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為免夜長夢多,為了怕再生波瀾,溫德明決定和林怡芝公證結婚。

明天,就是他們「牽手出頭天」的日子了。

沉馥和陳柔兒也為他們感到高興;尤其是沉馥,興奮得彷佛要當新娘的人是她一般!

「喂,幫個忙吧,可不可以請你休息一下,你在我面前轉來轉去的,轉得我頭都發暈。」陳柔兒抗議。

「嘿!你還好意思說我,除了把女兒借給怡芝當花童之外,就沒見你關心一下。

真不知道你這個朋友是怎麼當的。」沉馥反駁。

「有你關心就行了,畢竟你的能力是我們眾所皆知的。」陳柔兒不忘誇獎她一番。

「去!你說得好象我已經結過好幾次婚似的,小心我告你毀謗。」

她們一人一句斗著嘴,看在林怡芝眼裡,心中竟漲滿了不舍之情。

想起彼此在人生道路上的扶持、安慰,有淚水、有歡笑,她們的這份友誼實屬不易,尤其在現今功利主義充斥的社會中,更加難得。

明天!她就要離開她們走入屬於她和溫德明的生活,令她感動得無以復加。

「喂!喂!不可以掉眼淚的。」沉馥竟學著電影喜宴中歸亞蕾對金素梅的動作,硬生生地將林怡芝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推擠回去。

這個動作令三人不由自主笑了出來。

「沉馥、柔兒,明天我就要離開你們--」

「呸呸呸!」沉馥啐口地道:「什麼話!說得像永不見面似的,你是結婚,是好事,何況你隨時都可以回來的,這兒可是你的娘家。」

這一句話令林怡芝萬分感動,淚水再也忍不住落下。

「又哭!告訴你不許哭的,怎麼聽不懂,你再哭、再哭我就--」沉馥自己也剋制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陳柔兒也跟著落淚。

三個人抱著痛哭一場,直到諒諒出現了才令她們分開。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諒諒的話令她們哭笑不得。

「諒諒,媽咪不在家,你以後要乖乖聽媽媽和大媽咪的話,知道嗎?」

「媽咪,你以後都不回來了嗎?」小孩的話是無心的,但聽在陳柔兒耳中怪不是滋味的,連忙打圓場。

「傻瓜,媽咪以後還會常常回來。」

「對對!」沉馥好象心裡頭也覺得怪怪的,又說不上到底哪兒怪。

「諒諒,來,媽咪抱抱。」林怡芝緊緊摟著她。

驀然地,電話鈴響了起來。

像有默契般地,沉馥首當其衝接了起來,沒說半句話地又掛上。

「誰打來的?」林怡芝問。

「啊--」她看了陳柔兒一眼聳聳肩,「沒說話,八成是打錯了。」

陳柔兒眼中閃過一抹憂慮,但林怡芝沒有發現。

電話鈴再度響起。

沉馥又接了。

這一次是溫德明打來找林怡芝的。趁著林怡芝在講電話,沉馥將陳柔兒拉到房間里。

「柔兒,我覺得怪怪的。」原來她們有同感。

這兩天,李家生沒有出現,這應該是好事,但是卻令她們感到有點不安,卻也形容不出是什麼原因。

「沒事的!應該會很順利的。」陳柔兒說「應該」,顯然也沒有信心。

「真希望明天快一點來臨!」沉馥不禁祈禱著。

此時傳來林怡芝的聲音。「我出去一下。」

陳柔兒和沉馥同時走出去,異口同聲問:「你要上哪兒?」

「德明要我陪他去挑一條明天要用的領帶。你們別緊張,我不會出事的。」

天哪!她竟說出事--這未免太奇怪了吧?

