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當曉桐被通知這個消息時,只覺得近藤忠不安好心眼,存心要她難看。
曉桐並不擔心祈雨的事,因為她先前閱讀過的資料中,有提到這段乾旱的記載,如果她沒有記錯日期,應該在三天後就會降雨了,不過既然他們要這樣仰賴她的能力,她也不好拒絕,不過,這得用她的自由及他們的敬來交換!
曉桐在隔天求見雨宮忍,對他說道:「雨宮忍,我已經知道你們的要求,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雨宮忍面無表情地高坐著俯視她,全城敢直呼他名諱的大概只有她了,而且她毫不畏懼地直視他,令雨宮忍有些奇異的複雜感受,別說女人了,敢直視他的男人都很少,這令雨宮忍懷疑她的勇氣到底打哪來的?
雨宮忍不悅地回道:「你膽敢跟我談條件?你可得明白,要是你無法祈雨成功,就證明了你是冒牌貨,是要斬頭的。」
曉桐才不怕他,她甚至對他扮了一個鬼瞼,得意地看到他震驚的樣子。
「要是你真殺了我,倒霉的可是你,再說全城的生計都掌握在你手中,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曉桐不經意的玩弄衣擺,言下之意非常明顯。
雨宜忍一時間愣住了,然後一股火氣直往上冒,這該死的女人是在威脅他嗎?他大跨步走向她,雙手掐住她脖子,寒聲道:「我可不在乎你是不是天女,信不信我馬上可以讓你魂歸西天?」他莫名其妙的注意到她的皮膚細緻,還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好凶喔,曉桐趕緊掙脫他的鉗制,咳個不停。抬頭仰視他,看到他仍然一副想殺人的臉,她趕緊安撫他,「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幹嘛這麼生氣啊?而且,你又還沒聽到我的條件……」見他又瞪著她,曉桐連忙改口,「是請求、請求啦,說不定你會答應我啊!」沒辦法,氣勢比人弱,她不得不低頭。
雨宮忍哼了一聲,念在沒有其它人看到她出言不遜的一慕,他就饒她一次。
「你有什麼請求如果不是太無禮的要求,為了全城百姓著想,他可以答應她。
現在肯聽她的「請求」啦?真是,只不過是換個名稱罷了,差別怎會這麼多?曉桐趕緊說道:「我希望析雨完后,我能有進出裡外城的自由。」
雨宮忍低頭考慮起來,如果她真能使歧阜城降雨,那她就是他們全城的恩人,這點小要求他倒是可以答應她。何況,連祈求上天降雨這種事她都可以做到,天女的身份應再無疑慮,也不必再防著她。
「好,不過你真有降雨的把握嗎」雨宮忍挑眉問道。
「嗯。」曉桐點點頭,應該算有吧?
「那就好,否則你性命難保。」雨宮忍警告道。雖然他並不希望她真是什麼天女,但是若她真欺騙了全城,就算他有心饒她,其它人也不會同意的。
曉桐有個想法突然冒出來,令她高興得笑眯了眼。這個嚴肅、自大的城主該不會是在為她擔心吧?
她似乎知道什麼秘密似的詭異微笑,今雨宮忍不解,他討厭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笑什麼?」他冷著一張俊臉問。
「沒什麼,我不會有事的。」曉桐心情愉悅的回答道。就算她自我安慰好了,不過凡事往好處,想又有何不可呢?
