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隱身與凡人①

夏家寶冷笑：「好一個過西生！」

好！在好與壞之間，我自然願意說自己好。

我說：「你覺得把罪過摁在我頭上就可以的話，那麼請便，但是我本人是不會同意的。」

她俯下身來：「說出這樣的話來，你不覺得自己很噁心嗎？」

我看著她，搖搖頭：「不覺得。」

她摔門離去。

夏家兄妹有個特點，了火都喜歡摔門離去。

我一個人住在大大的屋子裡，甚至聽得見自己的呼吸。

雨已經下了一天一夜，仍舊沒有要晴朗起來的樣子。我所期盼的彩虹大概也不會出現了，通常是雷雨過後才有的吧。

我按照平時一樣的時間把車開去診所。

突然之間我感覺身後一輛車緊跟著我。

我加快度，後面的車也緊隨而來。甚至有想撞上來的趨勢。

我車子一個突然轉彎，雨天路滑，車子摩擦到路邊。我一個前傾，半晌才反應過來。

後面的車子早已經沒了蹤影。

「西生！西生！」夏君平來醫院找我，情緒緊張，聲音微顫。

我從床上爬起來，「君平……」

他一把擁著我：「你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我的心裡有些餘悸，「剛才很險，幸虧……」

他看著我，雙唇緊閉。

「怎麼了？」我問他，「你身上都濕了，要不要先換衣服？」

他有些氣喘吁吁：「家寶……家寶來找過你？」

「不是什麼大事，我能應付。」我安慰他。

他說：「我知道我這個女兒的脾氣，她要做什麼事一定要得手為止。」

我一愕然：「你是說跟在我後面的車主是她？」

「是。」

他輕輕對我說：「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事我慢慢跟你詳談。」

我看著他：「你要家寶無罪？」

他說得輕微，但是很有力，「我不希望再生事端，現在家中一切都很亂……她恐怕……恐怕不長久了。」

我握緊拳頭：「那難道我就應該被車撞死？」

「西生！」他制止我的聲音，「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好嗎？」

我怒極，站起嬸子，拔掉點滴針頭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