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你們好。」光曦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向眾人打了聲招呼。

好可愛,她的笑容讓人不禁也露出了微笑,眾人一下子全都被她的笑容給收服了,再加上看少主對她那副呵護至極的模樣,也樂於接受她的加入。

「表哥。」突然間傳來一聲歡喜的叫喚,夾帶著無數喜悅,一抹雪白的身影沖了過來,投入石溯流的懷抱中。

石溯流眉頭一皺,不動聲色將懷裡的人兒推遠,誰知卻惹來那名女子的傷心欲絕。

「表哥,咱們好久不見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念我嗎?」那女子嘟著嘴,氣憤地跺著腳,隨後又道:「我可是日日夜夜思念著你。』

這個花痴到底是誰?光曦明顯感覺到石溯流對此女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所以心上並不

怎麼在意,只是好奇地睜大眼睛瞅著她。

這時她好像發現光曦的存在,因為她站在石溯流身旁,兩人看起來是那麼耀眼登對,一股嫉妒涌了上來,她指著光曦咄咄逼人地問道:「她是誰?」

「她是我帶回來的未婚妻,名叫楊光曦。光曦,她是我的表妹,名叫季小晴。」石溯

流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語氣也變得溫和許多,教季小晴沒辦法忽視,一把怒火狂燒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有了未婚妻,我怎麼不知道?」季小晴的眼光惡狠狠地瞪向一臉無辜的

光曦。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石溯流感到不悅。

「不是這樣的,表哥……」季小睛看石溯流生起氣來,立刻變得噤若寒蟬,隨即她一臉委屈地道:「我……從來不知道你有未婚妻的事,所以乍聽到這個消息,當然會嚇一跳……」

儘管季小晴說得委屈,石溯流臉部的線條依然僵硬,這時光曦看情況有些不對,拉拉他的袖子巧笑情兮道:「我也很想知道。」

當下,他的臉部表情因而柔和了下來.而他這麼南轅北轍的態度教季小晴吃味,為什麼他對待兩人的態度差別這麼大?難道表哥一點都不了解她對他的心,不是單純的表兄妹那麼簡單?

這時耳邊傳來石溯流幽幽的聲音,季小晴拉回神凝聽著。

「光曦是我撿來的,我還幫她取名為楊光曦。

之前她一直由山裡的一對老夫妻扶養,後來因為那對老夫妻先後去世了,我才趁著這次圍剿虎瞻幫時顧便去接回她,只是回程中光曦卻因為意外墜馬喪失了記憶。

白淵羽聽了石溯流一連串的話語,不禁佩服他說謊竟能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而且聽起來還頗為合情合理。

「我不相信。老總管,你說這是真的嗎?」

季小睛逼問著老總管,心忖:他在石家堡少說也有四十幾年,照理來說,這件事他該是最清楚不過的。

老總管感覺到眾人的眼光都投在他身上,他感到為難地咳了咳,實在是要他這把年紀說謊真是難為了他。

「老身是聽過老爺和夫人提過,少主說的就是。」

「不、不可能……」季小晴喃喃自語著。這教她怎麼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她從小就仰慕石溯流.盼望他能回頭看她一眼,當她父母不幸喪生在一場馬車翻覆之

下,她被送到石家堡時,她沒有喪失父母親的傷痛,反倒是高興能日日夜夜看到她親愛的溯

流表哥。

可是來到石家堡以後,事與願違地石溯流將她安排住在離他「石園」有一段距離的「梅園」里,再加上他忙於事業,有時根本難得能遇上一回,害她每天只能引頸盼望著希望他會來「梅園」看她,可是一次也沒有。

至此她心痛的明白,表哥心裡根本就沒有她的存在,可是她猶不死心。但沒想到今天他竟然會帶個未婚妻回來,看兩人親呢的態度簡直是傷透了她的心。

不過她是不會死心的。季小晴用挑釁的眼光惡狠狠地看著光曦,暗自下定決心,不到最後她不會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對於她忿然的目光,光曦只能尷尬的乾笑。

其實她一眼就看出來季小晴對石溯流的愛慕.只是看著石溯流的態度,她知道石溯流

對她根本無意,要不然也不會那副冷臉的樣子。

這時光曦突然想到,該不會石溯流早就看出來他的表妹對他的愛慕,而他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拒絕,是為了怕傷了他表妹的心?光曦思索著,決定等會兒私底下再問問他。

