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十一 神秘少年
「今天我爸病了，我家境不好，能不能放過我的小報攤。」看著他一副徹底冰消瓦解的模樣，我更樂了，伸出兩個指頭，故作兇相道：「放過你也可以，不過，你得給出這個數。」「二十？我這就給。」他慌張的將手伸進兜里說。「二十頂屁用，你去看看那些掃大街的，隨便掃兩下就二十，呵呵，二十。塞牙縫都不夠。」我冷冷笑道。
「那你要多少。」「不多，兩千。」「啊…兩千？太多了吧，你看我們一個賣報的,篳路藍縷，再加上我爸爸又病的厲害…兩百怎麼樣.」他低聲啜泣起來，淚水悄無聲息的淌下。
我自增慚怍的看著他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一咬牙說：「兩百就兩百吧。」他抹了抹眼淚說：「好吧，其實我知道干你們這行風裡來雨里去的也不容易。」他說完，從報攤下摸索出一個黑色盒子，掏出兩百塊鈔票說：「這兩百塊本來是打算給我爸買葯的，現在你拿去！」
我面露慚色的說：「兄弟，其實我只是開個玩笑。」
「你收下吧，就當是保護費好了，以後多多關照我們這個小攤就得了。」他擺出一副椎心泣血的模樣，繼而拿出一個鬧鐘，將鬧鐘指針調節到十點半。
我拽著兩百塊錢，走出店子，心裡空蕩蕩的，四周遊盪了一會，才聽到肚子叫喚的厲害。我環視了一下四周，徑直走向一家老婆餅店。店外很熱鬧，排開的隊伍一直伸向五米之外。我站在最後，面對著手中嶄新的鈔票呆。
「嗨，小老外，聽得懂中文嗎？」店員招呼道。我抬頭，才現已經挪到了窗口處。
「您好，給我兩個老婆餅。」
「一共四元，謝謝！」我遞上一百元。
「有零錢嗎？」他禮貌的問。
「沒有。」我說。
「那好吧，給！你拿好。」我接過熱乎乎的老婆餅，正欲往嘴裡塞時，他叫住了我。
「嘿！小老外，你的錢有問題，請你換一張。」「怎麼會？」我接過錢，對著陽光看了看，順手又遞上另一張鈔票。
「對不起，小老外,這張也不健康。」店員說的含蓄，是為了盡量降低不必要的摩擦。
「soRRy…」我沮喪的遞迴那正向我揮手的老婆餅，抓上那兩百塊錢就跑，一口氣衝到了小報攤。那個傢伙居然安如泰山的坐在報攤前看著報。見我來了，粲然一笑，說道：「回來了。」
我咆哮道：「你這傢伙，竟敢騙我。」
「我哪敢。」
叮叮…叮叮叮…
先前他擺弄的那個鬧鐘準時響起來。我抬手看了看錶，指針顯示十點二十九。「又錯了，還是慢了一分鐘。」他說。我驚異道：「你知道我會回來？從你擺弄鬧鐘的那一刻起？」他淡然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你究竟是誰，你怎麼知道我會回來？」我一連串的問道。「知道你什麼時候露出馬角的嗎？」他掏出一對小鑰匙，
「這個。」
「這是什麼？莫非是間諜鑰匙。」我問。
「嘿嘿！」他冷笑著說：「間屁，你看到那個電話沒有，其實它是鎖著的，沒有這對鑰匙根本就打不出電話。」
「哦，原來是這樣。」
「可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會在你設定的時間內回來。」「這個在簡單不過了。」他放下報紙怔怔說道：「我略算了一下從這裡到你手中鈔票被揭穿的行程。」
「屁話！這怎麼算。」我突然覺我正幼稚的被他蠱惑著。他用手指了指我來的地方說：「看到那個路牌了么，這站路就我一個報攤，過了我這個攤，也只有到下一站去消費了，我只需估計一下這兩站間隔的時間，就能猜到了，嗨！」他吁了一口氣說：「可惜還是錯訛了一分鐘。」我帶著欣賞的眼光再次打量起他。
「挺厲害的，我們交個朋友好嗎？」
「不敢，爾哥。」他不屑的吐道。
爾哥？我目瞪口呆的盯著他。
「很吃驚吧！黃浦學校風流倜儻，鼎鼎大名的黑人詹姆斯.霍爾誰不認識！」
「你究竟是誰！」我說。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事你已經大禍臨頭了。」
「為什麼？」我問。「還記得被你打的那個顏雄嗎，如果我沒猜錯，他哥顏子剛已經想要動你，你小心點！」說完，他搬起凳子走進小屋。「你是顏子剛。」我朝他身影嚷道。他不說話，信手關上了門。
下午，我帶著滿身疑惑回了學校，神秘少年？顏子剛？他們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或許神秘少年就是顏子剛，或許又不是。他說，顏子剛已經準備動我了，究竟什麼時候？
校道兩旁不時飄零下梧桐葉，打在我身上，沒有知覺，很輕，很靜…
「霍爾，想什麼那麼入神。」一隻纖細宛如玉蔥般細膩的手落在我的肩上。我回過頭，倪雪站在我身後，衣著樸素，目光依舊單純。「沒什麼。」我說。
「有心事嗎？看你走路魂不守舍的。」她說，眼眸里閃爍著溫柔光芒。
「真的沒有。」「那好，記下我的號碼，心情不好時打給我。」她媚笑道，攝人心魄。我拿出便箋，記下了她的電話號碼。走進寢室時，蕭戮正在洗著頭，見我來了，顧不上沖洗破口罵道：「草，大哥，你交代的好事。」
我說：「怎麼了。」
「婉莞，真***不是東西，你要我跟著她，媽的，她那天上網后，從浦東網城坐車到汽車站…」
「stop,他去汽車站做什麼？」我問。
「大哥，聽我說完，她坐到汽車站后又轉了一趟車坐到火車站，然後又去了外灘，人民廣場，上海動物園…大哥，我都快累死了，回到家時已是燈影幢幢了。」
「委屈你了，其實你不也沒虧，玩了那麼多地方。」
「玩屁，那我跟在她後面，生怕眨眼跟丟，哪有時間去顧及路邊的風景。」「那婉莞為什麼聲稱自己害怕，又哭的那麼傷心呢？」「別想了大哥，九成是她想泡你。」
我橫了他一眼說：「我們可能遇到麻煩了。」蕭戮一邊抓頭，一邊愣著看著我。他頭上的泡沫如雪花飄然而下。「昨天…算了，直接奔入主題，有人告訴我，顏子剛要動我了。」
「顏子剛？刀疤雄的哥哥？」「是，估計就這幾天了，我們該怎麼辦。」「***，就我們學校的兄弟，恐怕鬥不過他。」我沉思片刻問道：「你社會上有人嗎？」
「沒有！」他嘆息道。
「顧語呢？」
「他!有是有，不過以他的實力，要斗顏子剛恐怕也不易。」
「這個顏子剛有那麼厲害嗎？」
「厲害我不敢說，他十六歲出來混，二十五歲先後滅了金虎，翔龍還有勢力較大的巨斧幫，如今是黑熊幫的老大。」
「黑熊幫？那不是很厲害。」
「以前曾風起雲湧一時，現在衰敗了。」
「為什麼。」
「顏子剛這個人太過狂妄，除了打架勇猛兇狠以外，什麼都沒有了，而且他今常得罪人。真的，幫里沒多少人言聽計從於他。但是以我們目前的實力還是鬥不過他。除非…」蕭戮說完，才現頭上泡沫盡失。「大哥，我沖個頭。」我點了點頭。然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