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緊接著農曆年即將來臨了。

范家揚終於在除夕的前一天拿到他的新車鑰匙，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飆上高速公路，好好試一下車子的性能，怎知他老爸一道聖旨下來，命令道：腳傷未完全復原之前，這部新車只能用來「看」！

哇哩咧！這部拉風的法拉利跑車只能用來看，有沒有搞錯啊？這比美女光著身子站在眼前，他卻只能用眼睛看、不能用手碰還來得痛苦十萬倍哩！

「家揚哥，聽說你的跑車開回來了，可不可以帶我出去兜兜風？」甄如意消息十分靈通，不到十分鐘就衝到范家要試坐新車了。

范家揚搖搖頭，眼睛飄向他老爸，無奈地聳聳肩。

甄如意看了范爸一眼，只見他也搖搖頭，指了指范家揚的腳，一切盡在不言中，冰雪聰明的甄如意馬上會意過來。

「范伯伯，那麼您載我去兜風怎麼樣？」甄如意見風轉舵地走到范爸身旁，撒起嬌來。

范父讓她這麼一「ㄋㄞ」，整個人都茫酥酥了，還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家揚，鑰匙借一下。」范父馬上將剛交出去的鑰匙討回來。

「爸，您真的要帶胖丫頭去兜風？」范家揚有點不敢置信地問。

「不行嗎？」范父挑挑眉問。

「可……可以啦！」范家揚好不甘心地譏諷道：「不過，您要小心車子的輪胎唷！」

「怎麼樣？你以為我買這部車是冒牌貨，輪子這麼不耐用？」他老爸根本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不是啦！我是說這附近那個工地釘子很多，要小心避開。」唉！為什麼他老是被隔壁的胖丫頭吃得死死的？這部他連屁股都還沒碰到的新車，竟然要被她搶先一步坐去了，他心裡能不嘔嗎？

甄如意當然知道範大少故意挖苦她，可她一點都不以為意，只要搶在他之前坐上他的愛車，她就覺得夠爽了。

「家揚哥，我回頭再告訴你坐法拉利兜風是什麼樣的感覺！」甄如意丟下這句話，便高傲地挽著范父的手，試車去了。

范家揚氣得頭頂冒煙：心上幹了不下數十次，只差沒有罵出來而已。

誰知他左等右等，等了將近兩個多小時，依舊不見他的「愛車」回來，忍下住向他那位正在「摸八圈」的老娘抗議：

「媽，老爸載如意出去，到現在都還不見人影，不知道他們兩人是不是跑到高雄去了！」其實他真正擔心的是：如意那個衰尾道人，不知道又要惹出什麼禍事了。

「安啦！你爸知道回家的路怎麼走。」范媽正在忙，根本沒空理他。

「甄媽媽，您不擔心如意被我爸拐跑了？」范家揚轉而向甄媽媽危言聳聽。

「人家如意的男朋友那麼帥，她怎會讓你爸拐走？」范媽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難說喔！姜還是老的辣，老爸可是英俊瀟洒又多金，難保那胖丫頭不見財起異心。」范家揚實在是無聊得緊，學起她們三姑六婆說話的口氣。

「家揚，你很沒禮貌耶！怎麼可以當著甄媽的面這樣說甄丫頭，而且……我看是你自己心裡有鬼吧？」范媽意有所指地說。

「什麼鬼？」范家揚莫名其妙地問。

「你自己心裡有數啊！」范媽笑道。

說來也真巧，范家揚在甄如意房裡過夜的那一晚，范媽原本想上樓問看看他要不要吃消夜，怎知上了樓才發現他不在房裡。

范媽想了好一會兒，確定沒見范家揚出去，所以她走到陽台晃了一下，不意間竟然聽見范家揚和甄如意說話的聲音，她好奇地探頭往隔壁甄如意的房內一瞧……哇！這一看可不得了！

他們家家揚竟然趴在人家閨女身上！

她羞得立即逃離現場，心裡可是納悶得很，但這種事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去，就這樣悶在心上許多天。

怪的是，那件事情之後，甄丫頭還是一如往常地和他們家公子打哈哈，兩人之間一點異狀都沒有，她真是愈來愈不懂得現在年輕人在想些什麼了！

范家揚覺得老媽說話的口氣和神情似乎有什麼含意，他一顆心七上八下地，忍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牌局結束，他老媽的牌搭子一一散去后，他才抓著她問：「你剛剛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范媽見兒子緊張的模樣，她才嘆口氣說：「家揚，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做事情還是這樣莽莽撞撞的咧？」