「老總管,派一個婢女帶光曦到石園去,並且好生侍候著。」石溯流交代道。

當季小晴聽到那個女子竟與石溯流同住在石園時,她忍不住大叫道:「她怎麼可以住進石園裡?」石園是他的禁地,沒有他的允許不準任何人進出,就連她也受到那種限制,而這個女人卻大搖大擺地住了進去,她不甘心。

石溯流眯起眼,聽得出季小晴言語上的嫉妒,也明白他這個表妹一直都很想嫁給他的心態,但一直以來他都是單純地把小晴當成妹妹看待,如今他若不下一帖重葯,看來她會一直誤會下去。

「我的事何時需要你置喙了?再說她是我的未婚妻,她不住石園,住哪?」石溯流冷冷的話,把季小晴堵得啞口無言。

「我們進去吧。」石溯流擁著光曦的柳腰走了進去,光曦不時地轉過頭,看到季小晴一臉怨憤地站在原地,眼眶中還閃爍著淚光,不禁有些同情起她來。」

「怎麼啦?」石溯流聽到她幾不可聞的嘆息聲,俯下身輕問道。

「若你不要長得那麼好看就好了。」這是光曦的真心話,要不然不會有那麼多的女人跟她搶丈夫。

那名賣唱的小姑娘是,就連他的表妹也愛上他,日後恐怕還會有更多的姑娘愛戀上他,那她豈不是要疲於應付?

光曦想到就覺得恐怖。

他挑挑眉。「這是對我的稱讚嗎?」

光曦撇撇嘴,扔下了兩個字。「臭美!」

石溯流聞言,不但不生氣,反而莞爾一笑。

「小姐,若你還需要什麼請和我說一聲,奴婢會替你準備的。」一名看起來年齡比她大不了多少的侍女,笑臉盈盈地道。

她喜歡這名新的小姐,因為她不會擺架子,而且很好相處,才不像表小姐不是動輒打人就是罵人,所以當她被老總管指派為小姐的貼身婢女時,她高興極了。

「喔……」光曦想叫她,才突地想起不知她叫什麼名字?「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元青,小姐叫我小青就可以了。」小青輕笑道。

「小青嗎?」光曦摸著肚皮,扁著小嘴,以一副可憐兮兮的語氣道:「我肚子好餓,這裡有沒有吃的?」

小青忍著笑,點點頭。「我去廚房看看,請小姐稍等一會兒。」話說完,她轉身走了出去。

一等到四下無人,光曦無聊地打量了一遍房間的擺設,半晌,她下了一個評論:這房間未免也太陽剛了吧,除了應有的東西外,一無所有,整個房間看起來空蕩蕩的,一點人氣都沒有。

她偏著頭,在腦海中轉過了好幾道念頭,忖想:非把這房間布置得相當溫暖不可。

就在光曦陷入沉思中時,她沒有注意到伺時門被推了開,一抹人影無聲無息地來到她身後,一雙大手掌蒙住了她的眼睛。

「誰?」光曦被嚇了一大跳。

「你猜呢?」她耳邊傳來熟悉帶著濃濃笑意的聲音。

「石溯流,別玩了。」光曦輕斥道。

「還不趕快把你的手拿開。」

他果真依她的話把手放了下來,可是不等她反應過來,他把她旋過身子,面對著她那張微嘟著紅唇的小臉,他的唇熱情又不失溫柔地吻上她的。

「不……行……」光曦差點招架不住,但她沒有忘記小青隨時可能會進來,她努力掙扎著。「會……有人……進來的……」

石溯流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紅唇,在她的臉頰落下一連串細碎的吻,好一會兒才放開

她,問道:「這以後就是你的房間了,你喜歡嗎?」

光曦搖了搖頭。「不喜歡。」

「為什麼?!」他挑挑眉問道。

「太冷了。」她評論道。「感覺上好像沒有人住,所以我決定要改變這個房間的擺飾。」

「隨你喜歡吧,要改成怎樣都隨你的喜好。」

「真的嗎?」楊光曦興高采烈道。「那太好了,要改變成怎樣,我現在腦中已經有個大概的雛形了。」

「是嗎?」看她一副興奮的模樣,石溯流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輕揚了起來,殊不知自己的心正一點一滴慢慢地沉陷下去。

