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帥靈宇軒手握彎刀站在煙霞府門前,他抬頭看一眼那塊先皇御賜的金扁,一臉的蕭殺之氣。
「少爺,我們是要殺進府嗎?」杜四站在帥靈宇軒的身後,陰沉著臉問,他的目光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不,我們先禮後兵,看豆百雄有什麼話說。」帥靈宇軒冷然地道。
杜四身邊站著當年的目擊證人陳久,他六十多歲,二十年前曾是豆百雄的手下,據他說他親耳聽到豆百雄在書房下的命令,而杜四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把他從山裡找出來。
帥靈宇軒跨人煙霞府,府里的下人被他臉上的殺氣嚇得兩腳發軟,一路跌跌撞撞來到大廳,腳下一軟跪地發抖向在廳上的豆百雄報告。
「稟……稟……稟……」下人一個勁地稟,卻稟不出下文。
豆百雄轉過身來,帥靈宇軒便握著彎刀闖人大廳。豆百雄看著帥靈宇軒一臉陰鷙,他細細打量眼前的年輕人,不覺點頭。
「小小呢?」豆世邦從外面一躍而人,揮劍指著帥靈宇軒問。
「世邦,放下你的劍。」豆百雄低聲喝令道,聲音中帶著無限威嚴。
豆世邦把劍收起來,帥靈宇軒渾身上下散發著懾人的氣勢,他冷眼看著豆百雄,他今天來是要找答案。
「你長大成人了。」豆百雄看著帥靈宇軒顯得有點激動。
「我來是要討回帥靈府一百八十口人命的血債。」帥靈宇軒冷漠地道。
「帥靈府的一百八十條人命的血債的確要討,這筆血債拖欠了二十年,也該是討還的時候了。」豆百雄冷靜地道。
「說得沒錯。」帥靈宇軒舉起彎刀,臉上儘是嗜血的殺氣。
「杜四、陳久,要為二十年前帥靈府償還血債的人應該是你們。我找了你們二十年,沒想到你們就躲在蘇州城內。」豆百雄瞥一眼帥靈宇軒身後的杜四和陳九,目光中透著一股冷意。
「豆百雄,二十年前你把你的結拜兄弟全家殺死,二十年後的今天,你竟然含血噴人?你竟然還敢抵賴?」杜四撲向前,揮刀就向豆百雄砍來。
帥靈宇軒舉彎刀輕輕格開,杜四一臉震驚不相信地看著他。
「少爺,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杜四問。
「讓他把話說完。」帥靈宇軒冷冷地道。
「他還有什麼話好說?你難道會相信他的話?」杜四心裡發虛,他怕帥靈宇軒相信了豆百雄的說話。
「振邦。」豆百雄對著站在一邊的豆振邦叫道。
「爹爹。」豆振邦上前來。
豆百雄在豆振邦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豆振邦點點頭馬上離開大廳。只一會兒,豆振邦扶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伯進來,他是住在煙霞府後面別院里,豆百雄不允許人隨便出入打擾,行動不便的老人。
老人一拐一拐走到帥靈宇軒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他,滿面老紋的臉上又喜又悲。
「是你,真是你。」老人老淚縱橫,他拉著帥靈宇軒激動地道。
「你是誰?」帥靈宇軒看著突兀出來的老人,見他拉著自己又哭又笑,不覺奇怪地發問。
「我是你的大舅舅,當年大舅和四舅去吃你的滿月酒,沒想到突發變故,我和你的父母天人永隔,而你在那天失去蹤影。二十年來,你豆世伯和舅舅無時無刻派人找你,老舅以為你已不在人世。」哥舒良,傷心欲絕,想起當年,他老淚縱橫。
「少爺,你別聽他胡說,他所說的都是一派胡言。」杜四緊張地撲過來對帥靈宇軒道,他沒想到二十年前那場血案中還有倖存者。
帥靈宇軒擺一擺手,看也沒看他一眼,冰冷的臉上一片陰森。
「我如何相信你就是我的舅舅?」帥靈宇軒盯著老人問。
「你滿月那天,大舅舅親手為你戴上一塊碧玉,那塊碧玉上有一小片血紅色,中間刻著個帝字。那塊寶玉是太祖皇帝的陪葬品,被人從古墓中盜出,有辟邪的作用。還有,你的右腿內側有一塊心形胎記。」哥舒良道。
