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皎潔炯亮的月兒圓圓地高掛於銀河的天際上,周遭的氣息彷彿是回應這寂寥的夜晚,隱隱地抹上一層暈黃的色澤,覆蓋於天地萬物中別有一種安然的感觸。

不過,一陣陣喧嚷卻破壞了這股幽深邃遠的寧靜,粗嗄厚重的呼吸聲不時穿插漫溢在空間里,增添凡塵俗世中多餘的紊亂。

「快,他們應該逃不遠的,快追!」雜亂的足音比起彼落的響起,回蕩在crazycastal牆垣的警戒線內,帶來一股暗夜危機的緊迫感。

「喂,這邊。我們越過這面牆應該就安全了!」覺兒謹慎小心的從幽暗的角落站出來,壓低嗓門說道。

她邊借著吁氣緩和一顆忐忑的心,邊以一對靈活的眼珠子四處溜轉探巡,查看有何意外的狀況。極自然地,她撫著心口順順心神,慶幸目前尚無被「捉包」的跡象!

稍稍平復飆升的臀上激素,她得空的回首望望身旁的他。

「你還好吧?」她輕輕地喊叫。

南宮司蹙眉,含糊不清的道:「嗯!」經過剛剛激烈的跑步運動,他該死的糟透了!幾乎是頃刻,他沙啞乾澀的喉頭猶如有把烈焰由下竄燒而上,反應著他胯下喜脹難平的渴望。

他的輕哼回答夾雜著一絲絲細微沉緩的呻吟,挑起了覺兒的關切。

她反射性地將玉白嫩手舉往他的額際,探探他肌膚的溫度。

意外地,他的大掌飛快地擒住了她的皓腕,粗聲說:「別碰我!」適才徐涼的夜風恰如推波助瀾似地,把她女性甜媚的氣味傳至他的鼻翼,刺激著他已然亢奮的官能,加快地神智逐漸渙散的速度。

被他無來由的叱喝,覺兒一張菱唇噘得老高,一聲不吭的接受他的拒斥,心理卻不依的痛罵。「不碰就不碰,誰希罕!」

既然他這麼不識好歹,她就不想再管他的死活了,眼下自己先落跑才是上策!

覺兒努嘴,表現一拍兩散的無謂樣,「喂,看來你已經不需要我的協助了,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好了!」她的甜聲中攙入一丁點不悅,擺明是略為計較起他剛剛的態度。

說著,她便想即刻轉身翻牆,但見他緊箍在她手腕上的大掌是毫無動靜,一點放鬆的跡象也沒有。

「你……」覺兒慍顏,打算用另一隻手扳開他霸道的鉗制,卻反被他攬進他寬大的擘彎里。

之前,基於安全考量,南宮司曾注意到這裡的逃生設備,故他湊近她的鬢髮,適時阻斷她的抗議道:「這面牆有高壓電裝置,如果你趕著送死的話,大可以試試看。」他語氣艱澀的開口,同時將亂麻般思緒重拾於腦門,努力剋制下半身的慾念。

他的話,害覺兒嘴裡未出口的一連串謾罵自動消音,僵硬的道:「多謝你的提點,你可以放開我了嗎?」末了她還偷覷了他一眼,自發的重新審視起他來,她澄澈的眼眸定在他那疏淡的臉孔上,很輕易地感受到他冷寒的氣質。

而他這種外冷內熱的性子,倒讓她憶起了一個人——南宮司,或許是她各兩次與他們特別的偶遇,總令她把這兩人聯想在一起吧!

