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叮鈴－－

「歡迎光臨。」工讀小妹曉雲邊收拾桌面，邊揚聲招呼。

這個時刻，「精靈蛋糕小鋪」的生意很好，所有桌子幾乎坐滿。

「恬恬呢？恬恬在裡頭嗎？跟她說薇雅來找她。」艾薇雅一下班，就迫不及待來店裡找人。

上午她被叫到副總裁的辦公室，結果副總裁盤問了她半天，都在問恬恬廚事，她很好奇，卻又不敢問他和恬恬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所以下班后，她就跑來找當事人問清楚。

「是，我這就去找她，恬恬姊在裡頭忙呢。」曉雲端著空杯、空盤，快步跑進小廚房。

不久，恬恬撥開Snoopy布簾，探頭出來－－

「薇雅，怎麼來了？」今兒個另一個合伙人菁玉休假，現下只有兩個工讀生和她顧店，三個人忙得不可開交。

「我有話要問妳。」

「可是，我在忙耶！可不可以等我一下？還是等我下班再談？」恬恬滿臉抱歉。

「沒關係，我等妳。」看看店裡的狀況，艾薇雅也知道現在不是談話的好時機。

「那柜子里的蛋糕想吃什麼叫曉雲幫妳拿，我請妳。」說完，恬恬又消失在布簾后，繼續做蛋糕。

「謝了。」薇雅點了蒙布朗與紅茶就坐到空位上，一面享受美味蛋糕，一面等她。

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直到過了晚上八點，恬恬才得以空閑下來，坐到她面前。

「薇雅，不好意思讓妳等這麼久。」

「還好啦！妳生意好，我也替妳高興啊！」她聳聳肩，反正這期間她已經吃過一輪冰櫃里的蛋糕、甜品，晚餐也算吃到飽哩！

「對了，妳這麼急的跑來店裡是要跟我說什麼？」

「哦，尾牙那天，妳是不是有見到我們的副總裁？」

「副總裁？沒有啊！」恬恬搖頭。

「真的沒有？」艾薇雅再問一次。

「沒有吧！不過，我倒是有跟一個男人一起在陽台上吃東西，還聊了幾句，不過他沒掛識別證，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她對那位帥得可以但很怪的男人印象深刻。

「恬恬，妳說的這個男人是不是身高很高、身材很好，頭髮旁分，可比漫畫里走出來的帥哥？」

「對、對、對！我遇到的人就是那樣！」恬恬忙不迭地點頭。

「小姐，那個人就是我們副總裁，擎天之寶，所有未婚女員工愛慕的對象！」艾薇雅快昏倒了，這女人居然跟副總裁一塊吃飯聊天，這事若是讓公司那群女人知道，這家店的門坎一定會被踏破。

