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全校第一的才女與校園領袖的學生會長一起翹課,真是件怪異的事。

本來官湘艦隻是想看看他到底搞什麼鬼,此刻卻莫名其妙的與他坐在不知名的山間涼亭里,雙手捧著他買來的熱紅茶,她吹起茶麵的波紋,熱燙的蒸氣氰氳,將她的黑框眼鏡給弄霧了,她索性將眼鏡拿下,輕啜了一口熱茶。

「你……不戴眼鏡比較好看。」——直靜靜看著她的紀駿嘩突然開口說道。

去!我原來的樣子更漂亮咧!官湘靚沒好氣的心想。

「謝謝你喔。」她放下杯子,目光四處游移,就是怎麼也轉不到坐在她面前的人上。

「真奇怪,通常一般女生聽到別人的讚美,不是害羞得低下頭就是很高興,為什麼你老是一副沒什麼的樣子,你不會覺得我是隨口胡說吧?我先聲明,我可是不會隨便稱讚人的。」紀駿嘩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是他一直很想了解的事。

她終於將眼光移到他俊逸的臉上。「好笑,找為什麼非得要和一般女孩子一樣,整天只會胡思亂想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對於一些非常平凡的小事,根本沒必要大驚小怪。而且被人稱讚外貌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至少對我來說,不曉得有幾千幾萬個人捧過我的外表,這根本沒什麼,聽久了就習慣了。」她—臉不屑一顧的表情。

「呃……真的很多人你長得漂亮嗎?我沒有聽錯吧?」

不會吧?幾千兒萬人?她是不醜啦,但是離美麗動人還差得遠咧,如果她沒有那種異於常人的個性,他根本不會注意到校園裡有這號人物,但是……還是很難相信會有其他人讚美她的外貌,難道現在的審美觀念變成平凡就是美了嗎?

「嗯……我是說小時候啦,我小時候還挺可愛的,現在看不太出來吧,哈哈!」她轉得很快。

糟糕!不小心忘記她現在是進小菱了,進小菱怎麼會是美女呢?只好硬生生的轉回來,害她得裝一副白痴樣,真是有損她一慣優雅的形象。

「噢……這樣啊。」他一臉了解的點點頭。

「啊,你的外套!我今天忘記帶來了,下次再還你吧。」她其實沒忘記,只是嫌太重懶得帶。

「不要緊,你那天沒著涼吧?」

「我沒那麼病弱,對了,我實在很想問你一件事。你……為什麼老把外套掛在我身上?」她真的想不通,他這麼做有什麼涵義,如今得以問出口,突然覺得很輕鬆。

「因為你缺乏溫暖。」

「我缺乏溫暖?」官湘靚忍不住揚高聲調反問道。

「沒錯,你就是缺少溫暖。」他斬釘截鐵的判定。

「哼,你憑什麼說我缺少溫暖?」她冷哼一聲,非常不以為然的要他提出證據來。

紀駿曄幽暗的黑眸,彷彿看穿了什麼般的銳利,他勾起唇邊的一抹笑,揚揚弧度優雅的俊眉,身子微傾壓低聲對她說:「因為你習慣拒人於千里之外,你喜歡用冷漠武裝自己,不敢打開心防害怕受傷,所以你寂寞又孤單,其實你心裡像寒漠般缺少溫度。對不對?」

「呵呵,你以為你是心理醫生嗎?就算是的話,又怎樣?」她眨眨明亮的大眼,一點情緒也沒泄露。

她不否認,他說的每句話,甚至每個字,都深深敲進她的心坎,也許他說得對,她是害怕受到傷害,她自己也很明白,對所有人她都不放在眼裡,只因為她害怕會有她所愛的人再度消失,這個世上她所重視、珍愛的兩個人都離她而去了,她不想再感到痛苦和難過的情緒,所以她封閉自己的感覺。

這是最好的保護,她自己這麼認為。

也恰好她本身就沒什麼多餘的豐沛情感,放在處理大企業的明爭暗鬥上剛好遊刃有餘,藏匿起無聊的思維,才能周旋於心機深沉的險境里,這她也很了解,天真的想法根本是愚蠢的。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一個認識她不到一個月的人,竟能輕易看出她內心的真實?果然,姓紀的不是個草包,而是個深藏不露的強勁對手。

她向來自傲的智慧,卻看不懂他眼裡閃爍的眸光,搞不清楚他所有行動的目的,難道她會比一個普通男生差嗎?她怎麼可能輸給一個莫名其妙的學生會長!絕不可能,她從來不會有對手,就算有,也只是手下敗降!

