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說那兩個吻只是好玩!
既然只是好玩,那就把它當成是惡夢,或者是被瘋狗咬到……可是,她為什麼會那麼在意呢?腦中一再浮現的,都是他親自己的畫面!
指尖有意無意地輕觸著唇瓣、那裡停留著的是他的溫度,還有超乎想象的柔軟……
這種帶點刺激和酥麻,還有頭昏腳輕,像是支持不住自己一般的吻,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凈妍、凈妍!你在發什麼呆?」李敏從一疊卷宗中拾起頭來,就見她在發愣。
她尷尬的回神。「喔,沒有啦!」在工作時間發獃還被抓包,她真是太大膽了!
「沒有就好,工作時不要想私人的事情,否則被董事長知道就慘了,懂嗎?」。
「哦……敏姐,他真的那麼可怕嗎?」
他外表是冷了些,言詞也犀利了點,有著得理不饒人的性情和狂妄自大的毛病……但其它方面倒是還好。
呃,這些歸類出來的缺點,似乎不是小缺點,她怎麼會覺得還好呢?難道她已經接受他了?!
司凈妍怔愣了下。
「可怕倒不至於,他是按規矩做事,只要別犯了他的大忌就好了。」
「大忌?什麼大忌?」她認真地問道。
「你們還有時間嗑牙?」樊燁漓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李敏抿了抿嘴,低頭繼續做事;司凈妍則是匆匆撇開了視線,不敢看向他。
事實上,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她一直在迴避他。
而他,恐怕也是覺得她無趣了,對他也是採取愛理不理的態度。要不是仍記得他撫弄她唇辦的觸感,她真的會以為那天他對她的舉動,純粹出自於她的幻想。
「你,跟我進來!」樊燁漓指著她。
司凈妍驚訝的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不過樊燁漓看也沒看,兀自走回辦公室。
「小心哪!」李敏以為董事長要為剛才的事指責司凈妍,出聲警告。
她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接著就認命地走進他的專屬辦公室。
「做!」
「不、不用了,我站著就好。」她避開他的目光。
樊燁漓蹙起眉,對她又無視自己的存在感到不悅。「你在逃避我。」
「哪、有?」被他發現了?
「如果不是這樣,那就是你在怕我。」
兩次都是肯定句,他這個人真的很自以為是耶!
「我才不是怕你呢!我只是知道尊卑、主從的禮節而已。」逞強!
樊燁漓緊盯著她,由她不安的眼神就明白她在扯謊,因此他也毫不客氣地戳破她。「既然不怕,就跟我交往!」
「啥?!」她沒聽錯吧?
「你都聽到了,我對你的感覺不壞,我也知道你有男朋友,不過還沒結婚以前,你有的是機會。」他說得好象是他願意跟她交往,她就要感激涕零一般。
「可、可是,我們不是……」有點小恩怨嗎?未了這一句,她沒有說出口。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們可以講和。」
現在才說要和平相處,順序是不是有點頭倒?
「咦?!」本來她還打算等領到薪水之後,就買一件高級西裝褲賠給他的說。
她不曾去百貨公司買男人的衣服,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在為情人打點一般,有股甜滋滋的滋味泛上心頭。
「我沒有那麼會記恨,你不必吃驚成這樣。」
她僵硬的表情可是因為他?
慣於被女人巴結的他,仍是不太習慣她毫不掩飾的反應。從前他對送上門來的女人總是採取輕視敷衍的態度,從來就不知道被敷衍漠視是這樣難堪的感受。
在那個吻過後,她周身散逸的芳香停留在他的鼻端,她那甜美的滋味更是佔據著他整個心思,教不曾面對這種感覺的他,有些難以招架,而這也是他第一次嘗到的感覺。
「哦!」
「我沒有要你現在就回答我,你可以考慮一下。現在放輕鬆一點,先坐下吧!」
樊燁漓刻意忽略掉她已有男友的事實,甚至可恥的想利用特權,將她留在身邊。
她仍是一臉的飄飄然。
這是怎麼回事啊?他怎麼會突然這樣對她說話呢?
