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炎炎的七月天，天氣熱得像要燒起來了，而上官烈心中的火，更是燒得比天氣還熾，他頭也不回的牽著龍悅走在大太陽下，無視身上汗如雨下，也無視龍悅費力的跟著，幾乎要喘不過氣。

好熱，而且好累。

龍悅不吭聲的跟著，心中只有這兩個詞，她不知道他要將她帶到哪裡去，也不知道他何時才要停下來？

她並不介意他這樣硬拉著她走，但是她真的又熱又累，太陽曬得她頭昏、曬得她睜不開眼，她很希望立刻回到她舒服的床上，把冷氣打開，然後好好睡上一覺……

唔……她真的走不動了，意識變得有些模糊，她拚著最後一絲力氣將他攔下，「我……我走不動了。」

話說完，她倒在他懷中。

「小悅!」她說倒就倒，嚇壞他了。

連忙將她抱起，她的臉色泛紅、肌膚髮燙，很明顯是中暑了，得找個涼爽的地方降低她的體溫。

上官烈四周環顧了下，決定先帶她回公司，上官企業離這裡只有幾條街，是最近的地方了。

他匆忙地將她抱進辦公室，還好他有這裡的鑰匙，要不今天是假日，公司可沒有人在。

他將她安置在沙發上，然後用毛巾包好冰塊幫她降溫。

好在他辦公室里有一個小冰箱，這些東西才能一應俱全。

他著急的看著她，心裡直怪自己居然沒有注意到她不舒服，他真是太莽撞了，儘管氣她心中放了太多與他不相干的人，但見她倒下還是讓他心疼、自責不已。

在上官烈仔細的照料下，龍悅臉紅退去、逐漸清醒，朦朧之間她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你沒事吧，快喝杯水。」中暑的人要多補充水分才行。

他拿著水杯讓她就口喝下。

「……烈，我怎麼？」她想起來了，今天他們一起去子蘋打工的店，跟著，她秈他在路上走，走著走著覺得頭暈，接下來她就不知道了。

「你中暑了，現在好些了嗎？」

「嗯，頭已經不暈了，這裡是？」她納悶的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這裡顯然是一間辦公室。

「這裡是我的辦公室。」

「喔。」她拿下毛巾，坐起身。

「你坐一下，我再去倒杯水給你。」

趁著上官烈去倒水，神志恢復許多的龍悅，好奇的四處張望著，這間辦公室牆上掛了幾張汽車海報，有一個檔案櫃、一個酒架，當然還有辦公桌，桌上不是非常整齊，但也不至於太凌亂。

「你多喝點水吧。」上官烈將水遞給她，「抱歉，都是我拖著你走太快了，才會讓你不舒服。」

她搖搖頭，「是我自己本來就有點累了。」

上官烈蹲在她面前，果然看見了她眼底的疲憊，快要形成一圈黑眼圈了。

「我……我知道很醜。」她垂下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憔悴的臉。

「我希望你不要讓自己那麼辛苦。」上官烈說著，在她身旁坐下。

「我知道。最近爺爺的狀況比較好了，我也可以輕鬆一點，」她望著他，看見他一臉平靜，似乎已經忘記剛才的憤怒了。

「那就好。」他說著，拉起她的手撫摸著，他不是忘了他剛才的憤怒，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再加上她又不太舒服。

又看了他一眼，她決定問一問他。

「嗯……我做錯了什麼讓你不高興嗎？」她低下頭，沒有看他。

「為什麼這麼問？」

「剛剛……你在生氣。」

「嗯，是啊。」上官烈倒是沒有否認，生氣就生氣，他不是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人。

「為……為什麼？」她左思右想，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也許是無意中惹毛了他，如果是這樣，那她得問清楚，下次才不會再犯。

「唔……」上官烈有點猶豫，雖然他向來是有話就說，可是這次對龍悅，他卻變得有點小心翼翼，他並不希望自己強烈的佔有慾嚇到她。

「是因為子蘋嗎？」見他遲疑，她開始猜測是因為他剛剛跟子蘋鬥嘴的緣故，「子蘋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比較愛開玩笑。」

