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離去

回到小鎮，家家戶戶都點起了油燈，依稀的朦朧，巡更人的吆喝聲傳出老遠。

經過一天的整頓，清風客棧也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熱鬧，井然一片熱氣騰騰的氛圍。

也許屠三事件只是這小鎮的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只為這裡的人提供了一些飯後的談資。

踏入客棧，不見張老，只好徑自回房。對於周圍投來的各種目光，也只是淡然一笑，拋於腦後。

白髮或許並不出奇，但長在一個年青人身上卻又是另一番風味了。這也怪不得他們投來好奇的眼光。

談談地看著面前這十一二歲的女孩，玉雕瓜子臉，丹鳳小眼，長大又是一傾城女子。

「丫頭，有決定了嗎？」歐陽厚至笑道。

「恩」白凌雲低頭應道，「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我想跟隨你。」

「其實，你根本就不用報答什麼，我出手只是興趣使然。」歐陽厚至臉上總是那麼的平靜。

「你救了我，這是事實！」白凌雲抬起頭盯著歐陽厚至道。

「我不需一個負累在身邊！」歐陽厚至皺眉道。

「我不會成為你的負累的，我會做很多事，我可以做你奴婢，服侍你！」白凌雲冷漠道，「遇到危險你也不必理會我，如若有人以我來要脅你，我會選擇自盡，絕對不會對你的事產生影響！」

歐陽厚至眉頭深鎖，看著面前這冷漠得恐怖的小臉。最後都還是吐了口氣，恢復了淡然道，「丫頭，真是敗給你了。好吧，你就跟在我身邊吧。不過我不需要你做什麼奴婢，我也會儘力保護你。」

「是，少爺！」白凌雲站起來恭敬道。

歐陽厚至又是一陣無奈，想說些什麼，但看到她那模樣就卡在了喉嚨處說上不來。

對於這丫頭，其實歐陽厚至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或許是同類人的感覺，也許是把她當作妹子了吧。

「東萊，你真的要走？」張老一陣不舍。

雖然知道歐陽厚至並不是困死一個地方的人，而且還這麼年輕，但如此之快又要分開實在有些不舍。

張老對於面前迷一樣的少年實在說不上是什麼感覺，有時覺得冷酷無情，有時卻又至情至性，給人的感覺很是矛盾。或許這孩子經歷了太多的無奈，太多的苦難了吧。

「有些事真的需要去處理了。」歐陽厚至走到窗邊，眼光迷離地望著夜街景。

「什麼時候？」張老看著歐陽厚至那孤傲的背影，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但也沒問，知道他主意已決，也不強留。

「明天。」歐陽厚至沒有轉身，外面似乎有著什麼在吸引他的目光。

「去哪裡？」張老其實也猜到了，但當歐陽厚至自己說出口時，心中才真正不舍地問道。

「去一趟蜀國吧……」歐陽厚至深吸了口氣道，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悲傷之意。

「蜀國，我有一位至友在蜀國，他在那還算是有點勢力，等我寫封信讓你帶去吧。到那邊好有個照應。」張老想了一下道。

「那就麻煩張老了。」歐陽厚至沉吟一陣轉身道。

「來，先喝酒！自此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聚了，今晚來喝個夠！」張老也不是個長氣的人。

酒過三旬……

「我那老弟在蜀國勢力可不小，你小子也歪給他客氣！唉……其實我那老友也蠻可憐的，晚年喪女，連外孫也失了蹤，至今生死不明……」張老喝了不少，面色泛紅，微醉道。

歐陽厚至見此也只是微微點頭，並沒太過放在心上。畢竟天下可憐之人，可憐之事不知幾何，自己又管得了何幾？更何況自己的事還沒個頭緒呢。

看來張老這至友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次日之晨，歐陽厚至收拾好便走下樓。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那麼幾件換洗衣服，一把玄鐵劍，還有張老給的幾千兩銀票和若干碎銀。當然還有那整天就知道吃和睡的小貂。

剛出房門，丫頭也已經在等候了。既然要離開了，白凌雲當然也跟上了。

歐陽厚至其實是把白凌雲當成了妹子看待，昨晚就徵求其意見，是否和他一起走。但是，白凌雲卻一直都把自己當成了丫鬟，對歐陽厚至甚是恭敬。

歐陽厚至也無奈，也只能以後慢慢改變吧。

到樓下吃了個早善，張老便已趕來送行了。馬車早就備好了

，本來歐陽厚至並不需要馬車的，但丫頭畢竟還是個孩子。

從清風鎮到蜀國，雖然不遠，但也是不近，坐馬車去也是要半個月時間的。

馬車的主人是個五十來歲的老丈，聽說他做車夫也有二十載了，經常穿梭於三國之間，見識廣博，經驗老到，所以張老才顧用了他作為車夫。

車輪轉動，一車三人緩緩使出清風鎮，直指蜀國。

直到馬車緩慢消失於天際，小鎮裡外，楓樹下，走出一妙齡人兒，雙眼迷離地看著馬車逝去的方向，久久不語……

這只是暫時的分開，總有一天會被我找到你的，直到我們再次相遇，相遇的那一天，我一定會讓你親口告訴我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