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釋・真假(2)
以他的意思是在他進入大隱門之前被人挑斷了手筋腳看著他，忍不住捂嘴，感覺為他心痛的同時，怒火也燃燒起來。她想到他曾說過，他幼時為丐，若不是他的三師叔封隨日收留了他，就沒有今天的他，再想到他適才所說，她終於能夠把他的童年從點開始連成線……明明是對他知道得更多了，卻一點也不覺得開心，腦海中只是被一個念頭佔滿：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挑斷一個孩子的手筋腳筋，然後把這個孩子扔去做乞丐！
海棠憤憤地咬牙，然後突然想到他一次說過他和鳳舞相識於六歲之前，不禁揣測道：難道他的父母也是魔教中人，後來因為某些事情，他父母被人害了，仇人沒有殺他，卻挑了他的手筋腳筋，把他扔去做乞兒？
海棠雖然心裡有了臆測，但是知道封清隱一直不願提他年幼時的事，便也不好開口去問他。為了她的好奇，去揭他的傷疤，她又怎麼忍心？……再說，無論他以前如何，與現在的他也沒什麼干係了。
他們，看著現在就好。
海棠想著，終於釋然了，沖他微微一笑，清雅如一陣泠風。
這時，門外傳來霖的大嗓門：「老大，老大……」兩聲之後，敲門聲跟著咚咚地響起，同時傳來白怨的聲音，「不會天都亮了，還沒起吧？」
他話音剛落，房門已被封隱打開。
白霖看著清隱平板的表情，原來的氣勢散了幾分，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喚道：「老大。」
「怎麼了？」封隱不熱地問道。
他這一問，原本萎靡了下去的白又來勁了，道：「老大，快，有熱鬧可看。不快點的話，就散場了。」
「底是什麼事？」封清隱不為所動地又問了一遍。
這一次白霖總意識到如果她不說清楚。封老大是不會跟她走地。於是飛快地一口氣不停地說道：「魔教新教主龍飛來了現在無爭山莊地莊主上官正正在門口與他對峙。」
封清隱一蹙。很快應道：「我們過去看看。」並轉身問海棠。「你去嗎？」
海棠原本不想去。畢竟她來蘇州地目地不是為了看魔教教主與無爭山莊莊主地決鬥。但是想到魔教似乎與封清隱有著千絲萬縷地聯繫。想到那個始終讓她有些介懷地魔教女子——鳳舞。海棠只遲疑下。便點點頭。
白霖跟著把柳葉、尹凌霜、賀斂等人也叫了過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無爭山莊地大門方向走去。
一路之上。白霖嘰嘰喳喳地沒個停。說是魔教教主龍飛帶著幾個魔教弟子此刻正在山莊門口。已經有人跑去通知莊主上官正了。所以現在上官正說不定也已經到了。據說。魔教中人來勢洶洶。看樣子弄個不好。便是一場紛爭。甚至原本在兩個月後地決鬥也有可能一下子提前到今天。
一說到決鬥，白霖便更興奮了，那輕飄飄的腳步好像要飛起來似的。
眾人很快看到了山莊的大門，只見此里熱鬧極了，密密地圍了一圈人——一色衣服的是無爭山莊的人，各色衣裳地大概就是尹傲雪說的入住在山莊的江湖朋友。
眾人散開，各自找了人群中的空隙以便觀望。
人群的中心空出了好大一塊，一邊是四個人，之中也有兩個人海棠他們認識，那便是他們昨天剛見過地上官君言和上官君諾，至於那無爭山莊的莊主上官正，雖然海棠等人沒見過他，卻覺得好認極了，那站在上官君言和上官君諾前面，眉目又與兩兄弟有幾分相似，白面短須的中年錦衣男子肯定就是上官正；而另一邊有五人，其中有兩人海棠他們認識，正是那龍飛和鳳舞，奇怪的是這五人當中有一人竟是跪著的，那人雙手背一條繩子束在身後，看樣子像是俘虜的樣子。
這算是唱得哪齣戲呢？眾人見這番光景，不禁都好奇起來。
隨即，便聽那龍飛慢慢地說道：「上官莊主，您的手段在下算是見識了。您若是不願意與在下決鬥，儘管直說便是，在下也不是強人所難之人，您又何必偷偷摸摸派屬下混進我明月教？難道這便是所謂名門正派地行事手段嗎？那在下今次算是見識到了。」他語氣平緩，聽不出怒意，但是話里的內容卻是極盡諷刺之能。
那上官正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一臉疑惑地看著龍飛，抱拳道：「龍教主，在下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這恐怕是有些誤會吧？」