提到杜子頻，上官烈就不悅地想起她跟龍悅交情匪淺，「你跟杜子蘋是很好的朋友。」

「是啊。我們從國中時期就認識了，她一直很照顧我。」她邊回答邊看著他，他的憤怒似乎不是因為子蘋，因為他的表情很平靜，一點也看不出情緒的高低起伏。

「以後有我。」他攬住她的肩頭，將她拉向自己。

「嗯，我知道。」她滿足的靠向他的肩頭，能遇見他，是她的幸運。

默默的陶醉在甜蜜的氛圍，她想既然他不想說他為什麼生氣，那她就別問了，免得他想起那些令人不高興的事。反正此時此刻他不氣了，而且她感覺到他對她的疼寵，這樣便足夠了。

「小悅，我問你一件事。」因著這樣幸福的氣氛，上官烈突然想起了他想問她的問題。

「嗯？」

「這幾天不見，你有沒有想念我？」這幾天不只見不到面，連話都說不上幾句，每次打給她，她總是說要忙著照顧爺爺，講不到三句就掛電話，讓他真的覺得倍受冷落，所以心裡的不滿才會堆得這麼高。

「嗄？」他的話讓她羞紅了臉，想當然是想的，但是……她始終不好意思將這些話說出口。

「怎麼樣？」見她沒有響應，他心急的托起她的下顎，卻見她雙頰一片令人心動的瑰麗。

「我……」她半垂著眼，唇邊含笑，但就是說不出口。

上官烈抵擋不住這種誘惑，等不及她把話說完，決定先吻個夠再說。

臉紅心跳、呼吸急促、體溫高升……激情從兩人的唇舌之間蔓延開，此刻無人，身下是柔軟的沙發，雖不及床鋪舒適，但也足夠使用。

天時地利都有了，再加上彼此相愛，人和條件也具備了，上官烈感覺自己的慾望一發不可收拾，也不想收拾。

他順勢讓她躺在沙發上，隨即覆了上去，輕啄淺吻從甜美的紅唇一路下滑至柔晰的頸項，手更是難以控制的在她身上游移。

被吻得暈頭轉向的龍悅，當然也感到這樣強烈的情緒，從他的身上逐漸感染了她，她幾乎要隨著他起舞，任由他為所欲為，但……只是幾乎而已。

在他將要吻上她的胸前時，一絲理智竄過她腦海－－－

這樣不行!

「烈。」她很費力的想要推開他。

「怎麼了？」感覺到她的抗拒，他抬起頭看她，眼中依然滿是難掩的欲情。

「我……我……」他灼熱的眼神讓她說不出完整的話，她急得快哭了。

「不要嗎？」看出了她的害怕，他困難的問出這句話，天知道，她如果拒絕了，他會有多難受。

他這麼一問，她立刻堅定的搖了搖頭。

呼，重重的吐一口氣，他讓自己趴在她身上，頭埋在她身側的沙發里。

既然她不要，他也不想強迫，這種事勉強就太沒意思了。

「……烈。」她怯怯的喚，不明白他現在的想法到底如何。

雖然拒絕他可能會讓他不高興，但是……但是她真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而且他們……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還這麼短。

儘管她知道現在很多人都很開放，對這種事也早就習以為常，但她不行，傳統的觀念依然在她心中生了根，她無法接受這麼快就要和他進行到這麼親密的階段。

「讓我休息一下就好。」上官烈悶著聲音。

他這麼說，她乖乖的不敢動，但應該是沒事了吧？不過，他有點重耶。

片刻，上官烈起身，順勢將她拉了起來。

他看了她一眼。該死!他狠狠低咒，落荒而逃，「我去洗把臉。」

她納悶的低頭看自己，隨即驚呼，她竟然沒有發現自己的灰扣被解開了!她飛快的將衣服扣好，並理了理凌亂的頭髮。

用冷水沖了幾次臉，再回來，上官烈的理智已經回復大半。

她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感覺有一點點尷尬。

上官烈忍不住笑了，她真是可愛，讓他真的很想、很想捉弄她一下。

「我的表現不好嗎？」走近她，他停在她面前。

「嗯？」她仰其頭，不懂他在問什麼。

「不然你為什麼拒絕我？」他故意苦著一張臉，眼神一片哀怨。

「嗄？」她怔住，然後臉紅，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慌亂的搖手、搖頭，「不……不是。」