「是不怎麼樣,我也只是想給你溫暖而已。」紀駿笑意更深了,長而翹的睫毛,隨著他的笑容顫動,彷彿在宣布勝利般的得意。

「那你為什麼要給我溫暖?」她非常討厭看到有人在她面前笑得這麼得意,看了格外刺眼。

紀駿曄雙手環胸,以一記意味深長的笑容,換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他才稍稍收斂他得意忘形的笑,一本正經的說:「因為我喜歡你。」

啥咪--?咦?她怎麼說起台語來了?

不對不對!他剛剛說了什麼?喜……歡……?他到底喜歡的是進小菱還是官湘靚?

「你是喜歡進小菱嗎?」這一定要弄清楚才行。

「我喜歡你,就是我喜歡進小菱啊,難道你不是進小菱嗎?」

廢話!當然不是,我是官湘靚,才不是進小菱。她心裡暗暗想著。

「你一點都不認識我,就說你喜歡我,這種情感未免太廉價。」她冷冷說道。

她最痛恨這種速食愛情,他以為他說—句示愛的話,她就要興奮得昏了頭,然後高興的又叫又跳像只火雞似的咯咯亂叫,喊聲謝主隆恩感謝他的大恩大德嗎?她呸!她可是尊貴、優雅的官大小姐,哪會做出這麼沒氣質兼沒水準的事。

「我雖然認識你不久,但是你不能輕視我喜歡你的心情,這並不是用時間可以衡量的。喜歡你也不是一時的事,我自己也很納悶,為什麼我會喜歡你呢?但是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感情可以慢慢培養,我不在乎等多久,現在只要你知道我喜歡你,那就夠了。」紀駿曄深情的望著她,好像有那麼一瞬間,他看到的不是進小菱,而是一個長發有著一張絕麗臉孔的女子。

這一定是錯覺,深山野嶺有一兩個孤魂野鬼也不足為奇嘛,他想。

「哼……你是看太多愛情小說還是連續劇了,你連我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還說你喜歡我?」她起身踱到涼亭的欄杆邊,狀似不經意的埋怨說道。

紀駿嘩也走到欄杆邊,瀟洒地跳坐上去,甩了甩他烏黑柔順的頭髮,不解的皺眉問道:

「你把我搞迷糊了,你若是不叫進小菱那你叫什麼?你有花名、小名還是別號?你不說話我怎麼會知道呢?」

花名?她是誰啊?她報復性的推他一把。

「喂……掉下去會出人命的。」還好他平衡感絕佳,身形晃了晃,總算穩住。

「出人命又怎樣?死了總比要死不活的好。對了!說到出人命,你知不知道兩年前的綁架案?」她的思緒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話題轉變之快,簡直讓人望塵莫及。

「你說的該不會是……那樁奇動一時的案子吧?」他的一番告白已經被迫煙消雲散了,真是可憐又渺小的真心啊,他在心底苦笑著。

「沒錯,我想要調查這件案子的幕後主使人是誰,竟然連警方都草草結案,這個人一定非同小可。」

她上次入侵譬備總部的檔案資料,才發現當初雖然官氏集團有施壓警方及政府要嚴厲查辦此案,但一當她被宣布腦死後,警方就完全沒再追查此案,只逮捕了幾個嫌疑犯,抓幾個人頭頂罪就算了事,就這樣草草結束這樁綁架案,看來十分可疑,必定有什麼蹊蹺。

「這件案子跟你有什麼關係嗎?而且官氏集團的大小姐也在一個月前恢復神智了,被害人都沒再去追究這件事,你又為什麼要堅持調查呢?」

「誰說被害人不想追究,她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唉……所以怎樣?她正在努力想借口中。

「所以怎麼樣?」他困惑的等她下一句。

有了!她靈機一動。

「所以宮大小姐委託我替她調查,既然官小姐恢復了,那些幕後主使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伺機再行動,我必須要在他們行動前查出主凶,官家的財產數字這麼龐大,是一個很好的誘餌,我的任務就是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她情緒激昂的握起拳頭。

