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沒有。"秋善言搖頭。

念在秋善言曾救過自己一命的份上,石昊天一直對秋善言的惡行惡狀萬般容忍;但今日處在自己被江馨所拒,又擔心南念生的情況下,他對秋善言的所做所為便忍無可忍。

"你是在取笑我不自量力的舉動嗎?"他憤怒的瞪著秋善言。

"不是。"秋善言仍是搖首。

"那是什麼?"眯起眼,石昊天懷帶怒意的看著秋善言。

他真的對自己發怒了耶!或許他板起這副面孔能嚇唬別人,但絕不可能嚇到他秋善言,"你有絕對的力量阻止這一切發生,但你卻無法阻止在海峽另一頭已經發生的事,我只是不想讓你陷入蠟燭兩頭燒的窘境。"

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管他人,石昊天,你會不會太過好心了點?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求求你,對你自己好一點好嗎?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聽不懂?"石昊天是一頭霧水。

"過幾天你就會明了了,現下說再多你也聽不入耳,我又何必多言。"

"善言你、你葫蘆里又在賣什麼葯?"石昊天有些害怕的看著一向不苟言笑的秋善言,今日卻反其道而行,不由得令他膽戰心驚。

"呵呵,時候到了,你就知道了。"秋善言賣關子的說,存心讓石昊天焦急不安。"不過,我還是先提醒你,你要多多提防嚴准竣,否則就怕你連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誰教他剛剛出言不遜,不稍微整他一下,難平他心中的不滿,會造成心理不平衡的。

"為什麼你會知道他?"他連嚴准竣都知道,還有什麼能令他驚訝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有沒有聽過這句話。"秋善言保留的說道。

或許他該提防的對象是他秋善言,"你……若我不是曉得你不會害我,我一定會對現在的你感到毛骨悚然;還有,為什麼要提防嚴准竣?他會加害於我嗎?"

秋善言背過身,開始收拾桌上凌亂的器具,"應該說是間接的傷害吧,不過他會變成這樣也是你引起的,所以我才叫你要防著他,免得著了他的道。"

望著秋善言瘦弱到風一吹就不見的身子,石昊天皺起眉來,"嚴准竣看起來不像是會傷害他人的人。"

拿起藏污納垢的圓形器皿,秋善言隨手丟到回收箱里,原本易碎的玻璃器皿在被丟入箱內后竟沒發出一點聲響,完好如初的躺在箱子內。

秋善言挑起薄眉道:"人心隔肚皮,你還是小心為上。"

"那……"石昊天背靠著光禿斑駁的牆面,躊躇的望著秋善言忙碌的背影。

"你想問什麼但說無妨。"秋善言停下手、回過身,看著一臉懊惱的石昊天,對他現在為何是這副模樣瞭然於心。

"我跟他有希望嗎?"石昊天放大膽的問。

"你是說江馨?"哦,他要表明心跡了嗎?

他果然什麼都知道,這對他來說是幸還是不幸啊?石昊天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的望著秋善言。

"機會渺茫。"

果然不出他所料。石昊天沮喪不已,完全失了信心的像堆爛泥一般掛在牆上。

"我想也是。果然……呵呵……"石昊天神情苦澀不已。

"我又沒說你完全沒機會。"真是的,他太不懂執著了吧!

"真的?"石昊天患得患失,期期艾艾的看著秋善言,"你有什麼好辦法?"

看樣子,他一個人是搞不定江馨的,不如就由他來推他一把,免得他老是失戀;而且,他還可以順便會會那個人。

"當然,這辦法是人想的,而且……嘿嘿……"一想到能與他面對面一較高下,真是讓人期待啊!

"你等著瞧,我的辦法馬上就能靈驗。"

秋善言信心十足,嘴角揚起一抹神秘的笑;見到這樣的秋善言,石昊天覺得前景堪憂啊!

***

"要等多久?"

"不急,你看,這辦法自動現身了,等會兒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準開口,否則後果自負。"

秋善言緊盯著石昊天,很有把握的看著一臉為難的他頷首道:"很好。"

此時研究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用力踹開,不速之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倚在牆上的石昊天揍飛。

石昊天來不及防備,人就往堆著實驗器材的桌面跌去。滑過桌面,掃落桌上的器具后,他最後摔落在堅硬的地面上。

秋善言含笑的看著這一幕發生。還好,他將該收的器具都收好了,災害至少減少七成,而剩下的三成,再向學校申請補貼好了。

還來不及看清楚來人即被揍倒在地的石昊天迅速從地上一躍而起,目光朝站立在門口的男人射去。

"你……"賜他拳頭的人竟是嚴准竣,"為什麼?"平白無故的被人揍一拳,他這個受害者有權利發問吧。

"為什麼?你何不捫心自問。"嚴准竣冷哼一聲,怒不可遏的看著石昊天。

想不到他嚴准竣也會看走眼,選了一個不負責任的傢伙,辜負他的期待與希望,他真是所託非人。

"先生,你可以先聽聽我的話嗎?"秋善言走上前,站在身強體壯的石昊天身旁的他彷彿是小鳥依人般,至少看在嚴准竣的眼底是這樣的。

"你又是誰?"嚴准竣不得不將目光移向一臉病容的男孩身上。

"我是秋善言,跟石昊天有非常密切的關係,不過不是你心裡想的那回事,你不用擔心也不用害怕。"秋善言和顏悅色的朝嚴准竣伸出手。

擔心還勉強說得過去,害怕就……他到底在說些什麼?胡言亂語的!