帥靈宇軒從小就戴著這塊寶玉,他的右腿內側的確有一塊心形胎記,這塊胎記應該沒多少人知道。
「你真是我舅舅?」帥靈宇軒沒想到自己會在豆府遇上自己的舅舅,他上前激動地和老人擁抱。
「少爺,你不可以聽信他的說話,他的說話肯定是豆百雄教他的。」杜四想上前阻止帥靈宇軒與哥舒良相識,甥舅相識,對他絕沒好處。
豆百雄向下人揮了揮手,一幫手下過去抓住杜四和陳久,杜四舉刀頑抗,陳久打了沒幾個回合,就被豆振邦制服地上。杜四還想反抗,被豆世邦的寶劍劃破頭皮,血流如注,只一會兒也被制服。
「不關我事,不關我事。」陳久發著顫道。
「我在你滿月那天,被打至重傷暈死過去,幸得豆員外趕到,把我從遍地屍骸的帥靈府救起,才苟活至今。」哥舒良激動地道。
「少爺,你別信他。」杜四被人抓著動不了。
「舅舅。」帥靈宇軒很激動地擁著老人,哥舒良也顯得很激動。
「宇軒,你長大了,也應該為你爹娘和帥靈府的一百八十個冤魂討回這筆血債。」哥舒良抹抹眼睛道。
帥靈宇軒一眼掃過屋內的人,杜四渾身鮮血拚命掙扎,幾個家丁護院把他按在地上。
「豆百雄,你不得好死。」杜四咒罵豆百雄,他處心積慮二十年,沒想到到頭來是功虧一簀。
「杜四,你這個賣主求榮的奴才。二十年前你不過是帥靈府里的小廝,你竟然勾結權貴只為了一本根本不存在的無字天書,而對帥靈府大開殺戒。你該當何罪?」豆百雄過來一腳踢在杜四身上,痛得杜四慘叫連聲。
二十年前,江湖上盛傳一本無字天書,據說這本天書是商朝蘇護的書。而這本無字天書流落人間,只要奪到這本天書,破解其中的密碼,就能夠改朝換代。這本天書聽說就在帥靈府內,由帥靈府的人守護著這本書。
豆百雄當日收到帥靈見樹的請柬,是他的兒子的滿月喜宴。豆百雄哪有不赴宴之理?他帶著夫人和二個兒子,丟下手邊工作趕去。
豆百雄在途中卻突然染病,豆百雄怕延誤時間,抱著病體繼續上路,但因肚子越來越不適,不得不中途休息。等到他們趕到帥靈府時,帥靈府已成血海。
「不關我事,是杜四叫我做的。」陳久在地上起勁磕頭。
「當年就是你在我的飯菜上下的毒,所以才令我延誤了時間。他給多少好處你?說!」豆百雄一腳踢在陳久的頭上喝令道。
「杜四答應給我黃金萬兩,所以小人財迷心竅,才做出這種不義之事,老爺,小人知錯了,小人知錯。」陳久把頭磕「咚咚」響,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
帥靈宇軒也大致明白了二十年前血案的始末,他把陳久和杜四拉出大廳,一刀砍落陳久的人頭,杜四看著手握彎刀向他走來的帥靈宇軒,嚇得抱頭求饒。
「少爺,杜四一時鬼迷心竅該死,但念在杜四把你養育成人,又把你送去跟鬼五學藝,否則哪有今天的你?你不可以殺杜四。」杜四顫抖著道。
帥靈宇軒手握彎刀遲疑了一下,杜四馬上跳起來,向著煙霞府外逃去,帥靈宇軒愣了一愣,馬上追出去。
杜四在大街上搶走一匹快馬,向著城外逃去,帥靈宇軒和豆府的人也緊緊窮追在後面。
豆小小躲在地下室內坐立不安,她在等帥靈宇軒回來。帥靈宇軒告訴她,今天就去豆府找她爹爹,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豆小小既擔心爹娘,又擔心帥靈宇軒。她好幾次想出去,但都找不到機關,無法打開暗道的門。正在她焦慮不安時,上面的門突然「轟隆」打開。豆小小高興地走前去,她以為帥靈宇軒回來了。
「帥靈哥哥。」豆小小仰起頭拾級而上,由於上面的陽光投射在她身上,她看不清從石梯走下來的人是誰。
「你這妖女,竟然讓帥靈宇軒聽信你的說話,他現在不報仇,反而要殺養育他多年的恩人。妖女,今天有你沒我。」杜四滿身鮮血撲過來,扯住豆小小的頭髮就把她往上拉。
豆小小痛得眼淚直冒,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從杜四兇惡的目光知道,她爹爹和帥靈大哥之間一定沒事發生。
「放開我。」豆小小被扯得痛不欲生,肩上的傷在掙扎時又裂開並滲出血水。天,杜四怎麼會找到她?帥靈宇軒呢?