陳柔兒和沉馥同時感到一陣驚悚。

☆☆☆

溫德明不是個不守時的人,卻意外的已遲到了十五分鐘。

「請問你是林怡芝小姐嗎?」有個陌生的女孩突然走向她。

「是,請問你--」

「我姓葉,是這樣的,剛才我家司機急著送我去上音樂課,闖了紅燈,不小心把溫先生撞傷了。

「德明受傷了?要不要緊,他人在哪兒?」林怡芝一聽嚇得失了魂似地。

「林小姐,你不要緊張,溫先生只是受點皮肉傷,已無大礙,我的司機開車送他到醫院去了。」她一臉的歉意。

「他現在人在哪家醫院?」

「呃,這……」女孩向四處眺望了一下,突然指著前頭一輛墨綠色的豪華轎車說:「我的司機回來接我們了。」說完,拉著林怡芝一起走向轎車。

車門在她們一接近便自動打開,林怡芝正想回頭詢問女孩車子是不是她的時,突然一條手帕蒙住她的鼻,一股異味令她霎時感到天旋地轉,眼前的景物也慢慢的模糊不清了……☆☆☆

是什麼味道?好腥,好刺鼻,像血……林怡芝掙扎了一下,即使頭腦又混又沌、身子充滿無力感,她仍咬緊牙根將眼皮撐開。

一張布滿了血,雙眼凸出往上翻,嘴角仍在微微抽搐著的臉霎時映入林怡芝的眼中,令她尖叫出聲。

這張臉即使化成灰,她都認得。

是李家生!

她用盡全身僅存的力量讓自己爬離他了些,才發現李家生臉上的血是由他腦門的一個大洞冒出來,還夾帶著白白、黏黏似腦漿的東西--她的五臟六腑像全調了位置似地又痛又難受,噁心感也由胃部湧上來。由於過度驚嚇,她只是急促喘息,和李家生那幾乎已快斷了氣的模樣成了兩極端。

她將手握成拳塞在口裡,頭不停地搖晃著。

到底是誰這麼殘忍將他傷成這副德行?

雖然李家生已面臨死亡的邊緣,但是林怡芝仍能強烈地感覺到他求生的意志。

以往對他的恨意在這一剎那間化為同情,她再也顧不了他曾經那般傷害過她,對著門外求救的喊了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她拚命地拍射門板。「有人在外面嗎?這兒有人快死了,必須送醫院,快來人啊!」

她吼得筋疲力竭,手拍打得又紅又紫,但是卻沒有得到一點響應。

看著血簌簌的流,李家生的呼吸也愈來愈微弱了。

他快要死了!他就要死了!這個念頭令她又開始呼救。

「來人吶,救命啊!求求你開門,送他去醫院,求求你!」不知為什麼,雖然得不到響應,但林怡芝的第六感卻告訴她,外面一定有人。

沉寂了一會兒,終於傳來聲音。

像經過特殊效果處理,聲音奇異,但卻仍不失清晰。

「像他這種人死了活該!」

「你?!你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對他?求求你快送他去醫院,他快不行了!」

林怡芝忘了自己的處境,只一味想到救李家生。

「他曾經那般殘忍對你,他死了你不稱心如意嗎?你還替他求情做什麼?」

「過去的恩怨已過去了,現在是救人要緊,我求你救救他。」

「救他?!哈哈!」一陣狂笑令人膽戰心驚。

「你笑什麼?」她打寒噤。

「你自個兒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處境堪虞了,你還是想想怎麼救自己吧!」

他的話中有著威脅、警告。

「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抓我來?又為什麼要對他這麼殘忍?」

「人不為我天銖地滅。今天我若不先下手為強,恐怕現在受傷的人是溫德明不是他。但是李家生他太異想天開了,猶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句名言,所以這一切全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人。」他停了一會兒又說:「至於你,也是自找的。」

林怡芝感到頭皮發麻,渾身打顫。

如果對方是找李家生復仇,林怡芝一點也不意外。畢竟李家生以往為非作歹為自己樹敵不少;可是他竟說她也是自找的,這句話令她一時無法意會過來。

「我得罪過你嗎?」她試探的問。

「果然伶俐,反應快。」

「你到底是誰?」她只從聲音肯定他是個男人。

「你想知道?」他語氣里有嘲弄。

「我不想死得不清不楚!」她說死?!

「你很有自知之明,你怎麼知道我希望你--死?!」他口氣對她恨之入骨。

「我的感覺告訴我,你希望我從這世界上消失。」

「沒錯!我是希望你永遠消失,不過--我不會讓你死得太痛快,我要把你帶給我的痛苦,一一加倍還給你。」

「我帶給你痛苦?」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沒錯!」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你到底是誰?求求你不要再和我打啞謎了。」她看了一旁的李家生尖叫起來。

