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孩子怎麼敢跟三少爺討賞錢呢?真是太大膽了。
「黃伯,我不是在責怪你,這種事本來就由你作主使成,我只是想知道些關於那丫頭的事情而已。」
「其實小的也不是知道很多,因為小的也是在偶然的情況下才認識她的。」黃伯不敢隱瞞,連忙將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全數說出。
「哦!這麼說來這丫頭倒還真是個有心人嘛!」原來是為了替自己的心上人贖身,難怪會這麼急著想要攢餞。
「夫人,要立刻將她趕出府嗎?」黃伯想起齊馭臨出門前的話,連忙戰戰兢兢的問道。
「這……老爺,你說呢?」柳沅決定將問題丟給丈夫。
她心底其實是滿喜歡這個古怪的丫頭的,就這麼的把這丫頭趕出去的話,未免是過於無情了。況且這丫頭煮的蓮子湯實在是太好喝了,要是走了的話,以後不就喝不著了嗎?
「我看不用了,馭兒不過是正在氣頭上。等他氣消了也就沒事了。」齊驤豈會不明自妻子心中的想法,因此便決定順著她的意,免得她又拿出她那「掉眼淚」的絕活來,到時他可受不了。
「那太好了。黃伯,我看明兒個就把她調來我身邊做事好了。」
「是。」黃伯應道。
那孩子能到夫人身邊做事是再好不過了,不過他可得記得先跟她把賞錢的事給談清楚,免得她一天到晚都跟夫人要賞錢的話,那可就慘了!
黃伯的心裡立即有了這項認知。
「喂,起床了,你還想在我這裡賴多久啊?」王尚玠不客氣的用腳踹往趴睡在床上的齊馭,同時等他清醒過來。
被他這麼一端,齊馭頓時由夢中驚醒,同時立即破口大罵。
「你他媽的欠扁是不是,竟敢踹我?」齊馭怒氣騰騰的跳下床,恨不得將眼前神清氣爽的好友給宰了。
「喲、喲、喲,老兄你可得手下留情喲?」王尚玠連忙後退,以避開那記隨時可能送上來的拳頭,「我不過是好心來叫你起床罷了,你火氣這麼大幹什麼?」
「叫就叫,幹麼用踹的?」齊馭仍是余怒未消。
「不用踹的哪叫得起你?難不成你要我用女人那種軟綿綿的聲音叫你嗎?那我可是學不來的。」王尚玠裝瘋賣傻的說道。
「噁心!」齊馭罵道。而後看見房間內已有準備好的洗臉水,他便老大不客氣的徑自使用起來。
瞧瞧他這副優閑自在的模樣,不知情的人還真會以為這裡是他齊三公子的房間,而不是自己王尚玠的呢!
「老兄,我待會兒跟你上你家去看伯父、伯母可好?」王尚玠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趕緊問道。
昨晚他老兄渾身怒氣的便殺到這兒來,在自己東套西套且又挨了他幾拳后,這才知道他生氣的理由,同時也對齊府里那個與眾不同的丫鬟產生了興趣,所以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去會會她。
開玩笑!這世上有幾個姑娘家在面對他老兄這種火爆模樣不但不怕,甚至還敢朝他吼回去的呢?像這種奇葩,自己要不去見見,豈非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所以今天他無論如何也要去看看那位奇女子的廬山真面目。
「你去幹麼?反正我老爹跟我老娘都是那副樣子,也沒啥改變,會有什麼好看的?」齊馭不高興的白了他一眼。
誰不曉得這死小子心裡在打什麼主意?昨晚雖不小心讓他把話給套出來了,可他別想會再有什麼好戲可看。
「你說那是什麼話啊?我跟你可是多年好友,那我這個做晚輩的人總得常去跟伯父、伯母請個安才是吧。」王尚玠說的是義正辭嚴。
請安?他滿肚子的鬼主意哪瞞得過自己。
齊馭洋洋得意的笑道:「你用不著去了,反正你也見不著她的。」
「你是說誰?」王尚玠裝蒜的問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主要的目的是想去看那個臭丫頭嗎?省省吧,我告訴你,我已經叫我老娘把她給趕出去了。」
「什麼?那多可惜啊!」王尚玠忘情的嘆道。現在沒戲可瞧了!