「真的假的？」恬恬愣住。

「我騙妳做什麼！」

「那妳來找我，就是為了問我這件事哦？」恬恬覺得奇怪，就算她和他們公司副總裁講話，但有需要這麼大費周章的來問嗎？

「當然不是！我來是因為我們副總裁今天特地把我叫到辦公室問妳的事，所以我想知道你們那天到底談了什麼。」

「我們根本沒談什麼，從頭到尾都是我在講話，他很少回答我的。」恬恬如實說道。

「少來，妳還是從頭到尾說一遍給我聽。」

「我們真的沒講什麼啊！從頭到尾都是我問他要不要吃東西啊、要不要再吃一盤之類的，然後他回我『嗯』，再然後我幫他拿了兩盤食物，這樣有什麼好好奇的？」

「真的只有這樣？沒什麼特別的？」艾薇雅還是很懷疑，如果真的沒什麼，副總裁幹嘛還要召她上樓？

「真的沒有，後來我為了甜點的事跟他說了兩句，差點露餡之後，就趕緊落跑了。不過奇怪，妳今天怎麼會跑來問我這件事？都幾天前的事了。」

「因為妳露餡了。」

「嗄？怎麼會這樣？妳沒事吧？」恬恬首先想到的，是艾薇雅有沒有受到懲罰。

「我沒事。」妳還是擔心妳自己吧！艾薇雅在心裡想道。

「真的沒事？」

「真的，如果有事我早就講了，我只是好奇當天的情況而已。好了，我走了！」

艾薇雅臨走前突然想到，副總裁是不是對恬恬有興趣啊？這可能嗎？對女人向來很冷淡的副總裁，竟然對長相平凡的恬恬起好感？

哦！MyGod！若是真的，那還真是天大的新聞耶！

「GClub」，全台最有名的頂級休閑俱樂部，位在菁華地段，佔地千坪，擁有各項設施，舉凡游泳池、健身房、三溫暖……應有盡有。

因為知名，所以入會門坎很高l光是會費每年就高達幾百萬，出入的會員全以男士為主，而這些男士全為各界的菁英。

蕭天齊也是其中之一，偶爾工作結束，他會到這裡健身，或者在吧台小啜幾杯才回家。

「蕭先生，您的威士忌加水。」男侍應生將酒杯恭敬地放在小桌上，然後退出他個人專屬的休息室。

為避免不必要的騷擾，天齊來到這裡，都會要求男侍應生來服務。

叩叩。門上傳來兩聲敲門聲，不待他應聲，來人已經自動自發的開門進來。

來者是GClub的老闆高忠義，與天齊是國中同學，是他去美國之後，少數有聯絡的朋友。

「見到久未聯絡的朋友，你連招呼都不打啊！」高忠義一屁股坐到他身邊的單人沙發椅里。

「你這老闆不等客人開口，就自動進門，又好到哪裡去？」

「切！講這樣，我是接到通知，在百忙之中抽空來見見老朋友，你居然這麼說，真是太令人傷心了。」高忠義誇張的攤開手。

這時，外頭又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應聲的是高忠義。

「老闆，我送酒來了。」進門的是位女侍應生，手裡端著托盤，上頭擺著整瓶威士忌與冰桶。

「放著就可以出去了。」高忠義示意道。

「是。」女侍應生姿態優雅地放下托盤裡的東西，並偷偷瞄著天齊，可是卻又不敢太放肆，放好東西就退出房間。

但她的舉動仍逃不過高忠義的眼。

「咳，又一個被你迷住的女人。」雖說他的長相也不差，女人緣也不賴，但比起天齊可就差遠了，天齊那這張臉簡直比女人還像禍害。

「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想讓女侍應生進來的原因。」天齊當然可以感覺到女人的注目。

「不行啊，天齊，你成天擺著張臭臉給女人看，外頭都在傳你是不是個Gay了。」高忠義話中雖有關心，但仍帶著笑鬧的成分。

「隨他們說去。」他知道自己的性向就好。

「喂，我想了很久，從我們認識以來，我真的想不出你曾對哪個女人和顏悅色過……咦？不對，有個人！」高忠義忽然叫了出來，「你還有印象嗎？」

「什麼印象？」

「就是我們國中快畢業時，你曾經跟個學妹在校園的矮樹叢里吃東西，當時你和她好像相處愉快呢！」高忠義很驚訝自己居然沒有忘記那一幕。

「是嗎？」

「不過可惜，我忘了學妹的長相。」事隔太久了，他實在想不起來。

「既然忘了還提做什麼。」這是屬於他記憶里極為珍貴的一部分，他並不想多談。

「話不是這麼說，我只是好奇，那時你就和現在一樣，對女人不假辭色，只有對她特別，該不會她就是你想要的對象吧？」

「你想太多了。」他淡淡的回著，鼻間卻彷佛又嗅到那香甜的杏仁味。

「難說哦，緣分這事誰知道？但話說回來，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事情要真的是我想的那樣，你就完了，你居然不小心錯過緣分了。」高忠義嚷嚷道。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不知道是誰被逼婚了。」天齊冷哼道。