李家生好象停止了呼吸……「怎麼,他死了嗎?」

李家生死了!李家生死了……這個念頭幾乎令她崩潰。

黑幕再度罩住了她……☆☆☆

溫德明幾乎陷入了瘋狂狀況。

三天了!林怡芝失蹤了三天,音訊全無。

當真一語成懺?她出了事?到底出了什麼事?他恨透這一無所知的狀況。

陳柔兒摟著女兒和沈馥淚眼相對;吳孟遠正和警察在商量對策。

「你們可以把當天她離去的情形再敘述一遍嗎?」

沉馥點點頭,把事情重述一次。

「在她出門前有沒有發現她有何異狀?」警長一面問,一面作記錄。

「沒有。」

「那在事發之前有沒有什麼比較不尋常的事發生?」

兩人對看一眼,決定把收到可怕的包裹以及不出聲的電話說了出來。

「天哪!這麼大的事,你們怎麼不早說?」吳盂遠帶點責備的語氣。

「我們怕怡芝知道了又會影響她的心情。」

她們的體恤令溫德明十分感激,卻不知因此埋下危機。

「這麼說,怡芝失蹤一定和李家生有很大的關聯。」吳孟遠推敲著。

「既然有了目標,那事情就可望早日水落石出。」警官說著便朝八號分機發出逮捕李家生的通告,也在她們屋內調派二十四小時守衛的警員。

時間過得似乎特別漫長、難耐。

一天又過去了,林怡芝仍沒有消息。

☆☆☆

隨著神秘客漸遠的腳步聲,林怡芝的生命力也正一點一滴的流失。

看著李家生的屍體,死亡的恐懼籠罩住林怡芝。

她雖然不知神秘客是誰,但是從他不再願意出聲音開始,她便知道他是在等她--等她從這世上消失。

死,她並不害怕。

只是她如果就這麼死去,溫德明會有多傷心?還有沉馥、陳柔兒、諒諒……每個人的臉相繼浮現在她腦子裡。

是他們令她有勇氣與死神作最後的掙扎,但是整整五天沒有進食,甚至沒有沾過一滴水,乾澀的雙唇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激顫的手將裙擺撕下一角,她忍住疼痛咬破自己的指頭,在上面留下字字的血淚。

德明:不要為了我的離去而傷心,也許今生早已註定我們無緣廝守,我無怨、無恨也無侮,有的是無限的感謝,感謝上蒼讓我遇見你,讓我懂得什麼是真愛,今生我是無能回報你對我的付出,但求來生再償。

怡芝絕筆像無限的滿足,在她寫完最後一個字時,她的唇角漾起一個凄楚的笑容,眼皮也愈來愈沉重,她只感到自己冰冷的身軀像長了翅膀,慢慢地飄浮起來……☆☆☆

一封匿名信讓每一顆失望的心燃起希望。

他們幾乎是不敢抱太大希望地來到這個荒僻的山上。

當小木屋的門被打開的那一剎那,每個人都忘記要呼吸,僵住了。

林怡芝留下的血書是那麼的怵目驚心。

溫德明咬著牙,無助地抱起林怡芝。

她全身冰冷,四肢無力,長發糾結在臉上;當他拂開她的髮絲,他再也忍不住,低頭靠著她的額頭哭了出來。

「怡芝,你不能死,你不能這麼狠心拋下我,你說過這輩子你是屬於我的,今生今世,我們都要廝守在一起,為什麼你忘記了,為什麼?」

在場的每一個人眼角都為之濕潤。

「求求你,睜開眼睛,告訴我,這一切只是你的惡作劇,告訴我,你是活著的,求求你。」警長在檢視過李家生的屍體后,走過來安慰他。

「溫先生,你要節哀順變!」他看著溫德明懷中的林怡芝,那蒼白如紙的臉,那毫無生命力的四肢,在在告訴他,她已經死了。

但溫德明卻不肯相信,只一味地將她摟緊,像怕她會再度消失似地。

「不!她還活著,她還活著!」他扳起她的肩,死命地搖晃著她,嘶吼著:「怡芝,你睜開眼睛,你給我睜開眼睛,我不准你死,我--不--准!」

「溫先生!」警長對他這種反應並不驚訝,畢竟一個人在面對自己所愛的人死亡的打擊,常常是沒有理智可言。

「怡芝!怡芝!你當真如此狠心,你當真可以就這麼棄我而去?」他心中的痛苦莫名。五年的等待,眼見兩人就可以長相廝守之際,如今,如今……一切恍若海市蜃樓,縹緲無蹤。

像在作最後的告別,他低下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永別了,我的愛。他的淚水如雨下,滴滴落在她的睫毛上,順著眼角滑下她美麗而蒼白的臉龐。一滴又一滴……像要流竭才肯罷休。