這樣的秋善言難免會讓正經嚴肅的嚴准竣難對他另眼相看。

"我有什麼好怕的?"這個念頭剛形成,話就脫口而出,嚴准竣驀地一驚。

秋善言朝他笑笑,"現在是不會,但將來可能很難說;而且我活不過二十九歲,對你我來說,可能是一種無法彌補的遺憾。"

眼前的男孩竟自稱活不過二十九,對第一次見到他的他說這是一種遺憾!嚴准竣不由得感到荒謬怪誕。

"那還真是遺憾,很抱歉,我幫不上什麼忙。"這男孩神情、舉止皆透著古怪,竟讓不信鬼神之說的嚴准竣心底發涼。

"沒辦法,這是天意及我本身促成的,我怕的不是死亡這件事,反而是沒有遇見你讓我覺得今生是白活了。能在死之前跟你會上一面,對我來說已經是個很大的收穫,我應該能夠不帶遺憾的長眠了。"

秋善言那肌黃瘦骨的臉上瞧不出半點心思,不過嚴准竣卻覺得眼前的男孩有一種恐怖的氣息,隱隱挑起他血液中狂熱的因子。

一瞬間,望著他淡然的眼神,嚴准竣登時感到血脈僨張,心臟狂奔,近乎墨色的黑眸閃著一種熾熱的光彩;但下一瞬,那抹光快速的隱於垂斂的長睫間,再次睜開眼,嚴准竣已經恢復往常的沉靜,彷彿剛才的浮動完全不存在。

嚴准竣的異樣只有秋善言看得出來,而石昊天則沒察覺嚴准竣情緒的起伏變化,見到嚴准竣的瞬間,他滿心想的凈是那不小心墜落凡間的精靈。

江馨……為什麼讓他喜歡上他,而他愛的卻是別人呢?這缺憾他該向誰討去?

不過,為什麼秋善言會對嚴准竣說他活不過二十九,這到底是為了什麼?本想開口問,隨即又想到與秋善言達成的協議,石昊天連忙咽下滿心的疑問。

這男孩到底在賣弄什麼玄機?不過應該也逃不過他的法眼,他毋需擔心,此時的他應該辦正事才是,而不是聽一個半大不小的男孩胡言亂語、混淆視聽。

"石昊天,你為什麼讓江馨一個人待在墨爾本自己跑回台灣?"嚴准竣將視線從秋善言身上轉向石昊天。

石昊天還沒開口,秋善言便使了個眼色給他,代他回答:"他是為了我,你不要怪他。"

"為你?"為了他,怎麼可能!"我不相信。"

"對,連我都不相信了,你怎麼可能會相信。不過,你應該信的,而且你不能不信。"秋善言有絕對的自信讓嚴准竣相信他的話。

"你憑什麼?"嚴准竣斜睨著秋善言,不可一世的說著。

"就憑我,憑我是秋善言,憑我能讓你瘋狂的愛上我。"秋善言每說一句,就往前邁一步,話剛落下,他人已經離嚴准竣不到半步的距離。

他微仰起頭,含笑的凝睇著嚴准竣。就因為他看到自己將死在嚴准竣手裡,而且是在他二十九歲那一年;至於正確的日子他無從得知,什麼原因引起他的殺意他也不知道,不過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在玩火,而且最後會引火自焚死在他手裡。

"你在胡說些什麼?"嚴准竣受不了有人靠他太近,伸手推了秋善言一把。

秋善言搖晃兩下,身形很快就穩住,"我的死是因為你,所以我來找你,希望能找出些蛛絲馬跡,看能不能逃過一劫。"

秋善言心知肚明,他預知的事在不久的將來會如預期的發生,天命不可違,他也不是想違抗;只是有點好奇,為什麼有人會想置他於死地,他只是好奇而已。

沒想到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而他只是好奇,卻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他只想弄清楚一件事,為什麼嚴准竣會恨他到要殺了他?

他真的很想知道,所以他不顧自身危險的找上他,就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

"你不要再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會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少年,這種事別說我不會做,這根本不可能發生。你不要再說些怪力亂神的話了,否則你會讓人當成瘋子的,我可不想在法院看到你。"這男孩信口雌黃,直說自己是殺害他的兇手,什麼跟什麼嘛,真是莫名其妙!

