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人造動物代謝石油（4）

宋博士說：「目前我們培養一隻那種生物的成本是一百萬，如果在特定的環境下繁殖，繁殖一隻並長大需要四百八十小時，繁殖的成本則很低，一隻幾百塊，考慮時間，我們用一千隻原型生物，花費十億，在一年後能繁殖為5o萬隻，我們也可以增加或減少原型數量，需要的繁殖時間就多點或少點，之間還包括一些損失，一隻每二十四小時可製造1o公斤碳氫化合物，每隻壽命大概三年，則每隻每年可產3噸左右，而每套特定環境只適合4ooo只生存，我們按特定環境計算，一套特定環境年產量為1.2萬噸。一套特定環境的成本為5oo萬左右，主要是壓力與溫度，空氣封閉，光照，沒有其他複雜的東西，可以在重工廠製造，2oo台需要1o億，年產量則2oo萬噸左右，則我們需要6oo萬噸的糖草，1o萬公頃土地種植，費用也在1o億左右，考慮其他一些成本，建工廠1o億足夠，設備供電運轉與維護5億，則年產2oo萬噸我們付出成本最多5o億，按目前石油一萬二，汽油一萬五計算，銷售額在2oo億左右，最終利潤七八十個億不止，而且我們一年便收回所有成本，所以利潤驚人，比起製造其他生物能源，我們的技術與效益是不可思議的。這還沒考慮到以後石油價格的上漲。一旦獲得政府批准又逢能源危機加劇的話，如果我們在沙漠地帶種糖草，不搶佔耕地，會得到政府大力支持，沙漠改造可以集資，出賣股份，總之，一旦機會來臨，我們可以快擴張，三五年內擴產到一億噸都有可能，到那時我們可以和全世界各國政府合作。我們面臨的問題主要是，第一，工業化生產後轉化率是否真有假設的這麼高，如果製造的那種生物一旦數量過多時壽命縮短或容易得病，影響生產效率，第二，政府和人民的接受程度，尤其是倫理上的，製造一種生物，其實是製造一種怪物，讓它吃正常的生物再拉石油一樣的東西，所以，可能一下子我們不會被接受，然後說不定科學家找到了更好的解決方法，所以這也是個風險，但實際可能性不大，到了危機關頭，不管白貓黑貓，能抓住老鼠就是好貓，再加上我們有韓童先生的代言，韓童先生現在對大眾的影響力非常重要，我想，如果不是韓童先生，幾位大概都不會來光顧我們這群瘋子的瘋狂研究，其實，我們的確不是異想天開，剛開始的時候，我們至少一半的時間也自己認為自己在異想天開，而我們花了十多年的時間主要用來製造這種生物，其實，剛才趙老闆沒有仔細講我們製造這種生物的過程，我想呆會兒大家去觀看時我再一面解說要好一些。

我們以後改進這種生物，只會增加效率和原料的種類，我們現在叫這種東西「石油母」，目前它還有幾個缺陷，第一個是集體合作性，現在我們明顯觀測到它們幾隻在一起的時候就會有輕微的鬥爭性，既搶食，「搶食」在一段時間內會另它們提高進食的度，弊端就是會消耗能量和產生消極的失敗者，而且勝利者會阻止失敗者進食，第二個方面就是「惰性」，它們還是會存在吃飽了的感覺，然後停頓或減緩，而我們在dna以及宏觀表現出來的器官與神經系統上是「不會感到飽」的，出現這種情況應該是生物的本性，第三個方面就是抗病性，目前存在的幾種病有代謝故障，就是食物不能很好代謝成碳氫化合物和氧，造成的結果就是食物積聚在體內，而「石油母」本身因為不會怎麼感到吃飽，所以最後就會把自己撐破，但在特定的環境里它不會馬上死亡，而它們也不會吃掉同類的身體，它們排斥那種肉，我們也盡量不讓這種生物與自然界，與人體真實接觸，所以它們一旦被撐破或得其他病後，馬上處理掉它們就是一個難題，實際上可以採取機器人進入特定環境，將它們的身體在裡面密封后再取出，可能就要增加相應成本，另外它們還有厭食症，狂躁症等等，現在我們培育了五隻原形，繁殖了二十三隻，有兩隻撐破了，一隻厭食，三隻表現得狂躁，繁殖方法是採用的無性繁殖，每一個「石油母」從原型開始，四十八小時後身體的背部長出一個小腫瘤，小腫瘤在接下來的四百多個小時里漸漸長大，約有原型的四分之一，然後新的「石油母」破瘤而出，一個月後新的「石油母」又可以開始繁殖。