林怡芝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輕輕眨動了一下。

溫德明的心中「怦」的一跳,胸臆間洋溢著狂喜,身體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是他眼花,還是--他不禁看向她的頸子,只見她頸子下端的脈搏微微跳動,彷佛躍動著強韌的生命力。

「怡芝,你要活下去,堅強的活下去,為我活下去。」他抱起她衝出去,隨著轎車的遠離,希望的曙光悄悄地由天而降。

在場的每一個人個個目瞪口呆。

溫德明痴心的告白、深情的一吻,終於感動死神使林怡芝獲得重生的奇迹,令他們嘖嘖稱奇。

☆☆☆

在醫生的全力搶救下,林怡芝活了過來。

就連行醫多年的醫生也為之驚嘆、稱奇。

林怡芝能夠活著,除了她本身的求生意識夠堅強之外,還有她對溫德明的那一份愛支持著她。

在溫德明不眠不休的照顧下,她的情況漸有起色,體力也漸正常。

由於李家生的死,加上林怡芝還很虛弱,警方把調查的目標鎖定在那一封神秘的匿名信上。「怡芝,你真的不記得綁架你的歹徒模樣了嗎?」沉馥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林怡芝擠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搖搖頭。

「沉馥,怡芝才剛好一點,這件事以後再說,目前最要緊的就是怡芝要快快好起來,否則我看會有另一個人倒下去的。」陳柔兒用眼角的餘光瞄瞄一旁緊握著林怡芝的手不放的溫德明。

然後兩個人很有默契的相偕離開,把空間留給這一對苦命鴦鴛。

「德明……對不起,讓你為我受驚、害怕、擔心了。」她哽咽地說道。

「傻瓜!錯又不在你。」他撫摸著她的秀髮,柔聲安慰道:「要怪就要怪綁架你的人;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對待你,你跟他又無冤無仇。」

是嗎?無冤無仇?

「德明,答應我一件事。」林怡芝哀求道。

不要說一件,就是一百件、一千件、一萬件,他都會答應她的,只是想不透,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要求他?

「什麼事,你說。」他握著她的手不斷吻著。

「千萬不要恨--他。」她幽幽地說。

「他?誰?」他心弦一震。「你說的是李家生嗎?他死了,我是不會恨他的了。」

林怡芝嘴唇顫抖著,像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

「不要再想了,現在的你要好好調養,快快好起來,我希望你是最漂亮、健康的新娘。」

新娘?!她會有當新娘的一天嗎?她可能嫁給他,成為溫家的媳婦嗎?

想起那個神秘人,想起他對她的恨,林怡芝對他們的未來已毫無期盼可言。

「德明……」

「噓,你不要再說話了,你忘了醫生交代過你要好好休息的嗎?乖,聽話,快閉上眼睛睡一覺,什麼事都沒有。」

他話才說完,正起身想給她一個額頭之吻時,病房門被推了開來。

只見溫太太神色慌張地沖了進來。

「媽?你怎麼來了?」

「德明--」溫太太目不轉睛的看著兒子,臉上的表情是悲傖、哀凄的。

「媽,你怎麼了?」不僅溫德明感到心驚,就連林怡芝也心顫不已。

「怡芝……」她又突然把眼光調向林怡芝,她的眼光複雜又難懂。

「媽,你不用擔心怡芝,她沒事了。」溫德明以為她是為了林怡芝而操心。

溫太太霎時不知悲或喜,佇立在原地,雙手掩面痛哭失聲。

「媽,怡芝平安無事,你應該高興,怎麼又哭了?」他以為她是興奮過頭,卻沒想到溫太太帶來更震撼的消息。

「德明,你爸爸他……今天早上在書房上吊自殺……去世了。」

☆☆☆

溫德明和林怡芝一身縞白帶孝的跪在溫港生的墳前上香、叩首。

對於溫港生的死,外界傳聞不斷,因為誰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走上自殺一途。

至於綁架林怡芝的神秘人是誰?殺死李家生的兇手又是誰?那封匿名信又出於誰手?警方仍頭疼不已,未能水落石出。

但在林怡芝和溫太太的心中……「港生,跪在你面前的是我們的兒子和媳婦,是我作主讓他們在你百日內舉行婚禮的,我相信你不會『再』反對了,是不是?」溫太太對著林怡芝說:「怡芝,告訴爸爸,你會成為溫家的好媳婦。」

林怡芝雙手合掌放在胸前,誠心的告慰說:「爸爸,雖然您『曾』那般地不諒解我、恨我,但是我還是誠心誠意請您接鈉我。我在此向天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孝順媽媽、好好照顧德明、成為溫家的好媳掃,以慰您在天之靈,並請您安息。」

此話一出,溫太太由溫港生的墓碑照片上,彷佛見到了他欣慰、慈愛和解脫的笑容……後記看完了,有沒有嘆口氣?