真是急死人了，他老媽說話就不能直接一點，非得這樣拐彎抹角不可嗎？

「有話直說！」范家揚才沒那個美國時間和他老娘在這裡打太極拳。

「你那天晚上在甄丫頭房裡做什麼？」既然兒子這麼乾脆，她也不再羅嗦。

「哪天？」他抓抓頭問。

「就前幾天咩！」還在給我裝傻！范媽翻了一個白眼。

「喔……」范家揚乾笑了幾聲，不知他老娘怎會知道那件事，莫非是胖丫頭過來打小報告的？

不對啊！胖丫頭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難道是他老娘自己看見的？

「我們在看電視啊！」他訕訕地說。

「看電視？」騙肖耶！看電視需要這麼親熱嗎？范媽嗤之以鼻。「你老實說，你和甄丫頭之間到底有沒有做什麼不應該做的事？」

「我們哪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他不以為接個吻是什麼不該做的事。

「你還騙我，我明明就看見……」哇！一時說溜嘴了，范媽立即閉嘴。

「你到底看見什麼啦？」他急了起來。

「就是那個……」她也不知該如何說得含蓄一點，乾脆就直說：「你幹嘛壓在人家身上啦！」

「喔！那個啊……」范家揚抓抓鼻子，有些見腆地說：「那天我本來在跟她打架，打著打著就……就那麼一回事嘛！」

「怎麼一回事？」范媽有聽沒有懂。

「就是……就是跟她玩親親嘛！」他說著說著，臉就紅了起來。

「你怎麼可以……」范媽真的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她是你同學的女朋友耶！你這樣做不會太過份嗎？」

「你不要跟甄媽說，要不我會被甄爸打死的。」范家揚央求著。

「你真是……」范媽也拿兒子沒轍，嘆了口氣又問：「除了親親之外，你沒跟人家怎樣吧？」

「沒有！真的，我保證。」他舉起手發誓。

聞言，范媽心中又隱約有些失望。其實，她還是希望能娶如意回家當媳婦的。

「你對甄丫頭難道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范媽不解地問。

「我們太熱悉了……」范家揚想了一下又說：「有時候我覺得她比較像妹妹。」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可這幾天似乎有些動搖了，自從他吻了胖丫頭之後，他開始懷念起她唇舌之間的甜蜜滋味，偶爾會想到發怔而已……

大年初二，原本是回娘家的日子。

偏偏范家嘩啦嘩啦的麻將聲從除夕夜響到此刻都不曾停止過，麻將桌上除了范媽平時的牌搭子外，就連平日忙於賺錢供她們揮霍的另一半都跑來湊一腳，大家輪番上陣，斯殺了兩天兩夜，輸贏之間已經有幾十萬的差距。

