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唔……」

踏進樹叢，聽到的卻不再是窸窸窣窣的聲音，而是別的。

「咦？」聲音怎麼變了？「魔神仔」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嗎？恬恬讓聲音給轉移了注意力，害怕的心情跟著平撫不少。

「嗯……」

這一聲，讓天齊定住了腳步。

「哦－－」恬恬卻收勢不住直接撞到他的背。

「怎麼了？」她摀著被撞疼的鼻子。

「我們回去吧！」他壓低聲音。

「可是……可是我們不是要去看看怎麼回事嗎？」恬恬的害怕已完全被好奇取代。

「不用看了。」

「為什麼？」

「那沒什麼好看的。」

「你知道是什麼聲音了？」這麼厲害？不用看就知道了？恬恬睜大了眼看著他。

「走了。」沒有回答她，天齊直接拉著她往回走。

「等一下啦！」這一次，恬恬使勁全力拖住他。

「學長，到底是什麼聲音，你跟我說啦！不然，就讓我去看嘛！」雖然急著想看，但她還是不忘壓低聲音。

「妳真的想看？」天齊現在才知道原來她的好奇心這麼重。

「嗯。」

「不後悔？」他瞅著她看，心想，她真的看到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哎喲！幹嘛後悔啊？出現的真的是好兄弟哦？」他的話又讓她寒毛直豎哩。

「不是，是人的聲音。」

「那就好。」她鬆了口氣。

「好吧！」天齊拉著她的手臂，再往濃密的樹叢走去。

真是的，想不到他堂堂「擎天」的副總裁，居然會跑進這裡做這種事，說出去，一世英名就全毀在她手上了。

「啊－－」

是女生的聲音嗎？恬恬又聽到細小的吟叫聲，越發令她好奇，她探頭越過天齊的身體往裡看。

「哦－－」

欸？這回發出聲音的換成男生。好奇滿滿，恬恬不再躲在天齊身後，而是搶先走在前面。

然後，當她撥開樹叢探頭看時，昏暗中，一幅畫面讓她看傻了眼。

一對半裸的男女抵著樹榦，兩人身體緊緊貼著對方。

天啊！他們在做愛做的事！

轟！這個認知轟進恬恬的腦門，全臉漲紅，下一秒，她拖著天齊逃跑。

「學長！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啦！」跑了幾百公尺，恬恬才停住腳步，接著忙不迭地抗議。