對她的要求,南宮司凝眸不語的緩緩鬆開她那柔軟香軀。

覺兒驟離他的擁抱,竟有些悵然!似是忽然失去安全感般,她微晃身子撇下這奇怪感受,悶悶的問:「喂,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這裡是采會員制的嚴格管理措施,每個出入口都有一道電腦關卡,由保全人員操控,今晚我被帶進來的時候是經左門……」她無意識的迭問,這是她一慌張即有的癥狀。

「往左側方向吧!」他氣息短促地回答。

覺兒輕挑月眉。「左側!那不就直通大廳旁的庭院?」她語調里有著不解。「我們剛從那裡逃出來,往回走豈不是自投羅網?」

「有人會在那裡接應,只要到了停車的地方,他自然就能幫我們。」幸虧貼身保鏢Mr.楊今晚堅持充當司機跟來,否則以他目前的狀況來講,肯定會鬧出麻煩的事。

「看到他們兩個了……」一陣吆喝的聲浪阻斷彼此的交談,原來是紅外線感應器偵測到他們的位置,發出追緝的訊號。

唉,又要跑給人追了!覺兒無奈的在心裡哀嘆,小手不自覺的握緊南宮司的大掌,雙雙隱身在黑夜裡。

☆☆☆

往庭院這短短十五分鐘的路程,覺兒走得是臉紅心跳。

原因無它,庭園中的人工造物添了求偶的間奏。

「哦……嗯……啊……」女性的吟哦聲不絕於耳的回蕩在空氣中,讓覺兒目睹一幕又一幕臉紅心跳的畫面。

他簡直想捂住羞赧的臉蛋,但欲蓋彌彰的結果反更加不安!

驀地,南宮司腳步蹇滯不前,身子似乎忍著極大的痛楚,頻頻傳出短淺急促的氣息聲。

下一秒,他突地傾身向前,差點跟大地接吻。「喂,你怎麼了?」覺兒急切的衝上前撐住他,反讓他龐大的身形滑了一下,兩人一起滾至草地上。

「哎呀!」覺兒輕呼道。

在她驚喊的一刻,南宮司已出於本能的護住她,用自己結實的肉體作盾,緊緊地摟著她的腰,但不知是否用力過猛,覺兒一身清涼勁裝,因這拉扯動作,嘶的一聲在領口部分多了條走光的裂縫,隨時有報銷之虞。

覺兒遽喘,怎會這樣?她尷尬極了!而他熾熱的唇正巧抵在她的乳溝間,濕潤的吐納使她的雪膚敏感地染上酡紅的光彩,飽滿有型的雙峰因他的呼吸,正上下起伏晃動,一波接一波的腫脹起來,兩粒鮮果似的粉暈也不期然的彈跳,四周的氣氛突然變得曖昧不明。

他……他會不會是刻意製造吃豆腐的機會,而伺機色心大發,變成一頭披著人皮的餓狼?如果是的話,他可要試試她商覺兒的秘密武器啰!

她清清喉嚨道:「喂,你有沒有受傷?要是你沒事的話,麻煩起來一下好不好?我快要被你壓得透不過氣了!」覺兒東遮西掩的撩衣撥弄,原意是將自己有裂痕的衣服拉攏,不過,她的無心挪動卻令南宮司潛伏的慾念狂放,主導著他的動情激素。

南宮司擰眉,全身的熱力猝然熾燒蔓延,他語氣粗啞的說:「你的名字是——」或許他可以「將就」一下懷裡的野性嬌娃,否則他那股熾燒的饑渴,快要使他的下腹撐爆了!

這男人搞什麼飛機?在非常時刻,要認識她也不會挑地點?覺兒煩躁不堪的說:「蜜雪兒。」

「蜜雪兒……」南宮司以帶有磁鐵般嗓音低吟。

他怎麼用呼喚愛人的親昵語氣念著她的假名?覺兒讓他磁性嗓音催眠得有一些恍惚、有一點迷亂、有一絲薰然。「哈啾……現在你知道我的名字了,可以移動一下你的尊臀,讓我起來了吧?」為驅走這種情不自禁的迷咒,她故意不文雅的打個大噴嚏,並以辣妹似的不馴口吻道。

「你一次價碼多少?」南宮司乾脆的直問。

藉由月光的映照,她窈窕的胴體在春光外泄的情景下,掩不住她勻稱的粉腿,暴露在外的豐挺胸線,有若凝脂般的無瑕肌膚,勾勒出她勾魂攝魄的魅惑,泛起他深谷似的渴望。

「價碼?」覺兒皺眉,惑然的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的思路專註在掙脫他一事,壓根兒沒聯想到他話里的含意。