「很好很好,可是我還是有一點不明白,官大小姐為什麼要找你幫她調查呢?她能找的人多得是啊!」紀駿嘩又提出一個疑點。

「這是機密,你就不需知道了。」她一臉神秘的嚴肅樣。

「好吧,那麼你要我怎麼幫你?」紀駿嘩無奈地暗嘆一口氣。

「你還記得之前的約定吧,你欠我三件事。現在我要你替我做第一件事,就是替我弄一些監視器材來,例如竊聽器、監視器、追蹤器等等,辦得到嗎?」官湘艦抬頭詢問他。

「這不是辦不到……嗯……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家是開保全公司的?」

「真的?你家是開保全公司的?這麼巧。」她也有些詫異。

「如果能幫上忙就好了。喂!你看,是日落了,晚霞很漂亮吧?」他頭一轉,就看見滿天的虹霞,像一朵色彩斑斕的雲,渲染了天空的顏色。

「是啊……很漂亮……」

官湘靚好久沒享受這麼悠閑的時光了,她倚在欄杆上,凝望著美麗的彩霞。

微涼的風,徐徐吹拂著,山嵐鯨繞峰頂,一切的美景彷彿顯得那麼不真實,宛如世外桃源,人間仙境。

「走吧,太陽部下山了,晚上山裡會很冷的。」紀駿嘩耽下欄杆,將涼亭的垃圾收一收,走向停在旁邊的重型機車。

她戀戀不捨的看丁一眼最後的殘霞,才走向他的機車。

「戴上,你會不會冷?」紀駿嘩遵蛤她一頂安全帽,略顯擔心的看著她一身單薄制服。

又來了!她是冷漠的人,所以容易感到冷是吧?她有點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你又要把我當衣架了是吧?」

「我是說真的——」

他話沒說完,一陣強風就刮起來了,雖然是春天,但山裡的風還是很刺骨的,像是能穿透皮膚似的濕冷。

官湘艦不禁抖著腐打了個哆嗦。

他毫無預譬地從背後攬住她,像一股溫暖的氣流,將她團團圍住,他的氣息帶著一點的肥皂香,不是令人很討厭。

「你幹什麼?」官湘艦不動聲色,但語氣相當強硬。

他暖熱的胸膛隔層衣服貼著她,雖然沒有貼很近,但她也能感覺得到他厚實的胸膛,看他瘦高不會很壯的樣於,沒想到也蠻有料的,不曉得他拳腳功夫如何?改天一定要和他切磋看看。這時官湘靚想的竟是這種毫無情調的事。

「對不起,是我太唐突了。」

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怎麼會壓抑不了摟她的意念,真是見鬼了!

他趕快鬆開手臂,轉身戴好安全帽,將修長強健的長腿一跨,轉動把手將機車發動,等她坐上來。

有色無膽。

不過光憑進小菱的姿色他就昏頭了,如果是她原來的面貌,他豈不立刻撲上來?官湘靚得意的霹出一抹笑,心情登時出奇的好。

下山時,漫漫的山路彷彿無止盡的延伸,黑色的機車像頭熙豹似的狂奔下山,兩人都沒說話。

一個心情愉悅,淡淡的笑始終掛在臉上。

另一個……則有想殺了自己的衝動,剛剛真是太丟臉了,他竟然表現得像個色鬼似的!

他原來的沉穩跑去哪了?他的翩翩風度都死去哪兒了!

紀駿嘩越想越氣惱,也越晴越快。

「天使!」一個漂亮到令人炫目讚歎的美少女開門大嚷著。

又在破壞我的形象廠,官湘靚無奈的暗想。

「拜託,我不是說要優雅、要高貴,而且說話不能大聲叫嚷嗎?你都沒在聽。」官湘靚已經沒什麼耐性一一糾正她每個動作了。

美少女不好意思的舉起手掌輕聲道歉:「對不起啦,我下次會注意的,可是這裡只有詹姆士、艾瑞克和我們而已啊,可以不用那麼嚴格吧?」進小菱討饒的說著。

「做什麼都要小心為上,你這樣沒戒心是不行的。」官湘靚長指敲敲桌面,一副訓導主任樣的訓誡著。

艾瑞克貼心的替每個人倒上一杯香醇的咖啡,遞到官湘靚面前說道:

「好啦,喝杯咖啡消消氣,這可是我艾瑞克精心泡製的喔。」不等她有所反應,艾瑞克又立刻轉身討好的遞給詹姆士,輕聲細氣的說:「詹,你的咖啡我加了最多愛心喔!有沒有很高興?」

「需不需要我把咖啡吐到你臉上?」詹姆士拿過杯子,很無情的回應他一句。

艾瑞克傷心欲絕似的,哭倒在一旁,扶著椅子顫抖嗚咽說道:

「你們快看看他,說得是什麼話呀!我這麼全心全意的對他,他竟然……他竟然這樣對我!愛上一個這樣無情又冷血的人,我真是可憐啊……嗚嗚……」

官湘靚很受不了的翻翻白眼,冷冷說道:

「我可不是來這裡看你們演同志戲碼的。」她真的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怪裡怪氣的艾瑞克只要踉詹姆士單獨一起,整個性子就變得像娘娘腔似的,連她有時都看得起雞皮疙瘩。

「別理他,每天都會定時發作一次,等一下就好了。我們先來談正事吧。」詹姆士似乎已經十分習以為常了,連瞄一眼艾瑞克都沒有。

「不理艾瑞克真的沒關係嗎?」進小菱也拉了張椅子坐下來,但仍擔心地朝艾瑞克望了一眼。

誰知,艾瑞克像沒事人般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搭著進小菱的肩,他漂亮感人的深邃雙眼,炯炯發亮,完全看不出有哭過的痕迹。艾瑞克示威著向詹姆士得意說道:「你看,人家小菱妹妹多關心我呀!哪像你!無情無義沒心沒肺的東西。哼!」

「喂喂,警告你別亂摸,可是我的身體。」官湘靚冷睨他放在進小菱肩上的手。

「好啊!既然我無情無義又沒心沒肺,那你就別再纏著我,去找你的小菱妹妹好了。」詹姆士一副尤所謂的樣子,完全不在意艾瑞克移情別戀。

艾瑞克聞言,立刻笑嘻嘻地坐到詹姆士旁邊,替他加了熱咖啡,像只搖尾巴示好的狗,向他撒嬌說道:「哎呀!詹,還是你最帥了,我怎麼會迷戀別人呢,你是我的唯一呀。」

「噢……原來你們的關係是這樣的啊,難怪你拒絕了那個沽西醫生,我明白了。」官湘靚以一副非常了解的口吻,對著詹姆士眨眨眼。

「才不是因為這傢伙……」詹姆士急著趕快澄清,卻被艾瑞克的高八度音量給搶去話尾。

「詹——!原來你明明愛我,只是不敢說而已,噯!我實在太感動了!」艾瑞克張開手臂,想要給詹姆土一個大大的擁抱,好表達他超級超級感動的愛意!

詹姆士趕快拿起放在桌上的時代周刊,擋住艾瑞克變態的抱抱行動,繼續他正經八百的話題。

「好了!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先來談談接下來該怎麼做。」

艾瑞克在接到他危險的眼神后,就乖乖坐在一邊,不再做出異常的舉動,邪氣的大眼轉來轉去,不知又在亂想什麼。

「詹姆士,先報告你那邊的吧。」官湘靚敲敲桌子公式化的指示他開始。

詹姆士點點頭,翻開他帶來的資料,開始分析說道:

「我已經委託一家徵信公司調查官氏集團的主要人物。四大董監事——龔鐵勛、譚正寰、方輊強和廖瑜彥,這四人暫時是沒有嫌疑的,因為他們平時就是最支持你的,並且和你父親是大學同學,再者,他們握有官氏的股份總計佔百分之二十,若要對你不利,官氏的財產也不會轉移到他們身上,而月.他們除了官氏之外,還有合開一間科技公司,你的存在對他們是有利而無害。另外的就是常務董事秦建璋,他目前握有股份佔百分之三,是你母親那邊的人,根據調查,他在官氏曾有過貪污的紀錄,收受廠商回扣,曾經被你嚴厲處分,不過自從你昏迷后,他又調回原來職務,嫌疑不小。」

「但是,還有總幹事官明昌以及執行董事孟如蘭,他們是可以在你死後得到利益的親戚,根據你父親的遺囑,只要你未滿十八歲,就不能繼承所有的財產,如果你在十八歲之前,有什麼意外,你名下的財產就會有百分之五十轉給慈善機構,剩下的則分給所有親戚,但如果你超過十八歲有意外的話,所有財產都會捐給慈善機構,他們一分錢都拿不到。所以……」詹姆士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官湘靚用眼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所以,他們要動手的時機最好是現在。但是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父親會訂下這樣的遺囑呢?官峻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為什麼會讓自己的女兒陷入這樣的危險當中,好像故意讓人來對你不利似的。」