對於神秘人、殺李家生的兇手以及寫匿名信的人是誰,有沒有答案了?

如果我告訴你,這是真實故事,你會相信嗎?

啊--不信?!

天哪!這反應好象和我當初聽到這故事的反應是一樣的。

說句真話,寫真實存在的故事,比寫由自己腦子裡幻想出來的故事難上十倍、百倍。

只因它是存在的,所以自然也不敢寫得太過於離譜。為了保持「那一點真」,可真要教我白了好幾根頭髮了。

不過在完成時,那種感受卻是無法形容的。

有沒有覺得在看完它時,還意猶未盡呢?對啦!如果你有這種感覺,那就--太好了。

你們一定偷偷罵我好賊,是不是?明明安排了陳柔兒、沉馥兩個角色,卻在結局上只交代了林怡芝和溫德明的故事。

那陳柔兒和沉馥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必須要特別解釋一下,原本這三個故事是獨立存在,加上她們本身的故事性都有前因後果的存在,所以在得知她們故事後就費盡心思去架構;為了讓它更有發展空間,所以我只好在這故事裡只為陳柔兒和沉馥作了伏筆。稍安勿躁!我會儘快把它們完成,呈現在你們面前的。

其實我自己比誰都還著急,只因我有一票最佳損友,在她們提供我題材后一定會天天逼我要完成書的。坦白說,說故事不難,聽故事更容易,但要把它轉成文字,就有點難羅!

這三個故事其實我已著手準備很久了,但一直不敢下筆,坦白說,我是個對自己不太有信心的人;通常晚上寫過的稿,自己在隔天就不敢去把它翻來看一遍,只因我如果再看一遍,一本書的完成可能就遙遙無期。這也是我為什麼會在寄出稿后還要問莉珍:「可以嗎?有地方要改的嗎?」

現在我終於完成其中的一個故事了,若不快點完成陳柔兒和沉馥的故事,恐怕又要被罵「食言而肥」。

真要命,我最最最最怕的就是聽到別人用這句話罵我了,只因我已經夠「肥」

了。如果再肥下去,怎麼得了呢?

所以……好吧!即使挑燈夜戰,也要儘快完成,快快償還這些「債務」吧!

嘿嘿,請各位密切注意,陳柔兒和沉馥的故事已進入讀秒階段,千萬別錯過喔!

最後我利用一點點空間來回復一些讀者較想知道的問題。

那就是有不少朋友在看過《愛在紅塵》這本書後,對以黑道大哥作男主角感到莫大興趣,甚至還有人問我可不可以寫續集……我從不知道這本書會受到各位如此「愛戴」的。好吧!我努力試試羅!其實我也滿喜歡寫黑道人物,那是十分有挑戰性,尤其更是刺激不已呢!

還有一個問題是不少人「抗議」的,那便是在我每一本書中幾乎都是HAPPYENDING,為什麼偏偏在《海,呼喚著我》中的郭秉承沒有給他一個圓滿結局?很多人罵我殘忍……唉!想想也真有點殘忍,好象自己有些偏心,所以為了彌補我的「錯」,我決定在不久將來,為郭秉承寫一個十分幸福、美滿的故事,保證皆大歡喜。

再來就是有關《深情相約》,很多人都好奇我的構思,甚至有人愛上這種題材,希望我可以多寫類似的東西。唉!都有人要求了,我一向最不會拒絕別人的,我能說「不」嗎?

總之,我在未來爬格子的日子裡,一定會努力讓各位滿意的,畢竟轉變風格、給讀者有新感受,是我極力追求的目標。

唉!原本還期望今年可以減產,好好偷懶一下,現在支票一張一張開出去,看來又泡湯了;我大概又得面對我女兒的抗議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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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溫柔之一LovelySt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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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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