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陳小竹穿著鄧肯特地為她挑選的晚禮服,興高采烈的陪著鄧肯出席由時尚界名人舉行的晚宴場所。

她挽著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走在他身邊,一雙圓亮的好奇雙眼不停的四處張望……這一切,對她來說是個全新的體驗。

鄧肯察覺到她異常興奮的情緒,寵愛的輕撫她的臉頰。「什麼事讓你這麼興奮?」

「一切!」她靠在他的手臂上,似乎想將所有讓她感興趣的事物全都說給他聽。「我以為這種場面,我這輩子只可能在電影裏見識到。」

流暢的樂音、川流不息的賓客、來往忙碌的服務人員……初入這種場合的陳小竹,簡直就像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

「你喜歡?」原本他只打算和主辦人打個招呼後,便帶著陳小竹離開,不過她若真的喜歡這裏,那麼多待幾個小時也無妨。

「嗯……好奇而已。」這對她來說是個全新的體驗,談不上喜歡或不喜歡。「不過,我是第一次參加場面如此盛大的晚宴。」

「如果你有興趣,我向你保證,每個禮拜你至少會有一次機會能參加這類的宴會。」若不是他的秘書安排得當,同時替他婉拒了不少的請柬,要不然他一個禮拜至少得出席兩、三次這類對生意沒什麼太大助益,卻又不得不參加的應酬。

「每個禮拜?」她聽到這句話,臉色大變。「不了,一年一、兩次就夠瞧了。」「你不喜歡?」他看到她一臉張皇失措的模樣,不禁想逗逗她。

「不、不、不,偶爾看看很好,但是不要常常。」她只要一想起一個禮拜至少得穿一次如此綁手綁腳的衣服,便不自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從剛進來到現在,她發現每個人的臉上溢滿了笑容,害得她也不得不如法炮製……老天!她已經覺得面部肌肉有僵化的現象,如果每個禮拜都這麼惡搞一次,搞下好她四十歲不到便已滿臉皺紋了。

「輕鬆點,沒你想像的那麼可怕。」他摟著她,直接往主辦人的方向前去。「也許你能在這類的場所認識些不錯的朋友。」

「道不同,不相為謀。」看著四周相當享受這場宴會的男男女女,他們似乎十分喜愛這類的社交活動,陳小竹猜想,要她在這種場所交到朋友,簡直比登天還要難。

「你說了些什麼嗎?」他微微彎下腰,想要聽清楚她所講的話。

「沒什麼。」這時,眼尖的她突然發現琳達就站在十點鐘方向瞪著她和鄧肯。「鄧肯,那不是琳達嗎?」

「嗯。」鄧肯反應冷淡,隨意的應了聲,爾後將陳小竹迅速帶離琳達的視線範圍。

既然正主表現的這般平靜,她這個第三者當然不便表示意見,於是乎她乖乖地跟在他身邊,和他一起來到會場的另一端。

這會場由花園權充,因此比起一般的室內宴會,它的規模自是大上許多。相對的,賓客的數量當然也非常的可觀。短短不到五十公尺的距離,鄧肯和陳小竹花了近二十分鐘還無法走完。因為沿路上,不是見到鄧肯的舊識,再不然便是商場上的朋友、客戶。

等到兩人好不容易來到主辦人身邊時,陳小竹十分確定若是這類的場合每個禮拜都要來上一次,她肯定會得到所謂的「社交恐懼症」。

「亞倫,看來你的宴會規模是一次比一次浩大了。」鄧肯伸手和主辦人握了一下。

「沒辦法,誰叫我認識的朋友每天都在增加。」亞倫有顆光亮的禿頭,以及幾近懷胎九月婦人的大肚子,加上笑容可掬的臉龐給人的感覺自是十分的親切。「對了,你身邊這位美麗的小姐難道不準備介紹給我認識嗎?」

「當然。」鄧肯之所以帶陳小竹出席他宴會的目的就在此。「亞倫,見見我未來的妻子——陳小竹。」

「未來的妻子?」亞倫聽到心話時,好奇的多看陳小竹兩眼。或許他心裏有著許多的疑問,但是憑藉著多年在社交圈打混的經驗,他立即給了陳小竹一個大大的笑容,同時握住她伸出來的手。「真是恭喜你,小竹,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