"我也不想看到你成為殺人兇手。"秋善言文風不動的說。

"你還說!算了,你愛說就說,我不理你就是。"嚴准竣打定主意不再理會秋善言,他將目標轉回石昊天,"石昊天,你知不知道你的離去造成多大的傷害?江馨卧病在床你知不知曉?你還安心的窩在台灣跟著這群人鬼混。你曉不曉得你的責任與義務,你別忘了,你簽有賣身契,這是你賴也賴不掉的。"

"我……"一聽到江馨生病,石昊天心急如焚,不過,他仍沒忘記秋善言之前的交代,有口難言的望著嚴准竣。

"放心,他會立刻出發到墨爾本。"

秋善言快石昊天一步道,並用力瞪了石昊一眼,石昊天才安分的閉上嘴。

"我要他親口對我說。"嚴准竣瞧都不瞧秋善言,直視著不發一語的石昊天。

"他的一切由我作主。"秋善言身形一移擋在石昊天面前,毫無畏懼的迎上冷峻的嚴准竣。

"你算什麼東西?"

秋善言笑笑地欺上前去,他在距離嚴准竣一步時停住,"記住,我叫秋善言,不要忘了。"

他舉起手,伸出食指,手臂打直,食指在嚴准竣的眉心前停住;忽一彈手,嚴准竣突然雙眼一翻,昏厥過去。

他上前扶住嚴准竣傾倒的身軀,"別站在那裡看戲,麻煩過來幫忙扶他好嗎?"他朝身後呼喊,有點撐不住比自己重的身軀,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你對他做了什麼?他怎麼會突然暈倒?"石昊天從背後接過與他差不多身形的嚴准竣,將其重量移到自己身上后才發問。

"沒什麼?我只是見他眼中有疲累之色,所以讓他暫時休息一會兒,不礙事的。"這傢伙還真重,秋善言暗地咋了舌。

"只是這樣而已?"

見研究室里堆滿了雜物器具,不得已之下,石昊天只好將嚴准竣安置在地上。

"當然不是,你沒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嗎?"

"什麼?"他剛才有說什麼嗎?

"去收拾行李,我們馬上出發。"真是無藥可救,人只要一碰上愛情這玩意兒,就會變成無藥可救的傻瓜。

"去哪裡?"石昊天傻楞的問。

"墨爾本。"笨蛋,你的腦袋故障了啊!

"那他呢?"石昊天指指倒在地上的嚴准竣。

"放著就好。"反正讓他睡上一晚就會醒來,而且醒來后他一定會馬上追來找他算帳,難道他要在這裡等著挨拳頭嗎?

他才沒那麼笨,又不是沒長腦袋。反正他跟這男人在往後的日子裡還有得糾纏,不急於一時,現在,他應該先幫石昊天搞定江馨,然後才是他。

***

墨爾本

當石昊天及秋善言來到月色莊園的門口時,已是深夜;夜深人靜,空氣中凈是蕭索,從口中吐出的氣息帶著冷冽,泥地上殘楓紅葉已轉為深褐色。

與江馨恍若三秋不見,他還好嗎?

石昊天近鄉情怯。待了兩個月的地方,儼然已成他心中的聖地,他不敢侵犯潔白無垢的男人,他卻步了。

"怎麼不走了?"跟在石昊天身後停住身形的秋善言問道。

"很奇怪,我竟然會害怕。"沒有回頭,石昊天苦笑的望著遙不可及的前方。

冬末初春之際,半夜仍是霧氣濃重,在濃霧之下,石昊天只看見一層層無法穿越的白幕阻擋在他的前面。這是不是代表他的未來是一片茫然呢?

"他有三頭六臂嗎?"不用看他的表情,秋善言便從他周圍的氣看出他的心情,這樣的石昊天讓他覺得好笑。"沒有。"他很美……至少在他的心中,他是最美的男人。

"原來是不夠刺激,所以你才害怕。你不甘於平淡,怕過無聊的生活,是不是這個意思?"秋善言故意說起反話來。

"當然不是,任何的刺激都比不上江馨。"石昊天沒有生氣,只覺得無奈。

"這不就得了,既然他比你喜愛的刺激有過之而無不及,把上他,你就不怕以後會無聊到要抓蚊子打架了。"

"把他……你忘了,我已經是他的老婆。"在飛機上,石昊天毫無保留的將一切都告訴了秋善言,包括他的心情,希望秋善言能夠如他所言,助他奪得美男心。

秋善言頷首,"說得也是,這就是對你有利之處,你得好好把握。"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我雖然佔了這個優勢,不過,要取代江馨心中的那個人,我想很難。"石昊天垂頭喪氣的搖搖頭。

哦,他呀!"他不成問題,交給我就好,不然我跟著你來做什麼?你就專心追求江馨,其餘人等就交給我解決,反正他本來就是我的問題。"

嚴准竣,你就等著接招,讓我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吧!

