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寂夜的幻想

小雯來我們家的第三天早上，搬了一些生活用品和床被過來，我到樓下面接她。

「幹嘛帶床被，那房間里有的啊？」我說。

「習慣用自己的。」她笑著看著我說。今天的妝更淡了，或者是沒有化，昨天木木和珍珍放學回來后，木木老是看著她，然後又很直接地對她說：「幹嘛化妝打扮成這樣啊。」雖然木木還是孩子，那一刻她仍還是感到尷尬，難為情，幾乎要哭出來。我在一旁不好說什麼，裝作沒聽見。

「從學校搬出來的？」

「不是，在南亭那邊和幾個同學租的房子，比住學校還便宜些。」

「你同學現在都做什麼？」

「有的上大學，有的到外面去打工了，有十多個同學在這邊打工，有的在kTV，有的在酒店，有的在酒吧。」

「那應該好玩些。」

「我不喜歡那樣的地方，他們的工資也開得很低，才1ooo。」

所有的東西我們兩人一次性般到了屋子裡。然後過了二十分鐘她便已經把這些東西有條理又自然美觀地擺放在屬於她的房間里，原先的床被我拿下放到儲物櫃里。

「它們放到柜子里時間久了就會霉。」我說。

「那我隔幾天就把它們拿到陽台上晒晒。」她很自然地說。她似乎也把我當成了一個很熟悉的人。我們彼此的感覺很好，沒有隔閡。

「你有男朋友嗎？」我問她。她有些驚訝地看我，我補充說：「我隨便問問。」我倒有點慌了。

「我沒男朋友啊。」她笑了笑。其實我原本的意思是如果她有男朋友的話那我就應該儘快找個女人。避免誤會。但也不好跟她直說。

她又看著我，一臉笑的樣子。

「不過有兩個男孩子喜歡我，正在追我。」

「有兩個？那得處理好關係。」

「其中一個我是一點都不喜歡，另一個也沒答應他，就算和他交往了也肯定長久不了。」

「為什麼？他讀大學還是打工？」

「他一會兒說家裡要讓他讀大學，一會兒又說他要和我一起打工。他自己都搞不懂，沒安全感。」

「年紀還小吧，他喜歡你應該是真心的。」我說。她笑了笑。

夜深人靜。

「小雯睡在離我不到十米的地方」的念頭幾次充斥在我的意識里。已經很久沒有女人睡得離我這麼近了，雖然我們之間隔了一堵牆。或許，我可以從小雯看我的眼神幻想她對我有些意思，因為我的外形還具備相當的吸引力，相對於二十來歲的小男生來說我更有男人味，有安全感，有經濟實力。經常也能看見我這個年紀的男人身邊偎依著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這種組合是浪漫而又實在的。我也能想像一個中年男人怎樣去吸引，俘獲年輕女孩的過程。對於男人來說，年輕女孩身體的青春，性的純真，羞澀，情感的充滿幻想，易感動，幾乎都是一種額外的收穫，對於女孩來說，父愛般的體貼和安全感也會令她自己感到幸福不已，當她決定永遠跟隨對方后，就不必過多地擔心未來，不必也不會幻想，期望以後的生活會有多達變化，而目前的男人給她的生活又是滿足的，一切可預見，安心而又因為經濟實力而充滿浪漫。但無論如何，對於年輕女孩來說，隨著時間流失和男人身體的衰老，不得不失望，不得不跌進浪漫逝去后的平淡無味里，只得尋找新的**。年老的男人無論**，物質，還是精神，都不再能給她**。我似乎喜歡沉溺在幻想里，之後又立刻冰冷而現實地拆掉自己的幻想。我知道自己決不會允許自己同小雯之間生什麼，不會採取半點行動，我暫時對她產生的一些幻想，只是出於純粹的本能，只是關於性，與愛的距離隔得太遠，假若她對我也有幻想，則會更多地關於「他愛我嗎，他是不是喜歡我的」。那時妻與哥哥之間的愛，也是在幻想里盛開得太燦爛的。一旦完全置身於現實，便要受到摧殘，惟有感情才能支撐的吧。

而與母親，珍珍，木木之間，是不必一本正經地言愛的吧。那是一種虛幻的自我安慰，自我封閉地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