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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靖堯還沒反應過來："你要出門？"

高文軒否定道："我要搬家。"

韓靖堯更是不解："搬家？搬去哪？"

"你說呢？"

想了幾秒，韓靖堯才清醒："文軒，你同意了？你......你不是騙我的吧？咱們可說好了，明天無論如何你都得搬過來，不然我可公然搶人了！"

韓靖堯語無倫次地在電話那頭喊著，刺痛了高文軒的耳朵。

韓靖堯搶過高文軒手上的行李："我來就行了，你歇著。"

"我自己也能提，又不重......"

自從兩人到了韓靖堯家樓下，同樣的對話已上演了兩三次。

高文軒的東西真的少得可憐，除了衣服和一些相關的建築設計專業類書籍外，就是一台筆記本電腦了。這些就是他在這個城市生活幾年後的全部家當。

"還有別的嗎？都送上去了吧？"韓靖堯向自己身邊的青年確認道。

"嗯，就這些了。"

高文軒幫韓靖堯按下後備箱的蓋子，拍拍手說。

"那走吧，我們回家。"韓靖堯不管現在兩人還在室外，明目張胆的在高文軒臉上香了一下。

高文軒被韓靖堯的偷襲嚇到，小心翼翼地張望了一番，沒發覺有人看到兩人的親密動作，也還是後退一步拉開跟韓靖堯之間的距離，不肯再靠近。

韓靖堯大笑兩聲，提著行李走進樓道。

高文軒保持著警惕跟在他後面，直到進了韓靖堯家的門，才走進他三步之內。

"你怎麽防我跟防賊似的。"韓靖堯把行李放好，裝出一副受傷的表情。

"以後別那樣了......"高文軒別過頭去不讓男人看到自己臉上的紅雲，"我不習慣。"

男人危險地眯起眼睛，嘴角微微翹起，某個念頭開始在心中成型。

等到臉上的溫度恢復正常，高文軒才走到放著行李的地方打算一晚上把東西整理好。

"太累的話就明天弄吧，反正人都過來了，還急什麽。"韓靖堯為兩個人倒好水，遞了一杯給高文軒。

高文軒接過水潤了潤喉嚨後把杯子放到一邊："累的人是你呀。我根本什麽都沒幹......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時間，我不習慣把事情都留到明天。"

韓靖堯不再勸他，而是靠在沙發上看著忙碌的男人笑個不停。

高文軒有些奇怪："你笑什麽？"

"你剛剛沒跟我說謝謝。"韓靖堯摸了摸下巴說道。

"啊，是嗎？那謝謝。"高文軒又拿起水杯對著男人晃了晃，不是很認真地應付了一句。

韓靖堯笑著仰起頭："真的好像很久沒聽到你跟我說了，謝謝，還有對不起。"

34

高文軒舉著水杯的手定在半空，半天也沒有放下。

男人的話使他的心緒產生了陣陣漣漪，男人語氣中少許的得意更是令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差點讓他以為此刻與自己在一起的是另外一個人。

"你發什麽呆呢？"韓靖堯走過去從高文軒手裡拿過杯子放到一邊，蹲下身幫他整理東西，"我專門為你空出一個衣櫃了，衣服都放在那裡就行。書嘛......比我想象的多了點，不過一樣可以先放到書房，然後再慢慢整理。"

"我還沒去過你書房呢。"高文軒主動說道，把裝書的箱子捧了起來，"給我帶路吧，衣服你幫我弄就行，書我要自己整理。"

以這種方式來分散男人的注意力，不讓他看出自己有什麽異樣，高文軒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來讓自己恢復平靜。

"跟我過來吧。"韓靖堯不由分說奪下高文軒手裡的箱子，帶著他走進書房。

"其實你不用總這樣，好像我什麽都幹不了似的......"對於男人很愛為自己做苦力這點，高文軒總覺得是自己有了虧欠。

"你不用多想。就你那小身板，還能跟我比？我多幫你干點兒也是應該的。你也有你擅長的事不是嗎？"說完，男人曖昧地嘿嘿笑著，跟在他身後的高文軒看不到男人眼中閃爍的賊光。

韓靖堯的書房比卧室還大，而且在南向的房間，白天採光一定很好。高文軒剛進去，就被一屋子書吸引住了，連想跟男人說些什麽都忘得精光。

男人的收藏五花八門，類別繁多，每本書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可見男人並不是擺著它們做做樣子而已。

高文軒順著書架一步步走著，眼睛眨都不眨，只一會兒的工夫，就選中好幾本他有興趣的書。

韓靖堯將書箱，放到桌子上，來到高文軒身後，環住他的肩膀："傻了？怎麽不說話了？"

"這些......都是你的？"高文軒伸出手小心地撫摸一本書的書脊，輕聲問道。

韓靖堯淡然道："大部分。有一些原本是朋友的。"

"是嗎......"高文軒微微垂下眼帘，拉開男人的手臂，"你的書都把書架佔滿了，我的書該擺在哪呢？"

