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憶如知道自己差點讓羽萱陷入險境后,既難過又後悔,頻頻向羽萱道歉,請她原諒。
羽萱原本就不怪她,只是耀宇卻十分生氣憶如不顧羽萱的安危先行離去,而把她降了識。
對於被降識,憶如本人倒不甚在意,而且她的確有錯,接受懲處也是理所當然。不過對總經理這種難得的反應,她深覺有趣。畢竟他是以公私分明而受到大家敬重,如今卻為了羽萱……
真是太有意思了!
羽萱卻為此事自責不已。
因為她替憶如求情,耀宇完全不理會,任她怎麼撒嬌、胡鬧都沒用,羽萱心想自己也有點責任,只有憶如受罰實在太不公平,她對耀宇說了,得到的卻是一句「你還小」。教羽萱又惱又氣,他為什麼老是不肯承認她長大了呢?
不久她就明白了,其實只有他還把她當小孩子看,因為她上次遇到的那個男人不知怎地,突然熱烈的對她展開追求行動。
雖然她老待在耀宇的辦公室,要不就是十三樓,但他就是有辦法逮到她,送給她一把鮮花或小東西,加上熱情的愛語和無數次的邀約。
更糟糕的是,他的帶頭似乎發生了連鎖效應,有許多她不認識的男人也像他一樣,全鉚足了勁地開始追求她,讓她煩惱極了,她沒想到在台灣也會碰到這種問題。
由於怕了他們,羽萱開始減少了到十三樓的次數,而且去的時間不再固定在下午,可無論她何時去總有人等著向她示愛,讓她好生困擾。
困擾還不止如此,最近不知為何一直有怪電話騷擾她。白天是打她的手機,接通后要就不出聲,只傳來噁心的呻吟、喘息聲;要不就是一個很怪異,仿似用變聲器說話的男聲,說著「你不能離開我,你是我的」之類的言辭。
晚上偶爾也會有怪電話,但大部分是耀宇在接,對方一聽到耀宇的聲音就把電話掛掉。若是她接的話則跟白天的騷擾電話內容如出一轍,她實在很無奈。
憶如對她的困擾卻一點也不在意,反而說這是個好機會,可讓耀宇正視到她不再是孩子的事實。並教羽萱把有人追求她的事告訴他,看他的反應。
羽萱並不想用這件事來打擾耀宇,她也不覺得會有用,再說她怕他一生氣又要開除他們。也許過一陣子情況就會好轉了。
豈料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事情不但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追求者不但變多了,甚至連開發部門的人員也受到了打擾──追求者屢屢要求他們幫忙說好話,讓他們不堪其擾。
沒有辦法了,看來只有告訴他才有辦法解決了。
「什麼,你說有人在追求你?」耀宇瞪著她,倏地坐直了身子。
「嗯,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所以……」羽萱不自在的卷絞著裙擺。
耀宇拂去心中莫名的憤怒,有人追她也是當然的,畢竟她是這麼美麗。他梭巡她姣好的白皙臉龐,有一綹髮絲垂在額前,她隨意的把它向後拂,那單純中帶著性感的動作竟讓他一時呼吸困難。
真是見鬼了!
他移開目光,自製的說:「等一陣子他的熱情退去就沒事了,只要你別鼓勵他。」
「不是『他』,而是『他們』。」羽萱小聲的對耀宇說。
不止一個人在垂涎她!耀宇心裡像有股就快爆發的火漿溶岩,可表面上他仍冷靜的點頭道:「我會處理的。」
羽萱因為他願意幫忙而放下心,朝他燦爛一笑──那笑容的光亮幾乎要令他睜不開眼──
「謝謝小哥哥,可是你不會開除他們吧?只要讓他們冷靜下來就好了。」
耀宇幾乎失笑,她以為他是那麼不講理的人嗎?
他不否認不喜歡有人打她主意,那是因為他要盡到她「小哥哥」的責任,保護她不受傷害呀!她怎會以為他會這麼公私不分呢?
不過,現在他不這麼想了……他要把他們全趕出公司!