而當她久久等不到他的行動,覺兒只好自力救濟,直截了當以一雙柔手拱成推擠的手勢,勉強在兩人之間騰出一個拳頭寬的喘息空間。

這個脫衣舞姬手段真是高竿,懂得表現清純的一面,好抬高身價。她的小動作,他都看在眼裡;不過,對目前的他而言,這都是不必要的矯情。他忍著蠢動的欲潮,粗聲粗氣地道:「我說你一次交易收多少錢?我付給你。」夠明了吧!要不是他的需要急迫,或許他會用比較和緩的語氣來問話。

「你說什麼?我不是妓女,如果你要找樂子,麻煩你自己找人解決。」她語氣不悅的澄清。「哼,要是你不慊費事,我建議你再回迷幻室,相信茱迪會很樂意為你服務。」邊說著,覺兒激憤地欲推開他的熾熱的胸膛,她用十成的勁道,但仍無法見效。

該下地獄的臭男人,她真是多管閑事,何必多此一舉救他?在她咒罵的同時,她心裡也暗暗發誓,下回見到喬治,她一定用開天窗的戲碼對付他。

「看來……是我……錯認了!」他粗嗄不清的呢喃,節骨分明的大掌自她渾圓的臀部鬆開,而頎碩的上半身也費力地挺胸移位,整個身子翻轉到另一邊。

覺兒對他的嗔怒因他誠實的承認而稍稍平息,她撫著裸露的藕臂,自地上爬起。

「喂,你要不要一起走?」她善意的伸出一隻纖白玉手對著躺卧在人工草皮上的他問。

不同於他往日紳士作風的雅量,他低喃:「別……管……我!」他的眉梢泌著冷汗,迫切需要的是一個可供發泄的性玩伴,而這個惹人犯罪的小妖精最好遠離他。

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頗令她不是滋味。「好,我先走一步,你自己保重。」

南宮司費力地坐起身脫下他合身剪裁的CK西裝外套,用弱得可以的力道拋給她。「等等,這個……接著。」他以沉緩迷離的嗓音道。

她佇立,空著的雙手接過他寬大的外套,眼角有著一抹愕然的目光。「謝謝!」她大方的將之披上,心口彷彿有股暖暖的熱流經過。

「嗯。」南宮司淡淡的應一聲,即佯裝神色漠然的別過頭,等他耳聞一陣腳步聲遠去,他才卸下心防,俊顏痛楚的蹣跚慢行。

☆☆☆

「嗨!老兄,有沒有興趣一起玩?」一個尖細的聲音忽然出現。

南宮司揚眉,一個面貌相當娘娘腔的傢伙與他正對打了照面,對方一見到他健碩的體格,一雙眯小的眼陡地發光,像是蜜蜂見到花似地,眼光膠著不放的直盯在他身上。

他一眼瞥到對方左耳上掛有一隻誇大的金耳環,全身行頭猶如一隻孔雀般耀眼,舉手投足間儘是標準玻璃圈的調調。

好極了!一個GAY,他南宮司今晚可真是惡運當頭,禍事連連哪!

他悶不吭聲,陰幽的藍眸一轉,傲然的回瞪這個傢伙。

「喔,我先自我介紹,我叫東尼,是約瑟夫的同行……」他自鳴得意的說。

誰管他是誰?南宮司俊容露出不耐的反應。「滾開!」他齜牙咧嘴的怒號。

「噢,別那麼不近情理嘛!」得到他冷淡的斥退,東尼反而更加喋喋不休。「我從沒在派對上看過你,你一定是生面孔。我知道第一次來瘋狂城堡的貴客,約瑟夫都會特別注射一記催情劑款待,我猜你眼前極需要人發泄發泄呢!」他拋了一記自以為是的勾人眼光,以兩人都是同好的熱忱示意。

真是煩人的蒼蠅!「我再說一次,滾開!」他近乎狂吼的道。

「嘖嘖,真要我滾嗎?我想再過十分鐘,你就巴不得我留下來啦!」東尼涎皮賴臉的巴上他具男子氣概的味道,所以他的喝斥,聽在東尼耳里是不痛不癢哪!

