但我為什麼感應不到?」夢安琪疑惑地道。
「因為你的力量還沒完全發揮出來。」科恩道。
「我如何才能發揮我的力量。」夢安琪一臉疑惑地抬頭問他。
「找到入口,到時你的力量會全部發揮出來。」科恩看著她的眼睛。
「難道我們現在……」夢安琪不安地道。
「我們現在先休息,你很累了,等休息后,你才有體力去找他們。」科恩拉著她的手,盡量安撫著她,他知道她在擔心他們,「你現在必須要先洗個澡,然後休息。」
科恩拉夢安琪到附近的溪流沐浴,他自己也洗掉一身的塵土。
當他們爬上床相擁而眠,天開始亮了,原來他們進入古墓一天一夜,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他們從深層的睡眠中醒過來,天色又黑下來。
「我們睡了一整天。」夢安琪張開眼睛,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科恩道。
「因為我們都太累了。」科恩吻了吻她道。
紅雲漫上夢安琪的臉頰,她記得他們在溪邊洗澡后發生的事情,她是被他赤裸裸地抱回帳篷內。就在這個帳篷內,他們的心和他們的身體,終於互相屬於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