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錢湘湘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辦公室的,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坐上老狐狸總奸的車,最不明白的是,老阿嬤為什麼要住在薄家?
還有,她為什麼要坐在薄家的客廳,像是動物園的哈雷跟派崔克一樣,讓人像看無尾熊一樣的圍她「金金瞧」?
怎麼會變成這樣說?明明她就還在開心地整胖胖跟圓圓的,怎麼老狐狸總奸會跟老阿嬤熊熊跑出來?
還這麼巧的就剛好在她說了喜歡胖胖時?
最近各路神明是不是很忙啊?怎麼都沒有保佑她一下說。
一定又是老狐狸總奸搞的鬼!
錢湘湘惡狠狠地瞪著坐在身側的薄傲。
「你又設計我!」她抱怨的聲音小到只有薄傲聽得見。
「這不叫設計。」正確的說法是誘愛,薄傲沒多作解釋,他舒服的往後靠,「何況現在老阿嬤逼你嫁的又不是我,套一句你說的話,你我非親非故,你又不是我是誰,我為什麼要花精神去設計你?」
「那老阿嬤為什麼會跟著你後面進門?人分明是你帶來的,還狡辯!」要知道,老阿嬤平常只相信自己的腿,走路可以走到的地方她才肯去,她才不相信老阿嬤會一路走來台北,一定又人搞鬼。
「人是我去松山機場接是沒錯,不過這只是湊巧。」他湊的巧就是了。
搭飛機?
錢湘湘整張臉全皺起來了。
老阿嬤連火車都嫌慢,直接搭飛機飛來,那她的財產真的要沒啦!
「老狐狸總奸,你給我說清楚,這巧是怎麼湊的?」
「剛好我同學妹妹的學長的表妹的朋友的阿姨的表姑的遠房親戚是老阿嬤的有點遠的鄰居,不知怎的,這有點遠的鄰居,曾聽老阿嬤說,只要誰能捉到老阿嬤在台北的孫女愛上了誰,就有一百萬的獎金可以領。重賞之下必有勇副,這你比我更清楚,何況現在信息傳播的速度這麼快,你又這麼搭聲嚷嚷,別人幹什麼不賺這現成的一百萬?」
被他這麼一說,不就都是「爪耙子」的錯?
「不對,你說了一堆,還是沒說你怎麼會和老阿嬤痘在一起?」想騙她?門兒都沒有!「我不是說了嗎?就是這老阿嬤有點遠的鄰居,不放心她老人家一個人上台北,所以就親自登門拜訪表姑,然後表姑又找上了阿姨的朋友,朋友又打電話通知表妹的學長,學長當面拜託同學的妹妹,最後我有空,自然接受大家的拜託,懂了嗎?」
「喔!」這個……她原本到底是要問他什麼?
「小狐狸,你的麻煩來了。」薄傲好心地提醒。
「什麼?」
「攏總鐵來!」老阿嬤用台語說得清楚,收伸到錢湘湘面前。
「老阿嬤,你供國語啦!」用不輪轉的台語講,等下真的要成了窮光蛋了。
要求「供果語」啦?老阿嬤笑眯了眼,對這心肝她還不了解嬤?只要心虛了,就會要求她「供果語」,看來她冒著生命危險坐飛機來台北,還真是來對了!
「錢都拿來!」這「果語」嘛她通。
「老阿嬤,你要我拿什麼嘛?」錢湘湘裝傻。
「還定青?你自己跟偶賭,說要素愛上查普郎,你的財產總總要給偶,偶可素聽得清清楚楚,你自己說甲意這個大肥呆,把嫁金薄子跟印啊,還有嚇米密碼,有是沒的,攏總鐵來!」
「傲,你說話啊!」她才不要讓她把錢攏總送出去!
最嚴重的是,這條賭約還有但書,就是她得嫁給那個她愛的人,然後婚禮收的禮金,通通也要送出去!
為了婚禮的禮金,老阿嬤接下來肯定會緊逼著她嫁給胖胖說!