莫名其妙的女人!雨宮忍撇撇嘴。她一點都不像天女,天女哪有她這麼莽撞和怪異的?更別提她怎麼都令人尊敬不起來的外貌了,根本是……引人犯罪。
當全城百姓知道天女即將舉行析雨儀式時都樂瘋了,奔走相告天女將於三日後在空地祈雨,眾人都可以進人瞻仰天女容貌及目睹求雨過程。全城一下子從愁雲慘霧中恢復精神與活力,他們深信天女一定可以解救全城面臨的災厄。
曉桐對於能否析到雨的事是有些緊張的,然而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她全心祈禱一向良好的記憶力沒有在這緊要關頭背棄她。
三天很快就到了,一大清早空地就湧入了全城民眾,大伙兒興奮的交頭接耳,等待天女的到來。
不久,曉桐身著振袖—亦即未婚女性的盛裝—由伺候的女子們簇擁著來到已搭好的平台上。
她環視四周,早已是黑鴉鴉的一片人群。雖然有些祛場,但她表面上看來仍十分鎮靜,表情莊嚴而美麗。
曉桐微微點頭,輕聲說起話來,使得還沉浸在見到美麗天女興奮中的百姓們,霎時靜默下來。「歧阜城的百姓們,上天知曉你們的苦難,十分不忍。特遣我來解江你們於苦難之中。」
全城響起一片響徹雲霄的歡呼聲。
曉桐不清楚祝禱儀式該如何進行,也不打算懂。她決定按自己的步調來,反正這種儀式該也是空前絕後了吧。她低垂著頭,雙手交握,似乎正在默默祝禱。
事實上也是,不過她祈禱的是雨能快點下!沒錯,曉桐只知道今天會下雨,卻不知道何時下,所以她才會一大早就來舉行析禱儀式,以免在她還沒析雨之前雨就先下了,那不是很臭嗎?
雨宮忍及其親信坐在台上後方,對她竟能輕易掌握群眾情緒,感到非常驚訝。見到她嚴肅的一面,表情神聖不可侵犯,倒真有天女的架勢。不知為什麼,看到這樣美麗而遙遠的她,比出言不遜頂撞他的她更令雨官忍不悅。
上,恐懼一點一滴的啃蝕她的清明。
見天女站在前方,沒有接下來的行動,近藤忠等人對看,心裡產生了疑惑。近藤忠一副抓到曉桐小辮子的神情說著風涼話:「怎麼了?她不是很厲害嗎?現在倒傻住了。」
「我想,說不定她現在正在跟上天溝通吧!」大島健信猜測著。
谷間龍二涼涼的說著話:「溝通得也夠久了,到底有沒有用用?」
高野重弘有些心焦,他努力為曉桐辯解:「我們不要妄加猜測評斷了,再說你們未免太過不敬了吧。」
憋了很久的赤阪秀人終於不耐地吼道:「我看她八成跟近藤說的一樣,是假的吧!虧我先前還蠻相信她的。我不想再等下去啦,熱得要命。」
雨宮忍抿緊嘴,不發一語,眼裡卻隱約有些擔憂。
曉桐不是沒聽到他們的埋怨,她僵硬地回道:「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正午的陽光眩目的刺眼,不需要看也知道還是晴天。
一上午的亢奮與期待,經過時間的消逝已淡化,隨著太陽的熱度變高,百姓們也跟著煩躁起來。真的會下雨嗎?大家開始耳語,原本是細微的聲響,逐漸有擴大的趨勢。
就在這樣不安、懷疑的氣氛中,一個男人大聲喊道:「天女是冒充的,她根本沒有神力,大家都被騙了!」
「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會有人開始附和。不滿、疑慮的情緒逐漸發酵,眾人開始騷動。
大島說:「膽敢幹擾儀式進行,讓我去教訓他們。」說舉步欲走。
「慢著,不用去了。」雨宮忍神情陰鬱,阻止了大島的腳步,「不能怪他們有此懷疑,我們不也是如此認為嗎?」
「就是啊,高野先生,這種情形你就算想幫她也是徒勞了。」近滕忠有些譏諷的說。
高野不作回應,眉宇間凈是焦色。
雨宮忍的話著實令她很傷心。她可以不在乎其它人的懷疑,但連他都如此就太過分了,她可是因他而來的啊!
