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芮斯與蓮兒的立場對調了。

他現在又像過去一樣，不再早出晚歸，彷彿沒什麼事發生似的，而她則非必要，絕對不會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

就這樣，又過了好幾個星期。

芮斯知道蓮兒在躲他。

蓮兒會喜歡他，他真的有些意外。其實先前早有預兆的，他想到琴房的那晚，她注視他的模樣，他就該察覺不對勁，卻還被吸引，差點犯錯。

都怪他太輕忽、太沒自製，才會在那個雨夜，因一時的意亂情迷而失控吻她，造成她的幻想。

現在把話談開也好，他深信自己的做法是對的，女孩家臉皮薄也是正常，等她想通，知道他們年紀差太多，彼此並不適合后，她應該就會恢復正常。

敲門聲拉回芮斯飄遠的思緒。

「爵爺，馬克斯先生來訪。」辛蒂在門外通報。

「請他到書房來吧。」他從書桌後頭起身，走到沙發坐下。

「是。」

不多久，就見亞倫一身皮衣、皮褲，帥氣十足的出現。

「怎麼有空過來？不是忙著與中國大陸的官員洽談合作事宜？」他們沒聯絡，不代表芮斯不知道好友的消息。

「幾個月過去了，總是要來看看蓮兒變得如何，當作是中場關心羅。」亞倫在他對面坐下。他來是想看看他們相處的狀況，不知有沒有像他當初想的那樣，「情況」變得有趣。

「那我順便先提醒你，把自己準備好，因為你輸定了！」芮斯揚起自信的笑容，以現在蓮兒的狀態，沒有百分百也有八九成的成效了。

「這麼自信？我都還沒見到人呢！」亞倫挑起眉角。

芮斯看著手錶。「她現在在上課，差不多再半小時就下課了。」

「那正好是點心時間，我好久沒嘗到辛蒂的手藝了。」亞倫擊掌笑道。

「我看你是專程來吃的吧？」瞧他興奮的。

「既然來了，怎麼可以放過？」亞倫沒否認。

「別說我這個做主人的苛待你，我這就叫辛蒂多準備一點，以免你餓著了。」

芮斯拿過茶几上的話筒，打算按內線交代。

「嘿，別忙，就是怕你忘了，所以我這個客人早就厚著臉皮跟辛蒂說好了。」

亞倫先一步說道。

「你還真主動。」芮斯搖搖頭，放回話筒。

「這當然，我們是什麼交情，還跟你客氣什麼？」亞倫笑睨他一眼。

「真是敗給你了。」

＊＊＊＊＊＊＊＊＊

「亞倫，好久不見。」帶著微笑，蓮兒輕提裙擺朝亞他行禮，心裡不停告誡自己，目光別往芮斯的方向看。

在辛蒂的通報下，原本打算回房的她被迫出現在起居室。這是她被拒后，第一次與他碰面，她方才在門外猶豫了好久，做足卜心理建設才進門。

「嘖嘖嘖，就像中國人說的，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亞倫稱讚道。

「嘎？」蓮兒一臉茫然，不懂他在說什麼。

「哦！原諒我剛從中國回來，見到你這個東方美女，忍不住就說起中文了。」亞倫熱情地上前擁抱她。「蓮兒，你變得好漂亮，我都快認不得你了。」

說這話的同時，他偷偷用眼角徐光瞄向芮斯，發現他臉色微變，他笑得更開心了。

這下有趣了，接下去芮斯會有什麼反應呢？

「謝謝，你也跟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不太一樣。」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她一跳，反射性地後退一步，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芮斯。