然而，對他們而言，這僅僅只是一點小小的娛樂，就算輸錢都覺得十分痛快！

「甄媽，你們家胖丫頭在嗎？」范家揚實在窮極無聊，明明有一部拉風的跑車卻只能看不能開，而且，過年的電視節目看來看去都是那個樣子，還得忍受牌桌上的噪音，他能不悶嗎？

「在呀！那丫頭寧可躲在房間看影片、吃零嘴，也懶得出門。」甄媽說。

「她沒去約會啊？」他又隨意地問。

「文彬陪她娘回高雄的娘家去了……」說到這裡，甄媽雙眼瞬間一亮，大喊一聲：「自摸啦！」

「我去找如意看影片。」范家揚說著就要走出大門。

「家揚！」在一旁觀牌的范媽喊住他。

「有什麼事？」范家揚懶懶地回頭問。

「看影片就好，別給我亂來！」范媽小聲地警告他。

「知道啦！」他有些煩躁地回答。

范家揚很快地走進隔壁甄家，咚咚咚地爬上三樓，叩叩叩地敲甄如意的房門。

「門沒鎖，請進！」甄如意在裡頭喊著。

真是個笨女人，也不問問是誰，萬一是歹徒怎麼辦？

「搶劫！」他一推開門便大喊一聲，接著就撲到床上去抓住她，毫無防備的甄如意就這樣將自己手上的豌豆酥撒了一床。

「你幹嘛啦！」甄如意坐起身，瞪著他。

「你這樣真的不行耶！一點憂患意識都沒有，萬一我是壞人怎麼辦？」范家揚一邊撿床上的豌豆酥一邊往自己的嘴裡塞。

「你比較喜歡木棍還是防狼液？」甄如意若無其事地問。

「都不喜歡！」

「那我幫你選擇防狼液好了！」甄如意說完，立即從床頭柜上抓起一罐東西往他臉上噴。

「喂喂喂……你要害死我啊？」范家揚一邊叫一邊躲，但是手下毫不留情的甄如意還是將他噴了一身的「防狼液」。

半晌之後，「歹徒」終於壽終正寢，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了。

「這樣就死了啊？」甄如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皺著眉說：「真是沒用的傢伙！」

確定「歹徒」已經陣亡后，她將那瓶寫著「爽膚水」的「防狼液」放回原位，繼續看她的影片。

五分鐘后，范家揚發現胖丫頭竟然無視於他的「屍體」的存在，無聊地翻了個身，趴在床上，陪她一起看影片。

「你不覺得男女主角實在太ㄍㄧㄥ了，明明郎有情妹也有意，偏偏就是不敢說出口，看得我都快內出血了……」他看沒多久就開始批評。

「你很吵耶！看不下去就出去啊！」甄如意開了另一包零嘴，自顧自地吃著。

「不過章子怡的身材真棒極了！」他順便抹了一下唇邊快滴下的口水。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甄如意翻了一個白眼。

「喂！分我吃一點吧！」他動手搶下她手上的零嘴，然後坐起身，與她並肩一同靠在床頭柜上。

甄如意很快地又奪回自己的零嘴，接著兩人就為了一包零嘴搶來搶去的，最後只好放在兩人之間，要吃的人自己伸手抓。

「這部片子你不是已經看過了嗎？」范家揚突然不解地問。

「好看啊！我覺得這部片子拍得很美，再看個四、五遍都不會膩。」她目不轉睛地盯住電視螢幕。

范家揚見她看得專註，驀地玩心又起，悄悄地將零嘴拿開，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一會兒，胖丫頭果然伸過來摸呀摸的，他故意大叫一聲：

「你幹嘛吃我豆腐？」

甄如意馬上偏過頭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覆在他手背上的手，知道是他故意捉弄人，便抬起手，狠狠地打了下去。

「你這豆腐渣我還沒興趣吃呢！」她啐道。

「你真的對我沒興趣？」他興味地盯著她圓潤的臉蛋。

懶得理他，她繼續看她的電視。

范家揚對片子沒多大的興趣，他開始在一旁認真地打量她，看著看著，他竟有些著迷了。

這「胖妹」是他從小叫到大的，她小時候真的是很胖，白白嫩嫩、圓滾滾的，像一顆雪球一樣，但是，現在身高已經拉到一六二的她並不是真的很胖，不過是豐滿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很有肉感，那張圓臉也十分甜美，難怪王文彬會如此喜歡她！

雖然他還是比較喜歡纖細型的女孩，但他不得不承認，胖妹可真是女大十八變，上了大學之後，整個人都不太一樣了。

那天若不是他一時鬼迷心竅吻了她，他還不知道她原來是個挺有吸引力的女孩呢！

唉！想起那個吻……他到現在還是覺得意猶未盡、心癢難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降低了品味，對她起了不該有的遐想。

「胖妹！」他輕聲喚她。

「嗯！」她心不在焉地應著。

「我長得帥不帥？」他將臉湊近她。

她懶懶地看他一眼，語氣不耐地說：「我只覺得你今天很煩耶！」

很煩？哈！原來他這張俊臉之於她就等於這兩個字？那天晚上他不僅吻了她，他們還一起睡了一夜，難道她完全沒放在心上？

「胖妹，我們來看Ａ片好不好？」他就是故意要吵到她看不下去。

「去你的死色狼！」甄如意拿起枕頭往他那張俊臉摔過去。

范家揚動作俐落地將枕頭接了下來抱著：「太小看我了吧？好歹我也是排球校隊隊長，想拿枕頭砸我，門兒都沒有！」

「你再吵，我就拿掃把趕你出去！」甄如意警告他。

「我就是要吵，吵死你、吵死你、吵死你……」他索性附在她耳旁大叫著。

是可忍，孰不可忍，甄如意被他惹得火了起來，她轉過身，掐住他的脖子，邊用力邊叫著：「你再吵，我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掐死你！「碰！」地一聲，范家揚整個人往後倒了下去，後腦撞到床頭櫃，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甄如意不置信地鬆開手，見范家揚真的昏死過去，她怔了好一會兒，才顫抖地伸出手探他的鼻息……