韓靖堯看了一圈，走到靠窗的位置把一些書抽了出來："這邊的都是我以前上大學時看過的，以後大概也不會再看，就先收起來，把你的擺上來吧。"

韓靖堯抽掉的書大部分都是小說和繪本，也是所有書中最舊的一部分。

把那些書收到書架下的柜子里後，韓靖堯對高文軒比了個完成的手勢："行了，你來弄吧。我先出去幫你把衣服放好。"

"嗯，麻煩你了。"高文軒點點頭。

"早知道就不說那句話了，搞得你又跟我客氣起來。"韓靖堯誇張地嘆了口氣，出去之前揉了揉高文軒的頭髮，"以後再跟我這麽見外，我可要生氣了。"

高文軒不自然地笑笑，掙脫掉韓靖堯的手，轉身把他推出去，順便關上書房的門。

聽著男人的腳步聲漸漸減弱，高文軒緩緩吐出憋在胸口的濁氣，繼續起在書房內的搜尋。

高文軒對韓靖堯的事已不再像過去那樣一無所知。他甚至了解那個男人越是在意的事，在態度上就越顯得平淡。

那個把書留給韓靖堯的朋友，大概就是黃曉。

35

這樣一想，書房中似乎憑空多了一個人的氣息，讓高文軒有些難受。

趕走頭腦中紛亂的想法，高文軒打開書箱，把書擺到書架上。

跟韓靖堯一比，自己的藏書可以用貧瘠來形容了。那個男人從外表上看，真的不像喜歡看書的人。

心不在焉之中，高文軒不小心碰掉了手邊的一本書。他趕緊把懷裡的書都放在地上，去撿掉下來的那本。

撿起書後，還沒來得及看清書的封面，原本被夾在書頁中的東西就飄落下去。

高文軒又不得不再彎一次腰，手指剛接觸到那東西，立刻就判斷出那是一張照片。

為什麽照片要夾在書中，而不是放在相冊里？

高文軒帶著疑惑翻出照片的正面，發現那是一張合照。

照片里是兩個年紀不大的少年，一個很明顯是韓靖堯，另一個則長得很像許天青。

不，不對。韓靖堯比許天青大了好幾歲，而照片中兩個少年的年齡是非常相近的。

照片中，韓靖堯親密地攬著那個張嘴大笑的少年的肩膀，眯起的眼中溢滿光彩。少年自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得沒有任何煩惱，他的快樂似乎可以輕易感染到任何看到他笑容的人。

兩人身後是連綿不斷的山脊，這應該是一張旅遊時照下的登頂照。

"黃曉......"

指尖輕輕滑過少年的臉頰，高文軒喃喃念出一個名字。

這樣一張照片為什麽要夾在書中？不是應該更珍重地保存起來嗎？比如，做一本專屬於兩個人的相冊......

"文軒，收拾好了嗎？"

男人的聲音逐漸接近，高文軒從沈思中驚醒，連忙把照片夾回書里，放到原來的位置上。

韓靖堯推開書房的門，看到高文軒在把懷裡剩下的書擺到書架上，笑著問："用我幫忙嗎？"

"不用，就快了。"高文軒專註於自己正在做的事，連頭都不轉。

韓靖堯看了一會兒，像是發現了什麽，走到高文軒身邊，伸手又抽出幾本書。

"這幾本也沒什麽用了，多給你空出些地方。"男人若無其事地說著，把手中的書也收到下面的柜子里。

高文軒抱著書的手差點鬆掉，那本夾著照片的書就這樣被男人藏了起來。他要是再早來一點，也許自己根本沒機會看到那張照片......

"好了，衣服我已經給你收好了，等下我們去吃飯吧。"韓靖堯站起來

"好。"高文軒微微笑了一下，擺書的手卻有些發抖。

直到走出書房，韓靖堯也沒看出高文軒有什麽不對勁的方。

轉身靠在書架上，重新積蓄維持身體的行動所需要的力氣，高文軒覺得自己好像離開水的魚，能吸取到的氧氣越來越少。

事情實在太奇怪了。無論是突然決定搬過來的自己，還是隱藏著過去什麽都不說的韓靖堯。

他們之間到現在也沒有確定的關係，只靠肉體的結合來維繫。

這樣的兩個人，可以一起走多遠呢？

高文軒已經疲倦得不想去找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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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想象中更快地適應了跟韓靖堯的同居生活，高文軒的角色倒從照顧人的那個轉變為被照顧的那個。

韓靖堯其實是個很懶的人。除了貼身的衣物，他從不自己洗衣服，也不讓高文軒洗，每隔一天就會有鍾點工來幫他整理家務。

受到韓靖堯的影響，高文軒也懶了起來，為了保證適當的運動量，韓靖堯特地去幫他辦了一張健身卡，兩人約定好周末的時候一起去健身。

所以當周五晚上接到謝榮廷的電話時，高文軒才想起來自己沒有準備拒絕對方邀約的借口。

韓靖堯正在浴室沖涼，高文軒握著響個不停的電話，猶豫幾秒，還是選擇到陽台去接聽。

剛接通，謝榮廷有些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怎麽才接？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我能出什麽事，剛剛在給手機充電。"高文軒撒了個謊，即使沒人在旁邊，他的臉也燒得發紅。