陳小竹實在很難拒絕一個擁有肯德基爺爺式笑容的老先生。「當然不會。」

對於剛才鄧肯用來介紹她的開場白,無疑讓她十分驚訝,不過在聽到這話時,心裏仍有股掩不住的喜悅。

和她打完招呼後,亞倫對著兩人說:「對了,你們結婚的時候,別忘了通知我。我知道全紐約最棒的外燴服務、會場布置,只要有需要,別客氣,我很高興能為新人服務的。」

「當然,亞倫,有你這麼好的一個顧問在,我怎麼可能不充分利用呢?」鄧肯客套的說。

「談到顧問,」亞倫這時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我有個朋友最近想投資石油公司,我想他會需要個像你一樣精明的投資顧問。當然,我向你保證他也會是個相當慷慨的好客戶。」這時,他看向陳小竹。「小竹,你不介意我借用鄧肯幾分鐘的時間吧?」

「當然不會。」陳小竹雖然聽不太懂亞倫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但也知他正在替鄧肯介紹新客戶,既然是對鄧肯的事業有幫助的事,說什麼她都不能阻止。

雖說她不介意,但是鄧肯可是介意極了。

「亞倫,這裏沒有一個人是小竹認識的,我要這麼把她留在這裏,怎麼樣都說不過去。」

「放心,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亞倫是打定主意要鄧肯隨他去見他口裏的那位朋友,因此他馬上叫住了個身穿火紅露肩禮服的金髮女郎,在她耳邊講了幾句話之後,那位金髮女郎,隨即對陳小竹露出個友善的微笑。「鄧肯,瑪姬你是認識的。我想若將小竹交給她照顧,你應該能放心了吧?」

「當然。」既然對方都已經這麼說了,鄧肯若再推辭的話可就不好了,因此他只好強忍住不快的情緒,對瑪姬展現了個慣用的商業笑容。「那麼,我的小竹就要麻煩你了。」

被人當眾討論著實教人不怎麼愉快,不過他們的談話,她也真的插不上嘴,更別提表示意見了。

算了,反正也不過是幾十分鐘的事,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再說,現下可是觀察有錢人生態的好機會,她應該乘機把握,好好地記住此情此景,哪天等小說跑出類似場景時,她也不需要再平空想像了。

***************

「咦?那不是鄧肯嗎?」凱莉在鄧肯一進會場時,就認出他來。「琳達,你不是說他今天不來?」

原本端著酒杯正和朋友談笑風生、好不快活的琳達,一聽到她這麼說,立即朝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前方約莫十公尺處,看到狀極親密的鄧肯和陳小竹。

「我的確以為他不會來。」

琳達知道鄧肯向來對這類的社交場合敬謝不敏,因此地才能繼續在她的姐妹淘面前講述著她和鄧肯兩人間的情事、如今他和陳小竹雙雙出現,簡直是當苦眾人的面前給她難堪!

「對了,他身邊的女孩是誰?」其他不知情,同時不懂得察顏觀色的人繼續餷懊嫻奈侍狻

「這我也不清楚。」琳達努力維持著應有的風度。「也許是他找不到我,所以才臨時找了個員工充數也說不一定。」

她打算在過幾天之後,在眾人發現鄧肯有了新歡之前,搶先一步宣布和他分手的事實,好讓別人認為是因為她甩了他,他才會在萬念俱灰的情形之下,找了個臨時代替品。

她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帶陳小竹出席這個所有時尚、社交名流都會出現的場合。

「是嗎?」一個酸溜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琳達回頭一瞧,原來是在她之前被鄧肯甩掉的女人。「依我看來可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她直言不諱的說:「你們沒瞧見鄧肯是多麼護著那個女孩,不論定到哪裏都扶著她,而且他臉上那種佔有慾可不是對員工該有的正常反應。」

「哦?依莎貝拉你觀察的這麼仔細,該不會是在嫉妒那女人吧!」琳達出口反諷。

「笑話,我為什麼要嫉妒?」依莎貝拉淺笑。「大家都知道我和鄧肯曾經是公開的情侶,雖然最後我們沒能傳出什麼喜訊,但至少我們到現在還是朋友,不像某些人,連個名分都沒有,卻到處散播自己是鄧肯的女人。」說到這裏她故意輕嘆口氣。「我真替那女人感到可悲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琳達的麗容布滿陰霾。

「我沒什麼意思啊!」依莎貝拉笑說:「我只是替那個女人感到惋惜而已。」

「是嗎?」她琳達可不是什麼好欺侮的人,她反諷道:「更少這個女人曾經成功的打敗過你,成為鄧肯新一任的心上人。」

依莎貝拉的臉色一僵,不過隨即又恢復之前可掬的笑容。「這點我倒不否認,不過顯而易見的,這女人對鄧肯來說已經成了過去式了。」說完這句話,她優雅的朝琳達及她身邊的友人點個頭,像只花蝴蝶般的飛向其他人。