耀宇站在偏僻的角落,不悅的看著正對她大獻殷勤的「男人們」。他跟在她後面,想看看情況有多嚴重,他想過也許只有兩、三個人對她示好,但沒想到會是這等陣仗!
寬大的走道上至少站了十個人,人人手上不拿著花就是包裝精美的小禮物,一見到她便爭先恐後地上前將她圍住,紛紛獻上自己的東西……
耀宇見狀手不禁緊握成拳,他現在才知道羽萱的說法有多保守,這些人根本是恨不得直接把她吞了。
耀宇閉上眼試圖忍下怒意,但在他張開眼見到有個人拉住她的袖子不放時,他忍不住出聲冷道:「放開她。」
霎時,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詫異的看向發聲來源。
耀宇沉穩的走了過來,冷問:「你們在這做什麼?」
羽萱高興他的出現,心想他真是她的救難英雄,即刻飛奔到他身邊,挽著他的手,笑道:「小哥哥。」
所有人一發現是他,沒人敢出聲。追求她最勤的張育廷站出來理直氣壯的說:「報告總經理,我們在追求羽萱小姐。」
耀宇上下打量著他,眼神森冷駭人,「在這個時間?公司不是花錢請你來做這種事的。」
張育廷顯然成為發言人,繼續說道:「但羽萱小姐只在這時候出現。而且我們的工作進度沒有廷誤,挪用到的時間會用中午休息時間補足。」
大家聞言紛紛點頭。
耀宇冷淡的說:「我不過問你們的私事,但你們不許動她。」
「為什麼?」張育廷不服,「她不是單身嗎?既然如此,我們當然可以追求她。」
耀宇只想讓他們打消追求羽萱的念頭,讓她處在他們的覬覦下太危險了。所以,他不假思索的環住她的肩,脫口而出:「如果我說她是我的未婚妻呢?」
這句話如同一顆炸彈把眾人轟住,連耀宇也被自己說的話嚇到了。他低頭望著她,發現她正一臉不解的攪著他。
「不可能!」張育廷首先自震驚中恢復,「沒人聽過這消息,羽萱也沒告訴我們。」
耀宇冷笑,「我不認為我的私事還得向員工報告。」大手佔有性的輕撫著她單薄的肩頭。
「是真的嗎?羽萱。」張育廷問她,眼神焦灼。
其它人也很想知道答案,畢竟追求她是一回事,但他們可沒那個膽子去招總經理的未來的妻子。
羽萱還沒從震驚中恢復,她訝然看向耀宇,只見他輕聲地對她說:「告訴他們是真的。」
他的懷抱溫暖,眼神親密的看著她。雖然不明白他為何一下子變得這麼多,但長久以來的夢想一下子實現了,著實令她樂得發暈。
她有恍惚的跟著說:「他說的是真的。」
見她都承認了,張育廷立即氣沖沖的轉身離開,其它人也都拿著自己的東西作鳥獸散。
回到辦公室的羽萱還是有點茫然,耀宇讓她坐下輕撫著她的臉說:「他們不會再來煩你了。」抗拒著心中湧現的陌生情愫,他欲走回辦公桌。
他的話驚醒了羽萱,她開心的笑著投入他懷裡,將臉埋在他胸膛喃喃細語:「我愛你。」繼而踮起腳尖,細碎的吻遍布他的臉頰、下巴。
耀宇捧住她的頭,嚴厲的說:「不要再這麼做。」
話落便迅速地離開她身邊,彷彿這樣就可以拂去她的感情,及她生澀甜蜜的吻所引發的狂潮。
不明白他何以又變得冷漠,羽萱訥訥的問:「為什麼?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嗎?」
「不,你不是,剛才只是為了不讓他們煩你而說的一個謊言。」耀宇翻閱著文件,漠然回道。
「就這樣?只是為了讓他們死心?」羽萱好難過,她原以為多年的感情終於有了回報,誰知道居然……
「沒錯,這不但是保護你,也是為了整個公司的工作效率,我不能讓他們再繼續這樣胡鬧下去。」耀宇邊批示文件邊說,看起來冷靜得很。其實他心裡亂糟糟的,根本看不下一個字。
他們追求她是在胡鬧,那他是不是認為她對他的感情也是小孩子在胡鬧呢?