「你要我說什麼?我又不是你的誰,哪好開口?說不得等會兒你又要說是我設計你。」薄傲閑閑地在一旁喝茶,不肯幫腔。
「老阿嬤,你知道嘛,湘湘當時年紀小,說的不算數,對!當時我沒成年,法律規定未成年不必負責任。」哼!老狐狸總奸,不幫她?有什麼了不起?這不就讓她想到一條保產的法律說。
「心肝查某孫啊,偶素你的法定監護人,啊你素頭殼壞去?當時偶素不素已經告訴過你?你不素說只要偶同意,這賭約就有效?」
是有這麼一回事說!錢湘湘被堵得沒話說,只好嘟嗔著:「等我整理好再攏總給你啦。」
姜果然是老的辣,薄傲再喝口茶,不知怎的,今天的茶特別順口。
錢湘湘想想又不對,「老阿嬤,先說好,我不要嫁給胖胖。」
在一旁摟著圓圓的胖胖,聽見被點到名,馬上附和,「我也不娶她!」
「這哪戈塞?」老阿嬤聽了,那還得了?禮金不就沒了?不對!她的意思是她的心肝查某孫的幸福要怎麼辦?
「素你自己愛大肥呆的,當然就要嫁給他。」老阿嬤堅持履行到底。
「我跟胖胖是像兄妹一樣,他愛的是圓圓,又不是我。」
胖胖在一旁猛點頭。
老阿嬤才不管這麼多,「反正你給偶緊嫁出去,是你自己要愛的,偶早就說了,天底下還是有好的查某郎。」可憐她短命的女兒,見度就度到禽獸,終於女兒的女兒度到一個好的查某郎。
她做人阿嬤的,哪能眼瞅著金金看這心肝查某孫,給她錯過幸福?
當然,還有禮金。
「錢可以總總鐵去,可是我不要嫁給胖胖。」錢湘湘再一次說明。
「狄灰你不再叫我老阿嬤,啊不然,你就給偶嫁!」
「我不愛他啊!」錢湘湘撥尖了聲音。
「圓圓……」胖胖看錢湘湘被逼急了,不忍心……
「閉嘴!」
大夥都被圓圓的一句「閉嘴!」喊得全閉上嘴,張大眼看著錢湘湘跟老阿嬤是國台語齊飛,一句過來、一句過去,好不熱鬧。
「就軋你供,我不愛他啊!」錢湘湘快無力了!「啊唔你愛的是啥米人?」
逼急了,錢湘湘一把捉下薄傲手中的茶杯,順手越過薄傲的肩頭,用力往自己的身上拉靠過來,為了這嫁不嫁的問題,她決定供出他來。
薄傲一點抗拒都沒有的讓她摟過去。
「老阿嬤,你看清楚,我愛的是這隻老狐狸總奸,看有唔?」
四下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胖胖,我們可以親親了……」圓圓捧起胖胖笑呵呵的圓臉猛親。
「總算是弄懂了,才奇怪,湘湘不是要做我們的媳婦嗎?兒子不也說沒問題?那為什麼一進門卻說湘湘是要嫁給這個胖胖先生?還說什麼愛啊愛的,兒子的媽,現在我們總算是可以放心了……」薄家兩老笑著繼續低語,這下不用擔心錢湘湘住得好好的,為什麼回突然沒說一聲就搬走,原來是去接長輩來談婚事。
錢湘湘看著老阿嬤閃著精光的眼睛,不得不承認,這次真的不關老狐狸的事,他一直坐在旁邊喝茶,哼都沒哼上一句,是他自己把他捉過來,還說得這麼大聲,現在全世界都知道啦。
丟死人了說!
「小狐狸,我告訴你,我也愛你,這樣有沒有好一點?」薄傲對著漲紅了臉的錢湘湘吹著熱氣。
哪裡好一點?
這好的是大大點,好到她頭昏眼花,心都快跳出來了說!