琳達在依莎貝拉離開後,全身有一股熾烈的怒氣無處可消,然後她看見陳小竹一人獨自站在食物吧前。此時,她知道她報復的機會來了。

***************

陳小竹在鄧肯隨著亞倫離開後,便跟著瑪姬到處閑晃。有時停下來和些陌生人打個招呼、點頭微笑,要下然就是聽著瑪姬講說社交界的奇聞軼事;或許在身處其中的圈內人來說,根本只是芝麻蒜皮之類的小事,不過聽在她這個生於平民、長於平民的陳小竹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經過半個小時的折磨後,瑪姬終於善心大發的決定放她一馬,自個兒找朋友去,放她一個人在會場里溜達。

當瑪姬宣布放牛吃草後,她馬上到食物吧前拿了個盤子,準備吃點東西安撫一下自己有些過於興奮的神經。沒想到當她才剛夾了兩小塊牛肉,不速之客已經出現在她面前。

「嗨!琳達。」陳小竹一見到她,心裏暗叫了聲槽。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見你,好巧!」琳達的眼中帶著些許殺氣。但是她可沒忘記鄧肯之前講的話,她太明白他了,只要陳小竹今天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麼鄧肯是不會這麼輕易就會放過她的。

「是啊,真巧。」陳小竹可一點都不覺得巧合,她只希望鄧肯、瑪姬……不論是誰,只要來個人幫她解圍就好了·

「對了,鄧肯呢?」琳達故意四處張望。「今天來了許多他的老朋友,她們都很希望能和他聊聊呢!」

「他有點事,待會兒才會過來。」她實在不想理會琳達,但是對方又杵在這裏不走,她總不能不懂禮貌的掉頭離開。

「對了,小竹,我必須提醒你一些事情。」

陳小竹不語,等著她的下文。

「你是知道鄧肯和我之前的關係是何等的親密。」琳達故意撫摸著別在胸前的鑽石胸針。「當他對一個女人感興趣時,他會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擺在她身上。我十分清楚那會是個什麼樣的情形……」她的雙眼迷離,似乎在回想和鄧肯在一起的好時光。

琳達的舉動讓陳小竹的心海掀起了波濤駭浪,雖然他們之間的事是發生在她介入之前,照理說應該是不關她的事的,但是,她真的愛鄧肯,要她對他過往的情史完全不在意壓根是不可能的。

她本來就已經夠在意了,此時琳達居然還在她面前故意說起這些往事!

回憶使得琳達的語氣和緩了許多。「我曾經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女神。」

「那很好。」陳小竹不甚感興趣的回答。

「是啊!」琳達如夢似幻的回應著她,然後猶如夢醒一般的說:「瞧我真是的,一講到往事就成了這個樣子。我要提醒你的是。當過鄧肯心目中的女神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不止一個!」一個已經快讓她受不了了,居然還有很多個!陳小竹的腦袋受不了這種的刺激,她決定遠離琳達的荼毒,找個地方一個人清靜一下。

「小竹,你剛說什麼?」

「喔,沒什麼。」幸好這女人聽不懂中文,陳小竹暗自慶幸,要不然剛才的失態豈不貽笑大方。

「當然,鄧肯的心不在我身上我自是不會強求,畢竟好聚好散,不是嗎?」

「你說的沒錯。」陳小竹閃避琳達意有所指的眼光,想要找空檔開脫。

「我應該恨你的,」琳達從她身邊經過的侍者的端盤上拿了一杯馬丁尼。「不過,站在同為女人的立場上,我應該要警告你,別把感情放得太深,懂得放就要知道如何收——要不然吃苦的絕對是你。」

「謝謝你的忠告,我謹記在心。」她才不信琳達講這些話真的是出自內心。「時候到了,我自然會知道該怎麼做。」

將心比心,琳達會這麼說無疑是想要挑撥她與鄧肯的感情,這原是無可厚非的事。今天,如果下堂婦換成了她,她還不曉得有沒有琳達這等能在情敵面前和顏善目的本事。

這時,琳達突然驚呼一聲,害得陳小竹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忙四處張望,沒想到意外倒是沒瞧見,反而看到鄧肯和某個身著黑色晚禮服的女人,狀極親密的站在一起。

「小竹,不要說我沒警告過你。」琳達略帶得意的神情瞧著陳小竹發白的臉龐。「看到那個女人沒有?」

陳小竹下意識的點頭,並沒有真正將她的語意給融入腦海。

「據說,那個女人是鄧肯唯一愛過,卻又得不到手的女人。」當初琳達也聽過這傳言,不過她向來不予與理會,但她不理會可不代表陳小竹下會啊。「看鄧肯這般殷勤的模樣,顯然是舊情難忘。」