他變得和她所想的不一樣,這教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坐啊!」
「喔。」在他虎視眈眈的盯視下,她乖乖坐下。
「我有件事要你幫忙。」
「幫忙?」她獃獃的重複,雖然他不曾說「請」,但他要她「幫忙」?!像他這樣本領高超的人,輪得到她來幫嗎?她不禁有些懷疑。
樊燁漓語帶曖昧地說:「這件事我想來想去,除了你之外沒有其它合適的人選「不會吧?!」他該不會是要她做他的情婦吧?她為他的語氣和舉止感到不安起來。
「就是你。」
司凈妍的心跳加速,身子往後一彈,緊貼著椅背。
如果他提了,她該怎麼回答?胡亂的思緒教她緊張得手心冒汗。
「我家浴室和廚房的天花板油漆都剝落了,你找時間去幫我粉刷一下。
啥?!就這樣?她錯愕的瞪大眼睛,紊亂的心緒還停在他那句話上頭。
「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啊?」原來是她想歪了。
「我問你那是什麼原因?」她在想什麼?為什麼一臉的心不在焉?他下意識地擰起了眉,不喜歡這種被漠視的滋味。
難道她的心裡除了男朋友之外,沒有他的存在嗎?
可惡!
他咬牙,怎麼想都覺得不甘心,不願就此罷手!
「呃……大概是你原本使用的乳膠漆防水性不夠強,加上你屋子裡又比較潮濕的關係,不要緊,重新選好一點的乳膠漆就行了,我知道有一種品牌的乳膠漆很不錯。」
「那就這麼說定了,周休到我家處理。」
「可是我星期六要打工耶!」她哪有跟他「說定」呀?
他自以為是地說:「請假!反正我給的工資比別人好。」
他說的沒錯,不過——「我沒有材料怎麼弄?」
「你開張單子,我叫人去買。」
「你不怕我把你家弄得亂七八糟了」
「怕就不會找你了。」
「你都安排好了,這算是『請』我幫忙嗎?分明就是趕鴨子上架嘛!」她忍不住咕噥了句。
他扯了下唇角。「我一向是這樣。」
唉!她還能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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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晚上。
「凈妍,今天這麼早就回來啦?」樓榆君躺在沙發上敷黃瓜片,聽到大門被開啟的聲音,立刻發出疑問。
「今天是比較早啦,因為我明天要去他家刷油漆。」在連續面對他幾天之後,連假日都不得閑。
「他家?!誰呀?」「就是樊燁漓啊!」
「什麼?!」聞言,樓榆君顧不得滿臉小黃瓜,一個激動地坐起,兩眼瞪得像核桃一樣大。「你說要去樊燁漓的家,你們進展那麼快?」
司凈妍翻了翻白眼,提醒道:「我是去刷、油、漆!你剛才沒在聽。」
「我當然有在聽。如果你們沒關係的話,他幹麼非要找你?又給你工作、又開車接送,現在還約你去他家,他要是對你沒意思,才怪!」
「這個……我也不清楚。」她當然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是他們之前相處得並不愉快呀!「他怎麼可能會對我有意思呢?榆君,我問你,被人親的滋味是怎麼樣的?」
「他他他、他親你了?!」樓愉君沒回答她,反而急著問她。
「嗯,他還說希望我跟他交往。」她紅著臉承認。
其實他是「命令」她跟他交往,而不是「希望」她跟他交往,強迫的意味濃重,但怪異的是,她並不生氣,反而有一抹雀躍襲上心頭。
「哇!這樣還說他對你沒意思?!」樓榆君責難似地看著她。「我又不會笑你,你幹麼不早點說?快說,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就前兩天……」小臉微紅,緩緩敘述事情始末。「可是他說只是好玩……」
「哎喲!」樓榆君抱著肚子倒到沙發。「你們怎麼這麼好笑?他是逗你的好不好!這樣也分不出來。小妹妹,你第一天出社會啊?」
「他逗我的?!」司凈妍仍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呀!你是不是跟他說了什麼?」
司凈妍回想了下,搖頭道。「沒說什麼,只是告訴他我有希傑了。
「你沒事提他幹麼?!哪一個男人在親完女人之後,聽到女人說已經有男朋友會覺得開心的?他沒有破口大罵就算不錯了!這也難怪他會這樣說……獃子,你被唬了啦,他根本就是騙你的。」
「真的?!」他那句話困擾了她兩天,經榆君這麼一說,似乎是自己自尋煩惱。
「我騙你做什麼?我問你,你看到他的時候會不會心跳加速?」
這個是她的親身體驗,她想也不想就點頭了。
「那他出現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是不是不敢看他?」
她的視線很自然就會移開,這個也沒錯。「嗯。」
「不管他跟誰說話,你都會想聽?」
「好、好象是耶!」
「還有,他親你的時候,會頭昏、腳軟、心臟好象要從胸口跳出來?最重要的是,你根本沒想過要推開他!」
「耶……這個……你怎麼都知道?」被親的人是她,怎麼榆君會知道所有狀況呢?
「賓果!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到底知道什麼啦?!」
「其實你也對他有意思吧?」樓榆君樂見其成,如此一來,那個尤希傑就可以滾一邊涼快去啰!
