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中午休息時間快到了，衛子翔偷覷了一眼手錶，心想著采鈴就快到公司了，他得趕緊回去才行。

「……那李總我們就這樣說定了，下個月中旬我到你大陸分公司安裝軟體，並做教育訓練。」他草草結束與李總的會談。

「那是再好不過的了，祝我們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那我先走一步。」他提起公文包，準備離開。

李總卻攔在他身前。「那麼急做什麼？吃飯時間快到了，我們找一間餐廳吃飯，我請客。」

「不用了，我還有約。」他婉拒，此時才察覺到自己已經許久不曾交際應酬了，吃采鈴做的便當比餐廳大廚做的，還要令他滿足。

「哦，年輕人就是衝勁夠，吃飯不忘談生意，那我就不強求了，等你跟我到了大陸，我再好好招待你。」

「那就先謝過了。」衛子翔笑道，並未多解釋什麼，隨後在李總的招呼下離開了他的公司。

一天之中最期待的時光即將到來，滿溢的愉悅教他腳步輕快。

他想，自己是陷下去了，而且很深很深。

等這次去大陸回來，他一定挪出長長的假期陪她，好彌補她這些日子以來的等待，順道－－培養感情。

思及此，心中有了美好的計劃，他的俊容一柔，全身開始充滿期待。

瀚宇科技的總經理辦公室，前後出現兩位美女，巧的是，兩位美女分別拎了一個布包，教身為總經理秘書的柯盈心，即使早已身經百戰，見過不少大場面，也沒辦法應付眼前這個局面。

她們不會剛好都是來找同一個人、做同一件事的吧？！

「柯秘書，子翔還沒有回來嗎？」楊采鈴率先開口，她以為跟她搭乘同一個電梯的小姐，是來找柯盈心的。

「總經理還沒回來，但應該快了。這位小姐是……」柯盈心用狐疑的眼神睨著另一位美女，她該不會是楊小姐的情敵吧？

可是楊小姐卻一臉平靜，是她不知道有情敵的存在，還是表面上在佯裝堅強？

「柯秘書，妳不認識她嗎？」楊采鈴一呆，這時才注意到那個女人的穿著打扮，與眉宇間的自信神采。

「我不認識。」柯盈心鎮定地問:「小姐，請問妳找誰？是不是走錯樓了？」

「我哪有走錯樓!衛媽媽明明說翔哥哥是在這個樓層上班!他人呢？」

「翔哥哥？！」柯盈心瞪大眼，驚訝地望向也是一臉震愕的楊采鈴。

好親熱的叫法喔!

「就是衛子翔嘛!妳們還呆在這裡幹麼？趕快打電話給翔哥哥，告訴他我來找他了，叫他快點回來。」謝麗華嫌惡地看著她們。

這麼慢半拍的員工，怎麼替翔哥哥做事？她一定要叫他開除她們!

「小姐，妳貴姓？」柯盈心替楊采鈴感到憂心。

這個女的看起來好像是千金小姐，一定是董事長夫人屬意的媳婦，楊小姐要怎跟她爭呀？

已經輸在起跑點了，就算再怎麼拚命跑、怎麼有運動家精神，跟裁判不熟也沒有用啊!而董事長夫人無疑就是那個裁定分數的裁判。

「我是謝麗華，翔哥哥的青梅竹馬。我剛從國外回來，妳當然沒有看過我；不過翔哥哥很疼我，要是妳惹我不開心，我會叫翔哥哥開除妳知道嗎？」謝麗華撂下話，一副衛子翔都聽她話的模樣。「翔哥哥的辦公室是這間吧？我進去等他，妳趕快打電話。」謝麗華拎著便當就往裡面走。

「欸，小姐妳等等，我還沒有弄清楚妳的來歷不能放妳進去。」柯盈心這才回神，盡職地攔住她。

謝麗華受到阻攔，自然不悅，拿出大小姐的架子跟柯盈心爭論起來。

而楊采鈴則是在她說是衛子翔的青梅竹馬時，呆立在原地，沉默不語。

她就是那天子翔去接機的朋友，不是小妹妹？

他說這幾天忙，都是在陪她玩？

真的只是奉母命嗎？還是他心裡本來就願意這麼做，只是順水推舟？

她怔愣地看著那個女人，穿著打扮不俗，修長的身段與姣好的容貌，言行間的自信氣勢凌人……她不禁想，子翔會不會比較喜歡這樣的女人？

「總經理!你終於回來了。」柯盈心興奮得想尖叫，從來沒有這麼想見到他過。

楊采鈴聞言剛回過神，便見一道翩然的影子往門口奔去，沿途還留下喜悅的笑聲－－

「翔哥哥，你回來啦!衛媽媽讓我送便當過來給你吃，走，我們進去!」

又便當!這年頭流行送便當嗎？還是說送便當是情人間的最高表現？！或許下次我也來試一試!柯盈心暗想。

衛子翔一聽到謝麗華的聲音，下意識地攢眉，適才喜孜孜的心情全被這聲叫嚷給破壞殆盡，他還沒來得及出聲斥暍，謝麗華高姚的身子就朝他摔來，他下意識地接住差點跌倒的她，將她及時攬抱在懷。