「這不勞你費心，我搞得定。」他有自信家裡那票長輩拗不過他的。

「希望如此。」

非假日的午後，精靈蛋糕小鋪里只有幾名女客在喝茶?因為人少，店裡只有菁玉和恬恬兩人坐鎮。

菁玉是個三十開外的女人，育有一子，是恬恬以前在大飯店工作時認識的同事。兩人離職后，一個出地、出房子，一人出錢買器具，一塊開了這間小店。

「歡迎光臨！」

鈴鐺響聲讓菁玉揚起職業性笑容迎客，在見到來人後，她眼睛為之一亮。好、好帥的男人，好像從電影里走出來的巨星一樣……

與客戶餐敘完，天齊壓不住心中想見她的念頭，讓司機將車子繞到精靈

蛋糕小鋪的巷口，就一個人走進巷子里，來到了這家精靈蛋糕小鋪。

他的出現，讓店內原本吱吱喳喳在聊天的女人們全停下來，愛慕的目光一致地朝他投射過去。

無視她們的注目，天齊的視線定在蛋糕冷藏柜上。

「先生，請問您想點什麼蛋糕？」隔著冰櫃，菁玉問道。好險，差點脫口叫帥哥了！

「這些蛋糕都是妳做的？」天齊的黑眸與她對上。

「不，本店有專屬的甜點師傅，每天提供不同種類的蛋糕、甜品，像這個『精靈』，就是本店的招牌，曾經拿過獎的。」菁玉親切的介紹。

雖說她已結婚生子，但面對這麼帥的男人，心頭還是免不了會小鹿亂撞。

天齊的黑眸定在那名為精靈的甜點上。

精靈，果真名卧其實，五彩半透明的果凍，再加上狀似蟬翼的人形糖霜，真的像落入凡間的精靈。

「你們的甜點師傅是哪位？」

「先生，你等等哦！」菁玉回過頭喊道：「恬恬，請妳出來一下。」

在廚房忙著烤餅乾的恬恬聞聲，趕緊將烤盤放入烤箱，才從布簾後走出來。「什麼事？」

「恬恬，這位先生想認識妳。」菁玉將恬恬拉到身邊。

「先生，你好，謝謝你光臨本店。」恬恬向天齊點頭招呼，一時間沒記起他的長相。

是她！她就是那天在尾牙上市見的那名女子！她脂粉未施的模樣，還有那雙丹鳳眼，不知怎麼的，竟讓他感到熟悉，好像……天齊怔怔地瞅著她，努力想著。

兩人四目相望，他無聲的反應讓恬恬記起來他是誰了。「呃……副總裁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蕭天齊。」

「嗄？」她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哦，蕭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

原來薇雅的上司名叫蕭天齊。

「給我精靈、一杯紅茶。」天齊說完，徑自選了個牆邊角落的位子坐下。

見他走遠了，菁玉拉著恬恬進廚房，迫不及待地問：「恬恬，妳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位帥哥的？為什麼妳都沒跟我說過？」