「我、我哪有?」
樓榆君卻是一副過來人的態度。「患得患失、猶豫不決、滿腦子都是對方,這就叫做戀愛,你跟尤希傑那傢伙有這種感覺嗎?沒有對吧!所以啰……」凈妍可真是後知後覺呀!
「我跟希傑都不是那種衝動派的,所以……」這個理由似乎也挺薄弱的。
「哦?!那你的意思是,樊燁漓是衝動派的?」她跟他相處不到十分鐘,都知道樊燁漓是個冷漠無情的人,她不相信凈妍會不知道。
「呃……不是。」
「那就是了,你們還能擦出火花,就表示郎有情妹有意……」
「榆君,你可不要亂說,萬一被別人誤會可就不好了。」
「怕什麼?對了,你說明天要去他家刷油漆,會不會刷著刷著就住進他家了?唉,我看這房子要變成空屋啰!」
「榆君!」就知道不能讓她知道樊燁漓親了她的事!瞧,榆君不但沒有幫她想辦法,反而還取笑她。
但是,他喜歡自己的喜悅,似乎正在她的心裡發酵……甜甜暖暖的感覺,是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同時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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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九點,樊燁漓親自開車來接司凈妍。
「晚了就不必急著回來呀!我不會告訴阿姨的啦!」樓榆君開玩笑地說完,就笑著關上大門,當場讓司凈妍尷尬不已。
等車子駛上馬路后,她小小聲地問:「呃……榆君的話,你不會當真吧?」
他今天穿著一襲灰黑色的體閑服,不像平日西裝打扮所給予人的嚴肅感覺,可臉上的表情倒是沒有柔和多少。
「不會!」他壓根兒沒放在心上,兀自又問:「怎麼又戴起這種眼鏡?」
「工作方便啊!要是油漆滴下來也可以擋一下,不會直接掉進眼睛里,雖然大家都覺得很醜,可是很實用。還有口罩和舊衣服我都帶來了,幸好我還有留著一雙粗手套,不然弄髒了很難洗……呃,我好象說太多了喔。」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說了太多,她忙閉口。
「不會,這是你的專業領域。」他不介意地應道。
她笑笑,認定他只是客氣不說而已。「這哪是什麼專業?我只是現學現實而已……」突地,她打住話,視線凝著右前方。
注意到她的異常安靜,樊燁漓開心地問,「怎麼了?」
她恍若未聞,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外面。
他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方向盤一打,將車子靠著人行道旁的黃線區停下,然後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只看到,一票年輕男女從某大酒店走出,沿途搖頭晃腦、擺臀抖腳,渾然不知道自己怪異的行徑引來惻目。
她猶如受到強大的震撼般,身子一動也不動,臉色儘是慘白。
「你看到誰了?」他直覺就是如此。
「希、希傑……」他竟然親密地摟著一個身材惹火的女孩,而且還熱切地吻著她?!
「誰?」他沒聽清楚,再望向窗外,那群男女像是激情未退一般,公然在大街上擁吻、脫衣。
「尤希傑!他是我的男、男朋友……他、他居然……」她突然結巴起來。「什麼?!哪一個?」
「就是在接吻的那一個,他、他……啊!他在幹什麼?」只見尤希傑一手托著女孩的後腦勺熱吻,一手滑下女孩的背脊,將她的身軀按向自己,不住地磨蹭著,宛如一種歡愛姿勢……司凈妍見狀,心猛地揪起,不知該如何應對。
「走!我們下去。」樊燁漓也看見尤希傑過火的動作了,這種男人不好好教訓他怎麼行?」
在被他拉下車的同時,她鍺愕地問:「樊燁漓,你想幹什麼?」
他沒回答她,徑自牽起她的手走到尤希傑身後,好似這個動作他早己練習了幾百遍一般。
樊燁漓拍拍他的肩頭。「尤希傑——」
「你、你叫我干……」尤希傑一回頭,還看不清楚什麼,臉上便遭到襲擊,右頰傳來一陣脹痛。「喂,你幹麼打人?」
「喂,你是誰?憑什麼跑過來打人?」身側的朋友一擁而上,將他們團團圍住。
「打你還算便宜你了,你給我看清楚她是誰!」樊燁漓無懼於他們人數眾多,執意要為司凈妍討回一個公道。
尤希傑定眼一看,呆愣當場。
他的右頰因為被揍了一拳紅腫著,左頰則是因為驚覺對方的身分而慘白,兩邊一樣難看。
「怎麼,不知道她是誰嗎?」他感到憤怒,替她不值。
「凈妍,我……好啦,被你看到就看到了,那又怎樣?你居然叫人來打我?!」尤希傑把心一橫,索性豁出去了。
他好不容易把到這個年輕漂亮又熱情的美眉,還沒有玩膩呢!怎麼可以在她的面前丟臉呢?既然都已經被司凈妍看到了,要翻臉就翻臉吧!