「它們有眼睛嗎？」珍珍忽然問。大家都朝珍珍看，珍珍一下子臉紅了，低下頭，又抬頭看了看我。

「有眼睛，有老鼠眼睛的一半大，四隻腿，但長得不像老鼠。我們現在就下去看看吧，在地下實驗室，相應大家也都有興趣。」宋博士說。

丁總說：「能拍照嗎？能不能隨便說出去？」

「都可以吧，我打算讓韓童明天就向政府能源部門申請。」趙老闆說。

大家都站起身來，宋博士走在前面。出會議室，向左走，即與進來的方向相反，再左轉，走至電梯口，門關著，宋博士用手指觸了下

按鈕，電梯門馬上打開，大家6續走進去，宋博士再按負一層，最低也只有負一層。

電梯有點慢，約十多秒鐘后停下，門打開，呈現一條有白色燈光的通道，比電梯門稍高二十公分。宋博士在前面引路，趙老闆在其後，然後是杜老闆，丁總，韓童，我和珍珍，珍珍的雙手緊緊攥住我的手，她的手心裡有汗，我看她的樣子有些緊張，有點迷惑，我忽然覺得珍珍的臉有幾分妻的味道了，珍珍長大后的模樣應該比較像妻。我越覺得這不應該是我和珍珍來的地方，我有些埋怨韓童了，甚至

懷疑這中間有什麼陰謀。為什麼韓童最近才來找我？他的小說暢銷已經有兩三年了？雖然他看起來正派，隨和，聰明，大氣，但恰恰因為如此才可以把心機藏得無影無形。但不管怎樣，雖然不久前我中了五百萬，他也沒有因此要算計我啊？或者他不是真正的韓童？完全是胡思亂想。

這幾個人看起來都不簡單，完全沒有算計我的必要。但我和珍珍確實也沒有來這裡的必要。韓童不應該不明白這個道理，顯然，他們的研究本身是不合法，違背倫理的，他讓我帶珍珍來，珍珍是小孩子，她看到了這種被製造出來的生物，她出去后不會告訴別的人？不過剛才丁總也等於問過這個問題，即要不要保密，而趙老闆說沒什麼必要，萬一這個被製造出來的生物先不能被政府通過呢？

「沒事的，當作一場參觀就行了。」韓童忽然回過頭對我說。我笑了笑，說：「知道。」我嘆了口氣，珍珍也輕輕嘆了口氣。我朝珍珍看，珍珍朝我笑了笑，輕輕地說：「沒事啊。沒事。」

我注意到走廊，兩邊牆壁，和頭頂板壁的材質，都用的木質，外面刷了層古桐色的漆。我們轉了幾次彎，路過一些門口，上面標著相應的試驗室名稱，最後到了「特定系統室」，之前經過了培育室，dna室，染色體室，變異室，綜合室等。

宋博士按了下門鈴，裡面有人打開門，看見了我們，露出笑，說「請。」是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穿著白色工作服，有點醫生的味道，裡面還有門。

走過幾米的緩衝區域，再打開一道門，經過風淋室，真正進入了室內。整個環境寬敞，明亮，潔凈，約四五百平方米，有兩台大型機器系統，一前一後佔了整個室內大部分的空間，長二十米左右，最寬部位大概五米，高三米，後面的那台運轉著，開著燈，運轉的聲音很輕，但聽見清脆而雜亂地吃東西的聲音，像兔子吃草，我們走過去，立即看到了後面這套系統的中間位置有一個比較大的玻璃空間，裡面有幾十隻怪異，難以描述的小動物不停地吃著東西，兩套系統中間的玻璃空間有通道連接著，估計是可以把小動物從一個空間趕到另一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