群眾的騷動與不滿愈來愈明顯,憤怒及失望使他們開始叫罵、侮辱曉桐。眼看情況就快控制不住了。
雨宮忍正要叫大島及赤阪去控制騷動的民眾時,突然愣住了。
不知何時,天空突然飄來雲朵,太陽也被烏雲給遮往,整個歧阜城突然陰暗起來。
原本在憤怒叫囂的百姓們漸漸停止,紛紛抬頭望向天空,驚奇的張大了嘴,發出驚嘆聲。
雨官忍及親信們不語的注視這一幕,屏著氣等待結果。近藤忠不敢置信的望江陰暗的天空,搖頭喃喃地說:「怎麼可能!」
由遠方傳來了多月來的第一聲雷鳴、接著是第二聲,雨也開始降了下來,由起初小小的雨一下子變成傾盆大雨,嘩啦啦的下著,迅速滋潤了久旱的歧阜城。
全城百姓簡直要樂瘋了,瘋狂地笑著、跳著,歡呼聲四起,仰著頭感受珍貴的雨水打在身上的感覺。未幾;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跪了下來,磕著頭對曉桐高呼:「感謝天女、感謝天女……」曉桐疲倦的露出微笑,幸好她沒有記錯日期。安下心來的感覺令她渾身像要虛脫似的疲憊。她緩緩回頭,見到他們全不可思議的瞪著她,表情有些滑稽,尤其是近藤忠,令曉桐竟有種報復的滿足感。
她望向雨宮忍,看不出他是什麼感覺的漠然表情,不禁有些懊惱。他就不能稍微有一些佩服的樣子嗎?
曉桐看向他們,僅說了一句話:「誰來扶我?」便身子一軟,失去知覺。
曉桐昏迷了三天才清醒,她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高野先生在她床前,更驚奇的是雨宮忍居然也在。
見到她醒了,高野高興地喚她:「天女,你終於醒了。」
雨宮忍見到她醒了,轉身欲走,被高野迅速地拉住,「她好不容易醒了,說些話再走吧!」不難看出他希望拉近兩人生疏感的企圖。
她撐著無力的身子欲爬起來,卻聽到雨宮忍冷淡的話傳來:「天女居然也會病倒,真是聞所未聞,躺著吧!」
曉桐被他嘲諷的口氣激起了怒氣,她硬是坐直了身體,瞪向他說道:「城主又怎有閑工夫親自來此,敢問有何貴事」「沒什麼,城主是擔心天女的病情,所以特地來探望。」高野搶在雨宮忍說話之前說道。
雨宮忍瞟了高野一眼,居然同意道:「沒錯!」看到曉桐不信的睜大了眼,才又接下去,「我擔心天女笨到因感染風寒而死,對全城人民不好交代,更別說上天會因天大個人的愚笨,而降罪於歧阜城了。」
曉桐眉頭一皺,正要發火,卻被高野擋了下來,「天女,別生氣,他沒有那個意思。」
雨宜忍看向秀髮凌亂、雙目噴火的曉桐,像是故意氣她似的開口道:「我就是那個意思。既然她還活著,還有力氣阻人,高野叔叔也不必擔心她了。」他冷著臉瞧曉桐一眼,也不打聲招呼,轉身就要離開。
曉桐氣壞了,她為他賣力演出得到的就是這樣的冷言冷語!當然,她不希冀他的感激,但這男人怎麼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
高野見狀況不妙,喚住雨宮忍。「城主,我去問問大夫還需不需要來看看,你先陪陪天女。」高野在雨宮恩還來不及拒絕前,就匆匆離開屋子。
十分不情願的,雨宮忍具著臉回到曉桐床邊,緊閉著出不說一句話。
曉桐很不高興地朝他大聲說:「你走啊,我不希罕你陪我!」
雨宮忍終於正眼瞧她,整個臉上寫著不耐煩,冷冷地說:「要不是高野叔叔沒等我說話就走了,誰想留在這裡看你病僅僅的臉」真是搞不憧她,身子不行卻硬要撐,惹得他心煩透了。
曉桐真想揮他一拳,她逞強地說:「我好得很,不需要你留在這。你走啊,省得我也心情不好。」
傲慢的看著她蒼白消瘦的瞼,他冷哼一聲,「我看你虛弱得連走路都有問題、為了省去收屍的麻煩,我再待一下無妨。」他用嘲諷掩飾對她的關心。
