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難忘紅裙
第o29章難忘紅裙自從恢復晨跑習慣，趙斐每天早起如果不跑個千餘米，就覺得活動不開胃沒食慾。他背部受傷不能劇烈運動，不過還是早早起床，下樓散步。
大街上，洒水車響著輕鬆的音樂，噴洒大片潔白的水霧緩緩駛過。人行道上，清潔工正拿著長柄掃帚認真地打掃。旭日東升，霞光萬丈，長街上人和車輛越來越多，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趙斐轉了一圈回來，心想兩天不見袁媛了，打了一回手機也不接，又怎麼了？老媽說袁媛兩天沒來，是不是因為在醫院照顧你累病了？要趙斐去看看。趙斐心想袁媛在他出院那天健康活潑的不可能生病，可能是工作忙吧，打算吃過早飯去看看。
趙斐想著心事走回樓下，忽聽背後有人喊「大哥」，回頭一瞧，是上次帶他去城郊造紙廠的男孩，袁媛說過他叫劉秀。
「你來幹什麼？又要帶我去見你老大？」趙斐沒好氣地說。
「不不，不是。」劉秀走近前，羞愧的額頭冒汗。他不敢直視趙斐，低著頭說，「大哥，我對不起你，知道沒臉見你，我、我被拘留了三天，回到學校，同學都不理我，老師把我當反面典型批評……我不想上學了，大哥，你、你收下我吧！」說著撲咚跪在趙斐面前。
「你這是幹什麼？」趙斐皺眉說，看到過路人好奇地駐足觀望，於是一把將劉秀拉起。
「你不收我，我就跪這兒不起來！」劉秀說著掉下眼淚，一副對世界失望的表情。
「收你作什麼？學武術啊？我又沒開武館，沒辦武術班。」趙斐感覺厭煩。
「那、那不教我功夫也行，你得收我作小弟，以後你就是我老大。」劉秀擦擦眼淚說。
「靠，還想參加黑社會啊？可惜我不是。」趙斐說完見劉秀兩腿一彎又要跪，他一把揪住劉秀衣領急道，「找我難看是不是，再跪我揍你信不信？」
這時樓上下來兩個鄰居：「小斐，怎麼欺負小孩子啊？」
「沒有、沒有呵。」趙斐臉紅了，連忙鬆手，然後把劉秀拉到樓角相對僻靜的地方，著急地問：「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
「大哥，我不能回學校了，同學不理我就算了，那幾個初三學生見我就打。」劉秀解開校服，瘦弱的身體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趙斐詢問怎麼回事。劉秀說，他是縣二中初二學生，父死母嫁人，他現在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家境很困難。可是初中三年級有五個學生腰束銅虎頭皮帶，自稱「二中五虎」，強迫學生為他們洗衣打飯、代替值日打掃衛生，還收保護費。
劉秀因為沒錢交保護費，也不給他們幹活，挨了一頓打。劉秀報告了老師，然後遭到五虎更狠的歐打。一個偶然的機會他認識了地痞雞哥，於是讓雞哥帶人把五虎打成了沒牙虎，再也不敢找劉秀的麻煩了。可是現在，雞哥重傷住了院，劉秀回到學校，遭到五虎加倍的報復……
趙斐拍拍劉秀削瘦的肩膀，問：「你成績怎麼樣？」
「以前佔過全班第一，」劉秀撓撓頭慚愧地說，「現在，不行了。」
「那這樣，你先回學校去，」趙斐看劉秀一聽回學校就兩眼恐慌，連忙道，「你聽我說完，這功夫呢，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會的，可是你的學習不能耽擱。」趙斐有時候覺得讀書沒用，比如自己，大專畢業當個臨時工，可有時又覺得，好象只有上學讀書才有希望，才是正途。
趙斐給了劉秀一百元，要劉秀先回學校上課，如果五虎找他，就給他們交上保護費，等到今天晚自習課放學后，引五虎出校門到東面的小公園去……
劉秀找到了靠山，長出一口氣，高興地走了。
早飯後，趙斐騎摩托來到袁媛家門口，碰上袁媛推自行車正要上班，他上前叫一聲，然而袁媛騎車就走好象沒看見他似的。
「媛媛，這兩天很忙嗎？打你手機怎麼不接。」趙斐連忙支起摩托，從後面拉住袁媛自行車。
袁媛扶著自行車冷淡地道：「我要上班了，請放開。」