這回他會來可是因為想看嚴准竣面具底下的另一張臉。所以,嚴准竣,你可別讓我失望。

"你有把握嗎?"石昊天不是對秋善言沒信心,而是嚴准竣也不是好惹的人物,他怕涉世未深的秋善言會著了他的道。

"你怕什麼?"秋善言突然吃吃的笑了起來,"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在嚴准竣面前說得天花亂墜的那一番話是真的吧?"

"難道你騙他?"石昊天不可思議地望著秋善言。

"是、也不是。"本想說謊的秋善言,心念一轉,模稜兩可的道。

"那麼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他可沒忘,當時的秋善言說得是頭頭是道,幾可亂真。

"我不知道?"秋善言聳肩。

"你不知道!"石昊天不可置信的瞪向一副沒事人樣的秋善言。

難道他真活不過二十九歲?

"大概吧。"他輕喟一聲。

"跟嚴准竣有關?"莫非真如他所言,他將來會死於嚴准竣之手。

"是。"

面對生死問題,秋善言竟絲毫不以為意,他究竟存著怎樣的心思,為何會不畏死亡?

"你不怕嗎?"石昊天再次逼問。

"怕什麼?"秋善言凝著臉反問。

對啊!他怕什麼?和善言一起長大的他,從未見善言對什麼事害怕過,他在擔心個什麼勁?

不過,這攸關他的生死,他能不擔心嗎?至少善言也該為自己著想吧!事情既然跟嚴准竣有關,他就該遠離嚴准竣才對,怎麼反而去接近他呢?

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既然你能事先預知,為什麼不避開?"他在玩火,他知道嗎?

"避不開的。"秋善言輕搖首。

"那麼你也不該主動接近危險啊!"或許就是因為他很明白,所以才會做出飛蛾撲火的舉動。

"沒辦法。"因為他對嚴准竣太好奇了,無法眼睜睜的看他走過自己面前,還當作沒看見。

"為什麼?"他真的不懂,幾乎從出生后他們就玩在一塊兒了,這麼長久的時間他仍摸不透他的心思,他到底在想什麼?

秋善言微仰著頭直視石昊天,"我問你,我跟江馨誰重要?"

"這……"友情與愛情放在天秤上,竟秤不出重量,因為兩者根本就無法比較,他該如何說呢?

"無法抉擇吧?"秋善言看了他一眼,輕笑著。

"為什麼?我跟江馨,跟你跟嚴准竣是不同的。我愛江馨,可是嚴准竣會要了你的命,為什麼你還要接近他呢?"難道他真愛玩火,不怕以自焚收場嗎?

"你還不懂嗎?江馨心裡頭愛的是誰我想你心知肚明,不需要我明說吧?"

是嚴准竣!連這他也知道,那他會接近嚴准竣是為了他嗎?石昊天震驚的望著秋善言,張口卻無言。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沒用的,我心意已決,你還是省省你的力氣,將口水省下用在江馨身上,成功的機會可能會大於我。"

"你……我無以回報。"

秋善言絕不固執,可是他話一旦說出口,就不再改變,這一點總讓他頭痛得很,他的決定讓他痛心疾首。

"有啊!你讓我遇上了某個人,就算是報答我了。"秋善言笑道。

"誰?"善言認識的人他大部分都認識,而他亦同,就不知他最近介紹誰給他認識了。

他一字一字的道:"嚴、准、竣。"

"他?"有沒有搞錯,將來會害死善言的嚴准竣也是他最該感謝之人,這會不會前後矛盾啊?

"你放心,我好得很,腦袋並沒有壞掉。當然,在他要了我的命之前,我也不會讓他好過,殺了我之後的他,相信也會生不如死。昊天你說,遇上他的我被殺比較幸運,還是遇上我繼而愛上我,又錯手殺了我的他會比較幸運呢?"

秋善言唇邊漾起了一抹笑容,看在石昊天的眼底,簡直就像是惡魔的微笑。

此時的秋善言雖然在笑,可是看起來好可怖,令人毛骨悚然、背脊發寒。

石昊天咽下一口唾液后道:"可是你們這樣不就是兩敗俱傷嗎?"

秋善言倏地楞住不動,頭一偏,若有所思的望著眼前的大霧。

就算他只能活到二十九那又怎樣?被嚴准竣殺了那又怎樣?弄到兩敗俱傷那又怎樣?他秋善言才不管這些,他既打定主意,就絕不更改。

好奇啊!他就是對嚴准竣感到好奇,就算會因此賠上一條命,那又怎樣呢?

只要能滿足他的好奇心,就讓他當那隻被好奇心殺死的貓好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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