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唷,你不是結婚了,說好一個禮拜的蜜月期,怎麼今天又跑來上班?冷落了嬌妻……那可不好。」覃應情準時八點整進入他的秘書辦公室里,轉個彎,即看見一個人臭著一張臉,坐在他私人的辦公椅上。
這個人不是別人,即是前幾日才宣布已結婚的辛震天,他十分好奇,為何新婚的他擺個撲克牌臉、端個架子坐在他的位子上?
「你最好先閉上你的嘴。」辛震天霸道地打斷他說話的慾望,順腳踢了辦公桌一腳,旋即站起身和他對視。
覃應情扯出一抹大眾情人似的微笑,雙手環胸交叉著,眉一挑、眼一瞟,等著他開口。
辛震天嘴一撇,略嫌厭惡地調開視線。」我明天去美國分公司巡視一下那邊的業務情況。」
「不需要這麼麻煩吧?直接叫分公司的經理把資料傳真過來不就得了,你用不著跑這一趟路。」覃應情踱至桌邊將電腦打開,迅速地將美國分公司的資料一一呈列在電腦上。
雖然他不知道辛震天為什麼要找這種超爛的借口,但是肯定是和他新婚燕爾有關,八成是和新婚妻子鬧翻了。
「我偏要去。」辛震天嘴一抿,森冷的線條浮現。
「想去就去吧,反正最近也沒有什麼大事。」除了梁昱琝,不過那是他的私事,不能算進公事里。
該死!害他又想起他失控的那一晚了……他的公文包里還折著一條幹凈的女用絲質內褲。
別誤會,由於那一晚他太過於粗暴,不小心拉壞了她的底褲……所以,他打算還她一條新的。
但……這條女用絲質內褲已經在他的公文包里躺了好幾天,他依然沒有把它送出去……
他再不趕緊送,只怕被別人撞見,會當他是個變態。但……實在苦於無法可施呀!
唉!如果他趕緊把辛震天趕到國外去,那麼他便擁有全部的自由,可以態意地做任何他想做的事了。
嗯!就是這樣!
「我幫你訂十點的飛機,讓你可以馬上飛奔過去。」心意已定,覃應情立即著手進行剷除雜物計畫。
「這麼急?」不過,也好。免得再讓他看見韓敏那一張令人又愛又恨的臉!「那麼這幾天便麻煩你了。」辛震天形式上的交代一下。
「放心吧,一切有我。」覃應情咧著嘴笑著,腦中趕緊演練一次下午即將進行的計畫。
日正當中,微風拂來,兩個女孩子躲在樹蔭下,一邊吃著便當,一邊聊著一些下飯的話題。
「真是,咱們還要多久才能脫離這種無聊的學生生活?」短髮俏麗的女孩哀聲嘆氣的抱怨。
坐在一旁,像在數米粒的女孩不吭一聲,兀自挑著便當中的飯菜,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是了,這兒就是名聞全台的私立貴族學府,佔地十數甲,綠蔭遮天,實為古色古香,一處很適宜諄諄教導的好地方。
而在綠蔭下享受午休時光的兩名女孩,一名是長宇集團的千金——梁昱琝;另一位則是盛旭集團的獨生女——眭荸莙。
「喂,昱琝,我覺得你最近怪怪的。」眭荸莙挨近了不發一語、逕自吃著便當的粱昱琝。
「啊?什麼?」眭荸莙突然放大的瞼讓梁昱琝著實嚇了好大一跳,抬起迷濛的眼看著眭荸莙。
「什麼?我看你最近真的是魂不守舍,老是一副神遊太虛的樣子,我看你大大的有問題。」眭荸莙以手托腮,另一隻手則帥勁十足地將削薄的髮絲撩至耳後,一副法官開審的模樣。
「沒……沒有。」梁昱琝心一驚,隨即吞吞吐吐地否認,想要將那一晚所發生的事,全都於以抹煞。
打死她也不會開口告訴荸莙那一晚所發生的事情,那是她的秘密,也是她開不了口的放蕩行徑。
天!一想起那一晚,梁昱琝滿臉的紅暈立刻狂飆蔓延至全身,在她雪白的凝膚上留下白裡透紅的粉嫩。
「還說沒事?」瞧她一副作賊心虛的模樣,想不猜出她的心事……還真難!誰教她就像白紙一般,什麼東西全寫在臉上,一點也不懂掩飾。
天!別再說了,再說下去,她會覺得自己像個欲求不滿的蕩婦,竟然可以和自己心儀的男人在那種林地里做出那種令人不子置評的事情……她簡直快要羞得抬不起頭來了!