死了!柯盈心腦中迅雷般閃過這兩個字。不消多看，也知道楊小姐的臉色會有多難看了!

「呼，好險!翔哥哥，你們公司的地板有夠滑的。」她吐了吐舌，故作可愛。

你能想象一個高姚的、跋扈的、年紀不小的女人，在吐舌頭、裝可愛的做作樣嗎？此刻的謝麗華就是如此，令衛子翔厭惡到極點。

「是妳自己穿得太高，人家盈心也穿高跟鞋就不會像妳……咦？！采鈴，妳也來了？」衛子翔終於注意到她。

人家來很久了啦!你先去抱那個女人，然後才發現楊小姐的存在，順序表示看重程度，總經理，我替你感到麻煩大嘍!柯盈心納涼地暗忖。

采鈴？！

這個熟悉的字眼敦謝麗華的身子為之一震。原來剛跟她一起坐電梯上來的不是員工，而是翔哥哥的女友？！

看她那副樣子好像常來嘛!不要緊，她有的是辦法!

「我剛在李總那兒就想著妳的便當，走，我們進去。」

槽糟糟，總經理又說錯話啦!只想便當沒想人，這下楊小姐真要哭了……呃，等等，好戲還沒演完。

「等一下，你還沒有介紹你的朋友呢!」楊采鈴勉強的笑著，對於方才那一幕，心裡有些介意。

「她？妳不必管她，我們去吃飯。」衛於翔替她推開門，接過她手裡的便當，一副不願多談的模樣。

看見他的反應，楊采鈴只好按下情緒，反正方才她也大概聽到了謝麗華的介紹。「今天有你愛吃的鰻魚喔!」

「翔哥哥，我有帶衛媽媽親手做的便當，我們吃我帶來的啦!」謝麗華追上前，拉住他的手說道。

呃，一個是女朋友，一個是董事長夫人，總經理這下不是撐死就是餓死!噢，她好想跟進去看結果喔!柯盈心一臉巴望。

看見謝麗華跟進辦公室后，衛子翔一臉不悅地說:「我不想吃，妳趕快回去，別在這裡鬧事。」看見她就倒胃，就算她手中提的是國宴，他一口也吃不下。

「人家哪有鬧事啊？我只是想說你這麼辛苦工作，替你送便當過來，衛媽媽知道了還稱讚我，也替我準備一個便當呢!沒想到我們這辛苦，你只想吃你女朋友的，重色輕媽!」她說得委屈，瞄了一眼楊采鈴，活像她是破壞他們青梅竹馬感情的兇手!

「妳都幾歲了還要人家稱讚？再說我媽的手藝我吃了這麼多年，少吃一次又不會怎樣!妳少拿雞毛當令箭了。」衛子翔不理會她，兀自打開楊采鈴帶來的飯盒，張口就要吃－－

「不準吃!」啪地一聲，謝麗華揮開他的筷子和桌上的兩個飯盒，氣他不正眼看自己。

「妳!謝麗華，妳別太過分喔!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霍地站起，心疼那一地的食物，還有楊采鈴的心血。

「你才過分!人家好心送便當來，你連看都不看一眼不說，我大老遠來，你有想過請我吃一頓沒有？眼睛里就只有她!她哪一點比我好？長得又不漂亮，做的菜這麼並曰通，還敢拿出來獻……」

「謝麗華，妳夠了喔!誰准妳在這裡做人身攻擊的？妳這樣我只會更討厭妳!采鈴，我們走，別理這個神經病!」他拉起楊采鈴就要離開，現在飯菜都灑了一地，他也沒吃飯的心情了。

「子翔，有話好好說。」

「翔哥哥，對不起啦!」察覺到他的臉色不對，又對身旁的她這麼呵護，謝麗華立刻轉變態度；跟他硬碰硬是沒用的，無維持眼前最重要。「人家只是氣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脾氣說來就來了。」