「哪裡可惜?」齊馭瞇起眼,危險性十足的看著他。
慘了!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居然把心裡的想法給說了出來?得趕緊想個說詞才行。嗯……要怎麼說才好呢……啊,有了。
「我是說你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她,未免太可惜了。」王尚玠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齊馭聽出他話中有話。便大剌剌的坐下來,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我的意思是她讓你受了那麼多氣,你就這樣讓她離開嗎?難道妳不想要由她身上討一點回來嗎?」看見他似乎是挺有興趣的,王尚玠便也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那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做?」他這可引起齊馭的興趣了。
仔細想想也對,那個臭丫頭害他氣得差點沒得內傷,他怎可以如此輕易的就繞過她?這未免太寬宏大量了吧。
「小弟我有個不才的建議,我認為你應該把她留在身邊,然後每天想出一大堆事情讓她去做,讓她多吃點苦頭,好教她對主人要有該有的尊重。」王尚玠賊賊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齊馭有一點點被他說動了,但在想到一件事後,便用力的往王尚玠的肩上一拍,橫眉豎眼的瞪著他。
「要是我每叫她做一件事,她又跟我討賞錢呢?他奶奶的。這樣一來我豈不是要花上許多冤枉錢?」
哎喲!這位老兄的手勁就是這麼大,莫怪乎他老兄的朋友實在是少的可憐,因為要當他的朋友還得冒著生命危險,而且還得有副銅牆鐵壁般的身子骨才行呢。
王尚玠苦著臉揉揉自己疼痛的肩膀,暗自怨嘆自己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那又如何?齊三少爺,反正你有的是錢,只要花點小錢就能教訓她的話又何樂不為?再說她就是要向你討賞錢,你就給她少一點不就得了。男子漢大丈夫幹麼這麼斤斤計較的?」最後那句話是王尚玠嘀咕給自己聽的,他可沒膽子說出來。
「嗯。」齊馭想想他說的話也有道理。反正自己的錢的確是很多,就算是要用來砸死她也綽綽有餘,只要能教訓到她的話,就算是花筆小錢也值得。
「好,就這麼辦!」齊馭霍地站起身來,又猛力的朝王尚玠的肩上再拍了一下,「你的腦子還真他媽的聰明。」
我的媽呀!這位老兄要再多來個幾下的話,他的肩骨鐵定就要被拍碎了!王尚玠當下決定以後與齊馭在一起時,一定要保持點距離,才可以長命百歲。
「那麼。我可以跟你一塊兒上你家去嗎?」儘管肩膀被打得實在是疼的不得了,但是王尚玠向來冒險犯難的精神可沒因此被打掉。
「隨你的便!」齊馭急急起身想趕回家去,免得他老娘真聽他的話把那個臭丫頭給趕走了的話,他怎麼去折磨她?
當他們一前一後正要離開時,房門冷不防的破人打開,進來了位和藹慈祥的老婦人。
「怎麼,玠兒,你要出去啊?」王夫人笑著問。
「是啊,娘,我好久沒上齊馭他家了。想跟他一道走,順便也去跟齊伯父、齊伯母請個安,問個好。」
「這樣啊,可是恐怕你現在去不得了。」王夫人仍是笑容滿面。
「為什麼?」
「因為你那段伯母差人來請你過去一趟。」
「媽呀!段伯母怎麼又要來找我了?」王尚玠忍不住大聲哀號。