這時門被推了開來,小青低著頭,所以沒有注意到石溯流也在房間,小心翼翼地端著盤子,走到桌前她一邊把幾樣菜擺在桌上,一邊道:「小姐,廚室只有這幾道菜,你就將……」正想說將就將就時,小青猛一抬頭,看到少主在房中,她著實嚇了好一大跳,接下來的話梗在喉嚨里,她帶著幾分畏敬.小聲囁嚅地道:「少主……」

「你先下去吧。」石溯流手一揮,把她遣退了下去。

「是。」小青立刻退下。

「有東西吃……太好了。」光曦興奮地走到桌前,忙不迭地拿起筷子一邊往桌上的飯菜進攻,一邊嘴裡嘀咕著。「我快餓死了。」

石溯流看她狠吞虎咽的吃相,他搖搖頭,看到她嘴邊有一顆飯粒,他挑撿了起來,丟進嘴巴里,而對於他此舉,光曦楞了一下,隨即臉紅了起來。

「快吃吧。」石溯流催促道。「你不是餓了嗎?」

光曦紅著臉點點頭,隨即埋頭大吃了起來,可是他剛才親蔫的舉動.卻深深地在她心裡泛起一絲柔情和喜悅,讓她整顆心像是要飛揚了起來。

「吃飽了。」直到掃光了桌上的幾個萊,光曦才摸著自己的肚子,酒足飯飽地打了一個嗝。她滿足地吁了口氣,接著又打了個呵欠,用手揉揉眼睛,一副吃飽了以後想睡覺的模樣。

頭開始昏昏沉沉的,腦袋化為一片空白,眼睛微眯著。石溯流看到她那副模樣就知道她想睡了。他寵溺地道:「想睡就到床上去睡。」

光曦聞言點頭如搗蒜,眼睛好似都已眯成—條線了。「嗯,我要去睡了。」

當她站起來正準備往床鋪走去時,突然間腳好像踢到了什麼,整個身子往前撲了過去,幸好石溯流手——伸,抱住她即將撲倒的身子,然而光曦卻一臉迷惑,渾然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逕自對著石溯流傻笑,教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突然光曦覺得身子一輕,原來是他把她抱了起來。

「你要抱我到哪去?」她帶著濃濃的困意問道,然後又打了個呵欠。

「到床上睡覺去。」石溯流抱著她輕盈的身子往床鋪走了過去,然後他把她放在床上,隨即自己也在她身旁躺了下來。

「為什麼你也睡在我床上?」光曦睜著朦朧的眼睛,不解地問道。

「因為這也是我的床。」石溯流糾正道。

光曦的眉頭微蹙了起來,雖然此刻她的腦中被濃濃的睡意所籠罩著,但她還是依稀感覺到有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

石溯流早已知道她想說什麼了,打斷她的話道:「我們是未婚夫妻,再說這也不是我們第一次同床共寢了。」

「說的也是……」光曦迷糊地點點頭。

其實光曦若仔細將他的話再想一遍的話,會知道他的話簡直是一派胡言,可是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她現在只想睡……

她合上了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他懷裡靠了過去,臉頰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臉上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進入夢鄉中。

「問出他們是誰指使的嗎?」石溯流冷冷地盯著始終低頭不語的大個兒。

「沒有。」虎頭一臉的愧疚。

「沒有?!」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你解釋—下!」

虎頭深呼吸一口氕,才緩緩開口道:「他們全部服毒自盡了。」

「哪裡來的毒?」

「就藏在牙齒間,他們只要一咬緊牙,毒液就流了出來,等到我發覺他們不大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

石溯流聞言不由得心神一凜,表情變得森冷嚴厲,沒想到這些人竟然寧死不招,而能把他們訓練成這般視死如歸,恐怕不是一般人所能訓練出來的,這背後一定有一個龐大的組織在操控著。

這時耳邊傳來白淵羽對虎頭的嘲弄聲。「不知道是誰要求審理那些人的,人卻什麼也沒問到就死了。」

「閉嘴,你這個娘娘腔!」虎頭本來很愧疚的,誰知被他一激,立時火冒三丈了起來。「要是你行,就把那些死的人給我救活看看!」

「死人怎能復生?」白淵羽皮笑肉不笑地道,手裡拿著扇子煽個不停,教虎頭看了實在

是很礙眼,好像是在嘲笑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夠了。」石溯流制止他們的爭辯,低沉道:「有時間在這裡吵,不如快去查查那批黑衣人的身分。」