見他臉色陰沉地看向自己后，她又忙不迭地將視線轉到亞倫身上。他怎麼了？

為何臉色這麼難看？

「是嗎？哪裡不一樣？是變帥了嗎？」亞倫故意擺個帥氣Pose。

他沒有錯過她方才的眼神，還有眼底一閃而逝的困惑。看來，他們之間有曖昧哦！

蓮兒被他的動作給逗笑，她掩嘴點頭。「嗯。」

亞倫的親切與逗趣，很快地就拉近兩人的距離。

「你也不一樣了。啊！我突然好想念在羅馬的你。」他故意將手放在她肩上，「還記得吧？當時你的粗話可溜著呢！」

她現在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優雅，與初見面時的粗鄙女孩真是判若兩人。

芮斯皺緊眉頭，瞪著亞倫的動作。剛才抱蓮兒就算了，現在竟然動起手來，他把蓮兒當什麼了？他那票為數眾多的女伴嗎？

「對不起，那時是我太衝動了。」她朝他低頭道歉。

「嘿。跟你說這些，可不是要你跟我道歉的。」瞄到芮斯越發暗沉的臉色，亞化的笑容就越發燦爛。

「來吧！別站著，邊喝茶邊聊吧！」亞倫更進一步的攬過她的肩，帶她到沙發上坐著，還故意靠她很近。「今天你有口福了，因為我，辛蒂準備了一堆茶點呢！」

嘿嘿，他的預感果然準確，孤男寡女日夜相處，總會出問題的！

不過……他們倆似乎還沒有明朗，不然芮斯怎會只有臉色難看，一副想殺了他的樣子，而沒有任何動作呢？

「真的耶！」蓮兒全然沒察覺亞倫的意圖，望著矮桌上滿滿的糕點、甜品，掩嘴笑著，「如果你常來的話，我可能會胖好幾磅呢！」

「我是可以常來啊，不過我怕有人不願意而己。」帶著十足的挑釁，亞倫的視線飄向某人。

「別扯到我這裡！你要來，我能阻止你嗎？」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的芮斯，臉色仍舊陰鬱。

他們兩人不是好朋友嗎？芮斯態度怎麼這麼冷漠？蓮兒心裡閃過一堆疑問，卻又不敢抬頭看他現在到底怎麼了。

蓮兒的反應值得玩味哦！如果他繼續玩下去，會有什麼結果呢？

亞倫笑著聳聳肩，「是不能阻止我，不過我怕看人臉色呢！」

「什麼意思？」芮斯不喜歡他意有所指的笑容。

「需要我拿面鏡子讓你照照看，你剛才的臉色有多難看嗎？」業倫直接講明了。

「我只是剛好想到公事，跟你來不來沒關係。」礙於蓮兒在場，芮斯無法與他起衝突，於是隨便找個藉口帶過。

「嘿，真是難得，你不是向來公事一把罩的嗎？什麼時候也會心煩公事了？到底是什麼事這麼重要？」亞倫順著他的話說道，立刻正經八百地坐直身子，一副準備聆聽的模樣。

這一切真是太有趣了！他知道自己惹毛芮斯了，但好笑的是，芮斯連自己在氣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辦？芮斯越是弄不清自己的感情，他就越想加入這場混戰啊！

「抱歉，這是商業機密。」芮斯沉下臉來。這亞倫到底想做什麼？

「好吧，不勉強。」好樣的，竟然搬出商業機密！不過……哼哼，沒關係，山不轉路轉，他照樣有辦法！

「既然你都說沒關係了，那我就不客氣了。蓮兒，以後我會常來看你的。」亞倫輕拍她的肩膀，卻是對著芮斯微笑。

「哦，好啊！」突然被點名，她連忙回道。直到現在，她還是不解兩人為何突然針鋒相對。

回頭凝視蓮兒困惑的笑臉，亞倫相信他的加入，一定會讓這混亂的局勢，增添不少高潮的。

＊＊＊＊＊＊＊＊＊

亞倫果真說到做到，三天兩頭就出現在薔薇堡，不是纏著辛蒂品嘗她的美味料理，就是趁蓮兒有空暇時，拉著她到附近走走，也不管芮斯在不在。

「你說蓮兒讓亞倫載到市區了？」佇立在窗邊，芮斯背對著辛蒂問道。

自從亞倫出現后，他的心情沒有一天好過，剛剛回來知曉亞倫又來訪，還把蓮兒帶走，他更是不悅到極點。

「是。」

「蓮兒今天不用上課？」他沉聲問，再也擺不出平常的笑臉。

「爵爺，您忘了今天是周日，老師們放假。」辛蒂一板一眼地提醒。她早耳聞他們三人之間的傳言，但仍沒有半句多餘的話。

「他們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他下意識的握緊拳頭，額角青筋微冒。

「爵爺，馬克斯先生並沒有交代。」

「小威呢？」發覺自己的質問語氣太過，他轉移話題。

「小威少爺今天和同學相約打球。」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辛蒂告退。

亞倫到底在搞什麼把戲？為何要接近蓮兒？如果他想贏賭約，現在阻撓未免太晚，蓮兒的氣質早已蛻變，她現在看起來，甚至比任何一位社交名媛都要來得氣質高雅。

以亞倫的眼光，不可能不明白他贏定了，但他為何還是三番兩次與他作對，硬要將蓮兒帶高他身邊？

難道他喜歡上蓮兒，想追求她？！

這怎麼可以！芮斯不自覺地一拳擊上牆壁。

蓮兒還這麼小，他竟然想招惹她！這小子也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紀，他配得起她嗎？也不怕讓人笑話！