他向來就最怕這個段伯母了,滿腦子就是稀奇古怪的整人辦法,常整得人跪地求饒。像他爹就是因為在年輕時不小心惹上了她,也被她整過一段時間,不過也因此由一名浪蕩子轉而成為現在這樣人見人贊的地方官,也不可說是沒有好處啦。
「她說因為閑得有點無聊,所以要你過去陪她聊聊天。」
瞧見兒子一臉害怕的表情,王夫人真覺得有點好笑。雖說段夫人行事確實是有點特立獨行,但嚴格說起來她可算是自己夫婿的大恩人,單就這點就足令她感激萬分了。
「娘,我可不可以不去?」王尚玠苦著臉問。
她哪可能會無聊?段伯伯跟她總是形影不離,再說還有段大哥跟段小妹在身旁,哪裡會無聊?八成是又想到了什麼鬼主意,所以想找他去當試驗品。
「你說呢?」王夫人並未回答,反而好笑的瞅著他反問。
「當然是──不可以。」王尚玠垂頭喪氣的自己回答。他現在要有膽子不去的話,以後還有得瞧的呢。
真是!說來說去都是老爹不好。
自從他當上了地方官后,段伯母便說要為他留點顏面好便於治民,所以自己這個做兒子的使得「子承父業」,代替父親大人做為她整人的對象。
這……這世界還有天理存在嗎?王尚玠真是無話問蒼天。
「知道就好,那就快去準備,可別讓你段伯母久等了。」
「是。」王尚玠無精打彩的回答,同時朝齊馭說道:「抱歉!我今天不能上你家去了。」真可惜,白白錯失了看一場好戲的機會。
「沒關係。」齊馭朝他咧嘴一笑,同時很夠義氣的拍了下他的背部,以示自己對他的同情。
關於「段伯母」這號人物他早已有耳聞,要有機會的話,他也想去見見這位老是把他好友整得哇哇大叫的女人。
這會兒王尚玠可老實不客氣的大聲哀叫而出。
因為齊馭這一掌,可打得他是頭昏腦脹,全身疼痛,他甚至還隱隱約約的聽見疑似骨頭碎裂的恐怖聲音哩!
◎◎◎◎◎◎◎◎◎「汾汾,妳的手藝還真是好,瞧瞧妳這桂花糕做得真是可口極了。」柳沅心滿意足的吃下最後一口,讚賞的看著眼前的聶汾汾。
仔細看看這丫頭,才發現她長得其實還挺討喜的,而且手藝又挺好的,做出來的東西又很合自己的胃口,實在是難得。
「夫人誇獎了,奴婢的手藝全是傳承自我娘,所以要真說是手藝好的話,應該是我娘才對。」聶汾汾好生驕傲的回答。
只要是有人稱讚她娘的話,她就會覺得十分滿足。
「那也要妳學得好才行。可惜妳才打算在齊府內工作三個月而已,不然以後我就可以天天吃到這麼好吃的點心了。」
聽出了她語中有意挽留的話,聶汾汾連忙說道:「多謝夫人如此看得起奴婢,可是奴婢已和娘親商量好了,等到存夠了錢后,就打算搬到別處去,我們母女倆才可重新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
原來是這樣。由她說話的語氣來推測,她跟她娘平日的生活應過得不甚好才是,所以才會有離鄉重新開始的打算吧。
「既然妳已經有所安排,那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不過妳剛剛似乎說錯了一件事。」
「呃?」聶扮扮不解的看著她。
「不應該只有你們母女兩人吧,還要再加上那個妳要為他贖身的意中人才是啊。」柳沅笑著說道。
從黃伯那兒得知汾汾會如此愛錢的原因后,原本自己是想幫她的,沒想到這丫頭卻是一口回絕了,因為她想靠她的勞力來賺錢,而不想不勞而獲繼而欠下人情,這點也令自己頗為佩服,所以便打消原意了。
「夫人,妳是不是……」聶汾汾正想對她說些什麼,卻被由外頭回來的齊馭給打斷了。
「老娘,老娘,我回來了。」
齊馭邊叫著邊一屁股的坐在他娘身邊,在看見桌上擺放的糕點時,便老大不客氣的拿起就往嘴裡塞,粗率的態度令柳沅不由得皺眉。
「你這孩子昨晚又野到哪裡去了?」
「王尚玠那小子他家。」三兩口解決掉一塊糕餅后,齊馭立即又拿起另一塊往嘴巴里塞去。
「你這孩子倒是吃慢些,瞧你這般吃法,好似已有好幾餐沒吃的樣子。」柳沅實在是看不過去了,連忙出聲勸道。