「妖女,死到臨頭了還嘴硬?帥靈宇軒那臭小子沒了你,我看他怎麼生存下去?哈哈,好在我找人跟蹤他的行蹤,哈哈,有你在我手上,我還怕他嗎?」杜四狂亂地道。
豆小小被杜四從地下室揪上來,杜四一把匕首抵在她咽喉處,已深入肌膚,豆小小渾身都是痛,心裡祈求帥靈宇軒快快來救她。
帥靈宇軒沒想到杜四會逃去城外,也沒想到他逃的地方,正是他匿藏小豆豆的地方。他遠遠看見杜四劫持著豆豆,一顆心幾乎跳了出來。
「放了她。」帥靈宇軒神色凜然地對杜四喝令道。
豆家父子已追過來,看見杜四手上的小小,都不禁倒抽一口氣。
「放了她。」帥靈宇軒按捺著心底的慌亂,他看見杜四手上的匕首已劃破豆豆的肌膚,就快劃破咽喉。
「放了她?我會這麼笨自己找死?有她在我手上,你才不會殺我。」杜四冷笑道。
「放了她,我放你走。」帥靈宇軒道。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杜四不上當,冷嗤道。
「只要你放了她,我放你走,我說到做到。」帥靈宇軒一顆心已跳到喉頭,他真怕杜四的匕首再划深一點。
「好,我現在就走,等我安全了,我自然會放了她。」杜四嘴角輕揚起一抹陰險的笑容道。
豆耀邦慢慢繞到古廟的另一側,剛好對著杜四的背影,帥靈宇軒一瞬不瞬地盯著杜四,在豆耀邦把短箭從手上射出時,帥靈宇軒同時行動。
「帥靈……」杜四身上中箭,帥靈宇軒身形驟變,在杜四還沒看清時,他的彎刀已把他一刀兩段。
帥靈宇軒一手接住豆小小,豆小小軟軟地倒在他身上。
「帥靈哥哥。」豆小小咽喉處流著血,她哽咽著,叫他一聲。
「豆豆。」帥靈宇軒抱起她飛身上馬,豆家父子也策馬而回。
帥靈宇軒抱著豆小小沖人煙霞府,沖回紫煙樓把她放在床上,為她處理身上的傷。豆百雄和三個兒子一直站在紫煙樓的廂房外,豆夫人從裡面出來,豆百雄父子迎過去。
「小小她怎麼樣了?」豆百雄焦急地問。
「還好,沒傷到骨頭,咽喉處也只傷了皮肉。」豆夫人抹一抹頭上的汗,對丈夫和兒子們道。
「那小子呢?」豆世邦問。
「就讓他陪著小小,小小拉著他不許走,小小要休息。」豆夫人伸出手做個趕人的手勢,她很滿意這個女婿呢,他長得高大英俊,又是豆府的世交,她各方面都滿意。
帥靈宇軒握著豆小小的手,直到小小人睡他才真正鬆一口氣。想起剛才那一剎,他真怕杜四的匕首刺破她的咽喉,帥靈宇軒靠在床沿上,打著盹陪著她。
豆振邦手上握有西門東建與瓦刺王也先秘密勾結的信函,三邊總督大人劉彥華把西門王爺捉拿歸案。西門東建一案也告一段落。
這天晚飯後,豆百雄和三個兒子把帥靈宇軒叫到書房,帥靈宇軒知道豆家父子有話要跟他說。果然,豆百雄把他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一番后,捋著鬍子道:
「世侄,你和小小年齡相當,時常出雙入對,但你們終是未婚男女,招人話柄。而小小是姑娘家,你沒想過會有損小小的聲譽嗎?」