「說得沒錯。」白淵羽附和道。

「姓白的你給我閉嘴!」虎頭白了他一眼,大喝道。「你這傢伙除了拍馬屁外,還有做什麼事嗎?」

「誰說沒有?」白淵羽挑挑眉,臉上掛著一抹教人看了恨得牙痒痒的笑容。

「那你說,你做了什麼?」虎頭咬牙切齒道。

只見白淵羽合起扇子,不慌不忙地道:「我察看過那些人所服用的毒是一種相當罕見的毒,名叫穿腸毒,是用斷腸草提煉出來的毒,毒性相當強,只要沾一點就足以讓人送掉一條性命,同時,這種毒藥也是沒有解藥可解。」

「會提煉的人不多,而且斷腸草也非常不容易找到,只是……」白淵羽說到這,眉頭輕蹙。「據我所知,行事相當特異的閻殺門是專門提煉這種毒的門派,如果這些黑衣人果然與閻殺門派有關的話,那……這件事看來滿棘手的。」

「是嗎?會提煉穿腸毒的人又不是只有閻殺們的人,況且你不是也會嗎?」虎頭當然也知道閻殺門的恐怖之處,只是現下他正對白淵羽十分不悅,所以故意不懷好意地挑釁著。

「沒錯,會提煉穿腸毒的人不只有閻殺門的人會,但閻殺門的人向來就是以不成功便成仁的宗旨出名的。」

他這一句話就堵得虎頭啞口無言,只能悻悻然地撇了撇嘴角。

「不過石家堡向來與閻殺們無怨無仇,它為什麼要上門找碴?」

「說你腦袋簡單就簡單。」白淵羽毫不客氣地諷刺道。「想也知道是有人花錢,他們只不過是依令行事罷了。」

「夠了,姓白的,你再出言諷刺我,別怪我不客氣。」虎頭被他激得想掐死他。

「怎麼不客氣法?若要打架,恕本人不奉陪。」白淵羽一副懶得理他的模樣。

「若有時間吵架,就去找出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指使。」石溯流冷冷的拋下一句話,頓時讓虎頭和白淵羽兩個人閉嘴,不再爭吵。「我想請殺手和燒毀布莊的是同一個人所為才對,要儘快查出來。」

「少主,需要派人監視展家堂的一舉一動嗎?」白淵羽問道,把矛頭指向展家堂,因為它是最有嫌疑的目標之一。

「就派人去監視,在還沒有查出到底是誰指使之前,任何可疑的人事物都不能放過。」

咚!光曦用力把石子投進湖水裡,看著平靜無波的水面上泛起了一波波的漣漪,將她倒映在水中清麗的的面孔扭曲著。

她忍不住輕嘆口氣,望著水面上悠遊的一對鴛鴦,鬱鬱寡歡。

她好無聊,無聊得要命。

最近石溯流為了處理布莊被燒毀的善後工作,也忙著調查幕後到底是誰放的火,一天到晚忙得不見人影。

兩人相處的時間實在少得可憐,偏偏他說每次都是忙到三更半夜,等到她已經敵不過周公的召喚時,他才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間在她身邊躺了下來,接著隔天一早等到她清醒時,他早就不見蹤影了,要不是床邊有睡過的摺痕,她還以為昨天晚上他一夜未歸。

想到這她倒是又憶起,他們到現在還睡在同張床上呢!而且為了這件事情她多次想找他理論,卻偏偏碰不上他,她也會白做主張的搬到別的房間去睡,可是隔天一起來卻仍發現自己還是躺在他的房間中,這……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況且小青還對她說,那天晚上少主一臉怒氣沖沖地衝到下人房間里,一腳把門給踹開,冷著一張臉問道:「小姐在哪裡?」

小青只好顫巍巍地老實招供光曦就住在客房裡,她想起當時少主那張肅穆的表情,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到現在她都無法忘記。

對於小青那張愕然的神情,光曦還得花些氣力安慰她。這也難怪啦!石溯流不笑、板著臉孔時,確實是挺嚇人的。

光曦看著映在水中的自己,心想現在她到底要做什麼才好?不知不覺她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光曦沉思的同時,季小晴剛巧打從走廊上經過,一看到她站在湖邊,想起就是因為她才害得表哥最近待自己好冷淡的態度,不由得令她咬牙切齒了起來。

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及嫉妒,心忖:若能趁這個機會把她除掉的話……季小晴心驚自己竟然會有這種壞心的想法,然而那邪惡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難道你就要眼睜睜地看著表哥娶這名女子嗎?