「我已經餓得發暈了,哪能吃慢些?」齊馭邊吃邊不客氣的警告他娘,「娘,妳別在那裡啰唆個不停,要是害我噎著的話怎麼辦?」
「你……」柳沅氣得本想打他,但想想后又作罷。
這孩子一旦餓起來的話可說已達到沒人性的地步,要是此刻讓他反目的話,自己豈非會死的冤枉?還是算了。
等到齊馭將桌上的糕餅全數一掃而空后,這才心滿意足的摸摸自己的肚皮,同時也注意到了站立在一旁的聶汾汾。
「妳……」齊馭話還沒說完,就被柳沅打斷了。
「馭兒,不是為娘的不趕她走,而是你爹答應讓她留下來的哦。」以為兒子在生氣,她連忙為聶汾汾說話。
「老娘,我……」齊馭再度開口,可還是被柳沅二度截斷。
「馭兒,你也知道這個家向來是以你爹說了算數,所以不是為娘的不聽你的話,而是不能違抗你爹的命令的哦!」她立刻將責任往丈夫身上一堆,自己完全撇得一乾二凈。
他這老娘還真懂得睜眼說瞎話嘛!府里上上下下誰不曉得他那老爹向來以她馬首是瞻,哪可能輪得到老爹說話的份?也只有在她不想承擔責任的時候,才可能讓老爹出頭的。
原本齊馭已要把讓聶汾汾留下的決定說出口了,但轉而一想卻又覺得似乎有點兒不妥。
他昨晚都已經撂下了狠話,今天若改口的話豈不是太丟臉了?看來得想個法子不露痕迹的改變主意才是。
「我才不管老爹他怎麼說,反正我就是要她走人就對了,除非……」齊馭故意不把話給說完。
「除非什麼?」聽見他話中似乎還有商量的餘地,柳沅連忙問道。
既然汾汾這麼有心的想靠自己賺到所需要的錢,那麼她就幫幫忙吧。況且要是把汾汾留下來的話,她好歹也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可吃到好吃的東西。
「除非將她調到後院去,以後就歸我一個人管。」齊馭道。
「你要她去你那兒做什麼?」柳沅實在是無法理解兒子的意思。
他昨天還恨不得將人家給掐死,今天就要人家去他那兒工作,而且還只歸他一個人管?如此一來見著她的機會不是會增加,豈不是更會發脾氣了?
「做什麼?反正我要命令她去做什麼,她就得去做什麼,總而言之就是不準反抗我就對了。」齊馭得意揚揚的說。
柳沅頓時明白了他心中是做何打算的了。
這孩子心眼怎麼這麼小?居然想藉機去折磨人家,實在是要不得!可是要不答應他的話,就怕他一發起脾氣來,到時別說是他爹了,就連她也不得不讓汾汾離開齊府了。
「汾汾,妳的意思呢?」柳沅轉頭詢問聶汾汾的意願。
聶汾汾不知該作何回答。
其實她心中也明白要是被調到後院去的話,肯定會被他多方使喚的。但她擔心的並不是這個,因為她吃苦已經吃慣了;她只怕答應的話,現在可以領到的工錢會被減少,到時她不就欲哭無淚了?
彷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何事,齊馭立即出聲說道:「妳要是答應的話,每次我要你做一件事就會賞錢給妳,現在必須給妳的工錢也全數給妳,你去或不去?」
要讓魚兒上釣,當然得先放餌下水才行。
果不其然,聶汾汾聞言后,眼睛立即閃閃發亮。
「賞錢?你真的會給我,絕不食言?」她求證的問道。
「你他媽的要敢再對我說的話有所懷疑,我就扭斷妳的脖子!」要不是還要留她這條小命來虐待她的話,他早就這麼做了。
「那我去、我去,像三少爺如此慷慨大方的人,奴婢很樂意去幫你做事的。真的!」唯恐他會改變主意,聶汾汾連忙答應。
要是他不付的話,鐵定立刻就會被降級成為「吝嗇小氣」的人吧。齊馭撇著嘴角,諷刺的想道。
「既然妳已經決定,那就從今天開始吧。」齊馭毫不遲疑的便抓住她的手往外走去。他決定現在就要她開始做苦工的生活。
「馭兒,你等一下。」柳沅連忙出聲喚住他。
「老娘,妳還有什麼事?」齊馭不耐煩的停住腳步,並且回身瞪著她。
他正想要快點開始享受當牢頭的樂趣,他老娘幹麼阻止他?