「妳要我怎麼說？是妳堅持要看的。」天齊當時站在她身後，並沒有跟著看，因為他不用看也知道，那些喘息聲代表什麼意思。

「哎喲？起碼你也給我一點暗示嘛！」恬恬不依地搥他。

嗚，她一定會長針眼的，居然看到那種畫面。

「我問過妳了，妳說妳不後悔的。」天齊聳肩道。

「不后侮，又不是什麼暗示，你可以說別的嘛！」她繼續抗議。

「那妳覺得我該怎麼說？」怎樣都很難迂迴的說明吧！天齊好笑的反問。

「呃－－」恬恬答不出來。

「厚，都是你啦！居然讓我看到這麼、這麼那個的畫面！」她掩著臉說不出做愛兩字。

「誰教妳這麼好奇，都說了沒什麼好看的，非得追根究底。」天齊只能拍拍她的肩安撫她。

「我怎麼知道會是……會是那種場面。」她嘟嚷著，早知道她就不要這麼堅持，乖乖聽話就好了，回家以後她一定要洗眼睛才行。

「走吧！為了妳，我也算破例了。」

「什麼破例？」她抬起頭來。

「帶妳去看Ａ片實錄啊！」

「厚，學長，不要再說了！人家已經夠糗了！」她摀住耳朵，不想再想了。

她想追根究底結果又出糗的可愛模樣，惹來天齊大笑，若非不想嚇到她，他真想擁她入懷。

「心情很好喔，今天？」菁玉笑得賊兮兮的。

「無聊啊！幹嘛學電視廣告說話。」恬恬睨了她一眼，繼續擠著蛋糕上的奶油花。

「那我換個方式問，親愛的恬恬，最近好像春風得意哦！工作興緻高昂哦！」菁玉笑得更加燦爛。

「什麼春風得意？什麼跟什麼？我對工作一直都是興緻高昂，妳到底想說什麼？」她話越說越奇怪了，恬恬完全搞不懂她想表達什麼。

「我想說的是，小姐，最近跟蕭大帥哥走得如何啊？進展到什麼地步了？」菁玉忍不住送給她兩顆白果。

真是的，一定要她這麼開門見山的問嗎？

「什麼走得如何？我跟學長又不是談戀愛，哪來的進展啊？妳少發神經了！事情太少乾脆去擦亮外場的桌子，不要在這裡吵我。」恬恬終於知道她的意思了，卻差點沒昏倒。

「沒談戀愛？騙誰啊？妳以為我不知道最近晚上妳留下來收拾店裡的原因，其實是為了跟蕭大帥哥約會嗎？」菁玉雙手扠腰，一副什麼事都瞞不住她的神情。

「約妳的頭啦！學長不過是喜歡吃我做的甜點，所以他才會跟我約晚上的時間到店裡來吃東西，誰約會了啊！」恬恬覺得哭笑不得。

她什麼時候說自己在談戀愛了？真是胡扯瞎猜一通，更何況她早已告誡過自己，不可以動心了。

「拜託！說到這裡我就有氣，蕭大帥哥實在太不夠意思了，居然在收店的時候出現，就不能偶爾也在下午茶時間來找妳嗎？」害她想多賺點錢的盤算化為烏有，切！

「菁玉，妳又不是不知道學長是在做什麼工作的，那麼忙的人，下午哪有空來啊！」恬恬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耶！話不是這麼說的，之前他不也在那時間來過兩次！」嗚嗚，她懷念那天的盛況，整間店擠滿人耶。

「那只是碰巧好嗎？妳不要想了，還不如快點準備開門營業，比較實在。」恬恬不客氣的戳破她的幻想。

「哼！不跟妳說了！」菁玉忿忿地走出廚房。

這獃子！蕭大帥哥的目標分明就是她，居然還在那裡傻不隆咚的，以為人家是沖著甜點來的，要是蕭大帥哥知道這個狀況，不曉得會是什麼感覺，搞不好會無言以對到極點吧！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每個月的例行店休，恬恬仍舊待在店裡研究新蛋糕，看著蛋糕出爐，她忽然想起學長品嘗蛋糕的模樣，他總是讚不絕口，令她好得意。