「世伯,宇軒和小豆豆情投意合,帥靈宇軒只想世伯能把小豆豆許配給宇軒,帥靈宇軒心已足焉。」帥靈宇軒跪下來道。
「哦?老夫還沒說,你倒向老夫提出來了。好,我就把小小許配給你。」豆百雄笑呵呵地道。
「謝岳父大人。「帥靈宇軒磕謝道。
「賢婿起來,起來。」豆百雄把帥靈宇軒扶起來。
豆小小在府里養了半個月傷,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她又回復到以前調皮搗蛋喜砍作弄人的惡作天性。
這天早上朝霞初露,從豆振邦的房內傳來一聲咆哮,豆振邦氣乎乎地直闖紫煙樓,但紫煙樓的廂房內哪有豆小小的蹤影?
「那丫頭在哪兒?」豆振邦氣得頭頂冒煙,他揪著想逃又逃不了的翠紅問。
「少……少爺,奴婢不……不知道。」翠紅被豆振邦揪著,嚇得兩腳發軟,聲音發抖,小姐真是的,她作弄了三少爺自己又躲起來。
「你不知道?」豆振邦沖著翠紅耳邊吼。
「不知道。」翠紅捂著耳朵,她幾乎被豆振邦的吼聲震聾耳朵。
「你是不說還是真不知道?」豆振邦咬牙切齒問。
「奴婢真的不知道,三少爺別拿奴婢來開玩笑了。」翠紅咬緊牙關道。
「你不知道,好,我就把你扔到湖裡,看你知不知道。」豆振邦說著,拖著翠紅就要扔她進紫煙樓的小湖裡。
「不要,不要,三少爺不要。」翠紅嚇得連連驚叫。
「那你就快說。」豆振邦知道不嚇嚇她,她是不會透露小小的行蹤。
「小姐在帥靈公子房裡。」翠紅顫聲道,她心裡叫聲慘了,小姐肯定又不會放過她了。
豆振邦把翠紅放下,沖向另一面的廂房。帥靈宇軒還在床上睡覺,豆小小躲在他的被窩避禍。
豆振邦一腳把房門踢開,帥靈宇軒睜開眼睛,豆振邦的一張俊面已在他頭上,豆振邦也不理他,伸手就去扯被裡的豆小小。
「起來。」豆振邦怒喝道。
「哎,你吃錯了什麼葯了?」帥靈宇軒把豆振邦的手格開問。
「你問她,她做的好事。」豆振邦和帥靈宇軒邊過招邊道。
「啊,我做了『好事』,你還來吵我睡覺?」豆小小在窩裡探出頭來問。
「你知不知羞?還沒嫁給他,就和他同床共枕,豆府的顏面都讓你丟光了。」豆振邦責罵起豆小小來。
豆振邦真的一肚子火,今天起床他看見他從獅子國帶回來的象牙塔上掛著一塊牌,牌上寫個「白素貞」三個字。他拿開牌子,塔里有條死蚯蚓,氣得他火冒三丈高。
「丟什麼光?爹爹已經把小小許配他了。」豆小小噘起小嘴道。
「許配了他又如何?你們還沒成親就不行。」豆振邦道。
「要你管?我們又不是現在才同睡一張床。」豆小小口快快地道。
「哦,原來是你這小子佔了小小便宜,你才娶她的。」豆振邦揪著帥靈宇軒身上的衣服道。
「哪有啊?你別含血噴人,我們才沒像你想的那樣。」豆小小撲過來扯開三哥揪著帥靈宇軒衣服的手。
「哼,你賠我象牙塔。」豆振邦又想伸手去揪小小,又被帥靈宇軒格開。
「賠就賠,有什麼了不起。」豆小小從床上坐起來。
「你賠我一模一樣的。」豆振邦見抓不到豆小小,瞪帥靈宇軒一眼道。
「一模一樣?好啊。你把你那個象牙塔給小小,小小就賠你一模一樣的。」豆小小眼珠轉了轉道。