如果他真想追蓮兒，他絕不答應！

芮斯氣極，完全沒察覺自己的心情，就像心愛的女人被搶走般地憤怒，更沒發現自己對蓮兒的心早已變質。

＊＊＊＊＊＊＊＊＊

「蓮兒，你知道這四十四支圓形石柱，代表什麼意思嗎？」亞倫指著大英博物館正門處的石柱問道。

她微笑搖頭。

「這些石柱象微著人類的進步和藝術、科學的發展……」他滔滔不絕地講述博物館的建館歷史。

蓮兒聽著聽著，思緒逐漸飄遠。

她真的很感謝亞他可以來找她，讓她多了個理由可以不與芮斯見面，這樣真的很好，真的很好……腦中再次浮現芮斯的臉孔，她趕緊揮掉腦中的影像。說好不再想他的，別再想了！她暗暗斥責自己。

「蓮兒，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亞倫由她空泛的眼神知道，她並沒有在聽他說話，但他也不想戳破，仍是一臉關心。

就他這幾天的觀察，蓮兒雖然與他在一起有說有笑，卻常處在閃神狀態，而且只要他一提到芮斯，她就慌張地轉移話題，或者蹙眉帶過。

很明顯地，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事，導致她不願多談。

「沒啊！我們可以進去看看了嗎？」她揚起笑容。

「當然，裡面可大得很，你想仔細參觀，還是重點導覽呢？」

穿著白色雪紡紗洋裝，蓮兒看起來就像個飄逸的小美人，亞倫真心讚歎著。有誰想得到，幾個月前她還只是個流浪街頭的小扒手呢！瞧瞧，周圍有多少男人正瞧著她阿！

「都好啊。」她沒有意見。

與他相處幾天，她發現亞倫真是個博學有趣的人，與他在一起，她可以學到許多平常不曉得的知識。

對她來說，他就像哥哥般，令她想親近。

「那就仔細參觀吧！這一天是看不完的，改天我可以再帶你來。」他伸手做出邀請狀，沒有芮斯在的場合，他的舉止不再輕佻，是個十足十的紳士。

「好啊。」她微笑，將手放進他的掌心。

幾個小時后，他們離開博物館，亞倫又帶著蓮兒到餐廳吃晚餐，宜到深夜十點多，才送她回家。

下車前，蓮兒真摯地道：「亞倫，謝謝你帶我去這麼棒的地方。」

她今天真的大開眼界，大英博物館的館藏真的十分豐富，令她不舍離開。

「真謝我，就給我個報酬吧！」他順手按開車內小燈，笑道。

「你要什麼？」

「這裡。」他指著自己的臉頰。

她被逗笑了，傾身親吻他。

「那麼晚安。」她朝他揮手，準備下車。

「祝你有個快樂的好夢。」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她身子一震，直覺回以笑臉。「我很快樂啊！」

他搖頭笑道：「蓮兒，在偽裝上你要學的還多著呢！你的臉與肢體語言，常會透露出一些訊息，有時這樣很好的，但有時卻會讓人拿來大作文章，進而傷害你。」

她畢竟還是個小女生，雖然在街頭流浪許久，但在某些事情上，她還是不懂遮掩。

他是什麼意思？蓮兒不懂他為何提到這些。

「說到傷害……芮斯曾經傷到你嗎？」他話鋒突然一轉，讓她來不及招架。

她心神一震，隨即否認：「沒有！」

「那就是有羅！」他不禁笑了。

「沒有、真的沒有。」她猛然搖頭。

「別急著否認，先聽聽我的想法。我猜，你喜歡芮斯吧！」亞倫笑得像只狐狸。

他怎麼知道？她一臉震驚，跟著雙頰馬上漲紅。

「你可以不用回答我，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他又笑。

「我……」

「芮斯知道你的心情嗎？」他挑起眉尾，不讓她辯駁。

她聞言，又想起那晚傷透她心的對話。

「他果然傷到你了。」瞅著她瞬間刷白的臉色，亞倫己經得到答案了，難怪她在聽到芮斯的名字時總是表現怪異。

她沒有說話，眼眶發紅。

「蓮兒，你得原諒芮斯這個大笨蛋，我想他是喜歡你的。」他輕輕拍著她的肩。

芮斯這傢伙居然傷了一顆純真的少女心，真是該打！

「不可能！」她衝口道。她還記得當晚他說了什麼，也記得他的語氣是多麼可惡又多麼不在乎。

「別否定得這麼早，也許芮斯只是還沒發現自己的心情而己。」亞倫柔聲安慰。

「是嗎？」她懷疑。

「相信我，就這幾天我們密集地出遊，他一定氣得想把我給宰了！」他拍拍她的臉頰，腦中浮現芮斯磨拳霍霍的模樣，笑得就好開心。

「這怎麼可能……咦，你的意思是這幾天你是故意來找我的？」她瞪大眼問道。

亞倫忍不住大笑。「蓮兒，你這單純的腦袋得繼續保有啊！別在加入社交圈后被污染了。」

這後知後覺的小女生，真的是太有趣了！

「為什麼？」不管他在笑什麼，蓮兒只想知道他為什麼要故意來找她。

他露出無害的微笑，「就當我是看不慣他欺負你吧！」總不能說自己太無聊，故意介入找樂子吧！

望著他的笑容，蓮兒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放心，我是站在你這邊的，相信我，芮斯是喜歡你的。」他再一次強調，不讓她有機會質疑他的話。