可是,一想到生父……她推開薄傲,起身跑向外面的小花園。心好亂,她要想想,至於要想什麼,她會想到的。
薄傲準備跟出去,卻被老阿嬤攔下。
「偶去。」她不要命的坐飛機來,為的就是心肝查某孫啊。
老阿嬤慢慢地走進小花園,就看見心肝查某孫坐在鞦韆上「由桃結面」。
「老阿嬤,我能嫁給他。」她不要跟別人共享一個男人。「可素你愛他,他也愛你。」老阿嬤坐到草地上,好的查普郎,她一眼就看的出來,這個蝦米「傲」對她的心肝查某孫是真心的。
「阿爸不也愛阿母,結果呢?我還是姓錢,阿母到死都沒能見他最後一面。」她不相信薄傲會對平凡的她好上一輩子。
「偶不素說過,你的那個阿爸是畜生,不叫人,要真素人,也素狼人。他從一開始愛的就素我的土地,不素你阿母。」這也是老阿嬤最後才知道的,要是早知道,她就把地過給那短命的女兒,看看能不能至少跟那畜生換一個名分回來。
「土地?我們不是很窮嬤?」所以她才想賺很多錢讓老阿嬤過好日子說。
「你阿公有留幾甲地,見種嘛發賣出樞又啊蕃薯,什知影,我跟你阿母哪知道蝦米糕政策,那地就戈賽起厝,二十幾年前,我跟你阿母哪知道這些?」所以日後老阿嬤才會卯起來學「果語」,要不哪天,又要為了那塊發賣出一樞蕃薯的地又丟了心肝下哈某孫啊,她才不甘願。
「老阿嬤,你後來怎麼會知道?」
「伊一直來煩,吵啊吵的,伊才供出來。」事實上,那個畜生還說,要不是為了那塊地,他連看一眼她們這種鄉下人都懶,送上門他也不要,門不當戶不對的,沒知識沒水準的鄉下人,還敢高攀他!
「那地呢?」
「我賣給那隻畜生了。」說到這,老阿嬤就笑咧了嘴。
老阿嬤,他這樣對阿母,你還把地賣給他?」錢湘湘生氣地跳下鞦韆。
「心肝查某孫啊,你別急,七冬前我賣他二十億,是他開價的四倍,七冬后,他因為那塊地破產了。」她很好心,已經用「四」暗示那畜生了。
說她沒知識、沒水準的鄉下人?結果老阿嬤每天都在進修,任何新的觀念都拿來念上一念,然後她在景氣最好的時候,把地讓給了那畜生,一年前大批的房子蓋好了,結果遇上不景氣,鄉下也用不了這麼多的房子,加上地震,房子賣不出去,還要貼錢去修理被震塊的樑柱,這下子那畜生不破產也難。「那好,你別拿錢去幫他。」那種人,不能救。
「偶又不素頭殼壞去。」
祖孫倆總算是笑了。
「心肝查某孫啊,嫁給他啦。」
「不……要!」
「嫁給他有蝦米不好?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名字難聽了些,蝦米「傲」?我看他一點也不『傲古』啊。」
「他很緣投說。」
「你嘛真妖嬌啊。」
「他很會賺錢說。」
「氣你賣曉軋他賺的錢,攏總收進你的落袋啊?」
「他很奸詐說。」
「你嘛真好巧啊。」
結果祖孫倆一個忙著說他怎麼樣怎麼樣,一個就跟著說她怎麼樣怎麼樣,兩人說了半天還是沒結果。
就在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錢湘湘不期然地看見站在花園另一頭的「他」。「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濃重的憂鬱,那對神情的眸正巧也望著她,她的心莫明一跳。
他不認識「他」說!
可是她卻隱隱約約地覺得「他」似曾相識,那種熟悉的感覺一直兜上身來,可是她真的不認識「他」。
「他」的臉白凈斯文的讓人看過一眼就不會忘記,如果她曾經看過「他」,絕對忘不了那陰鬱的氣質,那種千言萬語都無法說出口的悲傷,讓她緊盯著「他」不放。
她愛的不是老狐狸總奸嗎?那為什麼她還會對「他」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
錢湘湘開始感覺不妙說。
她……她該不會剛好遺傳到老阿嬤口中那個畜生的花心基因,見一個愛一個?