官湘靚微微一笑。「不是,他的意思是要讓所有人的狐狸尾巴露出來,看看人的貪念與血緣關係之間,他們會選擇哪一邊,他用他的生命去做了證明。結果是——自己的叔叔犯下不可饒恕的罪

不過,我老爸可精了,也埋下了一個伏筆,讓罪人嘗到痛苦,我老爸是絕不做白工的。」

當時官峻上私人飛機時,似乎早有預感,交給官湘靚一包東西。後來她打開來看,才知道是大伯的所有犯罪紀錄,她交給了警方,將大伯制裁判了無期徒刑,不過後來大伯在牢里似乎不堪坐監的苦日子,居然上吊自殺了。

她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父親已經知道有人想對他不利,但他還是坐上了死亡飛機,因為他相信人都是善良的,如果真有不測,他還有一個女兒能替他延續下去,這是殘酷的實驗。

「原來如此,但是為什麼沒人知道官峻的真正死亡原因呢?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意外空艱死亡的。」詹姆士問道。

「這也是父親的意思,畢竟這算是種醜聞,再說大伯也因其他的犯罪事件而坐牢了,所以就沒將這件事說出去。父親說的,敵人不能趕盡殺絕,點到為止。「官湘艦平靜說道。

「那麼接下來滇怎麼做呢?既然已經列出可疑人物了,那我們只能等進一步的事件發生,才能有所行動。」詹姆士做出—個不算結論的結論。

官湘靚把眼光轉向艾瑞克。「艾瑞克,你那邊呢?」

艾瑞克懶洋洋的將雙手枕在後腦,沒啥精神的開口:

「靈魂出竅不是件平常的事……」

「廢話!」詹姆土非常想拿東西丟他。

艾瑞克視若無睹大家殺人的眼光,他還是慢吞吞的繼續說道:

「所以在醫學上當然沒什麼文獻記載,而有記載的,大多是單一事件。例如;病人醒來后完全變了一個人,連記憶都是另一個人的,這就是所謂的靈魂替換,但是,像你們這樣兩個彼此互換的案例,可以說是沒有。」

「啊……么怎麼辦?雖然我不討厭天使的身體,但是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啊。」進小菱很煩惱似的要搔搔頭,正當她想做出這種動作時,突然想起官湘艦的話,於是趕緊停下這種習慣動作。

「辦法不是說沒有,我參考了各大好萊塢靈異片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古老魔法書籍,我想……最好的方法就是——歷史重演!」艾瑞克邪氣的大眼謙著奇異的光芒,彷彿有魔力似的震藹著空氣。

官湘靚微一沉吟,秀眉微挑。「你的意思是,要我們發生意外,危及性命導致靈魂出竅,才有機會再換回來?」

「沒錯沒錯!就是這個意思!」艾瑞克嘻皮笑臉的拍著手笑道。

「可是……這樣不會有危險嗎?我是說如果我們發生危險,卻沒換回來呢?」進小菱難得說了一句頗有建設性的話。

「就聽天由命噦!」艾瑞克笑得很無邪,反正不關他的事嘛。

「這方法太冒險了,我不贊成。」詹姆士第一個反對。

「哎呀呀——!詹……」艾瑞克抓住詹姆士結實的手臂,很嬌聲嬌氣的嗲嗲說道:「幹嘛這麼正經八百的,這方法我也是說說而巳,你幹嘛這麼堅決嘛……而且誰也不能保證,她們不會發生意外呀……」

「你不是有陰陽師的血統嗎?你怎麼會沒有辦法?」詹姆士一面拉開他硬要靠過來的身體,一面忍住心想吐的心情質問他。

「陰陽師?」進小菱和官湘靚忍不住同時喊問。

這不是日本漫畫常常提到的嗎?像「東京巴比倫」、「火霄之月」都提到過的除魔陰陽師,竟然……竟然會在現代出現?可是……可是人家漫畫里的陰陽師都是很酷、很有型,很善良又個性好的男人,哪一個會像艾瑞克這樣既不負責、又陰陽怪氣,還大搞同性戀遊戲也不害躁的娘娘腔?