「妳不必跟我道歉，妳該道歉的對象是采鈴。」他的面色仍是不悅，可口氣緩和了許多。

她們才認識不久，他並不想因此讓采鈴樹立一個敵人，畢竟他私心的希望采鈴能跟他的親人、朋友都處得好。

「好嘛!采鈴大嫂，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妳不要跟我計較嘛!要是翔哥哥不理我，我可要哭了。」嘴甜得像個三歲的天真女童。

被她稱一句大嫂，楊采鈴難為情地紅了臉。「妳不要這麼說，我沒生氣，也不會跟妳計較。」

她肯這麼叫喚，想必對子翔的態度並不是她所想象的那般，是她多慮了。

「翔哥哥你都聽到了吧？大嫂說她沒生氣喔!你也不能跟我生氣。」她雀躍地攀上街子翔的手臂。

他盯著她的手，只是蹙著眉，仍在氣憤。

「好啦，我們趕快來吃飯。」謝麗華一腳睬在掉落的紙盒上，刻意貶低楊采鈴的心意。「翔哥哥，我們來吃衛媽媽做的便當吧!對了，大嫂，不好意思，我實在太懷念衛媽媽做的菜了，這次回來非得好好吃個夠不可，所以還是請妳出去吃吧!」

簡言之，她不會把自己的那份讓給楊采鈴吃就是了，要她「滾」開。

無形中給予人的侵佔感覺是那麼強烈，卻又淡然，矛盾到只有想得多、想得深的人才可以體會，偏偏衛子翔沒心情深思那麼多，他滿腦子只想快快將謝麗華打發走，因此他也沒發現謝麗華的深沈心機。

「妳吃飯就吃飯，說這麼多幹麼？釆鈴，我們一起吃。」他把自己的那份讓出來，享受分食的甜蜜。

「子翔，別這樣!」楊采鈴是不知道他們私下的相處情形，但由此看來，他對自己的確比對其它人好，這教她有抹特別又幸福的情懷，同時慶幸自己得到他不一樣的關注眼神。

「她就是被寵壞了，才會這樣亂來。」他對著謝麗華說道:「下次不許妳再來！」

「嚕～～」扮了個鬼臉，沒答應他，更沒準備告訴他，她已經得到衛媽媽的同意，準備搬去他外面的住處嘍!

得意教她暫時不與他計較，等他回去就知道了，哼!

將筷子遞給采鈴的同時，他說：「小顏已經坦承自己是因為沒錢買毒品，才會想偷軟體去賣，那天追妳的人就是買方派來的。」衛子翔想借著談論公事，讓謝麗華覺得無趣后，自己走人。

「小顏吸毒？！怎麼會？他還這麼年輕，而且看起來好好的。」楊采鈴刷白了一張臉，筷子杵在半空。

「我也是沒想到，不過走訪他家之後，他父親希望我出面告他，讓他接受勒戒和法律制裁。」

「你如果控告他，將來他不容易再找工作，還是別告吧？！」她不希望自己認識的人會有如此落魄的下場。

「這妳就不懂了，做錯事的人就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翔哥哥，我贊成你告。」謝麗華插嘴道。

衛子翔瞪了她一眼。「我還是希望小顏去接受勒戒，他還這麼年輕，不能讓毒品毀掉他的一生，至於他出獄后的工作，只要他已經悔改又戒掉毒癮，我還是會用他，畢竟他是個很好的外務人員。」

「這樣啊!」楊采鈴明顯有些失望，留下一個污點總是不好，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這樣吧!」

衛子翔還沒有回應，謝麗華就誇張地抱住他的脖子，尖叫道：「嘩，翔哥哥真是英明，也贊成我的提議耶!可見我的想法和你很相像喔!這是不是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啊？」

「妳少來!」他推開她，以為此舉沒什麼大礙，只是她誇張的舉動之一罷了，孰知謝麗華未了的那句話，就像往湖裡丟下石於般，在楊采鈴的心間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雙面人!這個女的一定是雙面人!」

「可憐的楊小姐，一片痴心慘遭踐踏，只會工作不懂女人心的總經理，你再不醒醒，我要當你是木頭了……」

「采鈴妹妹若是失戀不要緊，我大牛哥哥馬上就來安慰妳了。」

「哇，你想的跟我一樣耶，我們這是下是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啊!噢～～抱抱－－」