當陳小竹見到鄧肯和那個女人甜甜蜜蜜站在一起時,她的理智、邏輯思考能力早就不翼而飛,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將鄧肯自那女人身邊拉開。

她雙拳緊握,呼吸加速,就連額頭也冒出了微微的汗珠。

琳達見她氣憤的模樣,更是樂得在一旁扇風點火,她不斷的補充鄧肯和那個女人之間的緋聞,同時加油添醋的將那兩人講得猶如現代羅密歐與茱莉葉,相愛卻又不能結合,只能遠遠地遙望彼此,在第三者的身上尋找愛人的身影。

「琳達,謝謝你的提醒。」

陳小竹冷冷地拋下這句話,拎著裙子轉身就走。儘管她心底有股強烈的渴求,想走向鄧肯索求苔案,但是她怕自己若繼續待下去,再看著鄧肯和那女人卿卿我我的模樣,她伯自己會做出什麼令兩人皆十分難堪的舉動。

因此她趁著一絲理智尚存的緊要關頭,選擇離開這個會場。她要走得遠遠的,到一個遠得足以讓她冷靜思考的地方。

***************

陳小竹的腦袋一團混亂,她不知道該如何自這種混亂的場面裏理出一絲的頭緒。現在的她,只能依著本能行動。

回到鄧肯的公寓後,她立刻卸下身上的華服,換回原來的T恤、牛仔褲。

如今,她什麼也不能思考,心裏更是有股離開這個讓她痛苦、難受的地方的衝動。在回來的路上,她原本打算等到鄧肯回來,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後,再作決定的;但是,當她一踏進這空無一人的豪宅時,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寂籠罩了她。

就是這種落寞的感覺,讓她思念起台灣時,在還沒遇上鄧肯之前的無憂無慮的日子。

出國一個禮拜,思鄉的情緒在這時湧現,強烈促使著她開始收起行李。等到她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她已經提著行李箱站在鄧肯的客廳裏了。

她想就這麼下告而別,似乎太不應該了。她決定留張紙條通知鄧肯她回台灣的事實,免得他以為她消失在這人海茫茫的紐約市,不知去向。

出了公寓,她拖著行李瘧了一小段路,終於在半路上攔到一輛計程車,載著她來到渡船口。接下來的行程正如當初她前往曼哈頓一般,只不過現今她是要離開它,而不是靠近它。

經過一番折騰,她好不容易來到甘乃迪國際機場,她拿著機票想要利用補位的方式搭上回台北的最早班機;但是,櫃枱小姐告訴她,她非得等到明天早上八點,才會有飛往台北的班機。

陳小竹不能等那麼久,因為她不想多留在這裏一分一秒。於是她懇求那位櫃枱小姐務必幫她的忙,讓她能在今天飛回台北。好心的櫃枱小姐受不了她的請託,只好打開電腦查詢是否還有班機要飛往台北。

五分鐘過後,那小姐告訴陳小竹,他們今天的確還有班機尚未飛往台北,不過那班飛機並不會經過紐約,而是由舊金山起飛。

於是,陳小竹當機立斷,加買了一段紐約飛往舊金山的機票,同時要求把她列入那班飛機的補位名單裏。

終於,她在半個小時後坐上了由紐約飛往舊金山的飛機,趕上了那班由舊金山飛往台北的班機。

***************

十四個小時之後,陳小竹踏入了中正機場的入境大廳。拖著疲累的身子跳上住台南的巴士,在交通順暢的情形下,四個小時後她已經在台南下車了。

「文靜嗎?」陳小竹站在公共電話亭打下通電話給在水井鎮的江文靜。

「小竹?」江文靜對於能聽到陳小竹的聲音感到十分的訝異。「你現在在哪裏?」她記得陳小竹告訴她,她要在紐約待上兩個禮拜,而現在也不過才幾天而已。

「我在台南。」

「台南!」她不敢置信,怎麼才—個禮拜多,陳小竹就跑回來了?「你不是說要在紐約待兩個禮拜嗎?」

「我想家,所以就回來了。」陳小竹避重就輕的回答。「對了,文靜你現在可不可以開車來接我回去?」她已經懶得再等通往水井鎮的公車了。「我會在大學路,靠近成大的那家麥當勞等你。」

約莫四十分鐘過後,陳小竹坐上了江文靜的貨車。江文靜看了看陳小竹,然後說:「小竹,你老實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發生什麼事。」其實從陳小竹在飛往台灣的途中,她便開始後悔起自己莽撞的行動了;但是,人都上了飛機了還能怎麼辦?總不能拿著刀架在機長的脖了上,要他立即將飛機掉頭吧?