「哎呀媛媛，我哪兒惹你生氣了？」趙斐看著袁媛拿出少有的冷淡表情，心裡挺不是滋味。
「我幹嘛生你的氣，你是我什麼人。」袁媛掃趙斐一眼，望向來往的路人。
「我……」趙斐看到袁媛不認自己了，大有分手之意，心裡又急又氣，上前一把抱住袁媛說：「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
「額……」袁媛被趙斐唐突的動作和語言震驚了，愣了好一會兒，推開趙斐生氣地說：「街上這麼多人幹什麼你？」望著趙斐傷心的眼神，她心想，斐哥哥還是很在意我的嘛！於是調轉自行車白了趙斐一眼，「別愣了，進來吧。」
院子里，袁老爸正在澆花，看到女兒帶趙斐進門，無奈地一笑。
趙斐問過伯父好，袁老爸應了一聲，問趙斐的傷口養好沒有。趙斐謝過關心，和袁媛上了樓。
一進門，袁媛回身撲到趙斐懷裡，生氣地捶打：「壞蛋，你倒底愛不愛我？」
「愛，對你愛愛、愛不完，我天天夜夜思念到永遠~~」趙斐抱著嬌美的人兒笑了，唱了句郭富城歌詞。
「別唱了，說真的，你的永遠到底有多遠？」
「如果這輩子不夠，再加一萬年。」
「我不要一萬年，我只要現在。你大街上說了的，你是我老公，我要證據！」
趙斐明白了，袁媛生氣一定是鄭所長說了他想推遲定親，於是無奈一笑，說道：「媛媛，你看咱縣城年輕人都是二十四、五才結婚，咱們……」
「去！我又沒說要嫁你。」袁媛推開趙坐到床上，捏著自己的手指，嘴角噙著羞澀地笑意：「我只是想戴一枚……定婚戒指！」
趙斐抱住袁媛撫摸她的秀，感慨道：「傻姑娘，定婚戒指會有的，只怕你戴上了想摘摘不下……」
趙斐答應袁媛儘快定親，然後回到家。趙老媽說剛才來了一個人，說是受什麼房地產公司老總之託來見趙斐，想聘請趙斐作私人保鏢，月薪兩千。趙老爸就怕兒子跟人打架，一口回絕了。
聽到這麼高的工資趙斐的心動了一下，看來很多人都知道自己會武功了。可又想自己一招也不會，雖然眼光特異，但上次造紙廠跟兩個練家子動手，還是吃了虧。
今天趙斐接到張曉勇電話，說你都感冒一星期了還沒好，裝的吧？知道你不想干這臨時工了。趙斐說家裡有點雜事，明天就上班。
一會兒梁玉薇打來電話說，你身體很棒的，怎麼會感冒一星期還不好？計生站這陣子工作挺忙，大家都盼你回來。趙斐說計生站忙不忙我不管，姐姐要是想我我就回去……
下午，趙斐上醫院拆了傷口線，看到護士就想到三天前在樓道里碰見的熟人——蘇雪婷。趙斐走向護士辦公室，記憶回到了五年前的夏天，那是一個令人難忘的春心萌動的季節。
那一年趙斐十七歲，在鄉下姥姥家過暑假，蘇雪婷就住姥姥家對門。之前他每年都會跟媽媽到姥姥家玩幾天，知道對門有個雙眼皮兒特好看的女孩兒。
記憶中的女孩穿著一條水紅裙子，彷彿五月里最美麗的石榴花。趙斐試探著接近她，感覺看著她清純的眼眸，聽著她甜潤的嗓音，整個夏天便不再炎熱，整個暑假便不再枯燥。
第一次親密接觸，是趙斐主動去幫蘇雪婷給豬挖野菜。
蘇雪婷穿著細帶子涼鞋，被草叢中一根木刺扎破了腳。趙斐給她脫下絲襪拔出長長的木刺，現她的腳是那樣的白皙完美，現在想來，也許是人生第一次摸女生腳丫子的原故吧。蘇雪婷腳疼不能走路，趙斐堅持背她回家的。
那個晴朗的夏日，兩件單薄的衣衫經汗水濕透，那真是貼身享受啊！趙斐又心猿意馬挺帶勁，背上的女孩面紅耳熱心中感激，那裡想到趙斐一肚子齷齪想法。她要自己走，趙斐堅持背，忍痛走了一段還是讓趙斐背上了。天很熱，路也不近，一路汗水背到村口，趙斐後悔自己走得太快了……
走進護士辦公室，看不到蘇雪婷。問護士長打聽，才知道蘇雪婷調到婦產科了。趙斐來到婦產科，幾乎與一個護士小姐撞個滿懷。「婷婷！你是婷婷！」趙斐對眼前戴口罩的女護士說，這麼漂亮的雙眼皮兒世界上只有蘇雪婷才有。
護士愣了，口罩上方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注視著趙斐，記憶一下子回到了四年前。
「雪婷快走，產婦上手術台了！」一個醫生催促。
「嗯。」蘇雪婷答應一聲走出兩步，回頭說：「小斐，晚七點南湖公園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