不會吧?
可是為什麼她就是覺得那種……那種……很熟悉的感覺一直困擾著她?
錢湘湘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那現在要怎麼辦?
她是先愛上老狐狸總奸說,現在又出現一個「他」,她不要當那種爬牆的女人啦!那好危險,會摔死人說。
惟今之計……趕快嫁給第一個愛上的老狐狸總奸!
這樣她就不會有的沒有的跟別人來個似曾相識,對!只要結了婚,老阿嬤口中的畜生基因就再也作不了怪。
錢湘湘趁著似曾相識的「他」還沒走到面前來相識,她從草地上跳起來,丟嚇錯愕的老阿嬤就往屋裡跑去。
「心肝查某孫啊,你素看到鬼了……」
「他」才要開口到招呼,人就閃進了屋裡,跑那麼快,是要通知薄傲他來了嗎?
錢湘湘一衝進屋裡,馬上擠到薄傲身邊。
「你答應我,所有的錢歸我?」
「好。」錢,賺就有了,誰的並不重要,薄傲爽快地應允。
「不能背著我找別的狐狸精。」她要在薄家兩老的面前說清楚。
「我沒時間,也沒興趣。」有她這隻小狐狸精就夠了,他從不鬧緋聞,就是證明。
「那婚禮所有的事,都由我包辦?」沒財產,沒了禮金收,她就從婚禮的手續費上賺。
「可以,但結果我要過目。」薄傲不知老阿嬤說了什麼,不過他不以為到婚禮之前,或者該說是這輩子,小狐狸都會乖乖聽話,他先替在自己留一步暗棋。
「可以,一言九鼎!我讓你娶。」好了,這下心定下來,不怕亂花了。
「一言九鼎!我讓你嫁。」薄傲在錢湘湘笑開的嘴角落下一個輕吻。
這時那個「他」,剛好扶著老阿嬤進門。
「傲,恭喜你,終於逮住了小狐狸。」
錢湘湘定好了老狐狸總奸,現在就算「他」連聲音都熟悉也沒用,她就要是薄太太啦!
「廣仁,怎麼有空來?」薄傲接受好友的祝福。
「他」是那隻看起來很「糙老」的日本狐狸!?怎麼可能?差那麼多?
「湘湘,該不會是我鬍子颳了,頭髮剪了,你就認不出來?」楊廣仁摸著乾淨的下巴,有差那麼多嗎?
「我當然認……的出來。」什麼似曾相識?什麼熟悉的感覺?害她以為自己亂愛認的就胡亂嫁給了老狐狸總奸!
這真的是人嚇人嚇死人說!
現在要怎麼辦?
錢湘湘蹭啊蹭的,蹭進了薄傲的懷裡,顧不了所有的長輩都在場,她想賴掉剛才給的一言九鼎。
「傲,如果,我是說如果,要是我又不想讓你娶了,你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薄傲讓她蹭。
「不怎麼樣?你是說……」她歡喜的仰起臉。
「我是說,如果你想嘗嘗一次被九個鼎壓的滋味,我不反對」他不會讓她又反悔的機會。一次被九個鼎壓的滋味?錢湘湘小小聲的再次求證:「傲,你說的九個鼎,不會剛好都是老狐狸總奸牌的吧?」
薄傲也小小聲地回道:「小狐狸,你說呢?」
還用說?他一臉九是!
錢湘湘一臉的「黑暗面」,為了不被老狐狸總奸牌的九個鼎給壓得扁扁的,她只有乖乖的著手準備婚禮。
她會這麼乖嗎?
才怪!
她一拿到帖子的樣本,就不再「結一個面腔」,反倒還真像是即將當新娘的女人一般,整日是春風滿面,笑眯眯的。
因為她想到法子啦!
