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呀!」當石溯流回過頭時,雨茵已知道眼前的蒙面人是誰了,她喃喃自語著:「溯流?」
「小妹,你認識他?」展雷霄挑挑眉。
展雨茵連忙點頭,對著眾人道:「就是他救了我的。」
展天魁淡淡瞟了石溯流一眼,嘴角帶著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就算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可是也不能在婚禮上亂擄人。」他自是認得他的。
「不是的。」雨茵忙著向大哥求情,她不想讓石溯流受到傷害。「他一定是把姐姐誤認為是我,所以擄錯人了。」
「那這麼說,他是想擄你的,而且我們展家的人是可以輕易被擄的嗎?展天魁故意嚴厲地說。
雨茵打了一個寒顫,大哥這副模樣真的好恐怖。當下,石溯流把蒙面的布給拉了下來,露出他俊逸的臉孔,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中,他輕哼了一聲,大步走到雨茵面前把她拉人自己的懷中。
「大哥,這小子好像不把你放在眼裡。」展雷霄在旁煽火。
「小弟,別鬧了。」展雲烈輕斥道。他可以看得出來眼前這名男子對小妹濃烈的愛意。
「京零,你說該怎麼處置?」展天魁道。
唐京零正想開口時,雪茴丟給他一記要他小心說話的警告眼光,他聳聳肩。「隨便你們,我沒意見。」可是又想到跟前這名男子竟敢來破壞他期待已久的婚禮,此仇不報非君子,他又補加了一句。
「對了,他剛剛承認碰了小妹。」唐京零早已把展家的人當作自己的親人,所以稱雨茵為小妹。
「什麼?」一雙雙帶著不友善的眼光怒瞪著石溯流,似是要將他撕裂入腹。
「好樣的,你竟然動小妹。」展雷霄正愁找不到借口好扁他一頓,此時正好有個名目。
「也算我一份。」展天魁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我也意思意思參一腳吧。」展雲烈笑了笑,這表示他愛妹也不落人後嘛。
「慘了!」雨茵把石溯流護在身後,眼前她的三位兄長正慢慢地向他們逼近。
「你到一旁去。」石溯流把她推到一旁去。
「這個小子也挺有種的,竟然一對三。」展雷霄嗤笑著。
「來吧。」頓時之間四條身影糾纏著,很明顯的石溯流正處在不利的狀況下,雨茵看得心驚膽跳,深怕他有什麼損傷。
「住手——」雨茵忙制止著。
雪茴走到她身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大哥他們自有分寸的。」
「是嗎?」雨茵只好無奈地點點頭,心想這場架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
「太過分了。」雨茵鼓著腮幫子不敢相信她三位兄長下手竟然會這麼狠,把他打得體無完膚,全身是東紫一塊西青一塊,好不可憐。
「你也真是的!好端端地胡扯什麼?幹麼把我們之間的事全說了出來……」
展雨茵咕噥著。
石溯流臉孔扭曲著,一副咬牙切齒地道:「還不是白淵羽那個混蛋傢伙……」當藥酒碰到傷口時,他狠狠地倒抽了口氣。
「他怎麼啦?」雨茵好奇地問道。
「他竟然敢欺騙我,說你今天出閣,害我情急之下只好下令搶親,想奪回你。」他越說是越沒好氣。
「原來是白淵羽惹的禍,被我捉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可是此時的白淵羽早已逃難去了,而雨茵忿忿然的動作不知不覺加大,弄痛了石溯流的傷口,使得他的臉孔因為痛而扭曲著,待雨茵注意到時,連忙露出一張無辜的臉孔,囁嚅地道:「對不起……」
石溯流輕嘆口氣。「不要緊,倒是你不生我的氣了吧,」
「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雨茵被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弄得莫名其妙。
「我誤會了你。」他深情的眼光瞅著雨茵。
「我很抱歉。我已經查出放火燒了布莊的幕後主使者,是被我們消滅的虎膽幫的餘黨,為了復仇,他們想盡辦法挑起石家堡與展家堂之間的讎隙,想要讓我們兩大家猛虎相爭,兩敗俱傷之後,最後他們再來個漁利雙收。」
聞言,雨茵沒有任何反應,一副悶不哼聲的模樣,令石溯流的心開始惶急了起來。「你還在怪我嗎?我承認當時的我的確是被嫉妒沖昏了理智,但是你教我眼睜睜地看著你投進別人的懷抱里,那種剜心的傷痛,實在太難以承受了。」
「你是因為愛我,所以才嫉妒的嗎?」雨茵低著頭輕聲道,讓石溯流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
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石溯流張口結舌,臉孔閃過一抹潮紅,彆扭地說:「是……我愛你。」
良久,雨茵兀自低著頭,直令石溯流的心緊縮著,終於,她抬起了頭,一張清麗的小臉蛋緩緩地露出一抹如花的笑靨。
「我原諒你,但是你保證下一次如有什麼爭執誤會的話,一定要聽我把話說完,再選擇要不要發脾氣,免得你又吃這些莫名其妙的醋。」
「是的,我保證不會再犯了。」石溯流大大地鬆了口氣,手一伸,將她帶進自己的懷抱中,他緊緊地摟著她,把下巴擱在她的頸脖間上,喃喃自語著:「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這……可是……我大哥說直到我們成親前,我們都不準見面。」雨茵嘟著嘴道。倚偎在他堅硬厚實的胸膛中,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子氣息,猛然發覺原來自己是多麼地想念這堵寬厚結實的胸膛啊!
這時她突然想到——「對了,季小晴人呢?」她想起自己三番兩次遭到她荼毒,回去以後她要回整她,看看她還敢不敢惹她。
「她已經出嫁了。」這時石溯流淡淡道。
「什麼?」雨茵不敢相信。「她會乖乖的出嫁嗎?她不是——」愛你嗎?不過雨茵並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
石溯流眼神一冷,嘴角抿了起來。「我沒有逼她,是她自願的。」只不過臨走時,依然帶著滿腹的怨恨。
「什麼嘛,她竟然不等我回去整她就跑了,想當初我被她整得有多慘。」雨茵氣呼呼地撇了撇嘴,忿道。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石溯流眉頭蹙了起來。
雨茵偏著頭,忖想了一下,才道:「沒什麼啦,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她已經不想再追究這些事了,畢竟季小晴會那樣待她,全因為一個愛字,一份得不到回應的愛意。
接著,她突地想到了一件事,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開始骨碌碌地轉著,似要問出什麼驚人之語。果然——
「你當初為什麼要謊稱是我的未婚夫?」
「沒有為什麼。」石溯流抵死也不說。
「沒有才怪!」
「就是沒有呀!」
「那為什麼……」她還欲喋喋不休地逼問,卻被石溯流霸道地用唇堵住了口,兩人熱情地纏綿著。
石溯流心想著:他總不能說當初他對她一見鍾情吧,若以她的性格看來,她一定會得意個老半天,而且有可能這輩子,她都不會放棄揶揄他的每一個機會,天呀!這一想起,他就
頭皮發麻。
「你這樣……做太卑鄙了……」雨茵嬌喘道,被他的熱吻激得心神蕩漾。
石溯流在她耳邊輕聲細訴著:「不管你是誰,你永遠是我的『楊光曦』。
聞言,雨茵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是的,不管她是誰,她得到的是一個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