艾瑞克帥氣的撥撥他額前的瀏海,以一種十分具有魅惑眾生性感的口吻,緩緩說道:「沒錯!小姐們,我就是那具有神秘的陰陽師血統,被喻為二十一世紀最有潛力的暗神流陰陽師接班人,雖然,因為我個人的性向問題,被除去了資格,但是,小姐們請不要灰心,我依然是你們心目中迷人的艾瑞克!」他一手持著不知打哪來的一隻紅玫瑰,一臉陶醉樣的自導自演。

詹姆士感到十分羞愧,他居然認識這種莫名其妙的傢伙,他疲憊的用手抹了把臉,喃喃自言自語咒罵道:「早知道他不可靠……」

「既然你有陰陽師的血統,總會——些特殊技能吧?例如:符咒、式神,法術什麼的。」官湘靚冷冷的打斷他自我陶醉的連篇廢話。

「對啊,對啊!有沒有?」

進小菱一副以為自己進入漫畫劇情似的,天真的以為自己會看到陰陽師出場時種花瓣紛飛,氣勢磅薄的大場面,一臉期待的等著艾瑞克大顯身手。

「哈哈!」艾瑞克豪邁的仰天大笑。「不會。」

「不會?」這下兩人又異口同聲高聲反問。

「你這算什麼陰陽師?怎麼什麼都不會?」官湘靚首先發難。

「我還以為艾瑞克有什麼特殊才能呢!唉……」進小菱語氣中掩不住濃濃的失望。

艾瑞克立刻不甘示弱的擺出一個自以為酷的POSE,非常戲劇化的擺出個手槍的手勢,甩甩他烏亮的髮絲,以一種世紀無敵大帥男的迷人表情,彷彿有無數光芒在他身邊閃耀著似的,用著迷人的噪音緩緩說道;「可是!小姐們,我雖然是半調子的陰陽師,但是我卻有陰陽眼,可以看到一切肉眼看不到的東西,怎麼樣?厲害吧!」

他一副十分自傲樣,等著別人投給他崇敬的眼光。

「去你的!」可惜,他得到的是兩個大大的白眼,加一個詹姆士再也忍不住的中指。

「……嗚嗚……人家不玩了啦!你們都欺負我!」艾瑞克馬上哭喪著臉,不如從哪抽出一條碎花手巾捂著鼻,在那裡假哭起來。

官湘靚不知該說什麼,這種怪人怎麼可以當醫生?

「又開始了……」詹姆士已經沒有多餘的氣力去管他了。

「對了,小菱你把這個竊聽器和追蹤器帶在身上,而另一個就放在官家大宅的門邊,越隱密越好。」官湘靚從包包里掏出三個半徑不到兩公分的小黑球,詳細說明給進小菱聽。

「咦?官小姐,你怎麼會有這種精密的儀器?」詹姆士仔細看那竊聽器,發現上面有個小小的標誌,好像十分眼熟……他不知在哪裡看過一樣的符號。

「我一個朋友給我的,我想這應該派的上用場。」那姓紀的倒是挺守信用的,一想起他有時蠢,有時精的模樣,就讓她覺得很有趣。

「啊!我想起來了,這是威日保全的標誌,哦……那麼你那個朋友肯定是威日保全的人。」詹姆士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直覺這裡頭頗有內情。

官湘靚眨眨眼,電笑得很詭異的說:「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啊?」進小菱一臉迷糊問著。

「小菱妹妹,你跟我一國好了,他們兩個都不懷好心!」艾瑞克搭住進小菱的肩,拍拍她表示兩人同一陣線。

「喂——!那是我的身體耶,我有準你搭我的肩嗎?」官湘靚立刻發出抗議聲。

「小菱妹妹如果做什麼都要你同意的話,那她被人抱了、親了甚至摸了,那不是也要徵求你的同意?」艾瑞克插著腰準備跟官湘靚來個世紀大辯論。

「呵!你說的是什麼廢話!當然要徵求我的同意才行。」官湘靚一臉理所當然的強勢。

進小菱突然發出一句小小聲的慘叫:「慘了——!我……我被摸了。」

「什麼——!」這下三個人又同仇敵愾地大喊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啦!」他們怎麼變得好……好可怕喔!她又沒做什麼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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