羽萱紅了眼眶,走過去抱著他的頸項,「小哥哥,我對你的感情不是胡鬧,我好愛好愛你,從來都沒有變過。你告訴我要怎麼做你才會接受我、喜歡我,我願意改的。」
何苦這麼委屈自己?耀宇的心為她悸動著。這小傻瓜!問題不在她,而是他呀!
除了她年紀尚小,不知道感情是會變的,他不能束縛她之外,更大的原因是,他不知道要怎麼樣去愛一個人,那種強烈倒可以不顧一切,甚至失去理智的感情是他陌生的,他根本不認為自己會有愛上任何人的那一天。
即使他對她有感情──但那絕非男女之情,必定是他把她視為他過去的一個美好回憶,才會讓她有影響他的能力。
為了徹底斷絕她的傻念頭,耀宇冷酷的說:「我喜歡的是成熟美艷的女人,不是你這種乳臭未乾的小女孩。」
羽萱放開她,搖著頭,她的心被刺傷了。
但她不會被打倒,她不會放棄的。她沒有忘記自己十年來心之所系的是誰,不論如何她也要堅持到底!
她堅定的說:「我知道了。」
耀宇以為她終於放棄了,心中為了她迅速的放棄,有著些微惆悵,但他告訴自己,這樣對他們兩個來說都好。
接下來幾天羽萱照常跟他到公司,但幾乎沒在他辦公室多作停留,就跑去十三樓找憶如。
大家都為了她終於擄獲總經理,成為他的未婚妻而恭喜她。其中知道真相的只有憶如,她還答應幫她成為耀宇要的那種「成熟美麗」的女人。
而耀宇則對她的反常感到焦慮不安,她還是很有禮貌,可是不再纏著他,笑容也變少了。這明明是他希望的結果,奇怪的是,他卻高興不起來。
一天下午他正在工作,傳來了敲門聲,他以為是羽萱回來了,難掩欣喜的心情大聲應道:「進來。」
沒想到來人不是她,而是他大哥。他頹然地倒回椅子上,禮貌的道:「大哥,原來是你。」
昊宇挑眉看著明確有些失望的弟──怪了,他平常是不會將情緒輕易顯露在臉上的,莫非那個傳言是真的?
「你原本以為是誰?」他笑道。
「沒什麼,只是有些意外。對了,你找我有事?」耀宇恢復了一貫的冷淡沉著。
昊宇看見他又變回原本的樣子,笑笑的坐下來道:「全公司的人都在說羽萱是你的未婚妻,我特地來求證一下。」他不放過耀宇臉上每一個細微的反應,定定地望著他。
耀宇神色未變,只有嘴邊的抽動泄露了真正的心事,他淡淡的說:「那是為了保護她所放的一個煙霧彈。」
「需要用上自己嗎?」昊宇犀利的問。
「當時我只想到我能嚇阻他們,畢竟你和二哥都結婚了。」他沒被激到。
昊宇站起身,緩緩地說:「原來如此,看來是我誤會了,不打擾你了。」
到了門邊,握住門把時他轉過頭,意味深長的對耀宇說:「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保護她的原因是什麼?」不待他回答,隨即帶上了門。
一天晚上,羽萱對耀宇說:「小哥哥,你今天不會很早睡吧?」
不解她的用意,耀宇問:「有事嗎?」很高興她不再像前幾天心事重重的,那憂慮的模樣令他有罪惡感。
「沒什麼。」羽萱有些羞赧,「不,我是說,有一點。」看向他俊朗的臉,臉頰瞬間緋紅,輕聲說:「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什麼東西不能讓他現在看?耀宇雖有疑問,但還是順著她的話說:「好,我十二點前都會在書房。」