「你又想玩什麼花樣?」豆振邦看著豆小小很懷疑地問。
「喂,你有沒搞錯?小小要賠你一模一樣的象牙塔,你的象牙塔當然就得給小小了。」豆小小狡猾地道。
豆振邦看著豆小小,這古靈精怪的小妹想要他的象牙塔,他哪會這麼笨上她的當?他回去把死蚯蚓拿掉,清理象牙塔就行了。
只不過把蚯蚓塞進去容易,弄出來難就是了。
「不用你賠了,象牙塔也不給你。」豆振邦轉身準備離開。
「小器,不過就是象牙塔嘛。塔不是應該壓著白素貞?我不過幫你把白素貞找回去而已。」豆小小在三哥的背後扮鬼臉道。
「還說。」豆振邦沒被她氣死,他很寶貝那個象牙塔,她居然把死蚯蚓塞進去還說什麼白素貞黑素貞。
豆小小沖豆振邦吐吐舌頭,豆振邦轉過身又走回床邊,沖著帥靈宇軒道:
「有你這幫凶,小小更無法五天,你跟我出去,大家比試比試。」
「好。」帥靈宇軒馬上起床,穿戴衣服。
「喂,你們真的要比試嗎?」豆小小也從床上跳起來,拉拉帥靈宇軒問。
帥靈宇軒點點頭。
三個人走到府中的大院內,帥靈宇軒和豆振邦比試起刀法與劍術,只一會兒,二人罩在一片刀光劍影內,聞訊而來圍了一大幫觀看的人。
豆百雄站在迴廊下捋著須看著二人比試,豆耀邦和豆世邦都站在他身後面,豆小小緊張地看著場中的帥靈軒和三哥,時不時拍手叫好。
「江湖盛傳彎刀出,神鬼哭。」豆耀邦和帥靈宇軒交過手,他和他還說不上打平手,差點輸給他的彎刀。
「的確厲害。」豆世邦不覺讚賞道。
「你們一起上。」豆百雄一面看一面點頭稱讚,眼看豆振邦的劍勢越來越弱,豆百雄向兒子們道。
豆世邦:「好。」
豆耀邦:「我正有此意。」
豆世邦和豆耀邦一齊舉劍加入戰陣,帥靈宇軒見未來的舅爺們一起向他夾攻,也不敢輕敵,他把彎刀使得虎虎生風。
「爹,我不依,你們想以多勝他」豆小小看著場中打得興起的三個哥哥,擔心帥靈宇軒有失,不依地道。
豆百雄只是捋須而笑,並不說話。豆小小跺跺腳,恨恨地瞪父親一眼。場中央三個出色的劍客討不到半分便宜,帥靈宇軒的彎刀沒有絲毫破綻。
場中四人打個平手,終於收勢停下來。豆百雄笑著走到場中,豆小小已一支箭般竄到帥靈宇軒跟前,從懷裡掏出綿帕幫他擦汗。
「你們欺負人。」豆小小睨一眼自己的父兄道。
「羞不羞?你還沒嫁他,就這麼維護他了。」豆振邦故意誇張地大聲取笑豆小小道。
「妹夫,小小交給你,我們放心。」豆世邦拍了拍帥靈宇軒的肩頭道。
「小小從前的作弄,我們會一筆勾消。」豆耀邦英俊的臉上儘是佩服。
「對,我的象牙塔送給小小。三哥不再跟你計較。」豆振邦也爽快地道。
「真的?」豆小小意外驚喜道。她兄長們一直都通情達理,只不過是她愛整弄人而已。
「君子一言九鼎。」豆振邦道。
「駟馬難追的羅?」豆小小偏頭道。
「兄長們說過的話算數。」豆百雄上前維護兒子們道。
「那麼以後還可以作弄你們羅?」豆小小道。
「還有?」
豆百雄豆世邦豆耀邦豆振邦一齊轉頭盯著豆小小,異口同聲。嚇得豆小小躲到帥靈宇軒身後,她吐吐舌頭,嬉笑道:
「當然。」