以往她都會將蛋糕帶回去給艾薇雅吃，但今天她卻特別想和學長分享，這股衝動讓她等不及晚上就包好蛋糕，往他公司出發。

來到擎天集團的辦公大樓，那雄偉的外觀讓恬恬突然猶豫了。

以前聽艾薇雅說他的身分是副總裁，她還沒什麼感覺，現在終於深刻了解他的背景有多雄厚，他們之間的身分差別有多大。

要進去嗎？還是算了？可是蛋糕……她低頭看著手裡的紙盒許久，想見他、想讓他品嘗蛋糕的念頭，還是戰勝了猶豫。

她深吸口氣，往大樓裡頭走。

「請問蕭副總裁在嗎？」她微笑詢問櫃檯總機小姐。

「妳哪位？」她是誰啊？居然要找她們的帥哥副總裁。總機小姐上下打量來人。

「呃，我是精靈蛋糕小鋪的伍恬恬，可以麻煩妳幫我通報嗎？」

「原來妳是蛋糕店的人啊！我們副總裁跟妳訂蛋糕嗎？」總機小姐沒錯過她手上提的紙盒，直覺地想到。

「欸，可以麻煩幫我通報嗎？」恬恬承認得有些心虛。

「早說嘛，妳等一下。」總機小姐很快地拿起話筒撥內線到辦公室。

不多久，恬恬就被通知可以上樓，這令她稍稍鬆了口氣，正往電梯走就聽見後頭有人在說她。

「嚇死人，想說她是誰咧，長得不怎樣，竟然跑來找帥帥的副總裁。」

「小聲點啦！她會聽見的。」

「聽見又沒差，不過是蛋糕店的送貨小妹而已，怕什麼……」

恬恬的腳步僵了下，突然很想轉頭離開。

心頭有些難過，她是長得平凡，但為什麼要被說成這樣？

聽了她們的話，她更加肯定自己配不上學長的一切。

搭上電梯，她很快地到達十八樓，由秘書領著踏進學長的辦公室。

「趙秘書，送兩杯紅茶進來。」天齊讓秘書出去，隨即放下工作起身。

「妳怎麼來了？今天不是店休？」他有些喜出望外，但表情並無表露。

「我剛在店裡做了些新的蛋糕，就想帶給學長品嘗看看。」見到他，恬恬自然揚起笑容。

「怎麼了？妳的臉色不太好。」他駛銳地察覺到她有些蒼白的臉色。

「哪有！我可是健康寶寶呢！那蛋糕給你吃，我先回去了。」她換上更大的笑容，證明自己沒事。

「等等，妳不留下來嗎？」

「不了，打擾你工作就不好了，而且菁玉跟我約好要去逛街啦！」她順口胡謅，她可不想待太久，以免惹來麻煩，她承受不起。

「那好吧！」天齊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沒再勉強。

午後，蛋糕小鋪的生意頗好，店裡的桌子幾乎坐滿。

砰！噹噹－－

「歡迎光－－臨。」菁玉一回頭招呼，就看見幾名男人走進來，長相凶神惡煞又穿著花襯衫，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

「生意不錯嘛！誰是老闆？」為首的老大吳明走到櫃檯旁、大掌拍向桌面，巨大的聲音，嚇得所有女客花容失色。

「是、是我，有什麼事嗎？」開店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陣仗的菁玉咽下喉頭的硬塊，強作鎮定。

「妳是伍小姐嗎？」根據他拿到的資料，現在這間店的土地持有人是伍恬恬。

「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恬恬撥開布簾從廚房走出來，那麼大的聲音讓她想躲在裡頭真難。

「我姓吳，有點事想跟妳談談。」他將名片遞過去。

「要談可以，不過請你的朋友別打擾其它客人品嘗蛋糕的興緻。」恬恬只瞄了一眼頭銜，惠氏企管顧問公司經理？他的感覺一點都不像經理，倒像是地痞流氓。

「好，你們先出去。」男人回身向手下示意，一群人便大搖大擺的離開。

「菁玉，妳負責招呼客人，這裡我來就好。」恬恬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這樣好嗎？妳不怕哦？」她有些擔心。