回房后,羽萱遲疑的拿起薄如蟬翼的衣服在身上比試著,不確定該穿哪一件──這三套大膽得近乎有些暴露的衣服,是憶如姐特地帶她去挑的,她說性感的女人都穿這種衣服。
暴露就是性感嗎?羽萱懷疑,但憶如姐說沒有男人不愛看,耀宇也不會例外。等她穿得像女人了,臉上再點妝,他就無法拒絕她了。
雖然這些東西會讓她變得完全不像自己,但為了成為他喜歡的──成熟美麗的女子,她願意。
羽萱拿起一件最保守的──背部全部縷空,只用條細繩綁住的白色絲質衣料,嘆口氣,換上它。
她穿好后對著鏡子審視,鏡中回視她的女子一臉的純真無邪,穿著卻火辣誘人。為了不讓自己有時間後悔,拿出憶如姐陪她去買的化妝品,照她所教的在臉上塗塗抹抹起來。鏡中女子漸漸改變,變得成熟而美麗。
不知道小哥哥會不會喜歡?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向書房。
書房的門是敝開的。羽萱站在門口看到他正背對著她在看書。她悄然走過去,輕喚道:「小哥哥。」
耀宇早知道有人進來,也清楚除了她之外不會有別人,或許她想給他驚喜?他在她終於出聲叫他時轉過身去。
剎那間,他呆住了,眼前的女子是個陌生人,只有她絞衣服的動作和聲音讓他知道是她。
「小哥哥,這樣你喜歡嗎?」她的聲音緊張,還頗不自然地轉了一圈給他看。
老天!耀宇的眼睛不敢置信的大睜,她的背部全裸,只用條見鬼的繩子系住,一身址瑩白的肌膚彷彿在邀請男人去愛撫。前面則包得緊緊的,露出她胸前的圓弧及纖腰。下半身是兩片裙,裙長不到大腿一半。
更糟的是她的臉,原本溫潤得有些透明的皮膚上全抹了腮紅,顯出不正常的嫣紅,那雙純真的眼睛因塗上了眼影,變得魅惑人心。
她到底在搞什麼鬼?把自己弄成這副德性,居然還問他喜不喜歡?!
他忍住怒氣,問:「你在做什麼?」
羽萱看他一臉猶豫,原本就沒啥信心,現在更加難過。她小聲的說:「你不是喜歡成熟的女人嗎?我穿這樣不夠成熟嗎?」
耀宇無法忍受她的模樣,閉了眼,心裡因她是如此天真而有些痛楚。
又是為了他,他不是早該知道了嗎?突然之間他怨起她來,氣她這麼天真,氣她總能影響他的情緒。
他口是心非的掩飾真心,冷酷無情的說:「不要把自己弄得跟妓女一樣。」
羽萱被這打擊震得倒退兩步,無法相信這麼殘酷的話是從她深愛的人口中說出。她的一切努力只換來這句可怕的話,羽萱猛搖著頭,似乎想藉此甩掉他的殘酷與傷人,淚水撲簌簌直流,弄糊了她的妝。
她轉過身,哽咽的跑出去,一心只想逃離他的殘忍,她跑下樓,跑出了孟家,沒有想到現在已是深夜,而且她還穿著那身以為他會喜歡的清涼衣服。
剛說出那句話耀宇就後悔了,他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他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她,他懊極了,馬上起身追出去,發現她不是回房間,反而跑出去時,心臟驚慌的停止跳動。
這個小笨蛋,居然穿成這樣跑出去,她不知道有多危險嗎?