她要辦一個風光盛大的婚禮,最好花光老狐狸總奸的錢!然後她要給他跑不見。
沒錯!就是一場風光盛大卻沒有新娘的婚禮。
這次她都計劃好了,臉藏匿地點都想好了,老狐狸總奸一定想不到她會跑到綠島娶躲起來說。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几是最安全的地方,等他發現她不見了,第一個一定會想到綠島,但是他一定會故作聰明的否定掉,畢竟誰會笨的躲在讓人第一個就想到的地方?
這回她學乖了,特別小心翼翼的,舉凡一個婚禮該有的,她一樣也沒少辦,為了怕薄傲起疑心,她還特地調了兩個人來幫忙,以表示她的投入。
不管就是太投入了,這讓薄傲不起疑心都難!
才拍完最後該忙的婚紗照,薄傲拉著笑容太過燦爛的錢湘湘進到換衣間。
「你不能進來,這是女人換衣服的地方,你要換衣服去對……」他一進來,好擠啊!
「閉嘴。」薄傲說的輕得不能再輕,看錢湘湘真的閉上嘴,他馬上就肯定她心裡有鬼。他看著她不說話,就這麼把她抵壓在牆上。
好久沒出現的雞皮疙瘩,這次爬得她覺得頭髮上都有了說!
她忐忑不安地跟他對看,他該不會這麼神,會從眼睛看出準備後天一早,趕在婚禮前一天落跑吧?
會選後天,為什麼不是明天跑?其實是有原因的,她特別看過皇曆了,後天是個登貴日,歲德合,有陽貴人,連六畜都肥說,這樣的好日子落跑才不會凸槌。
薄傲看了許久,這才開口柔聲警告:「小狐狸,我先警告你,出了什麼問題,那你最好求神保佑別讓我逮到,否則別怪我真的用就鼎壓你。」
「哪……哪會有什麼問題?喜貼不是都交給你發了嗎?」會啊,她不但會求神明保佑,這次她還要把神明帶在身上跑,最近她才去廟裡求了五六個平安符放在皮包裡帶著說,一定會保佑她的。
「是嗎?」薄傲警告完了,這才放她自由。
自由,錢湘湘連夜收拾好行李,這次她還特別準備了零食跟速食餐,準備足不出戶的躲在楊廣仁的屋子裡,可能會待上個把月也說不定,她可不想被老狐狸總奸給活逮到。
就個鼎耶!不死也半條命說。
等時間一到,她緊張萬分地拖著大包小包上了計程車,一路上還頻頻回頭張望,就怕那老狐狸總奸當真那麼神,會熊熊給她出現背後。
等到上了直飛綠島的飛機,她再三檢查身上……很好!沒有雞皮疙瘩,再瞄一瞄機上前後左右的乘客……恩,只有兩個人,都不認識。太好了!
這次看老狐狸總奸要怎麼收拾沒有新娘的婚禮?
沒想到她也有設計到他的一天,這感覺真是太棒了說!
他不會肯隨便找個女人頂上的,否則他早結幾百次婚了,哪輪的到她。
她總算是弄清楚了,老狐狸總奸愛賺錢的程度遠遠超過愛女人,她一點也不介意排第二,因為她也愛賺錢啊!這樣他忙著賺大錢的時候,她不就可以跟著忙賺小錢!而且她也不用怕他被搶走,誰有本事搶的過他「賺錢」的興趣?連跟在身邊好幾年的溫柔美人王秘書都做不到,她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說到這溫柔美人王秘書,還真的是好笑,誰不好暗戀,偏要暗戀那老狐狸總奸。搞不清楚,那人是心是不鏽鋼做的,哪會肯將就暗戀一下說。
她又把握,老狐狸總奸這次一定會被她惹毛了,不過他再生氣,還是的接受沒有新娘的婚禮。
所有的事都搞定了,錢湘湘這下子開心的不得了!