不會吧！他……已經斷氣了？

怎麼會這樣？她明明沒有很用力啊！他怎會就這樣死了？騙人的吧？

她又再試一次，真的耶！他完全沒有呼吸了！

甄如意急得哭了起來，慌張地跳下床想到隔壁討救兵，走到門口又覺得不對勁，她突然想到以前護理課上過，面對休克的病人，應該先做急救的。

沒錯！她應該要鎮定下來，若范家揚死了，她就成了殺人兇手……

不！她不要啊！她不要范家揚死，她也不要成了殺人兇手，她還這麼年輕，前途一片光明，怎麼可以就這樣毀了？

打定主意之後，她回過頭，將范家揚的身體放平，開始回憶以前護理課上過的ＣＰＲ……先口對口吹氣，然後再壓胸部……對！應該就是這樣了！

想好之後，她趴下去，對著范家揚的嘴吹了好大一口氣，接著再用雙手重重地壓他的胸部……

媽的！死胖妹！你輕一點行不行？我沒被你掐死，最後也會被你壓死！范家揚悄悄地撐開眼皮瞄了她一眼，心上罵著。

當她的唇又落到他唇上時，他再也受不了了，動作迅速地抱住她，翻個身將她壓在底下，給她一個激情的深吻，吻到她差點斷氣才放開她。

甄如意不可思議地瞪著他，剛剛發生的事彷彿是一瞬間，她還來不及思考，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范家揚在耍她！

「怎麼樣？嚇死你了吧？」范家揚趴在她身上，得意地說。

「你怎麼可以……這樣吻我？」若說上一次他吻她是個意外，那麼這一次他鐵定是故意的。

「是你先吻我的啊！」他理直氣壯地。

「我是在幫你做ＣＰＲ！」她還沒真正回過神。

「Ｃ你個頭！照你那種做法，我若沒死也會被你搞死！」他真的只是想嚇嚇她，沒想到她倒是會自作聰明，對他施行口對口人工呼吸，讓他白白地撿了個便宜，真是笨到極點！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壓著我？」她很難受耶！

「不行！」他笑得好狡猾。

「你再不起來，我要叫了喔！」她再次警告他。

又來了，她明明不是他的對手，還要逞強，難道上次的經驗還沒讓她學乖嗎？

「你叫啊！大不了我犧牲一點，娶你回家當老婆。」他氣定神閑地說。

「你……」她真不相信他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她倒想知道他「多想」娶她回家當老婆。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我馬上去跟范媽媽說你欺負我，我要你負責，順便帶著聘金過來贖罪！」呵呵呵……看誰比較怕！

「去啊！你只要敢開口，我就娶你！」想佔上風，還早咧！范家揚一點都沒被她的威脅嚇到。

「有什麼不敢！」甄如意似乎也跟他卯上了。

「既然我們都已經達到共識，那麼……就再溫存一下吧！」范家揚邪氣地一笑，低下頭，又吻上她的唇。

這一次，他們吻得又深又久……

後來，甄如意究竟有沒有去跟范媽打小報告？

當然……沒有！

但是，她和范家揚這麼多年的鄰居關係，終於起了變化，他們開始互相逃避，誰也不想見到對方，直到開學，他們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開學第一天中午，王文彬約甄如意一起到學校附近的一家牛排館用餐，他一邊幫她切牛排，一邊問她過年玩得開不開心。

「還好啦！在家裡看影片、上網和人家聊天、要不就是打打牌嘍！」甄如意有些意興闌珊地說。

「對不起！因為我媽要我載她回娘家，所以沒辦法帶你出去玩，你不會生我的氣吧？」他看得出甄如意今天似乎不怎麼開心。

「怎麼會？」她又不是那種小心眼的女孩，怎可能為這種事生氣？

「但是你今天悶悶不樂的，若不是生我的氣，又是為了什麼？」

「我沒有啊！」她並沒有特別不開心，只是莫名其妙地不想說話而已。

王文彬被她冰冷的語氣凍得有點泄氣，他下明白，為什麼他們兩人交往了三個月，甄如意還是一副若即若離的模樣，難道他這段時問對她所付出的感情，還不能得到她同等的同應？

「如意，你坦白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他直截了當地問她。

甄如意被他這麼一問，她突然怔怔地看著他。關於這個問題，她也曾認真地想過，王文彬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好，最重要的是他不像一般的男生喜歡耍帥又沒內涵，他對感情也很專註，不會三心二意。