「什麼不是？」

「你、你的表現。」她沒有覺得他的表現不好，事實上，她根本也無從比較起，不過她想他應該還不錯啦。

「真的嗎？」她越慌張，他越感到有趣。

這種捉弄人的習慣真的不太好，不過他上癮了，決定三不五時就拿出來玩玩，順便報復一下她最近的冷落。

「……真……真的。」嗚，她可以不要回答這些問題嗎？

「可是我並不這麼覺得，也許你比較想去看猛男秀吧。」他半轉過身，怕被發現他快要藏不住的笑意。

「我……我沒有。」她聞言更慌，她真的沒有要去看猛男秀啦，他不可以誤會她。

「是嗎？可是剛剛你的反應，似乎是覺得我不能滿足你呀。」他整個人背對她，真的要忍不住了。

看著他背過身，她的心一緊，槽了，她的拒絕是不是對他傷害很大啊？他的背影還輕微的聳動著，他該不是……這麼傷心吧。

她連忙奔向前扯住他衣袖，急急的作出保證：「我……我真的不想看，我有你就夠了。」

「哈哈哈!」再也忍耐不住，他大笑的擁住她，真是太有趣了，而且還能聽到她說出這樣甜蜜的話，真是太讓他高興了。

她楞楞的看著他大笑，臉上連一點失意也沒有，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她、被、耍、了!

她有點生氣，但又感覺有點好笑，看著他那麼開懷的樣子，她也跟著綻放出微笑，算了，他這麼開心，她就寬容點，不要計較了吧。

歡樂甜蜜的時光總是過得極快，出來了一下午，龍悅也該回去了，她還得幫忙二嬸煮晚飯。

上官烈不甚情願的送她回家，還是覺得相聚的時間太短，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將全部的心思放在他身上呢？

如果龍耀天重回龍雲企業，那她就能放心了嗎？畢竟她這麼重視家人。

他是知道大哥和二哥願意插手幫忙龍耀天，也知道他們是為了他，他心中自然感動，但他其實不在乎龍耀天的死活，誰要他曾經對上官企業做出這麼惡劣的事。

雖然為了小悅，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不管他，不過他要是一直跟他搶小悅的時間，那他可就不會這麼輕易罷休。

唉，偷偷看了一眼龍悅，以上這些話純粹是想想而已，如果他真的跑去對付龍耀天，只怕她會很傷心吧，他怎麼捨得做出讓她傷心的事呢。

直到愛上了她，他才真的體會到，愛確實是會讓人改變的，難怪大哥和二哥為了心愛的人什麼都願意做。

他現在也有相同的心情，為了她，他也什麼都願意做，何況只是放棄仇恨這種小事。嚴格說來，上官企業沒有什麼實質上的損失，還越來越蓬勃發展，所以跟龍雲之間的恩怨，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

如果大哥和二哥都能不在意，他當然更沒有話說了。

他默默的將車子停在路邊，太陽實在太大，所以他開車載她回家。

「謝謝你，那麼我回去了。」她解下安全帶。

「你什麼時候可以再出來？」

「嗯……」她不確定，她也很想儘快見到他，只是她白天比較方便出門，他卻要工作，若是晚上，她可能就不太好出去了，畢竟她也還沒對爺爺他們說起他的事。

「需要想這麼久嗎？」他冷下聲音，真不知道她到底將他擺在哪裡。

「我……對不起，烈，我現在不能確定。」她愧疚的看著他，他好象不太高興，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啊。