父子四人一起面對著帥靈宇軒,他們都知道要抓豆小小,就得先過帥靈宇軒這一關。帥靈宇軒也覺得好笑,不覺咧嘴而笑。
「豆豆,別玩了,他們是你的父兄。」帥靈宇軒道。
「有你啊,他們奈何不了。」豆小小得意地在帥靈宇軒身後道。
「豆小小,君子復仇十年不晚,就好像你的帥靈哥哥,二十年復仇也不晚。」豆振邦淡淡地笑著道。
「什麼意思?」豆小小從帥靈宇軒身上出來問。
「哈哈,你就等著我們送給你的大禮。」豆振邦狡猾地一笑,打著哈哈道。
「大禮?謝啦,你的象牙塔我很喜歡。」豆小小嬉嬉笑道。
「妹夫,是你幫小小一起作弄我的?」豆振邦轉面看著帥靈宇軒問。
「哪裡?豆豆她要我幫手,我不能不幫她。」帥靈宇軒笑道。
昨天晚上,小小吃完晚飯就在他耳邊嘀咕去挖蚯蚓,他知道她準是用來整弄人,問她要作弄誰?小小說是三哥,還要他半夜潛入他房中,把死蚯蚓放人象牙塔內。
帥靈宇軒一看那個象牙塔,就知道是非常貴重,豆小小把紙牌掛在塔上,把死蚯蚓遮住,然後二人才悄悄離開。
豆小小每次作弄完人,就躲在他被窩裡避禍,他也樂得美人在抱,雖然他和她同床共枕不敢越軌,他只想留待他們的新婚之夜。
「嘻,就是呢,帥靈哥哥不過幫幫忙而已。」豆小小嬉笑道。
「你們算是夫妻一條心了?」豆振邦道。
「多謝三哥稱讚。」豆小小拱手道。
「爹,他們的婚禮我們是否應該送份大禮?」豆振邦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淡笑,狀似無辜地道。
「應該。」豆百雄認真地點頭。
「對,應該,應該。」豆世邦也點頭。
只有豆耀邦沒有哼聲,沒有表情的臉上卻露出一抹難得的笑意。
「什麼意思?」豆小小看著一臉詭笑的父兄,警惕地問。
「沒什麼意思,不過送份禮給你出嫁而已。」豆振邦道。
「你們……」豆小小說不出話,她跺跺腳,看一眼帥靈宇軒,帥靈宇軒伸手擁著她的肩膀,聳聳肩。
豆百雄父子笑著各自離開,豆小小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裡有點緊張。
「怎麼辦?」豆小小看一眼帥靈宇軒問。
「既來之則安之。」帥靈宇軒笑道。
「不知道他們要怎麼樣對付我們?」豆小小有些擔心,她誰也不怕,但這次父兄一起聯手對付她,他們會怎麼對付她?
「他們才捨不得對付你。」帥靈宇軒看著她道。
「難說。」豆小小道。
「這些年來你作弄他們也作弄得夠了,他們這是禮上往來而已。」帥靈宇軒看著她,搖了搖頭笑了笑。
「如果我是他們,我會怎麼樣呢?」豆小小偏頭想了想。
「想不出就別想。」帥靈宇軒憐惜地輕撫她的臉,撫平她皺緊的眉頭。
「不行啊,我們要做好準備才行。」豆小小道。
「你又怎麼知道他們要送什麼禮物給我們?」帥靈宇軒道。
「如果我是他們,就來招三攔新郎,他們沒法對付本小姐,只有你才不清楚他們。」豆小小越想越有這可能,她跳起來,拉著帥靈宇軒就去準備迎接他們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