「怕什麼？這裡這麼多人，還怕他吃了我哦！」心裡雖有懼意，恬恬還是與她開玩笑。

「好吧！」菁玉被她惹笑了，拿著托盤走開。

「先生，請坐。」恬恬回頭面對那男人。

吳明大力地拉開椅子坐下。

「請問有什麼事？」她開門見山地問，完全不跟他客氣。

「果然爽快，伍小姐，我也不跟妳扯些五四三，我希望妳們可以將這塊地賣給我。」吳明直接說明來意。

「不好意思，我不賣。」恬恬沉下臉拒絕。

這塊地是過世的父母留給她的禮物，意義大不同，更何況現在又開了蛋糕店，生意還不錯，她更不可能賣。

「伍小姐，還沒聽過價錢，不要這麼快下決定。」吳明早知道她會拒絕，就跟其它人一樣，不過都在聽聞價錢后改變主意。

「不管你開多少價錢都一樣，我不會賣的。」恬恬搖頭。

「如果說我開這個價錢呢？」吳明將早寫好金額的字條遞到她面前。

「沒有用的，我不會賣的。」恬恬只瞄了一眼，的確是很大的一筆金錢，但她完全無動於衷。

「伍小姐，我希望妳再考慮看看，我改天再來。」吳明提著公文包起身。

「吳先生，別浪費時間，我不會賣的。」恬恬再說一次。

「伍小姐，妳最好再考慮看看。」吳明別有深意的強調後轉身離開。

「恬恬，怎麼辦？我想他們不會善罷干休的。」他們一走，菁玉跟著過來，方才他們的對話，她早聽得一清二楚。

「我是不會賣地的。」她堅持。

「這事妳要不要跟蕭大帥哥說啊？」菁玉之前偷偷觀察他們時，就想到他了。

「幹嘛跟他說？」恬恬不解。

「拜託！我們是平民老百姓，那些流氓我們怎麼能應付，當然要找有力人士啊！」在菁玉的想法里，有錢能使鬼推磨，沒有什麼是辦不到的，更何況他又位高權重。

「神經，學長不過是公司副總裁，正當生意人，怎麼能應付？」恬恬的想法很單純。

「哎喲，說一下又不會怎樣，搞不好蕭大帥哥有辦法可以解決啊！」菁玉真想敲敲她的腦袋。

真是傻瓜一個，人家說政商難分，有些白道也跟黑道掛勾，搞不好他就有門路呢。

「這……」又不關他的事，恬恬實在想不出跟他說的理由。

「不要這了，妳要是不說，今晚我留下來，我來跟他提。」菁玉可不想一直被那些人騷擾。

「好吧！有機會我會說的。」恬恬撇下嘴道。

「嗨。」恬恬今晚又在門口迎接天齊的到來，下午的事讓她的心情有些低落，但面對他，她仍撐起笑容。

「走了，帶妳到一個地方。」天齊二話不說拉著她進車子。

「不問我準備了什麼甜點給你嗎？」她笑道。

該跟他說店裡的事嗎？還是別說？她的心裡在猶豫著。

「我今天想來個驚喜。」其實天齊心裡想的是，只要是她做的，他都會吃得很開心。

「是哦，那學長要帶我到哪裡呢？」

「等會兒妳就知道了。」

二十分鐘后，天齊將車子開進一棟華廈的地下停車場，停好車，他帶著她搭乘電梯直達頂樓。

「學長？」由他攬著，恬恬探頭跨出電梯。

走廊的大理石鏡面地板，四周的乳白色牆壁是歐式的挑高設計，讓她咋舌，感覺除了貴氣還是貴氣。

這……不會就是學長家吧……才這麼想，他已經解開了她的疑惑。

「進來吧！這是我住的地方。」天齊用鑰匙開門，玄關的感應照明立刻讓漆黑的室內大亮。

恬恬一腳踏進玄關，脫掉鞋子，繞過鑲嵌玻璃屏風，步進寬敞的客廳，對稱的羅馬柱、歐式壁爐造型電視櫃、傢具與紋楓石白牆的設計，比走廊更添加了許多古典風采。

「學長，你一個人住還是跟家人住啊？」恬恬四處張望著，就是沒見到半個人影。

「一個人住，我父母不喜歡市區的吵雜，所以另外在郊區住，改天介紹你們認識。」天齊按開厚厚的雙層花紋窗帘，落地窗外的輝煌夜景盡現她眼前。

哇……她看得目不轉睛，菱唇幾乎合不攏。

餐廳延續古典風格，餐桌是圓形厚玻璃配上羅馬柱為桌腳，高貴完全不顯俗氣，餐廳與廚房之間是以噴砂玻璃門做間隔，只要簡單的按鈕就會自動滑開。

「學長，你家的廚房還真大。」恬恬除了這句，真的不知該做何表示。

「妳喜歡嗎？」

「我要是有這麼大間的廚房，我會樂死。」她誇張的說道。

這廚房不但寬敞，還應有盡有，就連一般家庭少有的大烤箱這裡都見得到，但廚房乾淨的一塵不染，他到底有沒有在用啊？若是沒有，那就真的浪費了。

「那麼歡迎妳使用。」天齊走到五門大冰箱旁，打開其中一扇門，裡頭擺滿了生鮮食品。