「哼，算了，就再約吧。」見她一臉為難、他也軟下了心，不想再追問下去了。

「嗯，好，那我走了。」

「等等，我有說你這樣就可以走了嗎？」約不到人，總也得要些補償才甘心啊。

她回過頭看他，不解。

「妳吻我一下才准回去。」他微笑的看著她害羞又手足無措的樣子，現在這麼保守的女生應該已經很少了吧，他真是撿到寶了。

「我……我……」、

「你該不會連這個也不願意吧。」他垮下臉，眼神哀怨的瞅著她。

「好……好嘛。」見他一副像要不到糖果吃的可憐樣，她實在不忍心拒絕，「那……那你把眼睛閉上。」

「好啊。」他很期待的閉上了眼。

她鼓起勇氣，飛快的啄了下他的唇，然後迅速的退開、推門下車。

「烈，再見。」

上官烈愉快的睜開眼，雖不滿意，倒也沒有失望，依她的個性，他早猜到會是這樣的輕吻了，沒關係，以後多的是機會訓練她。

當然，祈禱她快點忙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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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耀天若有所思的站在龍承達書房的窗前，承達和宇文還是每天去龍雲上班，只是他們的職位已經不再是各部門的領導者、而是被領導者，他知道這是龍耀祖為了避免其它董事說話，才會繼續讓他們兩人留在公司。

他遠遠的看見龍悅下了車走回來，不必猜也想得到送她回來的人是誰，但他已無心阻止，也不必阻止。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事，也注意到很多以前從來不曾注意到的事。

經過休養，其實他明白他的身體已無大礙，但這一連串的刺激卻讓他一下子覺得自己老了。

是的，老了，這個在他的生命中不曾被承認的事實，突然地讓他意識到了。

儘管他知道自己的年歲已老，體力也不如年輕時，但他的心從來也不覺得自己老了，也從來不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必須放下權位的時候。

這次的事卻是真正的讓他看清了這個事實，他不禁要想，以他這樣大的年紀，在人世間還能活得了多久？就算他又從耀祖手中奪回權力，他又能撐到什麼時候呢？

不是他已經能完全擺脫權力的誘惑，真正握有過權力的人都知道，要從那其中脫離實在是太難了，可以掌控那麼多的人事物，彷彿自己是這個世界的支配者、創造者，這樣的感覺誰能抗拒呢？

只是這次的事件讓他有機會跳脫其中，看見了他從來未曾注意到的事實，就以耀祖來說，年輕時他不是沒有看出耀祖的野心，卻認定他成不了大氣。後來老了，他認為耀祖必然已經放棄了，所以對他的信任也比以前高，沒有想到，耀祖自始至終不曾放棄過，也許是他對耀祖不夠好，才讓他選擇了背叛他。

再說這次的失敗雖然是耀祖有心設計，但若不是他和承達讓人有機可乘，耀祖又怎麼能輕易成功呢？若要找尋失敗的原因，只怕這是最該檢討的部分。

除此之外，這幾天他好好的參觀了承達的這棟兩層樓的房子，發現二樓居然有一間畫室，裡面放的全都是宇文的畫。

他一直不知道宇文的畫竟然那麼出色，平常這個孫子給他的感覺是溫文有禮，但總是少了一點對事業的熱情，原來他的熱情全都投注在畫上了。

那鮮明的色彩、細緻的筆調，在在顯示出畫者投入的心思有多麼專註，但他和承達卻強迫宇文接受了他不喜歡的工作，這麼做真的是對的嗎？

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會考慮這個問題，但是現在，看到了宇文這麼多美麗的畫，他不得不想了。

他也打了電話給龍鈺，才知道她已經和方琳琳出國去了，雖然她說過回國就會來看他，但他明白機會是很小的，因為他聽得出來龍鈺話里的猶豫。

他不由自主的將龍鈺和龍悅做了比較。

龍鈺自出生就得到他的疼愛，她要什麼他就給什麼，不像對龍悅，他幾乎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打從龍悅來到龍家，他就不曾照顧過她，甚至還要她在家裡做家事勞動，就連被方琳琳和龍鈺欺負，他也是不聞不問的。