辦公室門外，一群被柯盈心「撂」上來的好事者，邊聽邊小聲的發表意見，其中還有兩個男人詭異的抱在一起。

「你們不要吵啦!現在怎讓楊小姐自力救濟比較重要吧？」

「怎麼救？切切啦卡快活。」

「閉嘴!女人嘛，大不了哭一哭、鬧一鬧，明天會更好。」

「你把女人當什麼啊？男人才又哭又鬧!」

「喂，我不是找你們上來看熱鬧、說風涼話的，快幫忙想想辦法!那個雙面蛇蠍女如果坐上我們總經理夫人寶座，說不定加班費減半、員工裁掉一半、三節獎金沒收，看你們怎麼辦？」柯盈心聽他們愈掰愈過分，出聲制止道。

果然，事關員工權益，他們馬上安靜下來，動動腦。

只可惜，平常被程序糾結成團的腦筋，半點兒用處也沒有，發揮不出效益。

愛情，比一堆程武碼還難搞一萬倍!

「鈴－－」柯盈心桌上的電話響起。

「喂？！總經理辦公室您好……是李總呀!您好。您要我轉告總經理，下個月到大陸的行程要提前到月初？好，我會為您轉達，我再請他跟您連絡……好，再見!」

放下電話，柯盈心即刻想到一個好主意。

「有了!下個月初是總經理生日，我們替他們辦一個告白生日派對，趁著大家都在，訂下婚事，就賴不掉了啊!」

「辦派對？好呀!把所有美眉都找來，氣氛一來，大家一起告白，比較不會害羞啦!」

「害羞你個頭啦!幾歲了？還在裝可愛!」

「妳幹麼打我？我是跟裡面那個學的呀……」

忙忙忙……

各就各位后，每個人都忙翻了天。

瀚豐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動起來了，在柯盈心的指示之下，大家認真的籌備起總經理的生日派對，還有即將到來的計算機展。

楊采鈴決定要織件毛衣送給衛子翔當禮物，每根編織的線里都埋著深深的情意才算圓滿，而且她還要忙著替婚友社湊合百對戀人。

衛子翔忙著處理小顏的事，還有要趕在大陸行之前，寫李總新公司的會計系統，所以老媽要他就近照顧謝麗華，並讓她搬進他的公寓一事，他累得沒有力氣和老媽爭論，也沒向楊采鈴報備。

至於謝麗華呢，她也不是最閑的人，她可是忙著四處漏風點火作亂哩!

忙上加亂，這陣子大家都瘦了，日子變充實了，時間也更快了，一晃眼，月底已經到了。

楊采鈴拿起鉤好的毛衣，微笑著。「吁，終於完成了。」總算趕在最後時刻完成它了。

「鉤好了呀!不錯喔，以前左右不分的人，居然能夠左右開弓織好一件毛衣耶!」高晶桐打趣地說。

「借我看看!」藍秋雨一把搶過，撇了撇嘴，批評道：「沒什麼特別的條紋和花樣嘛!」

「秋雨，自己動手織毛衣本來就是這樣單調啊!妳能像采鈴一樣打出來嗎？」

呂芳英順手接過。「這個尺寸會不會太小了點呀？我看衛先生挺結實的耶!」

「真的嗎？」經芳英一說，好像愈看愈小件了，楊采鈴不免有些焦急起來。

「芳英妳也好了，妳目測的會有觸診準確嗎？他有沒有結實，采鈴比妳還清楚好不好!」藍秋雨忍下住調侃道。

「說得也是。」

「妳們少來嘲笑我了。說真的，妳們覺得很小件嗎？要是不行的話，我可真的來不及重打了。」趕了這麼多天的工才織出一件，她再怎麼快速也沒辦法在一天內再織出一件。

「拿去給他試穿不就得了？」

「不行，就是要給他一個驚喜呀!」

「芳英，妳看看，戀愛的人都這樣神經質，妳以後記得不要亂講話，免得有人失魂落魄。」

「噯，我只是跟妳開玩笑，妳不必當真啦!它一點兒也不小，衛先生一點也不結實……」

「妳們又開我玩笑!」看到芳英惡作劇的笑容，她才知道被要了，又氣又無奈。

「好了，妳們別捉弄她了。采鈴，妳不是說要烤蛋糕嗎？記得順便烤一個草莓的給我們呀!」高晶桐出面解圍，順便討了一個蛋糕。

「對哦，我都忘了。」她睞了一眼時鐘，不知道時間已經這麼晚了，她想做特大的夾層蛋糕，材料都還沒買呢!