「你跟她是、是的嗎?」司凈妍一臉沉痛地看著他,不斷說服自己,他只是嗑了葯不知道自己在作什麼而已。
「這重要嗎?反正我跟你又沒關係,你管這麼多幹麼?我不喜歡你,你總不能勉強我吧?」
尤希傑仗著周圍都是自己人,他不怕動起手來會輸人,索性當眾講出一些難聽的話。
聞言,樊燁漓只覺得更加憤怒,而司凈妍則是心痛至極,已無話可說了。
「你不喜歡她,幹麼還跟她在一起?」
「當然是為了錢啊!要不是這樣,誰要跟這個才高中畢業、沒學識、沒涵養、連激情都沒有的人在一起?我願意當她的男朋友,是她三生有幸……」
砰地一聲,樊燁漓毫不猶豫地打了他,隨即一群人一擁而上,掄起拳頭就是一陣亂打。
「不要打了、不要……」司凈妍愣了下,見情況不可收拾,連忙朝著他們大喊,可惜就是沒有人理她。
「啪!」突然間,她被賞了一記耳光。
「就是你喔,為什麼要搶我的男朋友?希傑又不愛你,你幹麼拿錢來誘惑他?!」剛才跟尤希傑擁吻的女孩兇巴巴地說道。
「他、他是這麼跟你說的?」她臉上的痛比不上心中的痛,原來她和希傑的感情,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
「他不用說我也看得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去死好了!」女孩用力地推她踉蹌退了數步,重重摔倒在地。
就在她想要爬起來之際,遠遠地傳來警笛聲響,不知是誰突然大喊一聲。「條子來了,快閃!」
那間,所有人突然停下打鬥的動作,拔腿就跑,現場只留下挨了幾拳的樊燁漓和黯然神傷的司凈妍。
警方趕到后,看見他們挂彩的模樣,將他們當成受害人,關心問道:「你們沒事吧?最近的搖頭族真是愈來愈不象話了。」
「樊燁漓,你沒事吧?」司凈妍仔細檢視他的傷勢。
他的嘴角帶著血,乾淨的休閑服破了個大洞,膝蓋和手肘都掛了彩,她的臉龐因而掛上擔優的神色。
「我沒事,一點小傷罷了,回去搽個葯就沒事了。」他簡短的告訴警察。
「那就好,以後見到這種搖頭族,記得少接近為妙。」說完,一群警察便進入酒店內盤查了。
「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看醫生?」
樊燁漓見她一臉優色,故意裝作若無事地說:「我真的沒事!原本想替你教訓教訓他,沒想到反而被打,你一定很失望吧?」
提到希傑,憤怒的情緒取代心中的結。「嗯,你只打了他幾拳,根本不夠!」
「你還有心情說笑?可見你已經釋懷了!」
「只能算我看錯人,竟然還一直賺錢給他用、我真是傻……如果我早聽榆君的話,現在就不會落得這樣難堪的下場。」她原以為自己會衝動的甩希傑幾個耳光,但她沒有這麼做,反而有種領悟和說不出來的輕鬆。
難道她對希傑的感情,也在長期沒有維繫的情況下,淡了、薄了?!
「現在覺悟還來得及。」
她沒有流下一滴淚,是因為她太堅強了,還是因為在他的面前,她強忍著?
「哭吧!想哭就哭出來吧!憋著容易生病。」他壓下她的腦門,將她攬進他的懷中。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害她差點跌倒!她狼狽地跌進他的懷裡,慘叫了聲。
「怎麼了?」視線往下調。「該死!你的膝蓋流血了。」
「我沒事啦!」現在才感覺到痛,她的反應很慢喔!
「還說沒事?都流血了!我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他一把抱起她,快步走向車子。
「你自己流血流得比我還多,都不去看醫生了,我一點小傷不必……嘶……」話還沒說完,受傷的腳又去撞到車門,痛得她哇哇叫。
「你忍耐點,馬上到醫院了。」
她靜靜看著他駕車離開事發現場,他焦急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裝出來的,這是她從來不曾享受過的溫柔與體貼。
在這一瞬間,她有個覺悟一一就算這個男人再怎麼自大、傲氣,他都不會違背誓言。
這個突發事件,教她看清希傑的真面目,也讓她看到了屬於他的真心。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此刻,溫馨比怨懟的情緒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