可是今天他倒下了，卻是龍悅留在他的身邊照顧他，而且經過他的觀察，他知道龍悅是個善良孝順的孩子，她照顧他只是因為她認為這是她該做的，並不是想求得什麼利益。

這麼難得的孩子，他如果再虧待她，就太對不起她了，只希望現在他的改變還來得及。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沉思，他看向逐漸打開的門扉，龍悅走了進來。

「爺爺，您今天覺得如何？」

「還好。」

「晚餐已經煮好，可以下樓吃飯了。」龍悅微笑，她感覺得出來，爺爺對她的態度真的變好了。

「好。」龍耀天跟著她往外走，「你……跟上官烈在交往嗎？」

「呃，我……」龍悅嚇了好大一跳，爺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你不必緊張，我不是要反對你跟他交往。」

「嗯。」聽龍耀天這麼說，她才放心了點。

「他對你如何？」

「嗯，他對我很好。」

「那就好，其實上官家的孩子都是不錯的。」他已明白上官凜和上官昀上次到醫院來看他的用意。

沒想到他活到一把年紀了，還需要後生晚輩的教誨才能悔悟，他真是該好好檢討自己。

「嗯。」她好感動，沒想到爺爺真的不反對她跟烈在一起，這真是太好了。

她知道爺爺和上官家之間有恩怨，卻不清楚其中糾葛，但無論如何爺爺若願意放下仇恨就太好了，因為今天她聽上官烈說了，上官家也願意不再計較以前的事。

「承達和宇文都回來了嗎？」

「他們都回來了，不過嬸嬸有事出去了。」

也好，他打算趁今天這個機會，把這幾天的感想說一說。

龍耀天和龍悅來到餐廳落坐之後，他們才開始吃飯。

「公司的狀況怎麼樣？」龍耀天看向龍承達。

「最近的股價雖然上漲了，但是卻停在一個程度上不去，聽說為了這件事，二叔他們都傷透腦筋。」龍承達說著在公司里流傳的消息，現在他的身分只是個職員，連開會都沒資格了。

「當然傷腦筋了，股價不漲，公司怎麼賺錢？」龍耀天想了一下，「承達，你還想當總經理嗎？」

「當然了，怎麼能甘心這樣被拉下來。」現在他在公司里被多少人瞧不起，這種感覺太難忍受了，有機會他一定要再站在高處，讓其它人不敢看輕他。

「一天到晚為公司的前途煩惱，整天擔心被人家拉下來，這樣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龍耀天希望能點醒承達，看到他就像看到以前的自己一樣，雖然不見得是壞事，但也不見得是好事。

「爸，您為什麼這麼說？」龍承達詫異的問，父親這麼說太奇怪了，他自己不也是這樣嗎？他只是在走父親走過的路。

「沒什麼，我只是要你想一想人生最重要的是什麼，免得老了後悔。」龍耀天不想多說，他自己也是到了現在才體悟，所以並不想勉強他。

龍承達低頭沉思，現在的他沒有辦法體會父親究竟要表達什麼。

「宇文，我看過你畫的那些作品了。」

「爺爺!」龍宇文很驚訝。

「你確實很有畫畫的天分，你不應該放棄。」

「爸!」龍承達更訝異了，父親今天是怎麼回事。

「我那裡還有一點錢，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出國去留學吧。」

「爺爺？」龍宇文不敢相信他聽見什麼，他真的還有實現夢想的機會嗎？

「爸，這怎麼可以？」當初宇文可是好不容易才答應進龍雲的。

「宇文，你的意思呢？」龍耀天只看著龍宇文。

「真的可以嗎，爺爺？」

「那就這麼決定吧，你找時間查清楚留學的事，我會全力支持你。」龍耀天相信這麼做是最好的，至於承達，相信有一天他會了解。

「謝謝您，爺爺。」龍宇文非常感動。

龍承達不再開口，他知道一旦龍耀天決定的事，是很難有機會改變的，而且宇文已經一臉期待的樣子，要他打消念頭只怕更加困難了。

「堂哥，這真是太好了。」默默聽著他們說話的龍悅也不禁為龍宇文高興，她知道這是他從小到大的夢想，如今能實現真是太好了，這都是因為爺爺改變的關係。

她真的很高興看到爺爺有這樣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