咬著牙,耀宇迅速追了出去,心中祈禱著她不會有事。
跑出孟家,羽萱也不知道要跑去哪,她只是茫然的走著,路上昏暗沒有行人,她也沒發覺,她只想離他遠遠的,因為他的話傷她好重。
突地,一輛轎車疾駛過去,又急速倒退,並在她身旁停下,車門打開后四個混混走了出來,漸漸靠近她,臉上凈是不懷好意的淫笑。
「小姐,這麼晚還在外面晃,很危險哦。」其中一人說道,一指還輕佻地撫過她的臉頰。
羽萱猛地一驚,眨掉淚水,本能的後退,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已置身險境,她顫抖著說:「你們不要過來,我會喊救命了。」
另一人不屑地笑了起來,惹得她心裡發毛。
他走近她,有恃無恐的說:「你叫啊,這附近也沒什麼人會來救你。」伸手要拉她。
「就是,半夜穿成這樣還裝清純。」
「陪我們玩玩,包你爽的啦。」
四人邊說邊對她動手動腳,不顧她的掙扎叫喊,嘴裡凈說著淫語,想把她拉上車。
羽萱至死不從,她劇烈的又踼又咬,求生的本能讓她產生驚人的力氣抵抗他們。
四個混混被她弄得傷痕纍纍,怎樣也沒法把她弄上車,最後一個人的提議下,放棄這打算。
「算啦,她要在這兒就在這兒好了,反正我們也沒轍,好了,誰先上?」
隨後,一把她推倒在地,粗糙不平的地面弄疼了她細嫩的皮膚,她痛得掉出淚,雙手拚命掙扎,忍不住喊道:「小哥哥,救我!」
混混笑得露出一口黃牙,曖昧的說:「好,好,哥哥我會好好愛你的。」用力扯掉她身上的薄衣,慌得羽萱連忙遮住胸前,絕望的啜泣。
耀宇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禁怒火沸騰,他趁三人在一旁觀看時悄悄潛近,快速揮拳擊倒三人。三人沒有防備,猛然被揍倒在地,嘴裡咒罵著髒話掙扎著要爬起來。
耀宇一把抓起羽萱身上的男人,朝他腹部一陣猛打,快又狠的勁道打得他頻頻求饒,最後癱軟在地上爬不起來。
耀宇盯著眼前三人,眼神冷酷,在他們一起衝上來時甚至連眨眼都沒有,他閃過一人的拳迅速用手刀劈在那人的手上,讓他痛跪下來。接著一腳踼往另一人腹部,凌厲、毫不留情的痛擊對方。
羽萱只能無助的環住自己,看著他痛揍四人。看著他臉上冷肅的表情,毫不懷疑他可以打死他們,他狂暴的這一面真的令她害怕,她連忙喊:「小哥哥,不要再打了。」
她沙啞的聲音喚醒了他,他看向她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柔弱無助。做個深呼吸后平穩憤怒的情緒,他看了眼被揍得一時還逃不走的四個無賴,做了決定。
耀宇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抱起她離去……
回家后將她放在她的床上,浸了條毛巾給她擦拭身上的臟污,自己則去打電話報警。
等再回到房裡時,發現她已在浴室里洗澡,於是坐在一旁等她出來。
在浴室的羽萱拚命清洗混混在她身上碰過的痕迹,而背部的擦傷令她疼得瑟縮,但她還是穿上衣服,走了出來。見到他,本來之前的傷害令她不想理他,但他剛才才救了她,她遂朝他走了過去。
耀宇一看到她,便焦急的問:「你有沒有受傷?他們沒有……真的傷到你吧?」
見到他臉上的傷,羽萱忘了對他的氣憤,反而心疼的撫摸他臉上的淤傷,輕聲說:「你受傷了。」
他激動地拉住她的手,把她帶進懷中緊緊地抱住她,低語:「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被她碰觸到背上傷口的羽萱痛出了眼淚,讓他警覺的放開她,憂慮的問:「怎麼了,讓我看看。」
他翻過她的身子,解開她的衣服,在看見她雪白背上的幾處擦傷后,懊悔的輕撫,並催促她趴到床上,起身去拿了葯來輕輕為她敷上,並喃喃的安慰她。
「都是我混蛋說了那種話,對不起。」