？」龍飛陡然間變了容色，渾身散出冰冷的氣息，他右側的那青衣男子道，「羅東海，人家上官莊主說不認識你，你怎麼說？」
那跪在地上地羅東海頭凌亂，面色白，尤其是嘴唇隱隱透著青紫，彷彿是中了什麼毒似的。他原本就滿臉惶恐之色，等龍飛說完后，面色又更慘淡了。他以跪著地姿勢用膝蓋蹭地往上官正那邊前進了兩步，然後衝上官正求助道：「莊主，救救我。龍教主說，如果我說的是實話，他就放我一馬，否則他就要我地命。您怎麼也得救救我啊。」
「這位兄台，在下並不認識你。你可不能造謠生事啊。」上官正看著他不為所動，淡淡道。
這句話激得那羅東海一下子怒了，吼道：「上官正，明明就是你派我潛入明月教查探敵情的，事到如今，你居然翻臉不認人！」
上官正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卻是對飛道：「龍教主，在下看怕是有什麼人想要挑撥你我之間地關係，才搞出這一出鬧劇。」
「這麼說，這人確是上官莊主手下嘍？」龍飛淡淡地笑了，可是淺笑非但不讓人覺得可親，還令人覺得危險得很，「那在下就放心了。本來在下還想如果此人真的是上官莊主的手下，在下就給上官莊主一份薄面，放了他。不過既然此人與上官莊主毫無關係，那在下也就不必手下留情了。」他說完，伸手在那羅東海身上一拍，那羅東海的身子便軟軟地倒了下去，而他身後的兩個魔教教眾適時地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地從胳肢窩將羅東海撐住。
看著這一幕，那上官正沒露出一絲異色，微笑:拳道：「龍教主請便。」
兩個人明俱是微笑以對，可一旁的看者海棠卻彷彿看到兩隻蓄勢待的老虎正兩兩相對。
隨後，那仍舊一身黑衣的龍飛又：「今天為了這麼一個誤會，上門打擾上官莊主，在下真是不好意思。還請上官莊主見諒。」
「=教主客氣。」上官正道。
「上官莊主，在下個提議，不~上官莊主一聽？」那龍飛突然眼中精光一閃，道。
「龍教主說。」上官正道。
「經過今天這個誤會，在下想不如把在下和上官莊主的決鬥提前如何？」龍飛的眼神深沉難解，其中是外人看不出的謀划，「再拖延下去，萬一又有什麼宵小假裝我明月教徒混入無爭山莊，試圖挑撥你我的關係，那就不好了，上官莊主你說是嗎？」他的語氣聽來十分客氣，但其中嘲諷之重又有誰人不懂！
聽到這裡，饒是那上官正都是面色微微一變，但是老江湖不愧是老江湖，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朗聲道：「龍教主說的是，反正是晚也要比，早也要比，何必早點有個了解呢？」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把決鬥定在七天之後如何？」龍飛趕忙趁勢道。
他這話一出，不禁是上官正一方吃驚，連他身邊的鳳舞都掩不住驚訝之色，以致眾人都看出龍飛這個提議是臨變化。
「飛……」只見那鳳舞擔憂地微啟雙唇，還沒再說下去，就被龍飛抬手阻止。她動了動嘴唇，遲疑地看著，最終沒有再說什麼。
另一方面，上官正卻等於是被逼上了絕路，既然他前面把話說得那麼漂亮，事到如今，又怎麼好再借口推託，只得硬生生地承應下來：「好，就依龍教主所言。」他再也掩不住語調之中的僵硬。
「那好。在下就先告辭了。」那龍飛抱拳之後，帶著身後的幾人離去，當然也帶走了那個此刻失去意識的羅東海。
眼看龍飛、鳳舞等人離去，周圍的眾人也漸漸散了去。
海棠等人著人流回到了他們暫居的西廂房。
一路上，白霖雖然有很多話想說，但也知道隔牆有耳，總算是撐到了西廂，才低低道：「你們說，到底那個姦細是不是上官莊主派去的？」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還是蕭夜痕久久才說了一句：「這並不關我們什麼事，何必多管閑事。」
白霖想了想，大咧咧地說道：「也是，我們本來就是來看熱鬧的。現在可好了，不用等那麼久了，七天後就有熱鬧看了。
而其他人都沒有說話。
（本章待續）
薦書：《暗月火瞳》（書號與其留有後患，不如趕盡殺絕。如果需要以其他人的性命為代價，我才能活下去的話，那麼……」她展顏露出純凈無暇的笑容，「這些人就統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