「真的嗎？」她還是不信。

「當然！我想，若是你繼續跟我在一起，他很快就會醒悟的。」不過在這之前，他應該會吃醋吃到翻吧？哈哈！

「真有這麼簡單？」她存疑。

「說不定他現在就站在窗邊，想你為什麼還不進門，到底在這車裡做什麼呢！」

亞倫指著屋裡頭。

蓮兒反射性地轉頭往上看，卻因為燈光昏暗，看不清楚。他真的會在窗邊看她嗎？

「現在給我一個擁抱，戰友的擁抱。」他點點她的肩頭。

蓮兒回身抱他。雖然無法全然相信，但她還是很高興有他的支持。

「亞倫，謝謝你。」她真心說道。

「進去吧！他說不定在等你了。」他笑道。芮斯要是看到這一幕，不氣得跳腳才怪！

「晚安。」』

＊＊＊＊＊＊＊＊＊

芮斯真的會如亞倫所講的那樣嗎？蓮兒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進門。

屋裡靜悄悄的，她緩緩登上階梯，回到房間。

才點亮燈光，她就被嚇了一大跳，因為芮斯就待在她房裡！

難道……亞倫說的是真的？丙斯其實是喜歡她的，只是他不自覺？

她直直地瞪著他，芮斯也是。

不！她不能給自己太大的希望，受一次傷就夠了！她半垂眼睫，走進衣帽間，將帽子、外套放好。

「時間晚了，可以請你出去嗎？」她拿著睡衣走出來，用最鎮定的語氣說話。

芮斯沉默著，仍舊盯著她看。

蓮兒乾脆不理他，直接走出房間，到浴室盥洗。等她梳洗完他應該就會回去了吧？

她的喜歡還其簡單，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移情別戀，不僅跟亞倫混熟了，還越來越親密，甚至到家門了還依依不捨，不肯下車！芮斯沉著臉，心頭很不是滋味。

半小時后，蓮兒再回房，沒想到還會看芮斯。

她定住腳步。「請你出去。」

穿著白色長睡衣的她，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不可思議的純真氣質。

芮斯瞪著她許久，突然開口：「和亞倫在一起好玩嗎？」

她與亞倫進行到哪一段了？親吻了嗎？還是早上床了？如果上床了，為何她看來還是如此清純？

蓮兒不想回答，徑自走到梳妝台前，解開頭上的毛巾。他真的在乎嗎？

他緊盯著她每一個動作，在那身清純的睡衣底下，亞倫留過痕迹了嗎？他不覺握緊拳頭。

「他帶你去哪玩？夜店？還是你們上旅館開房間？」

蓮兒聞言，驚訝地猛然回身。「你說什麼？！」

「我說錯了嗎？照我這幾天的觀察，你們挺親密的。」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喝醉了嗎？」她不敢相信芮斯竟然會說出這麼惡劣的話。

「被我回絕之後，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另尋愛人？迫不及待到隨便一個男人都可以？」嫉妒讓他口不擇言。

「你出去！我不想聽你發酒瘋！」血色褪盡，她整張臉白得嚇人，心被他狠狠刮出一道傷口。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他怎麼可以！

他朝她走來，「告訴我，亞倫是怎麼吻你的？」

想著她與亞他可能發生的一切，他就憤怒得幾乎要失去理智。

「你不要過來！」他碧眼散發的危險氣息嚇壞了她，她不自覺地往後退卻被梳妝台擋住。

「是這樣嗎？」他猛然低下頭，激狂而殘忍地吻著她。

「唔——」好痛！

她伸手胡亂槌打他，芮斯卻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手，雙唇吞噬她唇齒間逸出的抗議。

他好恐怖……她害怕的掙扎著，拚命地想別開臉，逃避他狂放的掠奪，卻怎麼也避不開他。

「告訴我，你們上床了嗎？」芮斯放開她的嘴，大手粗魯地抓住她的胸脯。

「你這混蛋！」她紅了眼眶，舉起手，就要朝他的臉揮過去。

他冷笑，快手握住她的手。「看樣子，你的禮儀課需要重修了。」

「你！」

「從明天起，我會交代辛蒂重新上禮儀課，在你學好之前，禁止你再跟亞倫出去。」他放開她的手，轉身離開。

「我恨你！」

蓮兒大吼，回應她的是甩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