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賺了一筆

封一鳴家的小作坊終於建立起來了，產品暫時只有一種，就是那種大口袋褲，經過封一鳴一家三口的討論，一次性收了六個人，按天付錢，一天三塊錢，月底結帳。

其實封一鳴本來準備實行計件工資，但是人手本來就不多，要計件就只有再召一個人來做統計，那得多花一個人的工錢，實在不划算，只好暫時先這樣。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封國強做的那種大口袋褲越來越流行，校園裡，大街上，路上，都能看見這種褲子的蹤影，這些學生攀比起來產生的力量可是相當驚人的，套用一句電影大腕里的話，周圍人穿的都是大口袋褲，你要穿一普通褲子，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鎮上的幾家服裝店早已被封國強拿下，所有服裝店裡都擺上了本鎮目前最時髦的大口袋褲，在封一鳴的勸說下，除了封一鳴二姑家的店敞開供應外，其他店褲子的供應量一直維持在正常的銷量以下，而沒有提上去，導致那些店裡經常缺貨。

有時候人們就是這麼有趣，總覺得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看到大口袋褲在鎮上的幾個服裝店裡經常賣斷貨，本來對這種褲子沒興趣的人們也開始關注這種褲子，隨著這種褲子逐漸流行起來，已經成了所有孩子必備的一件衣服。如果自己孩子沒有一條大口袋褲，家長自己的臉上也感覺無光。

趁著這股東風，封國強又推出來幾種款式，比起第一批，這一批褲子更加時尚，顏色也更鮮艷。封國強還特意在那些褲子前面的口袋蓋上綉上一個「封」字，這是封一鳴提出來的建議，相當於給自己家衣服加了個商標。當時請了村裡毛筆字最好的一個人寫了十張，大家一致認為現在用的這個最好。

而這個「封」字出現以後，因為那些孩子不知道什麼意思，就自己天馬行空的猜想，最後大家竟然傳出一個令封一鳴哭笑不得的解釋，說這個「封」字放在口袋蓋上，是為了封住口袋，防止口袋裡的東西掉出來。於是就經常生有些孩子在買褲子的時候特意指出了要買帶有「封」字褲子的情況。

這幾款褲子一推出，家長們就又不安生了。那些孩子不懂事，不知道心疼錢，反正看見別人穿了，自己沒有，就只知道回家要，不給就鬧，還有幾個學生因為家長不給買就不去上學！

封一鳴家現在的生意就一個字「火」。孩子們都以穿這樣的褲子為榮，在校園裡走上一圈，就能看見各式各樣的口袋褲。幾個穿相同款式的人碰到一起，看著身上相同的褲子，大家就找到了共同的話題。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受封一鳴他們鎮的影響，鄰近幾個鎮也開始逐漸流行起這種褲子，每天都能看到有外地人到封一鳴家大批大批的買那幾種褲子，樂的封國強整天都合不攏嘴。

這天晚上，封國強正拿著算盤算這個月的總賬，看著算盤上最後得出的這個數字，封國強滿意的笑了起來。

「多少啊？這個月一共賺了多少錢？」王萍看封國強算完了賬就在那笑，她知道這個月應該賺了不少，但是看封國強只顧得笑，一直沒把數字說出來，急得王萍心裡跟貓抓似的，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猜猜？」封國強本來還想賣個關子，但是看王萍那陰沉沉的臉色，連忙把最後的數字說了出來，「四千二百三十塊！」

「這麼多？」王萍雖然心裡知道這個月賺了不少，但還是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她本來以為能賺兩千就不錯了。

封一鳴家現在可不是剛開始那個只有六個人的小作坊了，因為主打產品的火爆，再加上外地市場的開闢，產品一直供不應求，隨後封國強幾次增加人手，現在在封國強手下做工的人數已經達到三十。即使這樣，最近人手還是吃緊。

「對了，爸爸，我那天跟你說的事，你辦好沒有？」封一鳴前一段時間提醒了封國強一次，自己家這個小作坊現在可是個黑戶，什麼手續都沒有，要是不想惹麻煩，最好儘快把手續辦好。

「那當然，我託了幾個人，那些手續昨天就辦下來了！」封國強可不敢忽視自己兒子的意見，以前的事實證明了聽兒子的意見絕對沒錯。

家裡的生意總算是走上了正規，算算時間，從封國強做出第一條大口袋褲，到現在已經有三個月了，封一鳴終於長舒了口氣，看來自己這幾個月的心血也沒算白費。

人們都說小孩和女人的生意最好做，小孩的生意已經有了，那下面該做女人的生意了！封一鳴調整一個姿勢，靠在椅子上悠閑的想到。

現在市場上還沒有大批的跟風者出現，這是因為這種褲子目前還只是在附近幾個鎮慢慢流行，而這一帶也沒有其他的服裝廠，只有偶爾有幾個封國強原來的同行在研究了大口袋褲后，也開始提供這種褲子的加工，但是對於這個龐大的市場來說只能算是一朵不起眼的浪花。再過一段時間，等到這種褲子流行開來，別的服裝廠注意到這種褲子的時候，就是進入激烈的市場爭奪戰的時候，面對那些財大氣粗的老牌工廠，只靠單一的這種產品，封國強的這個小小的加工廠肯定被壓得死死的。

現在十二月了，已經進了冬天，九零年馬上就要過去了，封一鳴仔細回想九十年代流行的幾種衣服，記憶中的腳蹬褲進入了他的視野。

回想起當年，上至三四十歲的大媽大嬸，下至幾歲的小女孩，人人必穿，幾乎是女人必備衣物，走在大街上，一眼望去，身邊的女人們全是清一色的黑色腳蹬褲。穿腳蹬褲在當時最時髦，而且這種褲子彈性大，穿起來很舒服，隨便怎麼蹲，都不會勒的慌。連當時上幼兒班的妹妹都有幾條。

其實這種褲子加工起來很簡單，主要是用一種深色的彈性布料做出來的，褲腳是一個環型的帶子，穿上后被踩在腳下。要是能生產出腳蹬褲，至少在腳蹬褲流行的這幾年不用愁賣不出去。

可是問題也出現了，不知道現在到哪才能買到那種彈性布料，本地市場上根本看不到那種布料的影子，封一鳴又頭痛了。