曉桐氣得掙扎著要下床,「我好得很!就走給你看!」走個路有什麼困難?只要這個討厭鬼快走,叫她走一天都沒關係。
曉桐沒料到的是經過三天的昏迷,又沒有吃東西,腳根本沒有力氣支撐身體的重量,才一踏到地上,就失去重心,歪歪斜斜地往旁邊倒去。
雨宮忍眼捷手快的抱住她,嘶聲道:「真是愛逞強,你就這麼喜歡摔在我懷裡?」他提醒她之前發生過的事。驚魂甫定,曉桐發現自己被擁在他胸前,覺得他抱得未免太緊了些,心跳也太快了些。或者,那是她自己的心跳?她羞窘得掙脫出他的懷抱,指若他鼻子罵道。「你……你……」一時竟不知該罵他什麼。
雨宮忍綳著瞼,毫無預警的抱起她到床上躺著,盯著她因怒氣而漲紅的嬌容,硬聲說道:「躺著吧,別讓高野叔叔擔心你。」
曉桐兀自瞪著他。這時候高野回來了,身後並沒有跟著大夫。反正他只是要製造機會讓他們獨處罷了,他們心知肚明。
高野回來,雨宮忍沒多說什麼就走了。臨到門前才停下說過:「高野叔叔,麻煩你了。天女似乎有……笨拙的傾向小心她又摔跤。」沒有回頭,他走出了曉桐的房裡。
曉桐氣得差點頭頂冒煙,綳著臉坐在床上。他真是沒風度,幹嘛諷刺她啊!
高野微笑地安撫曉桐「天女,你就別怪他了。其實,他是真的很擔心你才會那樣說。」
「是嗎?他擔心人都是用這種態度的嗎?那我倒真有福氣。」曉桐嘟起嘴。不久覺得自己有些不禮貌,看著高野誠摯地道歉:「高野先生,對不起,我失態了。」
高野並不介意,他笑過:「我承認今天是我叫城主來的,不過在你清醒之前,他還問起你的身體狀況,其實他並不是像他表現的那般無情。」
以用抱持高度懷疑,誰知過高野先生是不是為改變他的惡劣形象,才編出這些話來。
「你突然昏倒那時也是他抱著你回來的。」高野又補了一句。
他……親自抱她回里城?曉桐實在很難想象那種情景,而且……讓她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她望向高野問道:「高野先生你該不會記錯了吧」「這可是全城百姓都看到的,我不需要騙天女。」
曉桐不語了,他真的不像外表那麼惡劣嗎?。
她甩甩頭,拋開這無意義的問題,對高野說道:「高野先生,你我都知道我並不是天女,你就別再叫我天女了,感覺好像我在騙人似的。」
「是嗎?也好,叫天女感覺太生疏了,親近一點好、親近一點好。對了,那該叫你什麼?」高野重弘一臉笑咪咪的。
曉桐懷疑地看著高野,「高野先生,我覺得你似乎在算計著什麼。」不是她多疑,是老先生看起來沾沾自喜的樣子不得不令人懷疑。
「你別想太多,對了,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高野催促著。
「曉桐。」她不願連名字都給放棄,反正現在他們都知道,她不是屬於這裡的人,比起先前渾飩不明的情況,現在應該沒關係了。
「衝動」高野有些疑惑「很少有人取這麼怪異的名字。」
「曉桐」用日文發音音同「衝動」
曉桐忍俊不住地笑了起來,「不是衝動,是曉……桐。」她拉長音教他。
「沖……動?」高野費力地模仿,不過似乎沒什麼用。
她用事實證明了她的身份。雨宮忍蹙著眉獨坐在書房裡心裡紛亂非常,現在她在歧阜城的地位已然確立,所受的尊榮將是不可言喻,連他都必須敬她三分。
想到這令他的心情更加鬱悶,對她的感覺已經無法理清,現在她又是個天女,他根本不能對她有任何妄想。份、她是絕對絕對不能碰的女人!
陰鬱地瞪視前方,雨官忍在心裡怪起她來。她不該這麼美、這麼特別、這麼能……引起他不知名的渴望。一切都是她的錯!
暗自咬牙,雨宮恩決定為了擺脫這種不該的情愫,他要盡一切力量遠離她!