"明天能過來嗎？我去接你吧。早上八點以前到你那裡。這邊是九點左右開席。"謝榮廷一個人決定好一切，完全沒想到高文軒會對他說"不"。

"榮廷......榮廷......"高文軒打斷謝榮廷的話，扶著陽台的欄杆支撐自己的身體，"明天我去不了了。"

"啊，什麽？"謝榮廷的聲音提高了幾度，"明天是周末呀，文軒，你不休息的嗎？"

"嗯......因為現在的主顧說要提前交圖，沒辦法，只有趕工了。星期天就要把圖送過去，所以......"高文軒對著電話信口開河，又不知該如何收尾，只好道歉，"真對不起......"

"文軒，你跟我說什麽？對不起？"謝榮廷不相信似的問了一句。

"啊，我......對不起......"高文軒又一次道歉。

電話的那頭沈默了半晌，才隱隱聽到對方的嘆息："文軒，你是不是累了？如果現在的工作做得不開心，就回來吧。我這裡永遠都留著你的位置。"

"你別多想，我只是......只是......"

話沒說完，手機就因為電力耗盡而自動關機，替高文軒省去了解釋的必要。

高文軒雙肘放在欄杆上，閉上眼睛垂下頭，希望就此結束一切。現在只要轉身回到屋子裡，就可以連上電源繼續跟謝榮廷通話，但他已經不知道跟對方還能再說些什麽了。

晚上的風冷得刺骨，高文軒打了個寒顫，正打算離開，後背就貼上一個溫暖的胸膛。

"在跟誰打電話？躲到這裡來，是怕我聽到你們交談的內容嗎？"男人的氣息靠近了耳邊，從他頭髮上滴下的水珠落到脖子里，激起高文軒更多的顫抖。

高文軒稍微掙扎了一下："陽台信號比較好......"

"哦......"男人用疑惑的語調質問，"你什麽時候學會說謊了？"

"我沒有。"高文軒無力的反駁，沒有絲毫底氣。

男人輕笑幾聲："你知道我站在你後面多久了嗎？"

"你......"高文軒去拉男人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想要脫離男人的擁抱。

"還不肯乖乖告訴我？我第一次聽到你用那麽親密的語氣跟別人說話......是你以前的情人？"男人不肯鬆開自己的手，反而更不老實地把手伸進高文軒的浴袍里，去享受那嫩滑細膩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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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碰觸傳達了非常不妙的訊息。高文軒不安地向後縮著，不但沒有逃開男人的手掌，反倒更貼近男人的胸膛。

"你......別這樣......被人看到怎麽辦......"高文軒小聲求饒，試圖阻止男人。

"不想被看到的話就告訴我。"韓靖堯捏住高文軒的乳頭輕輕揉搓。

高文軒倔強地咬住下唇，強忍著乳頭的酥麻做著無聲的反抗。

"你在跟我比耐力嗎？文軒......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對我說出來就那麽難嗎？"韓靖堯原本逗弄的心情微微帶了些怒氣，捏著高文軒乳頭的手指越發用力。

"啊啊......疼......"高文軒的掙扎激烈起來，與男人的力量相比只是徒勞。

"疼？明明都這麽硬了，你是有感覺了吧？"韓靖堯用言語刺激著懷裡的青年，喚起他更強烈的羞恥感。

韓靖堯第一次因高文軒對他隱瞞了什麽而感到生氣。其實不用他說，韓靖堯也知道那個人一定就是高文軒和許天青共同的朋友，那個叫謝榮廷的男人。令韓靖堯介意的是高文軒對那個人的態度。他可以感覺到，那個人在高文軒心裡有著不一般的地位，遠遠超出其他人，甚至是自己。這樣的高文軒讓韓靖堯產生莫名的焦躁。

不希望身體已經屬於自己的人心裡想著別人。對這個不太喜歡錶露真實情緒的青年，韓靖堯有了從未對其他人有過的獨佔欲。

青年緊握在手中的手機在韓靖堯看來顯得刺眼無比，兩人身體與身體的摩擦也挑起韓靖堯體內的火。

"靖堯......真的好疼，鬆手......"高文軒無法繼續逞強，只好向身後的男人示弱。

"讓我鬆手當然可以，你知道該怎麽做。"男人惡劣地說道。

"不要......不要......有人過來了，啊啊......你......你......"聽到樓下有人走動的聲音，高文軒緊張地向後退著，臀部卻抵到身後男人胯下的硬挺。

韓靖堯故意向前頂了頂，讓高文軒確認自己身體的反應："噓......會被聽到的。我是無所謂，你受不了吧？"

高文軒的弱點被男人牢牢掌握，掙扎的動作也有些遲疑。

男人終於不再玩弄他的乳頭，將手直接移到他的下體處，隔著浴袍來回撫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