「晶桐，拜託妳開車載我去食品行。」

「沒問題!」

「記得買點心回來。」藍秋雨不忘交代。

「愛吃鬼……」

她們笑鬧著，而兩人準備好要出門之際，電話鈴聲響起，楊釆鈴順手將電話接起。「喂，狂愛婚友社您好－－」

「楊小姐嗎？」

「柯秘書？！妳好。」她認出來人的聲音，做個手勢要高晶桐等她一下。

「楊小姐，明晚我們為總經理辦生日派對，妳是女主人一定要到。」

「我、我不是女主人……」

柯盈心不理會她的否認，繼續說道:「地點就在公司頂樓，不過總經理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們在為他辦生日派對，也請妳不要說，到時候我們一起給他意外的驚喜。」

「這樣啊!」她咬著下唇，思忖著。

那她與他的慶祝就改在中午好了，禮物等晚上再拿給他，他一定沒想到她會出現在晚上的生日派對里，一個生日兩種驚喜，他一定會有個難忘的生日。

「派對七點開始，妳要來喔!」

「好。」

放下電話，藍秋雨湊熱鬧地問:「什麼事呀？」

「沒事，明天他的員工替他辦生日派對，邀我去參加。」

「哇，他們已經把妳當成准總經理夫人看待了，妳熬成婆嘍!」

「是呀!看來婚友社要少一名成員了，我總不能叫一位堂堂總經理夫人來做我的小妹吧？」

「妳們不要亂說啦!晶桐，走了啦!」她紅著臉催促道。

怎麼大家都在提這件事呢？她真的看起來那麼像戀愛中的小女人嗎？

「明天妳下來公司對吧？要請戀愛假……」

嬉鬧聲未停，正如旋律沒有止息的結婚進行曲，徐緩的、悠遠的播送……直入心坎。

敲下了最後一顆鍵，衛子翔立刻按下滑鼠讓程序跑一逼，確定無誤后，他趕緊存檔，再轉錄在光碟片里。

要帶到大陸的新會計系統總算完成了。

他瞄了一眼時鐘，已經接近早上十點了，從昨天下午開始到現在，他整夜沒有合眼，為最後的收尾階段奮力苦戰著。

咦？！早上盈心怎麼沒來跟他報告行程？他狐疑地思忖著。

也許是知道他正專註於程序修改，所以沒來打擾他吧？！

他走進專屬休息室的淋浴間，隨便沖洗了下，抹了抹疲倦的臉，同時感到眼皮有些沉重。

「鈴－－」他的手機在此刻響起，驚跑了幾隻小小瞌睡蟲。

他匆匆關上了水龍頭的水，走出休息室接電話，可惜電話鈴聲已經停止，他看了來電顯示，是李總的電話號碼，心想等會兒就送新程武過去示範，也就沒有回撥了。於是他撥了通電話給楊采鈴，要她中午下必過來公司，他會在家裡睡覺；而電話那頭的楊采鈴因為要給他驚喜，也沒多說什麼，打算直接送蛋糕到他家。

「等我睡醒了再跟妳聯絡。」

「不用啦!你好好睡，我下午要跟晶桐她們去逛街，你可能找不到我啦!」其實她是和柯秘書約好要在外頭計劃一下，怎麼給他一個驚喜。

「妳們這幾個Shopping狂!」知道她是跟三位好姊妹一起出去，他沒有多疑，只下了一句評語，便笑著切掉電話。

此刻，柯盈心走了進來。

「盈心，妳來得正好，今天我沒有其它行程嗎？」

都排開了，當然沒有!柯盈心搖頭。「總經理，你私下也沒有行程對吧？」

「沒有。」他很篤定，因為他正準備回家睡覺。

「那就好，我就先出去了。」

「等一等，我待會兒要送程序到李總那裡，之後就回家休息，有事再打手機給我。」

「好的。」柯盈心感到異常興奮!總經理不在辦公室正好，那樣大家就可以放膽的布置會場，和溜班出去採買東西了。

交代完畢，等柯盈心一走，他隨意收拾了光碟片並鎖好辦公桌后才離開，但或

許是因為太匆忙了，還是心有旁騖，手機竟然忘了一起帶走。

「嗶嗶!」

第一通簡訊到－－街總經理，您好，我是李總的秘書，李總的行程有變，必須提前在今天到達大陸，他將搭乘下午一點半的飛機，機票已經為您買好了，可以請您儘速趕來公司會合嗎？

「嗶嗶!」

第二通簡訊到－－給多情的翔哥哥，生日快樂!我的生日定九月三日，我們定同一個星座呢!這份冥冥之中的巧合，可是在暗示我們要一起過唷!等你……by麗華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