他就像外表所顯示的那麼惡劣!嘴壞、人更壞!真不知道當初她為什麼會被一幅肖像給吸引而誤人歧途。曉桐忿忿地想道。冷靜、冷靜,曉桐告誡自己,千萬別中了他的圈套。
但一想到他明明可以正確的發音,卻總是故意大聲叫她「衝動」她就想端他一腳。
前些天她病好之後就聽從高野的建議,常常陪在雨官忍身邊,從旁觀察他與身邊親信的相處惰形,希望可以從中找出一些有用的線索。誰知他完全不領情,每次看到她就一臉厭煩,老是叫她走開。
直到有一天高野說了重話:「城主,你對天女太過無禮了。」
雨宮忍有些驚訝,他雖敬高野為叔,但平常高野仍謹守著分際,不常直言頂撞。他瞪曉桐一眼,像是在怪她似的。
高野語重心長地說道:「城主,這對你是有好處的,請不要為難天女。」
雨宮忍聞言也不多說什麼,他不會為了她跟一向敬重的高野起衝突。但從此之後,他總是故意叫她「衝動」,挑釁她的忍耐力。
曉桐坐在一旁看著正與親信們商討敵方近來動向的他,不禁有些委屈。他明明是那麼明理果決的人,為什麼就是排斥她?
「城主,武直那傢伙太過分了,我們去殺他個片甲不留!」赤阪勇人氣憤地道。
淺沼川夫制止他「你就是太衝動了,打仗這事勞民傷財,非必要不為之。」
「是啊,百姓們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不宜妄動。」大島健信說道。
赤阪勇人得不到支持,哼了一聲,「這要問谷間才是,畢竟指揮軍隊調度的是他們,有沒有把握一問便知。龍一你怎麼說?」
谷間龍一緩緩說道:「打仗不是難事,關鍵是要打得有意義。」
「也就是下下之策才是打仗的意思,赤阪粗人。」龍二調侃他。
赤阪勇人可氣出青筋來了,「你……叫我什麼!」
近滕忠不理他們的爭執,恭敬的請示雨宮忍:「請城空做定奪。」
雨宮忍眼神凌厲,嘴角勾起冷笑,「現在武直很明顯是在故意挑釁。『不小心』越過邊界、『不小心』俘虜我們的戰馬,這些事可大可校」淺沼川夫接道:「所以我們暫且按兵不動,若他得寸進尺的話……」雨宮忍眼裡毫無暖意,「沒錯,免得中了武直的圈套,說我們雨宮家……殘暴、嗜血,師出無名。到時會有機會讓你活動活動筋骨的,勇人。」
曉桐看到這樣的他有些害怕,她知道要生存必須夠無情、冷血,可親眼瞧見他冷酷的一面令她打了個寒顫,想象戰場上屍板遍野的情景,她突然覺得一陣反胃。
雨宮忍注意到她的沉默,看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恐懼,他沒來由的覺得不舍。為揮去這莫名的情緒,他惡聲惡氣的說:「怕了?無所不能的天女也會害怕」曉桐抬起頭來,不知道該說什麼或做什麼。她慌亂地避開他的眼睛,急急地說:「我……我先告退。」匆忙地離開議事廳。
眾人面面相櫻不明白她是怎麼了。高野嘆口氣,「我看她是被你們嚇看了,她畢竟是個女子。」高野催促道:「城主,你去看看她。?
雨宮忍漠然響應,「與我何干,我早說過不希望她跟在我身邊。」
高野本想再勸勸他,但其它人已紛紛開口。
赤阪勇人自告奮勇的拍拍胸膛,「我去!我跟她說話她就不會怕了。」
「會更怕吧。」麻倉壘涼涼地說。
「麻倉,我跟你又沒過節!」赤阪可惱了。
「麻倉說的有點道理,我看還是我去吧。」大島也很樂意。
淺沼川夫玩味地看看雨宮忍,跟著加入爭奪戰,「天女心思纖細,只怕你們誰去都沒有用,我去好了。」
雨宮忍神色愈顯陰沈,不悅地看著搶著要去安慰她的屬下。
「誰也不許去,我去」他怒瞪驚訝的眾人一眼。然後離開去找曉桐。高野重弘微笑地拈鬚,望著雨宮忍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