不!她不要。季小晴猛搖頭。沒錯,如果眼前的女子不存在的話,表哥就屬於她一個人的。

她梭巡了四周一遍,發現地上橫陳著有如她手臂那麼粗的木棒,茫茫然地拾起木棒,邪惡的聲音仍兀自在她耳邊不停地低喊著——

打呀,快打下去!季小晴像是鐵了心,用力握著木棒,閉上眼睛,狠狠往光曦的後腦勺招呼了過去。

瞥眼間,光曦看到湖中的倒影,還來不及轉過身子,就感覺到後腦袋一陣劇烈的疼痛

感,眼前頓時被一片黑暗所淹沒著,接著她只知道自己落水了……

好冷!那冷水刺骨的寒凍,幾乎將她吞沒……

誰來救救她?

光曦的意識漸漸迷濛了起來,四肢變得好沉重,只能任自己的身子不斷地往下墜,被冰冷的湖水給包圍著……難不成她就要這麼死了嗎?

這時她腦海里浮現了許許多多的畫面,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回憶交錯凌亂地在她眼前飛掠而過,她想看清楚,卻是如何也看不清,突地她眼前出現了一張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孔,微笑地看著她。

「雨茵,別睡了,我們要出發了。」那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笑著道。

出發?!出發到哪裡?她聽到自己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咕噥著。

「你忘啦,我們要到北方去。」那名與她有著相似臉孔的女子,笑著把她身上的棉被拉走。

「雪茴,讓我多睡一會兒……」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回應,接著畫面一轉,她看到眼前相似的臉孔擺著一臉認真而且嚴肅的表情。

「我的未來就全交到你手上了。」她聽到她這麼對自己說道,漸漸的那女子的聲音越變越小,人也變得模糊不清,然而她的聲音卻不停的回蕩在她耳邊。

光曦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突然間她感覺到有一雙粗壯的手臂擄獲她的身子,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迅速往水面沖了上去,當突破水面時光曦感覺到嘴巴被撬開,一股新

鮮空氣從她口中被灌了進去。

她猛咳了咳,一隻大手掌用力拍著她的背,彷彿非要將她肚子里的水全拍了出來才甘休,光曦才虛弱地睜開雙眼,看到一張熟悉卻帶著驚慌恐懼的臉孔。

「溯流……」她喃喃囈語著,放心地綻放出一抹淡笑,像是感覺到自己已經安全了,她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石溯流抱著她走上了岸,一雙凌厲的眼睛毫不留情地射向獃獃站在千旁的季小晴。

「表哥……」季小晴向前試著想向他解釋,可是石溯流卻用譴責的眼光看著她手上拿著的那根粗大的木棒,告訴她一切都不用說了,證據就在她手上,已經不容許她狡辯抵賴。

季小睛順著石溯流的眼光看到自己手上還握著那根棒子,像是燙手山芋般連忙把木棒丟到地上,心慌意亂地解釋道:「表哥,你聽我說……」

「還有什麼話好說?」石溯流硬聲道。

他原本以為她只是驕蠻了些,但沒想到她竟是如此狠毒的女子……

「表哥。」季小晴知道若不趕快找個借口撇清的話,這一次表哥是不會原諒她的,她連忙拉住石溯流濕漉漉的衣服,眼眶含著淚水,楚楚可憐地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只是不小心……」

「不小心?!」石溯流用那雙不帶任何一絲感情冷凝的眼眸看著她,心想若非自己剛巧經過見到那一幕,他真不知道光曦會怎樣……

他的眼光看得季小晴心慌了起來,她連忙低下頭,心虛地說:「是的。」

「小晴,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石溯流閉上了眼睛,冰冷的語氣夾帶著一絲痛苦。他原以為季小晴會知錯認錯,沒想到她竟是這樣推諉自己的錯誤?更遑論改過。

「表哥……」季小晴帶著倉皇的表情看著他森冷的臉孔,手足無措地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你以為我什麼都沒看到嗎?」

聞言,季小晴嚇得臉色蒼白,紅唇不住地顫抖著。

「我……」他看到了?

「表哥,我……」季小晴支支吾吾地想解釋,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石溯流冷冷地轉過身子,表情相當冷酷無情,扔給她一句話——

「你什麼也不必說。」

看著石溯流抱著光曦逐漸離去的背影,季小晴知道表哥的心也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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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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