聽她的稱呼，還是個副總裁呢！帥哥加上多金又有權，簡直是鑲鑽的完美男人嘛！

「這個說來話長，妳先去幫他泡茶，我以後再找機會跟妳說。」恬恬可不想讓客人等太久。

「妳可不要唬弄我哦！」

「不會啦！」恬恬推著她出去，自己則從冷藏櫃拿出蛋糕，另外做盤飾。

不一會兒工夫，菁玉又探頭進廚房。

「恬恬，既然妳認識那位帥哥，蛋糕妳要不要親自送啊？」

「不用了啦，我跟他又沒有多熟，更何況我還要看餅乾烤的狀況。」恬恬搖搖頭。

「可是，他來這裡說不定是有事找妳呢！」

「應該……沒有吧……妳覺得他的態度像要找我講話嗎？」恬恬回問。

「呃……是不像，可是，妳確定他真的沒事嗎？」菁玉總覺得帥哥不可能無緣無故問起甜點師傅的名字。

「不然妳先送過去嘛！他要是想找我，自然會問妳吧！」恬恬把做好盤飾的蛋糕遞給她。

「好吧！」菁玉又消失在布簾后。

真奇怪，薇雅是不是漏了什麼沒跟她說？

上回她才匆匆跑來問她有的沒的，現在這位蕭先生居然就出現在店裡了。

他到底來幹嘛呢？來印證她是否真的很喜歡做甜點嗎？她想起他們在宴會上的短暫對話。

不過想那麼多也沒用，都只是猜測而已，回過身，她把注意力放在烤箱里的餅乾上。

另一方面－－

「蕭先生，這是你點的東西。」菁玉把蛋糕、紅茶放到他面前。

「謝謝。」天齊欣賞著甜點，忽然察覺身旁的人還沒離開，他抬頭道：「有事？」

「沒、沒事，呃，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地方，請隨時叫我。」菁玉壓下心頭的疑問，趕緊退開。

吁，心跳好快。這麼近看，他的臉真的好迷人，如果不是那麼酷，能笑一下的話，那就更好了。

拿著蛋糕專用的小匙，天齊有些捨不得吃眼前裝飾得十分可愛的甜點，雖然只是用巧克力醬簡單劃出幾道花紋，但是她的用心他還是感受得到。

小匙輕輕碰觸甜點，上頭的五彩果凍晃呀晃，就像在風中搖曳生姿的裙襬。

挖起一小塊送入口中，淡淡的桔香立刻充斥鼻閭，甜中帶Ｑ的口感，風味絕佳，很快地他就吃光了。

她的手藝真的很好，甚至此一些大飯店的甜點師傅還要好。

天齊放下小匙，品嘗送上來的紅茶。

忽地，一股杏仁的香味勾起他的注意。

這香味和記憶中的好像……伍恬恬……他記憶中原本有些模糊的片段，一下子全都清晰了起來！

他衝動地起身，想去找她，但一直密切注意他的菁玉，一見他起身，就動作迅速地跑了過來。

「蕭先生，有什麼需要嗎？」

天齊看了她一眼，冷靜了下來。「給我一份杏仁餅乾。」

「哎呀！蕭先生，你的鼻子真靈，恬恬正巧烤好餅乾呢！我這就送上來。」菁玉笑咪咪的，彷佛被召喚是天大的榮幸。

是她嗎？真的是她嗎？她就是當時那個小學妹嗎？天齊的指尖不自覺地敲擊桌面，向來波瀾不興的心掀起波濤，感覺難以言喻。

菁玉晃進廚房。「恬恬，剛烤好的餅乾就有人欣賞，妳的手藝真的越來越高超了。」

「誰？」恬恬反射性的問，將餅乾放入瓷盤裡的手沒有停。

「當然是那位蕭先生啊！」菁玉睨了她一眼，徑自夾了三片餅乾放到小盤裡。

「是他點的？」她的手頓住了動作。

這是第二次有男生點杏仁餅乾。第一次是在國中的時候，那是她第一次做杏仁餅乾，沒想到就得到學長稱讚，後來她就是因為學長的一句話，而走上甜點師傅這條路。

可是多年過去，她發現吃這餅乾的，多是女生，她這才知道，其實很少有男生喜歡吃甜點的。

「對呀，妳要不要自己親自送去呢？」菁玉問著。

「……」當年那個學長叫什麼名字呢？奇怪，怎麼想不起來呢？恬恬想著這件事，根本沒聽到她的問話。

「算了，算了，我自己送就好。」菁玉瞧她好像在想什麼，乾脆自己把餅乾端出去。

來到天齊桌邊，菁玉將餅乾放到桌上。

「蕭先生，這是杏仁餅乾。」

「謝謝。」聞著熟悉的香味，天齊的視線直直定在餅乾上。

餅乾的形狀、顏色和當年的幾乎一模一樣，不，似乎烤得更香。

吃了一口，口中的香味讓他整個人僵住，心首先跳漏了一大拍，緊接著狂跳了起來。

這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真的是她！她是當年的那個小學妹！

天齊再度起身。

「蕭先生，餅乾有什麼問題嗎？」菁玉仍是動作迅捷地出現。

「麻煩請妳叫恬恬出來可以嗎？」省去甜點師傅的稱呼，天齊直接叫起她的名字。

「當然可以。」他有些怪異的舉動，讓菁玉覺得好像有什麼好戲要發生了，趕緊去叫人。

恬恬還在回想國中那名學長的長相，就被菁玉叫出來。

她走出廚房，「蕭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看著蕭天齊，恬恬腦中忽然閃過一張青澀的臉孔……