無法忍受他臉上的痛苦,羽萱抱住了他,「你真的……不是真心說那句話的嗎?」她的眼神黯然。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只要遇到跟你有關的事,我就無法冷靜。對不起,我不是真心要傷害你的,你知道的,是不是?」耀宇焦約的問她,平時的冷淡外表褪下,現在他只是個後悔的男人。
他焦急的語氣和話中的感情令羽萱原諒了他,她輕撫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道:「我知道,你一直是我的小哥哥,不管是小時候或是現在,都沒有變。我不怪你,你別再自責了。」
她的柔情與善良深深撫慰了他,耀宇嘆了口氣,小心的抱著她,不弄痛她的背,把頭埋在她的頸項。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你讓我的心好亂,我的冷淡對你毫無用處,你一點都不怕,但我怕。」
她的遇難似乎讓他防衛盡失,叨叨絮絮的說出真心話。
「你那麼小又那麼脆弱,我不想傷害你。」他頓了一下,抬頭凝視她,「告訴我,你究竟要什麼?」
羽萱柔聲說:「我只要你的愛。」愛戀的注視著他。
他渾身一僵:「這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因為我不成熟美艷嗎?」她有些受傷。
「不,該死的!忘了我說過的話,我不喜歡什麼成熟美艷的女人,做原本的你就夠了。」他真恨自己胡說八道害了她。
羽萱滿足的靠在他懷裡,把他的手拉來環住她,嘆了口氣,覺得在他的懷中真舒服,讓她覺得世上沒有什麼可以傷害她,因為他會保護她。
耀宇可不這麼想,他一動也不敢動,怕一移動就會弄疼她的背。但她卻柔順的偎著他,身上幽香不停地侵擾著他,他的手又剛好放在她的胸部下方,明顯地感覺到她甜蜜的重量正軟軟地挨著他的手。
這小東西居然又沒穿內衣!耀宇的額頭沁出冷汗,身體繃緊。他害怕自己對她的反應,本想推開她,但她才被人攻擊過,需要他的安慰,因此他只能忍受她對他的折磨。
他抱了她好一會,在確定自己再也無法剋制時放開了她,粗聲道:「好了,你好好睡一覺,把那些可怕的事都忘記。」
羽萱拉住他噘起唇要求,「再陪我一下嘛。」
耀宇的眼光不自覺地落在她隨著動作而搖晃的柔軟胸脯,隔著薄薄的衣衫似乎在祈求著情人的撫摸,再往上看至她美麗的臉龐,不禁低聲詛咒。
察覺他熾熱的目光所在的方向,羽萱羞紅了臉,但她仍鼓起勇氣,潤潤唇說道:「抱著我,小哥哥。」
她粉嫩的小舌和輕拂嬌艷唇瓣的動作,使他徹底失去了控制。他眼神氤氳的捧起她的臉,輕聲說:「原諒我。」語畢印上了她的唇。
羽萱沒想到他會這麼做,她原本只想他抱著她。但在他強烈的男性氣息襲上她時,她迷亂了,她嚶嚀一聲,虛軟的靠在他身上,隨著他對她的逗弄、輕吮,已無法再思考任何事。
他的舌輕觸著她緊閉的唇瓣,令她詫異的微微張口,他立刻入侵她的小嘴,他靈活的舌在她濕潤的口內游移,熱切吸吮著。
羽萱輕喘著任由他侵襲她的感官與知覺,她不知道吻竟是這麼激烈醉人,超乎她的想象,攀緊她深愛的男人,全心全意的響應她。
他沒打算做到這地步,事實上他根本沒打算做任何事,但一碰到她柔軟如蜜的唇他就迷失了,只能一再掠奪她的甜蜜,手環緊她,讓她更貼近他為她疼痛的身體。
背上的按壓讓她痛呼一聲,身體為之僵硬。
這個反應震醒了耀宇的神智,他立刻離開她的唇,注視著濕潤紅腫的唇瓣,無法相信這是自己的傑作。
他到底在做什麼?!她的背還有傷,他怎麼可以這麼粗魯!
不,耀宇用力搖晃著頭,看能不能清醒一點。他根本不該吻她!耳邊聽到她因熱情而顯得沙啞的嗓音輕問:「你怎麼了,小哥哥?」
他到底做了什麼?
他不是一直把她當妹妹的嗎?!
那他為什麼會吻她?!
如果不是她背上的傷,他現在是不是已經把她壓在床上,對她為所欲為了?!
這項認知讓他駭然不已,他未回答,旋即頭也不回頭的奔出她的房間,活像後頭有惡鬼在追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