「昱琝,你最好給我從實招來。」眭荸莙擺出一副右手剿匪、左手勘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批鬥表情。
正當梁昱琝滿臉燒得透紅,毫無招架主力之時,廣播傳來大赦魔音:」梁昱琝、梁昱琝,請至行政大樓。」
一聽到廣播傳來急切的救命聲響,梁昱琝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跑。「荸莙,幫我把東西拿回教室。」
「你最好先想想下一次的免死金牌吧。」嘖,沒辦法,從小老爸便把她當成男孩子訓練,結果教育出了問題,她才會養成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雞婆個性。
梁昱琝喘吁吁地跑到行政大樓前,遠遠的,她就看見一抹熟識的背影,在那溫文爾雅的外表下,他有著一身彷若出自於米開朗基羅的雕功,在多餘的衣物遮蔽下,浮現著鬼斧神工的極致肌理。
壯碩的後背前胸,堅實的肌理順至腰部急遽收緊,整齊地排列出屬於男孩子的壯碩,還有那窄而翹的臀……她從來不知道原來男孩子也是可以冠上美麗和性感的辭彙而一點也不突兀。
想起那一幕,梁昱琝的臉又倏地泛紅,像是秋收時熟透了的紅蕃茄。
「昱琝。」不曉得是心電感應,亦或是她的注視過於強烈,他竟然在她接近他身邊之前驀地轉頭,還免費賞給她一個溫煦的笑容,徹底毀滅了她的理智,一頭栽進他刻意撒下的天羅地網中。
「應情。」梁昱琝怯怯地喊了他的名字,雖然讓她羞紅了臉,卻也讓她納悶他的意圖,怎會跑到學校找她呢?
「我送你掉了的東西還你。」覃應情迷人的唇角向右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邪佞笑容。
他的眼底有著一閃而逝的柔情,挺直的鼻樑、薄卻有稜有角的唇型、堅毅的下巴、削短而服貼的發……這一切真是太完美了,完美得讓人覺得不真實,而偏偏他又是真實的存在。
她像是被下了蠱,打了葯似地聽從他的吩咐,走近他的身旁,踮起腳尖探進他打開的公文包里,她倏地一驚。
「那一天我太粗魯了,所以我買一條送你,」覃應情十分滿意她呆若木雞的反應,隨即將她被風吹亂的長發掬在手中,就像是那一夜……」我愛死了你的頭髮,你可千萬別剪,知道嗎?」
覃應情的話宛如聖旨,她只有點頭和遵從的份。
「我帶你去兜風好嗎?」覃應情勾起迷人的唇角,不懷好意地說著。
這話語中的意思,只有當事者兩人才明白這字句中的涵義。
梁昱琝猶豫不決地看著他,再看看身後的校園,不知道該不該為了他蹺課,這是她從來沒做過的事。
覃應情斜睨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她的心中理所當然該有一些掙扎,但不夠,他要的是她全心的付出、無怨無悔的接納他的一切,再將她視若敝屣,趕出他的生活。
他要讓她知道那一晚,她不該點燃他心中一直不願承認的事實。他會要她付出代價,好讓她學會不要濫用同情心!
或許接近她,並不只是想糟蹋她,當然也是因為她非常的有利用價值,而且還有更多錯綜複雜、他自己也理不清的原因,促使著他去完成這樣一個任務。
現在他只想要多和她在一起,理由為何,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她的人。
飛車疾馳,倏地停止在一幢別墅面前,整幢建築物美倫美奐,彷似不像人間地域。
穿過廣大的庭院,通過大門,踏上造型特殊的旋轉梯,兩人緩步地走向覃應情私人的住宅。
偌大的房間里,只有一張超大的雙人床、紅檜木的衣櫃,其餘的空間也沒有多餘的擺設,讓人覺得輕鬆自在。
而兩人從一進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倏地,覃應情將她壓倒在寬敞的大床上,靈巧的舌霸道地撬開她的唇,態意輕佻地與她的交纏、繾綣……
整棟震揚大樓夜深人靜,只有斷斷續續的打字聲飄散在整個空間里。
覃應情雙眸嚴峻地注視著電腦上的數據,敲下最後一組密碼后,他旋即燃起一根煙,等待著密碼正確與否的答案。
良久,電腦嗶的一聲,隨即電腦上列出一道道的數據,覃應情旋即捻熄半根煙。
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隨即將所有的數據列印下來,露出不為人知的嗜血與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