「可惡!我要是需要發泄的話,也不會要你。」若非礙於他不自主的燥熱慾望,他早揮拳過去了,哪還容得下他囂張?

「嘻,不要這麼說嘛!」東尼興頭正熱的低喘,且有進一步行動的打算。

南宮司不預警的揮出一拳,卻狼狽的撲了空。

他的失誤只證明一件事——他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嘿,我說你是自討苦吃,約瑟夫走私的禁藥是高倍分量的快樂丸,你就當享受,這樣不是很好嗎?」屁話!南宮司以鼻孔哼氣。

「喂,我忘了問你的名字,我——」在他們對峙當頭,一個他熟悉的清脆聲音自背後揚起,讓整個情勢為之丕變。

他眼露一絲曙光,「你說的對,我需要解放,但遺憾得很,對象不是你。」話一落,他不動聲色的旋身摟住近在咫尺的覺兒,二話不說,瞬間吻上了她。

「唔……」她嚶嚀一聲,不設防的接收了他莽撞的舉措。

他兩手捧住她的粉頰,恣情的吮吻,將貪婪的舌送進她口中,掬取她甘露般的甜汁,當嘴裡的靈舌挑逗夠了,一雙大手才狡猾的游移至她衣擺下,探入她的底褲里。

這樣旁若無人的熱吻,讓東尼不屑的叉腰說:「哼,無趣的死男人,錯過我東尼,你會抱憾終身的!」他跺腳,極女性化的搖曳而去。

「喂,他走了。」覺兒有點惱怒的提醒他。之前她踅回來時,他與那名男同志的對話,她全數聽到了,所以他逾矩的行為,她都隱忍下來。

但他不安分的掌心卻變本加厲地摩挲她的私密處,使她自衛性的高舉一隻手,欲摑他一掌打醒他的冒犯。

他拿捏得宜地搶下她的反抗,一把揪到她的腰側,再托起她的粉臀道:「給我……」他喑啞的說。

「不……」她低喃。她怎麼了?剛才幹嘛多事的折回來,僅是圖日後方便還外套的小事,竟搞得她進退兩難!

她要阻止他一連串狂浪的行徑,但卻無力去拒絕!是她眷戀他肌膚的溫暖,還是他挑起她女性的感官需求呢?

不,不行!他對她來說,是陌生人?!她怎麼可以隨便就失身給他,只是為了一時的激情!

在她猶豫的當頭,他已經打橫抱起她,往五步路遠的涼亭走去,一到僻靜的角落,他扣住她的兩手,極熱情地用他性感的薄唇狂親她優美的頸項,以激狂膜拜的方式,留下清晰可見的吻痕。

不知何時,她身上的遮蔽物盡卸一空,僅余貼身的底褲做最後的奮戰……

「嗯……」她輕哼。

可以了,他由指頭上的濕潤,確定了這件事,他股間的悸動也已然蓄勢待發。

「你準備……好了嗎?」他忍耐的問。

覺兒遽聞他飽含饑渴的嗓子,霍地清醒過來——她……要事後後悔嗎?

後悔?她滿腔的情慾因這個字眼而冷卻,她可不想因一時的貪歡而付出代價哪!

認清這點,她趁他解開褲頭時,從右腳馬靴里取出一瓶小罐子,那是催眠瓦斯,是她專門對付緊急狀況的秘密武器。

他沒料到會有一股難聞氣體撲鼻而來,就在他抬起頭的時候,他大手狂亂的襲向前,卻意外扯下她的面具。

「商……覺……兒」他心裡囈語。

「喂,醒醒!」覺兒為確定是否迷昏了他,連連輕拍他的臉龐;還好,瓊莉交給她的防身物滿有用的。

對不起嘍!不管他雖然是殘忍了點;但拖著他走,又容易讓人逮著。兩相權衡下,她只好選擇前者,最多她再做一次好事,幫他搬救兵吧!

打定主意后,覺兒心中踏實極了,趕緊穿好衣裳、踩著輕快的步伐,堅定的朝前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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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色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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