「學長，你不會是拐我來參觀你家，順道要我幫你做晚餐吧？」恬恬微瞇著眼道，表情彷佛在說，他的心機真重。

「答對了，可以勞駕大廚展現手藝嗎？」天齊展現迷人笑容。

「這幾個月來，我天天讓你吃甜點，你現在居然還要我幫你做晚餐，這太過分了哦！」她嘟嚷著抗議，嘴角卻帶著笑意。

「好吧！是有點過分，還是讓我動手做菜給妳吃，算是回報妳的甜點。」他本來就沒想讓她動手，方才不過是接話而已。

「學長，你會煮菜嗎？該不會拿手菜是泡麵加蛋吧？」恬恬有些懷疑，不管是他的外表還是身家背景，實在不像會動手做菜的人。

「別太小看我，以前在國外念書時，我也是一手打理自己的生活，沒有妳想象中的嬌貴。」天齊知道她在想什麼。

「那我拭目以待啰。」恬恬比出個手勢，請他開始動作。

「妳先四處去看看吧！」天齊二話不說真的脫掉西裝外套，捲起袖管，準備下廚。

「不用我幫忙嗎？」

「真的要妳幫就失去意義了。」他笑道。

「那好吧。」恬恬聳聳肩，繼續進行自己的參觀行程。

穿過另一頭的走廊，她好奇地打開每一扇門。

書房不用說，整面牆的書櫃就是一大焦點；客房只有簡單的基本陳設，牆壁是淡綠色基調，感覺淡雅；浴室，讓她傻眼，除了大型按摩浴缸，還有獨立的淋浴間，坪數比她房間還大。

最後她來到最裡頭的那間，她幾乎不用猜就知道，那應該是主卧室，開了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張超大的床，床頭的雕花鍛造設計，十分典雅，她忍不住坐到床鋪上。

「呼，真有彈性。」她刻意地搖晃身子，視線一掃，她見到床的正前方石架嵌入式的大電視與視聽設備。

「咦？」望著四周的擺設，她總覺得有點怪；起身來到大片衣櫥前，輕撫著把手，忍不住每個都打開來瞧。

學長都說了嘛，讓她參觀，應該不介意她看看他有哪些衣物吧？她在心裡告訴自己。

整排的外套、整排弔掛整齊的褲子、整排的襯衫……

她再度傻眼，難道學長沒有別的衣服嗎？怎麼都是西裝？她回想著，國中時期不算，他們每天見面，他好像真的沒有穿過其它種類的衣服耶！

難道他除了工作，就沒有別的嗜好可以讓他換穿其它衣服？

恬恬順手打開最外邊的衣櫃，終於發現裡頭別有洞天。

原來在這扇看似衣櫃門的背後，其實是更衣室，裡頭還有扇門則是小間的浴室，難怪她覺得主卧室的坪數怪，原來就是有暗門設計。

這是房子本身就有的設計？還是他特地請人弄的呢？真特別。

好奇讓恬恬關上衣櫃，步出主卧室，還沒踏進廚房，她就聞到煎牛排的香味。

「學長。」

「再等一下就好了。」他回頭道，一手拿著鏟子，一手拿著平底鍋。

見到他這麼居家的模樣，恬恬忽然忘了自己要問什麼，信步走到他身邊。

「學長，你真的是個完美的男人耶！」她忍不住讚歎。

「是嗎？」

「對呀，你長得帥，家世又好，又會燒菜，真的算是完美的男人了，不過，就是對女孩子太冷淡了點，學長，你該不會是Gay吧？」說到最後，恬恬突然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見面這麼久，從來沒聽他提起過任何女人，平常對女人的態度也是冷到最高點，感覺除了怪還是很怪。

「妳在亂想什麼！我對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誰跟妳說我是Gay的？」天齊伸手敲她的額。

「哦！學長，不能怪我誼想啊！是你自己對所有女人都臭著臉，不跟人家講話的。」她揉著痛處，嘟嚷著抗議。

「妳不是女人嗎？我現在有對妳臭著臉不講話嗎？」天齊用深不見底的黑眸盯著她看。

「沒有，可是你以前不知道我是誰的時候，也對我很酷啊。」她癟嘴道。

「妳還有話說！」他揚手想敲她的頭，這個獃子，這麼明顯的表示，她居然還看不出來，他對她有意思。

「好嘛！不說了嘛！」明明就是還不讓人家說，恬恬在心裡犯嘀咕。

看樣子，他得換個方式才行。不然她是不會懂的。天齊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