「馭兒,要是娘想吃點心的話,可不可以叫汾汾做好後送過來呢?」柳沅念念不忘的便是自己能夠享受美食的權利。
「這樣啊。」齊馭朝她奸奸的笑了起來,「要是老娘妳肯賞錢給我的話,那我就叫她做給妳吃。」
瞧著他那副故作慷慨的模樣,柳沅不禁為之氣絕。
◎◎◎◎◎◎◎◎◎「我現在鄭重的告訴妳,以後我叫妳去做的事情,妳要立刻就去辦,不可以拖拖拉拉,討價還價的。」
將她拉到自己居住的後院,齊馭立即端出主子的架式來。
「是。」聶汾汾口中雖這麼回答,但私底下卻暗暗地加上了句,「只要你賞錢賞的痛快,那我做事也會很俐落的,絕不拖泥帶水。」
「妳在那裡嘀咕個什麼?」見她一張嘴張張闔闔的,齊馭不悅的問她。
「沒、沒什麼。」她連忙否認。
女人!總是這樣吞吞吐吐、畏畏縮縮的,所以他們三兄弟才會至今不想娶妻,免得不小心娶了個膽小如鼠的娘們做妻子的話,到時倒霉的還是自己。
「還有,妳必須認清楚一件事,就是從今以後妳只能聽我的吩咐,其它人的命令妳全不能聽。」
「連夫人的吩咐也不用聽?」聶汾汾問。
「特別是她的最不用聽。」齊馭想起來就覺得過癮。
依他對老娘的了解,以後她鐵定會為了想吃這臭丫頭煮的東西而來向他低頭的,到時他就可以抓住機會嘲笑回去了。
「那……那以後我不就少了很多的賺錢機會了?」聶汾汾覺得好生沮喪。
「妳那麼愛錢要死了!」他實在是受不了她開口閉口講的就是想賺錢,「妳真那麼愛錢的話,不如我去拿一堆銀兩來砸死妳,讓妳死在錢堆里,妳覺得這個點子如何?」
他原意只是想嘲弄她,沒料到她竟然認真的問他,「你真的有那麼多銀子可以砸死人嗎?我想要真能死在一堆銀子當中的話,那種感覺一定挺不錯的。」
他媽的見鬼,這娘們還真不是普通的愛錢!
「算了,我現在要你立刻去替我準備些吃的東西來。」打從離開王尚玠那裡后,他就沒吃過東西,剛剛那些糕餅根本就填不了肚子,「最好是吃得飽的東西,我現在肚子餓死了。」
「是。」她嘴巴應著,可卻還是站在原處,一動也沒動。
「知道了還不快去?」
「拿來。」聶汾汾朝他伸出手掌心。
「拿什麼東西?」齊馭對她的行為感到非常不解。
「還拿什麼?當然是賞錢嘍!」她回答的十分理所當然。
「賞錢?」他頓時大吼,「妳都還沒替我辦好事,我幹麼賞錢給妳?你他媽的欠揍是不是?」這個臭丫頭根本就是在搶錢。
「本來就應該現在拿的啊,三少爺難道沒聽過『給錢好辦事』這句話嗎?」聶汾汾說得是義正辭嚴。
什麼「給錢好辦事」?依他看來她根本就是「搶錢才辦事」的,她這行徑跟土匪有啥兩樣?
不過現在他實在是餓壞了,沒心情跟她扯來扯去,等他吃飽了后,他再來想想該怎麼整治她。
「哪,拿去。」齊馭不得不掏出些錢給她。
「那就請三少爺褙等片刻,奴婢這就去為你準備些吃食。」錢一拿到手后,聶汾汾立即眉開眼笑的做事去了。
看來真要讓她吃夠苦頭的話,他破些小財是免不了的了。齊馭在心中立刻有了這項認知。
◎◎◎◎◎◎◎◎◎而從齊馭將人帶走了后,柳沅就生氣的坐在原處,當齊驤走進來時,就看見妻子一臉不高興的表情。
「夫人,妳又怎麼了?」難不成又在為兒子們不娶妻子的事生氣?
「還不就是馭兒那不肖子。」她立即將整個情形源源本本的全數講給齊驤聽。
「馭兒他真的要這麼做?」齊驤訝道。
這孩子平時對女人就沒啥好感。連府里的丫鬟們他也是盡量跟她們保持著距離,這會兒居然要把個姑娘家安排在他居住的後院,雖說是為了使喚她,但也夠令人吃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