但是，她對他就是有一種不同類的感覺，她很直線條、嗜吃、懶得運動；他卻細心、斯文、喜歡運動。他的優點正好襯托出她的缺點，在他面前，她總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再怎麼趕都跟不上他的腳步。

「我不知道你究竟喜歡我哪一點？」她不答反問。

「你很真、很開朗、很迷人！」他認真地看著她說。

讓我死了吧！她哪一點迷人啊？

「范家揚總是說我很笨、很貪吃、很沒女人味，你一定是看走眼了啦！」她不想在他面前裝優雅了，因為那樣實在是很累，很愚蠢。

「他在跟你說著玩的！」他笑著說。

「我覺得他說的倒是事實。」她要他認清她真實的一面。

「哈哈哈……」他大笑，笑完才說：「我就是喜歡你這樣，不忸怩，不做作，很可愛！」

哇哩咧！還很卡哇伊咧！這個王文彬肯定沒救了！

「文彬、如意，你們也在這裡啊？」

突如其來的招呼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兩人同時抬起頭，真是說人人到，這個高頭大馬的男生可不就是范家揚！

「一起坐嘛！」王文彬立即招呼他：「我們剛剛才提到你而已！」

范家揚在王文彬身旁的空位坐下，興味地看了甄如意一眼，他眼中充滿挑釁的味道，甄如意看得出他絕對不會心懷好意的。

「提到我？」范家揚笑得好邪氣。「不會是在說我壞話吧？」

「我吃飽了！」甄如意才不會傻傻地留在這兒讓他消遣呢。她立即站起身，背起書包說：「你們兩人繼續聊！」

「喂！你沒意思了，看到我就要走，我又不是會咬人的狗！」范家揚笑嘻嘻地。

「如意，別急著走嘛！等一下陪我去買幾本書，好不好？」王文彬好聲好氣地勸著。

「哼！」甄如意冷哼了一聲，最後還是坐了下來。

「你們兩人怎麼了？」王文彬當然不會笨得看不出他們兩人之間的火藥味。

「可能是過年我把她的壓歲錢全都贏光了，她到現在還在生我的氣吧！」范家揚煞有其事地說。

瞧他竟能面不改色地說謊，甄如意不得不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也太狠了吧！」王文彬信以為真。

「願賭就要服輸嘛！就是有人看不開！」范家揚意有所指地說。

「你……」這傢伙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甄如意此時真是可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聽說你今天開一部紅色的法拉利來上課，會不會太招搖了？」王文彬見情勢不對，趕緊轉移話題。

「沒辦法，自從上次車禍住院之後，我老爸就禁止我再騎機車，為了怕我反彈，只好買部我最想要的跑車來安撫我！」范家揚的口氣里多少有些得意的味道。

「你真是因禍得福！」能開這種名車來上課的，他可能是全校第一個，王文彬倒是有幾分羨慕。

「千萬別樂極生悲了！」甄如意在一旁涼涼地說。

「我永遠不會因為想逞一時之快，而做出得不償失的事！」范家揚也不是省油的燈，他馬上反擊回去。

一旁的王文彬，對於他們兩個人之間濃郁的火藥味，不免要感到疑惑，隱約地感覺到他們之間有什麼事是他所不知道的，而且他們也沒打算讓他知道。

為此，他竟有些不愉快了。

就在這時，一群剛進門的小學妹突然蜂擁而上，將范家揚團團圍住，嘰嘰喳喳地吵著：

「學長，我們可不可以坐坐你的新車，看起來挺拉風的耶！」

「好啊！」范家揚挑挑眉，看著甄如意說：「吃過中餐，我帶你們到北海岸兜風怎麼樣？」

「ＹＡ！學長最好了，這一餐就讓我們請你吧！」小學妹興奮地說。

「沒問題！」范家揚傲然地起身，用一種很欠扁的口氣對甄如意說：「恕不奉陪了，我會記得買花蓮名產回來的。」

你去死吧！甄如意用眼神回他。

「哈哈哈……」范家揚得意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