下了飛機,租了機車,她一路上騎騎停停地哼著歌,到處看風景,等太陽大了,她才把車騎到楊廣仁的房子前。
機車一停,她皺眉看著手上開始冒出的雞皮疙瘩。
「今天明明是連六畜都肥的好日,我還把各路神明都帶來了……」錢湘湘轉頭瞪著身後。
當然是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但是她就是覺得怪怪的……趕緊把機車上的行李一件件拿到屋門前,她從沒種花的花盆下拿出楊廣仁每次都放在那裡的鑰匙,眼看著雞皮疙瘩愈來愈多,她急著想躲進門去,慌得開始念她的保身咒--
「好事進門、壞事出門,各路神明保佑!好事進門、壞事出門,各路神明千萬保佑!好事……」
門開了!
各路神明又是搖頭、又是嘆息的!
這次它們真的很又誠意跟著信徒一路搭飛機過來,一直都保佑的好好的,誰知道最後關頭,她又站在門外念她的保身咒?現在看著財神爺笑眯了眼晃出門來擋著,就算他們是門神,也要守咒規啊!
眼看著她急急忙忙地把東西拖進門,然後是喀啦上鎖的聲音,各路神明只能搖頭大嘆三聲無奈啊!錢湘湘踢開腳邊的行李袋,看了看那只有一道喇叭鎖的單薄木門,恩……很不安心說
她跑到不遠處的書桌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看起來很堅固的大書桌拖到門前擋著,未了還在桌子上疊上椅子,再把所有的行李袋擱上。
看著眼前堆成一疊的亂七八糟,她這才覺得安心了。
「看你怎麼進門來!」出了一堆力,流了一身汗,她轉身準備洗個澡……
喝!
「老、老、老……」老狐狸總奸!
薄傲裸著身,躺在床上,親眼看她是怎麼費力地把自己的出路給一點一滴地堵死。
很好!看來她是有所覺悟,知道在婚禮完成前她是別想出得了這房門了。
他早盯緊她的一舉一動,從她定機票,他九早一步先到這裡,等她自投落網。果然沒等多久,她這不就來了嗎?
「小狐狸,你知道我從不反對先度蜜月,再行婚禮的。我喜歡你的驚喜,過來吧!我等一天了。」
等了一天?他昨天就到了?當真這麼神?
錢湘湘肯定沒力再把東西搬開,再說東西就算搬開了,她也逃不掉,所以她只好認命地換上笑臉,「你喜歡就好,我先去洗個澡,你再等等。」
衝進浴室,她飛快的沖個涼,然後等沖完涼,剛換下的衣服都濺濕了,她這才發現,她忘了拿乾淨的衣服進來!
架上只有兩條毛巾,怎麼也圍不住,她就這麼楞在浴室里。
「小狐狸,你是等我一起洗鴛鴦浴嗎?」薄傲拿著大浴巾,等在浴室門外,時間有的是,他不急。
聽聲音這麼近,她嚇了一大跳,「你別進來,我忘了……拿衣服。」她不只臉紅,全身上下都紅了!
這他剛才就知道了,不然他怎麼會拿著大浴巾等在這兒。「小狐狸,你要自己出來?還是我進去?」他給了沒有選擇的選擇權。
好半天,浴室門開了一條縫,緊接著,她很快的衝進他張開等著的大浴巾里,被他整個包裹得密密實實。
薄傲將她一把抱起,走回床,放下她的同時,隨勢疊上她。
「傲,我現在跟你認錯,來不來得及說?」她只敢看著他的喉結,不敢看其他的地方。
「來不及了!」他話說得輕柔,身體卻壓得很重。
「拿如果我現在跟你撒嬌呢?」男人不是都吃那一套的嗎?應該有用吧?
「我警告過你了。」現在不管她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薄傲拉開她緊捉在手裡的浴巾一角,整個把它攤開,讓他可以直接接觸到她光滑的肌膚……
薄傲嘴角帶著笑意,終於讓他找到比「賺錢」更能讓他熱血沸騰的事了!
他發現賺她的「啊「比賺錢興奮多了!
太好了,從此以後,他不必再苦等每個月月初的財務報表來提振精神。
「啊!」
綠島還真的是火燒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