「怎麼可能!」江文靜和她認識也下是一、兩年的事了,對於她這說詞自然不信的。「說吧,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你不可能會提早回來。」

「我說沒有嘛!」

陳小竹的說法聽在江文靜的耳裏,簡直就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好吧,你不說我還是有辦法知道。」現在小竹的嘴巴緊得跟個蚌殼似的,就算她說破嘴,陳小竹還是不會告訴她的。不如等個一、兩天,小竹的戒心沒那麼重的時候,再提個兩瓶酒到她家把她灌醉,到時就算她不問,小竹自然會全盤招出。

陳小竹對於江文靜自信滿滿的說法不予與理會,因為現在的她正忙著自責以及自憐,根本沒時間去管這個多年老友會用什麼方法打探她的秘密。

***************

「小竹呢?」當鄧肯和亞倫的朋友做了個簡單的對談之後,他回到會場卻遍尋著陳小竹的身影,當下的直覺告訴他,小竹的失蹤絕對和琳達有關。

琳達看到鄧肯面色嚴肅的朝她走來,立即知道他已經發現陳小竹不在會場的事情。不過,就算他知道也和她無關,畢竟讓陳小竹離開的並不是她,而是鄧肯之前的眾多女人們。

「琳達,小竹人呢?」鄧肯冷冷問道。

「鄧肯,你不覺得這問題拿來問我,非常的奇怪嗎?」琳達態然自若的說。

「不該問你?」鄧肯冷笑。「如果別人沒騙我的話,小竹最後接觸的人應該是你吧?」她若膽敢和他要手段,他會讓她為此付出代價的。

「我不否認。」琳達大方的承認,同時嫵媚的一笑。「畢竟,就沖著我曾經是你的情人這點……」她舉起手阻止鄧肯的話,「別急著否認,這是事實。」

「你想說些什麼?」鄧肯耐著性子等著她的下文。

「沒什麼。」她走向鄧肯。「我要說的是,我只不過告訴陳小竹,感情別放得太深,尤其是對你這種翻臉不認人的男人,要下然到頭來傷得絕對是自己。而我,就是她最好的前車之監。」她繼續說:「當然啦,我這麼說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於是我又舉了幾個今天剛好也在場的例子。我想,她可能對於你過住如此精彩的情史有點難以忍受,所以心裏一氣,便拎著裙子掉頭走人。既然你在會場裏找不到她,我想她大概是離開了。」

聽完琳達的說詞之後,鄧肯的臉色鐵青,不過,他並沒有任由他的怒氣四處溢泄,他握緊雙拳,力氣之大連指關節都泛白了。

他向來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既然琳達以這種方式挑撥他和小竹,那麼他絕對會要她付出代價。

如果,他能找到陳小竹立刻對她做解釋,那麼這件事就此做罷。畢竟她會為此而離開,就表示她十分的在意他,嫉妒使她暫時的失去理智;但如果,在他找到小竹之前,小竹出了任何的意外,那麼他絕對會要琳達為她的愚蠢舉動而感到後悔不已。

得到答案之後,鄧肯馬上驅車趕回住所。當他踏進公寓時,第一件事便是大聲呼喚陳小竹的名字,期望得到回應,可是卻是一片寂靜。好像這房子裏,從來不曾有過陳小竹的存在。

他情急的趕到卧房。而卧房一如兩人赴宴前的模樣,當他拉開當初清出來讓陳小竹置放行李的衣櫥時,他發現竟然空無一物。

「可惡!」他以為陳小竹頂多只是中途退席,回到公寓等他回來,卻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是收拾行囊離開他。

「她現在能到哪去?」他試圖冷靜下來,好好地分析她可能的去處。而所有的結果都指向一件他最下願意承認的事實。

當人感到無助時,第一個想到的去處除了家,還有什麼地方?

「老天,她該不會……」鄧肯急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都已經九點了,應該沒有班機飛往台灣才是。」此刻,他才發現自己對她的了解竟是如此貧乏;他唯—知道的是,她來自台灣。

有了這個結論後,他準備立即趕赴機場。走到玄關時,突然瞥見一張小紙條。

他拿起來一看,赫然發現上頭有著陳小竹的留言。定睛一瞧,他知道他非得快點趕赴機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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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蘋果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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