是他嗎？！恬恬的心怦怦怦地跳個不停。

盯著她的臉，這瞬間，一張青稚的少女臉龐，與現在線條更為圓潤成熟的臉相結合，天齊的心震蕩不已。

兩人四目對望，愣在當場，時間彷佛靜止，世界好像只剩他倆。

「坐。」天齊首先回神。

「是。」恬恬也回神坐在他對面。

兩人又開始靜默地對望，然後忽然同時開口－－

「學妹。」

「學長。」

他倆又是一愣，然後同時喊出－－

「崇佑國中。」

接著，兩人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學長，真的是你！」恬恬掩嘴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怎樣的緣分，他們居然在多年後再次遇見。

「是我。」天齊嘴角微揚，長年維持的冷麵在這一刻不復存在。

而他這一笑，立刻就引起一陣陣的抽氣聲。

「學長，真的沒想到會再見到你。」恬恬好高興。

「我也沒想到妳會成為甜點師傅。」

「那都要感謝學長的鼓勵啊！如果沒有你當年的稱讚，我也不會選擇這一行。」

，「這也證明，我的眼光沒有錯，妳是有這本事。」天齊沒想到當年的一句話，竟然對她影響這麼大。「這杏仁餅乾還是和當年一樣可口，不，比當年更加好吃。」

奇妙的緣分讓天齊打開了話匣子，不再惜字如金。

「那是學長不嫌棄。」她害羞地紅了臉。

「好就是好，我從來不會說違心之論。妳做的餅乾味道，我一直記在腦海里，後來即使多次吃到杏仁餅乾，但味道就是沒有妳做的好吃。」

「謝謝學長啦！學長，紅茶冷了，我再幫你沖杯新的。」恬恬連忙轉移話題。他再這麼稱讚下去，她都快躲到桌底下去了。

天齊才想答應，卻被手機鈴聲打斷，拿出手機，屏幕顯示是秘書的來電。

「抱歉，我接個電話。」他朝她點個頭，按下通話鍵。

那先幫你沖泡紅茶吧！恬恬指著桌上的茶杯，無聲地對他說話。才伸手過去拿，她的手就被恰巧要拿茶杯給她的他給握住。

驀地，一股電流由他的掌心傳入她的皮膚，嚇得她趕緊縮手。

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身上怎麼帶電？恬恬怔怔地望著他。

「好，我知道了，十分鐘之內我會回到公司。」天齊也感覺到那股奇怪的電流，黑眸深深地望著她，很快地收線。

「抱歉，我得走了，以後有空我會常來的。」秘書來電告知客戶突然來訪，讓他不能再久待。從皮夾里掏出一張大鈔放在桌面，然後他像陣風似的離開了。

他這一走，就聽見幾聲女人的嘆息聲。

恬恬愣在原地，根本反應不過來。

「嘖，走得還真急啊！」菁玉又像忍者般迅速出現，快手收拾桌面，然後將紙鈔放進口袋，拉著恬恬回櫃檯。

像這樣出手闊綽又俊帥的美男子，應該常來店裡，這樣，她們的收益才會倍增。

「菁玉，那錢要找給人家啦！」恬恬回神之後提醒她。

「這以後再說，現在妳有空可以說你們之間的事了吧！他是妳國中的學長？」不讓她轉移焦點，菁玉擺出審問的架式，要她從頭到尾說一遍。

方才她可是張大了順風耳，聽著他們倆的對話，看樣子，他們的淵源還頗深呢！

拗不過菁玉的魯，恬恬只好從頭說起：「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